第一章 《善与恶》

    凌水市，矮小的出租屋内，一名青年慢慢摩挲着手中的书，翻开第一页，只有六个水墨大字：“何为善？何为恶？”昏沉的脑袋已经抵抗不住连绵不绝的睡意，毕方沉沉睡去，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次日清晨，毕方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桌上的全息游戏头盔，不由得心跳加快，呼吸也愈发沉重。

    毕方和绝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做过建筑工，送过外卖，当过房地产中介，卖过保健品，然而在这个阶层已经固化的社会，没有关系，没有人情，想有出头之日，实在是难上加难，因为现实社会，人从一出生就伴随着不公平，起跑线的高低，基本上决定了绝大多数人的命运，跑车？豪宅？上流社会的生活？别做梦了，做梦你也梦不到。

    然而这一次虚拟游戏《天之国》的发售，却让毕方看到了希望，尤其是现实虚拟货币的对接，更是史无前例，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毕方觉得游戏公司秀逗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是金融体系也绝不可能允许，但各国官方的证实，让毕方的血液逐渐沸腾起来，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却明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到时候不但普通玩家会疯狂进入，各国公司、财团以各种势力也会蜂拥而至。

    这天毕方请了一天假，在屋里思考了整整一天，在网上查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货币对接的缘由，但是浑身血液已经彻底被点燃，看着一切皆有可能的游戏广告，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毕方在这个小出租屋内已经住了三年，在这个城市也工作了三年，物价年年涨，除去每月给父母的两千块钱，卡里也仅仅剩下不到3万块，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打拼，实在是太难，不敢生病，不敢休息，省吃俭用，也只能勉强度日。

    有时候会一个人默默发呆，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什么窃国者侯，窃钩者诛？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为什么正义会迟到？迟到的正义还算正义吗？如果正义在路上出了车祸来不了了呢？

    现在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也该为自己拼一把了。毕方拿出大部分积蓄，预定了全息头盔，工作上和主管老丁打了声招呼，自己有事要请三个月的假，老丁看毕方平时工作不错，倒也没为难他，时间太长，给了停薪留职，万一在天之国赚不到钱，也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去超市买了大堆泡面，毕方决定放手一搏。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传来了包租婆索命般的嗓音：小方，在不在，房租该交了。

    交了房租，看看浑身上下仅有的两千多块钱，算上下个月给父母的，已经所剩无几了。天之国开放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毕方心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件往事，那是初中时期和班里的同学一起踢球，带球中被人撞倒，腾空的瞬间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时间彷佛停顿一般，本该后脑着地却诡异的变成单手支撑，爬起来后却感觉身体比平时灵活了很多。

    思绪飘散又想起三岁时梦见过的阴兵过境，每隔几年就会在脑海浮现，如刀刻斧凿一般，越来越清晰。还有那不到一岁的时候本不该能被记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