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有心无力（3） 本小说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这次筛选出表哥，是否因为时隔太久，自己这匹野马又垂涎曾经触手可及的粮草，还是以前表哥有意无意埋下的种子已经长出来了？”
“不。”贾晓珠听到心底空房间的自己说：“猪猪啊，荒漠依旧是荒漠，哪有什么爱情滋润。现在激发起你兴趣的，无非是表哥的三套房子，还有他BJ户口的身份，对吧？”
“嘘。”贾晓珠示意空房间那个自己不要声张。
“男人，都希望女人爱自己这个人，而不是钱，而聪明的女人，巧妙的抓住这点，迎合他们的心理，才能让男人放松警惕。每天让男人们感觉像器宇轩昂的大公鸡，激发他们的雄性荷尔蒙和保护欲，那个时候，女人再旁敲侧击的提要求，才能无往不胜。”
“而那些一上来就问男人房产身价的女人，实在太愚蠢了。”
“大四那会，条件不错的表哥，为什么来追求还没毕业的自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贾晓珠思寻着，“现在不是有句玩笑话吗-想找处女，只能进幼儿园了-进入社会的女人都太现实了？表哥还是有点小心思的啊。”
“可当初你为什么拒绝表哥那些条件，却选择方铁军？”心里的自己问她。
“那会儿傻呗，其实细想，嫁谁不是嫁！我再也不想两手空空，什么也没落下了！虽说可以用钱租属于自己的空间，但一个女人，会永远住不属于自己的房子吗？在热爱的BJ，我注定永远以一个外地人的身份漂泊吗？曾经有三套房子和BJ户口摆在我面前，而我没有珍惜，如果一切从来，我会对表哥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心里的那个自己被逗乐了。
贾晓珠也忽然笑起来，她意识到自己在火车上，感觉失态。她赶紧尴尬的四下张望。车厢里，大家或躺或卧，都忙着自己的事，没人看她。
但这一笑，让贾晓珠感到自己的状态又好了许多。
“多亏是在梦里，因为这些话，只能对心里的那个自己说。”
随着火车有规律的晃动，她忽然想起当年的自己，是多么自恃清高：“我贾晓珠，要嫁的是人，绝不是房子。可现在呢，我怎么活成了以前自己最鄙视的那类人？”
下火车，到家已经傍晚，借着过年的由头，她进门第一件事，不是收拾行李，而是马上给表哥发了短信，就好像二人之前那生硬的通话没发生一样。
表哥一如既往地平静，回答她：“有空来家吃饭吧。”
这次，贾晓珠除了满口答应，还追问了具体时间。时间定在一天后的初七，也是最后一天春节假期。
大概是开始真正走心的缘故，初七这天，她醒得很早。出门前，贾晓珠特意涂了厚厚的粉底，站在镜子前：
“不是为遮盖瑕疵，老娘我皮肤一向很好的。只是，过一会儿，我面对的，将是一场尴尬的攻坚之旅。”
“今天，老娘需要厚厚的脸皮。”贾晓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照了又照。
贾晓珠和表哥，最早在她读大一的时候见过一面，之后一直没有联系。再后来是怎么联系上的，她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只是隐约记得是表哥的爸妈，按辈分，贾晓珠应该叫大姨夫和大姨，有一次，大姨主动邀请贾晓珠来家吃饭。
饭桌上，大姨和大姨夫说着体谅贾晓珠一个人在BJ读书，一定挺孤单的，加上他们一家也很早离开抚顺老家，在BJ也没有什么亲戚，让贾晓珠常来常往之类的话。
那以后，贾晓珠正式接触表哥，都是以妹妹的身份。
表哥第一次对贾晓珠表露心意的时候，已经是她读大四了。但那时，贾晓珠已经有一个同样读大四的男朋友方铁军，只是方铁军在天津。
想到这里，贾晓珠尘封的记忆中，开始有更多的记忆碎片冒出来。
大四那年夏天，吃完饭，告别大姨夫妇俩，在楼下，贾晓珠从书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给表哥。
“谢谢。哦对了，等一下，我忘了点儿东西。”表哥转身上楼。
表哥再跑下来，递给贾晓珠一个粉色的小袋子。贾晓珠打开，里面是一个别致漂亮的淡蓝色钱夹，皮面上有精致镂空镶着黑白边儿的花瓣，银色的小铁圈上有同色系的皮条拴着的两个白底黑点儿的可爱的塑料球。
“谢谢。”贾晓珠高兴的说。
“谢啥。喜欢么？”表哥看着她，眼里都是温柔。
“嗯。”她爱不释手。
橘黄的路灯下，拉出一对长长的身影。表哥很瘦，偶尔会嘲笑贾晓珠的BabyFat。
贾晓珠记得之前，有一次去大姨家做客，当时流行穿破洞的牛仔裙，表哥逗贾晓珠：“你看你，胖的裙子都撑破了。”
贾晓珠并不肥，只是她有一张男女老少都赏心悦目的娃娃脸，而且那会的贾晓珠就已经174公分，一直到现在，还不时会有人问她是不是模特儿。
表哥很喜欢挖苦贾晓珠，甚至有点乐此不疲。只是贾晓珠记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柔柔的。
表哥打心底，关爱着这个表妹，他想象着能有一天，能抚摸着那略略发黄的柔软秀发。
但那时的贾晓珠，只是把表哥作为相处愉快的异性。有一次，一个外国学生送她一大盒比利时巧克力。贾晓珠权衡过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选择送给了表哥。
贾晓珠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比利时的歌帝梵巧克力是世界上最好的。
她更知道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觉得自己足够瘦。
“你，呃，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表哥轻声的问。
“呃？”贾晓珠丝毫没有防备会被表哥问到这个问题。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两个人之间这层玻璃纸即将破裂。
“可破裂的时间不对啊。”
她只能沉默，就算给表哥的答案吧。
两个人低头着，默默走路，都知道彼此想说什么，但都在等待。
这一段常走的路，那天却显得漫长，身后，留下长久的沉默和长长的影子。
贾晓珠一向反应灵活，但那天，她的脑子，被表哥突如其来的问题炸弹，轰得有点儿轻微震荡，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哥的问题。
此刻，贾晓珠听到心里的自己也问：“贾晓珠，你是否是个忠贞的人？一个不在身边的男友，和一个触手可及，只要点个头就能让你少奋斗十年甚至二十年的追求者，孰轻孰重，你想清楚！”
那时候的她，无所适从。
倒不是贾晓珠跟男友方铁军感情有多好，事实上，那个时候额二人已经开始了从无到有的争吵和冷战，而且，二人的关系也远没有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如果答应得太干脆，表哥会不会觉得我早有预谋，在和他玩欲擒故纵呢？好像我这个人脚踩两只船似的。大姨夫和大姨都是精明的人，我一个乡下妞儿，忙不迭的接下橄榄枝，难免认为我巴结他们家，一下子把自己拉低了，以后能在他家昂首挺胸的生活？方铁军这个男友，虽然看不到什么未来，但也不能让表哥觉得我是个势利的女人。”
“其实，有时候，让男人留着点念想，会更好。”
贾晓珠喜欢做选择题，因为不用写字，而且就算做错了，也不过扣2分，至多不过3分。而感情中的选择题，贾晓珠是恐惧的。
“因为不同选项，就是通向不同的人生之门啊。”
贾晓珠是5月的生日，她认为自己是典型的土像星座。
“表哥，我现在无法预见我以后跟谁在一起会更幸福。为了避免更多人伤心，我只能先来后到。”考虑再三，贾晓珠给表哥回了条有原则的短信。
论条件，她当然知道表哥比男友方铁军好很多。但贾晓珠进行了多维度多方位的比较，她终于找到了表哥所不具备的东西-那是和方铁军从高中到现在的共同记忆，虽不算青梅竹马，但那种校园的青涩恋情，可是金钱买不来的。
“装也要装一装，男人不就吃这套吗？”
贾晓珠喜欢BJ的夜。尤其喜欢等到夜里，全宿舍熄灯后，躺在单人床上，用耳机独享汪峰的《晚安，BJ》，这首歌，能够抚慰像她这样，漂泊在这个大都市的一个异乡女孩的孤独与思乡之苦。
“这个城市等待自己去征服。当然，也包括这个城市里的男人。”
贾晓珠还喜欢傍晚站在天桥上，看川流不息的车灯，她眯起眼睛，让自己置身于光与影的梦幻中，让虚幻的相对速度，暂时麻痹大脑，也让这须臾的虚幻，挤走无奈的现实。
此刻，整个城市，这个六朝古都，都在她的俯视之下。
“不。”贾晓珠听到心底空房间的自己说：“猪猪啊，荒漠依旧是荒漠，哪有什么爱情滋润。现在激发起你兴趣的，无非是表哥的三套房子，还有他BJ户口的身份，对吧？”
“嘘。”贾晓珠示意空房间那个自己不要声张。
“男人，都希望女人爱自己这个人，而不是钱，而聪明的女人，巧妙的抓住这点，迎合他们的心理，才能让男人放松警惕。每天让男人们感觉像器宇轩昂的大公鸡，激发他们的雄性荷尔蒙和保护欲，那个时候，女人再旁敲侧击的提要求，才能无往不胜。”
“而那些一上来就问男人房产身价的女人，实在太愚蠢了。”
“大四那会，条件不错的表哥，为什么来追求还没毕业的自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吧？”贾晓珠思寻着，“现在不是有句玩笑话吗-想找处女，只能进幼儿园了-进入社会的女人都太现实了？表哥还是有点小心思的啊。”
“可当初你为什么拒绝表哥那些条件，却选择方铁军？”心里的自己问她。
“那会儿傻呗，其实细想，嫁谁不是嫁！我再也不想两手空空，什么也没落下了！虽说可以用钱租属于自己的空间，但一个女人，会永远住不属于自己的房子吗？在热爱的BJ，我注定永远以一个外地人的身份漂泊吗？曾经有三套房子和BJ户口摆在我面前，而我没有珍惜，如果一切从来，我会对表哥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心里的那个自己被逗乐了。
贾晓珠也忽然笑起来，她意识到自己在火车上，感觉失态。她赶紧尴尬的四下张望。车厢里，大家或躺或卧，都忙着自己的事，没人看她。
但这一笑，让贾晓珠感到自己的状态又好了许多。
“多亏是在梦里，因为这些话，只能对心里的那个自己说。”
随着火车有规律的晃动，她忽然想起当年的自己，是多么自恃清高：“我贾晓珠，要嫁的是人，绝不是房子。可现在呢，我怎么活成了以前自己最鄙视的那类人？”
下火车，到家已经傍晚，借着过年的由头，她进门第一件事，不是收拾行李，而是马上给表哥发了短信，就好像二人之前那生硬的通话没发生一样。
表哥一如既往地平静，回答她：“有空来家吃饭吧。”
这次，贾晓珠除了满口答应，还追问了具体时间。时间定在一天后的初七，也是最后一天春节假期。
大概是开始真正走心的缘故，初七这天，她醒得很早。出门前，贾晓珠特意涂了厚厚的粉底，站在镜子前：
“不是为遮盖瑕疵，老娘我皮肤一向很好的。只是，过一会儿，我面对的，将是一场尴尬的攻坚之旅。”
“今天，老娘需要厚厚的脸皮。”贾晓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照了又照。
贾晓珠和表哥，最早在她读大一的时候见过一面，之后一直没有联系。再后来是怎么联系上的，她自己都想不起来了。只是隐约记得是表哥的爸妈，按辈分，贾晓珠应该叫大姨夫和大姨，有一次，大姨主动邀请贾晓珠来家吃饭。
饭桌上，大姨和大姨夫说着体谅贾晓珠一个人在BJ读书，一定挺孤单的，加上他们一家也很早离开抚顺老家，在BJ也没有什么亲戚，让贾晓珠常来常往之类的话。
那以后，贾晓珠正式接触表哥，都是以妹妹的身份。
表哥第一次对贾晓珠表露心意的时候，已经是她读大四了。但那时，贾晓珠已经有一个同样读大四的男朋友方铁军，只是方铁军在天津。
想到这里，贾晓珠尘封的记忆中，开始有更多的记忆碎片冒出来。
大四那年夏天，吃完饭，告别大姨夫妇俩，在楼下，贾晓珠从书包里掏出一盒巧克力递给表哥。
“谢谢。哦对了，等一下，我忘了点儿东西。”表哥转身上楼。
表哥再跑下来，递给贾晓珠一个粉色的小袋子。贾晓珠打开，里面是一个别致漂亮的淡蓝色钱夹，皮面上有精致镂空镶着黑白边儿的花瓣，银色的小铁圈上有同色系的皮条拴着的两个白底黑点儿的可爱的塑料球。
“谢谢。”贾晓珠高兴的说。
“谢啥。喜欢么？”表哥看着她，眼里都是温柔。
“嗯。”她爱不释手。
橘黄的路灯下，拉出一对长长的身影。表哥很瘦，偶尔会嘲笑贾晓珠的BabyFat。
贾晓珠记得之前，有一次去大姨家做客，当时流行穿破洞的牛仔裙，表哥逗贾晓珠：“你看你，胖的裙子都撑破了。”
贾晓珠并不肥，只是她有一张男女老少都赏心悦目的娃娃脸，而且那会的贾晓珠就已经174公分，一直到现在，还不时会有人问她是不是模特儿。
表哥很喜欢挖苦贾晓珠，甚至有点乐此不疲。只是贾晓珠记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是柔柔的。
表哥打心底，关爱着这个表妹，他想象着能有一天，能抚摸着那略略发黄的柔软秀发。
但那时的贾晓珠，只是把表哥作为相处愉快的异性。有一次，一个外国学生送她一大盒比利时巧克力。贾晓珠权衡过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选择送给了表哥。
贾晓珠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比利时的歌帝梵巧克力是世界上最好的。
她更知道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觉得自己足够瘦。
“你，呃，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表哥轻声的问。
“呃？”贾晓珠丝毫没有防备会被表哥问到这个问题。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两个人之间这层玻璃纸即将破裂。
“可破裂的时间不对啊。”
她只能沉默，就算给表哥的答案吧。
两个人低头着，默默走路，都知道彼此想说什么，但都在等待。
这一段常走的路，那天却显得漫长，身后，留下长久的沉默和长长的影子。
贾晓珠一向反应灵活，但那天，她的脑子，被表哥突如其来的问题炸弹，轰得有点儿轻微震荡，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哥的问题。
此刻，贾晓珠听到心里的自己也问：“贾晓珠，你是否是个忠贞的人？一个不在身边的男友，和一个触手可及，只要点个头就能让你少奋斗十年甚至二十年的追求者，孰轻孰重，你想清楚！”
那时候的她，无所适从。
倒不是贾晓珠跟男友方铁军感情有多好，事实上，那个时候额二人已经开始了从无到有的争吵和冷战，而且，二人的关系也远没有发展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如果答应得太干脆，表哥会不会觉得我早有预谋，在和他玩欲擒故纵呢？好像我这个人脚踩两只船似的。大姨夫和大姨都是精明的人，我一个乡下妞儿，忙不迭的接下橄榄枝，难免认为我巴结他们家，一下子把自己拉低了，以后能在他家昂首挺胸的生活？方铁军这个男友，虽然看不到什么未来，但也不能让表哥觉得我是个势利的女人。”
“其实，有时候，让男人留着点念想，会更好。”
贾晓珠喜欢做选择题，因为不用写字，而且就算做错了，也不过扣2分，至多不过3分。而感情中的选择题，贾晓珠是恐惧的。
“因为不同选项，就是通向不同的人生之门啊。”
贾晓珠是5月的生日，她认为自己是典型的土像星座。
“表哥，我现在无法预见我以后跟谁在一起会更幸福。为了避免更多人伤心，我只能先来后到。”考虑再三，贾晓珠给表哥回了条有原则的短信。
论条件，她当然知道表哥比男友方铁军好很多。但贾晓珠进行了多维度多方位的比较，她终于找到了表哥所不具备的东西-那是和方铁军从高中到现在的共同记忆，虽不算青梅竹马，但那种校园的青涩恋情，可是金钱买不来的。
“装也要装一装，男人不就吃这套吗？”
贾晓珠喜欢BJ的夜。尤其喜欢等到夜里，全宿舍熄灯后，躺在单人床上，用耳机独享汪峰的《晚安，BJ》，这首歌，能够抚慰像她这样，漂泊在这个大都市的一个异乡女孩的孤独与思乡之苦。
“这个城市等待自己去征服。当然，也包括这个城市里的男人。”
贾晓珠还喜欢傍晚站在天桥上，看川流不息的车灯，她眯起眼睛，让自己置身于光与影的梦幻中，让虚幻的相对速度，暂时麻痹大脑，也让这须臾的虚幻，挤走无奈的现实。
此刻，整个城市，这个六朝古都，都在她的俯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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