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赛博的分歧点
“你不害怕的么？”
郑岳的声音那么小，小的就和蚊子叫一样。
洛蕴没有理他，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他。
害怕，当然害怕。
在这种环境下害怕才是本能。未知的穿越，未知的主神意识，未知的敌人。
还有未知的生死。
洛蕴不敢考虑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想活下去。
码头上全副武装的荒坂重装兵站成一排，他们混迹在其中显得那么不自然。除了壮汉之外，小个子、洛蕴和那个女生就像是荒草地上的枯树那么明显。
但在主神意志的修复下，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马上他们就会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高级悬浮轿车歪歪斜斜地撞进码头，身着酒红色西装的“中间人”站在车门口。“快！射死他们！”他慌张地大喊，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沉稳的气质。
士兵们举起枪，对着码头外一阵乱射。
“不行！打不到他们！”
带头的人说道，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停止对外的火力压制。
“当然打不到他们了，大卫…现在应该就站在荒坂的顶端才对。”
洛蕴看得出来小个子郑岳很沮丧，他很想见到大卫，很想成为大卫，成为夜之城的传奇——活着的传奇。
但是夜之城的规矩就是，没有人能活着成为传奇。
传奇都在一个地方聚集，那就是坟墓里。大卫不会成为例外，谁都不会。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太一样吧，法拉第。”
枪声逐渐停止，那个主管一样的男人趾高气扬地对“中间人”说着。周围很冷，士兵们默默将眼前的男人给包围起来。
“我把那个女孩带来了，我记得活捉的话酬劳是100万？”
“我们不和反咬主人的狗打交道。你知道挣脱牢笼的狗下场会是怎么样么？”
“这样好么？这个脑袋里不是有很多你们想要的数据么？”
法拉第抓起露西的脑袋强扭过头，银白色的短发后露出小小的接口。
这家伙不愧是夜之城最有名的中间商之一，谈判技巧、勇气、还有贪婪的本性，任何一样都要在别人之上。
成为人上人的条件有很多种，“不做人”就是其中的一个方法。
“我奉命在此阻止你，”冷漠，仿佛事不关己。荒坂的主管一字一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你们要好好考虑清楚。我现在掌握了那么多情报，不和我合作可是会后悔的。”
“女孩留下，然后滚回去。我们会按照协议付款。交不出义体金刚或者实战数据的你，一点价值都没有。”
义体金刚，原本为亚当重锤订制的改造义体，赛博朋克中最强的实验义体武器之一。
重力控制立场，通用武器操控协议，还有普通武器难以贯穿的装甲。配合上大卫自身可以多次发挥将神经反应速度提升到极限造成子弹时间的【斯安威斯坦】义体，让这台“测试机”变成了恐暴机动队都难以拿下的“怪物”。
荒坂一直致力于回收这些数据和实战信息用以开发新的军用义体。
而他们梦寐以求的“实战数据”很快就会展现在他们眼前。
洛蕴记得这些，就在主管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的时候他就微微向后撤了一步躲到壮汉背后。
紧接着，一道残影从码头外闪过，快到所有人都看不见。
停下时，体型硕大的大卫已经挡在了露西的面前。
“露……西…”
法拉第控制住露西的掌心上爆发出一阵火花，荒坂部队这才慌乱地举起枪。
下一秒，那些枪就到了大卫“手”上。
一群士兵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不明白手上的武器为什么突然就到别人的手里。
只有壮汉默默开启防御，一道明显不属于《2077》世界内的无色透明立场包裹全身，洛蕴和小个子更是早早就躲到了他身后。
他们都是知道剧情的人，壮汉是经历过十几次轮回练出来的直觉，唯独那个女生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脸迷茫。
再回头，大卫已无情按下扳机。
数十上百道枪支光线瞬间充满整个空间，任凭荒坂士兵再是精英也无法躲避如此密集的弹幕。
洛蕴是看着她倒下的。
被光束子弹的推力打得浑身颤抖抽搐着，无力瘫软下去。
到死她都那么冷漠，洛蕴忽然想起来似乎连她的名字都还没问过。
不过不重要了，他们都是社会上的边缘人。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无声的来，无声的走。
【叮：系统提示，守卫者欣怡已阵亡。剩余敌对轮回者3。】
就和割韭菜一样，只是短短一瞬，除了主管以外的荒坂士兵都被这荒诞的打法和精准度给射杀。
就在攻击落到主管头上的那一刻，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闪现出来替他承受了攻击。
斯安威斯坦子弹时间系统义肢。
是亚当·重锤。
大约是没想到还有人能活下来吧，疯狂的扫射停止了。
洛蕴拿壮汉当做盾牌挡在前面没有受伤，小个子的运气就差了点，他露出在外的左臂上被光线子弹烧穿一个洞。
高温灼烧下的肉体血都流不出来就被烫成一块，和香烟头烫穿衣服一样。
“疼！好疼！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洛蕴尝试戳了戳他的伤口，那小子立刻就疼地龇牙咧嘴差点翻白眼。
小个子和自己一样，都是肉身穿越而来，而不是同《2077》里的其他人一样装配了义肢。
在刚来的时候他就偷偷检查过自己，现在看了小个子的状态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所以，那个女生是真的死了。”
洛蕴再次瞥向惨烈的战场，她躺在那里，就和身边的其他荒坂士兵一样。
“看，我现在把义体金刚也带来了。”
法拉第还在一脸得意，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一股重力拖住，一条腿精准地被压成粉末。
“我可不会轻易地就让你去死。”
大卫冷冷的说道，没有人注意到洛蕴从腰间拔出的匕首。他手上的枪已经被吸了去，这是他身上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武器。
“接下来该轮回者登场了。”
义体金刚的脑袋上显示着他的威胁等级：大卫·马丁内斯，等级不明，骷髅精英，敌对目标。
不过重点不是他，而是从他身后码头入口处冒出来的两个人。
“大卫！去吧，把露西救出来。我们会守护好你的身后。”
“凯迪，莫伊拉！你们也来了啊。呵呵，陪我走到这里真是不好意思。陪我再走一段吧。”
轮回者还是来了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这时候来的？”郑岳警惕地看向对方。
“如果我是轮回者，那目标应该和我们相反。帮助大卫击杀亚当·重锤圆梦可能才是他们的主线目标。既然如此，一定会选择让大卫以最佳状态来应对重锤的攻击。那么大卫什么时候受伤的？”
“创伤小组来了以后他走神的时候。”
“对，所以他们会提前来，为了阻止创伤小队的救援。”
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能活下来，新来的两个人冷冷瞥了洛蕴他们一眼。
“咦？怎么还有人活着的。好像和之前看过的剧情不太一样。”
“大概是我们的到来多少改变了点世界吧。”
拳术流轮回强化者：？？？，等级4，职业拳师，敌对目标。
机械流轮回强化者：？？？，等级3，职业技师，敌对目标。
“职业？”洛蕴看向了壮汉，他的头上不仅姓名没有显示，等级是问号之外，剩下就是个友方标志了。这职业哪儿来的？
“别看了，那是轮回者特有的，我们没有。”壮汉缓缓立足身子。“等级你就当轮回次数来看就好，要是大过你10次，那就只能看到问号。”
“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么？”
“轮回者除非点了天赋，否则看不了数据。只有有经验的老鸟会知道有守护者这种专门猎杀轮回者和穿越者之类的人，”壮汉嘴角拉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不过对面显然和你们一样都是一帮菜鸡。3次4次就想和老子斗。”
“亚当·重锤是吧？杀了这群人！”
就在他们谈话间，法拉第瘫倒在地上强忍痛苦命令道。
“你又是什么人。”
“你就只是个雇佣兵吧！是雇佣兵的话听从命令就好了！”
“亚当·重锤？”
听到这个名字，大卫也是谨慎地转过身来，毫不畏惧地贴上去。
“你就是亚当重锤？没想到真有其人啊。”
“有够弱小的身板。这身装备对你来说太沉了，赛博朋克。还能活着说话已经不错了。”
“彼此彼此，听说你机械比血肉都多。这东西里面还有脑子么？”
“你可以把我当做特别的存在。”
“我也是特别的。”
“别引人发笑了。”
两人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露西在这时惊醒。
但是。
如同洛蕴猜想的一样，该来的创伤小组果然没来。
“啊？啊？！我可是白金会员！为什么不来救我！创伤小组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恐惧心开始侵蚀法拉第的理智。
他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向一边爬去，
然后他的另一条腿也没了。
“呃啊——！”
疯犬一般的惨叫，法拉第看向自己空虚的下半身。
“亚当·重锤！为什么你还不杀了他！”
“我的任务目标确实是这小子，但合约中没有包括要保护你。”
一点寒芒。洛蕴从亚当身后探出头来，他出手了。
锋利的冷钢加上热磁震动，这把颇具赛博风格的短刀从洛蕴手上飞出。一个普通人的丢刀水平本就不怎么样，但引起大卫注意还是足够。
因为洛蕴的目标是那两个轮回者中的一人。
在那两个拳师和技师的表情上看得出来，创伤小组十成十是来不了了。如果他们不来救走法拉第，那么大卫就不会走神，不走神就不会挨枪，不挨枪的话他就不会疯，不疯……
不疯真的很难说，洛蕴也是看过穿越小说的。
轮回者修改了多大的剧情，没有人知道。所以他要优先出手，制造破绽。
他不忍心再看亲眼看到大卫落入疯狂的边境，更不忍心看到露西一个人上月球。
所以他决定优先结束这一切，排除掉轮回者的干扰再看后续的发展是不是他所能改变的。
而且他也做到了。
“凯迪！”
粗壮的机械臂一下就防御住了没力的刀子，随后大卫抬手就要一个重力压。
他已经很快了，比常人快。
就是亚当重锤要更快一点，他比大卫还快。
“噗哈。”
“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有心情东张西望？”
一声蒙响，亚当的“大炮”抵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来上了一发。
不知是血还是合成液的物质从身体里飙出来撒了一地，大卫大口大口地吐着。
“大卫！”
该疯了，如果按照原作剧情的话。
斯安威斯坦会被全力驱动，他会化作数道残影来收割生命。
但这里不会，因为他有队友。
正因为有队友，所以大卫的消耗没那么大。
洛蕴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肩上自动打针的装置里，还留有2-3瓶绿色液体。那是比军用镇定剂效果还要强力九倍的非法药物，能够强制保持他的清醒。
在没疯的情况下还被占了先机，轮回者小队瞬间坐不住了。
一股拳风迎面袭来，对面那拳师赫然金刚怒目模样，正拳直袭前胸。
吭得一下，洛蕴被击退出去些许距离，胸前厚重的胸甲帮他减少了震动，虽然胸还是闷了点，不过至少不至于被打得甲碎人亡。
“确实有点疼。”
“唔嗯？竟然接下了贫僧的一击正拳，难道是精英怪？”
精英怪？头盔下洛蕴苦笑两下。
生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在人群中从来都是不起眼的他，第一次引人瞩目居然是被人当成精英怪来练级。
他拍拍胸甲上的灰，铠甲被那拳师轰裂开一道缝。
瞟一眼胸甲的状况，洛蕴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底。
看来第二个一直萦绕心头的问题也算解决了。
轮回者不是没有弱点，每次升级如果走专，那必然其他项不足；如果走全，那必然什么都走不好。特别这种低等级的轮回者，怕是点出了好几个技能，实际上底子也就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截罢了。不是不能打。
早打完早结束，他不可能帮着轮回者杀了亚当·重锤，因为那违反规定；
也不可能去帮亚当干掉大卫，下不去手，且任务目标里也没这项；
洛蕴早就想逃了，他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看着同样是边缘人的大卫和露西再痛苦一次。
逃有很多种。比如优先击杀对面的三位轮回者完成任务，然后逃回“家”。
郑岳的声音那么小，小的就和蚊子叫一样。
洛蕴没有理他，伸手将他从地上拉起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他。
害怕，当然害怕。
在这种环境下害怕才是本能。未知的穿越，未知的主神意识，未知的敌人。
还有未知的生死。
洛蕴不敢考虑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想活下去。
码头上全副武装的荒坂重装兵站成一排，他们混迹在其中显得那么不自然。除了壮汉之外，小个子、洛蕴和那个女生就像是荒草地上的枯树那么明显。
但在主神意志的修复下，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马上他们就会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高级悬浮轿车歪歪斜斜地撞进码头，身着酒红色西装的“中间人”站在车门口。“快！射死他们！”他慌张地大喊，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种沉稳的气质。
士兵们举起枪，对着码头外一阵乱射。
“不行！打不到他们！”
带头的人说道，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停止对外的火力压制。
“当然打不到他们了，大卫…现在应该就站在荒坂的顶端才对。”
洛蕴看得出来小个子郑岳很沮丧，他很想见到大卫，很想成为大卫，成为夜之城的传奇——活着的传奇。
但是夜之城的规矩就是，没有人能活着成为传奇。
传奇都在一个地方聚集，那就是坟墓里。大卫不会成为例外，谁都不会。
“这和我们说好的不太一样吧，法拉第。”
枪声逐渐停止，那个主管一样的男人趾高气扬地对“中间人”说着。周围很冷，士兵们默默将眼前的男人给包围起来。
“我把那个女孩带来了，我记得活捉的话酬劳是100万？”
“我们不和反咬主人的狗打交道。你知道挣脱牢笼的狗下场会是怎么样么？”
“这样好么？这个脑袋里不是有很多你们想要的数据么？”
法拉第抓起露西的脑袋强扭过头，银白色的短发后露出小小的接口。
这家伙不愧是夜之城最有名的中间商之一，谈判技巧、勇气、还有贪婪的本性，任何一样都要在别人之上。
成为人上人的条件有很多种，“不做人”就是其中的一个方法。
“我奉命在此阻止你，”冷漠，仿佛事不关己。荒坂的主管一字一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你们要好好考虑清楚。我现在掌握了那么多情报，不和我合作可是会后悔的。”
“女孩留下，然后滚回去。我们会按照协议付款。交不出义体金刚或者实战数据的你，一点价值都没有。”
义体金刚，原本为亚当重锤订制的改造义体，赛博朋克中最强的实验义体武器之一。
重力控制立场，通用武器操控协议，还有普通武器难以贯穿的装甲。配合上大卫自身可以多次发挥将神经反应速度提升到极限造成子弹时间的【斯安威斯坦】义体，让这台“测试机”变成了恐暴机动队都难以拿下的“怪物”。
荒坂一直致力于回收这些数据和实战信息用以开发新的军用义体。
而他们梦寐以求的“实战数据”很快就会展现在他们眼前。
洛蕴记得这些，就在主管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完的时候他就微微向后撤了一步躲到壮汉背后。
紧接着，一道残影从码头外闪过，快到所有人都看不见。
停下时，体型硕大的大卫已经挡在了露西的面前。
“露……西…”
法拉第控制住露西的掌心上爆发出一阵火花，荒坂部队这才慌乱地举起枪。
下一秒，那些枪就到了大卫“手”上。
一群士兵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不明白手上的武器为什么突然就到别人的手里。
只有壮汉默默开启防御，一道明显不属于《2077》世界内的无色透明立场包裹全身，洛蕴和小个子更是早早就躲到了他身后。
他们都是知道剧情的人，壮汉是经历过十几次轮回练出来的直觉，唯独那个女生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脸迷茫。
再回头，大卫已无情按下扳机。
数十上百道枪支光线瞬间充满整个空间，任凭荒坂士兵再是精英也无法躲避如此密集的弹幕。
洛蕴是看着她倒下的。
被光束子弹的推力打得浑身颤抖抽搐着，无力瘫软下去。
到死她都那么冷漠，洛蕴忽然想起来似乎连她的名字都还没问过。
不过不重要了，他们都是社会上的边缘人。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无声的来，无声的走。
【叮：系统提示，守卫者欣怡已阵亡。剩余敌对轮回者3。】
就和割韭菜一样，只是短短一瞬，除了主管以外的荒坂士兵都被这荒诞的打法和精准度给射杀。
就在攻击落到主管头上的那一刻，一个同样高大的身影闪现出来替他承受了攻击。
斯安威斯坦子弹时间系统义肢。
是亚当·重锤。
大约是没想到还有人能活下来吧，疯狂的扫射停止了。
洛蕴拿壮汉当做盾牌挡在前面没有受伤，小个子的运气就差了点，他露出在外的左臂上被光线子弹烧穿一个洞。
高温灼烧下的肉体血都流不出来就被烫成一块，和香烟头烫穿衣服一样。
“疼！好疼！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洛蕴尝试戳了戳他的伤口，那小子立刻就疼地龇牙咧嘴差点翻白眼。
小个子和自己一样，都是肉身穿越而来，而不是同《2077》里的其他人一样装配了义肢。
在刚来的时候他就偷偷检查过自己，现在看了小个子的状态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所以，那个女生是真的死了。”
洛蕴再次瞥向惨烈的战场，她躺在那里，就和身边的其他荒坂士兵一样。
“看，我现在把义体金刚也带来了。”
法拉第还在一脸得意，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一股重力拖住，一条腿精准地被压成粉末。
“我可不会轻易地就让你去死。”
大卫冷冷的说道，没有人注意到洛蕴从腰间拔出的匕首。他手上的枪已经被吸了去，这是他身上现在唯一拿得出手的武器。
“接下来该轮回者登场了。”
义体金刚的脑袋上显示着他的威胁等级：大卫·马丁内斯，等级不明，骷髅精英，敌对目标。
不过重点不是他，而是从他身后码头入口处冒出来的两个人。
“大卫！去吧，把露西救出来。我们会守护好你的身后。”
“凯迪，莫伊拉！你们也来了啊。呵呵，陪我走到这里真是不好意思。陪我再走一段吧。”
轮回者还是来了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这时候来的？”郑岳警惕地看向对方。
“如果我是轮回者，那目标应该和我们相反。帮助大卫击杀亚当·重锤圆梦可能才是他们的主线目标。既然如此，一定会选择让大卫以最佳状态来应对重锤的攻击。那么大卫什么时候受伤的？”
“创伤小组来了以后他走神的时候。”
“对，所以他们会提前来，为了阻止创伤小队的救援。”
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能活下来，新来的两个人冷冷瞥了洛蕴他们一眼。
“咦？怎么还有人活着的。好像和之前看过的剧情不太一样。”
“大概是我们的到来多少改变了点世界吧。”
拳术流轮回强化者：？？？，等级4，职业拳师，敌对目标。
机械流轮回强化者：？？？，等级3，职业技师，敌对目标。
“职业？”洛蕴看向了壮汉，他的头上不仅姓名没有显示，等级是问号之外，剩下就是个友方标志了。这职业哪儿来的？
“别看了，那是轮回者特有的，我们没有。”壮汉缓缓立足身子。“等级你就当轮回次数来看就好，要是大过你10次，那就只能看到问号。”
“他们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么？”
“轮回者除非点了天赋，否则看不了数据。只有有经验的老鸟会知道有守护者这种专门猎杀轮回者和穿越者之类的人，”壮汉嘴角拉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不过对面显然和你们一样都是一帮菜鸡。3次4次就想和老子斗。”
“亚当·重锤是吧？杀了这群人！”
就在他们谈话间，法拉第瘫倒在地上强忍痛苦命令道。
“你又是什么人。”
“你就只是个雇佣兵吧！是雇佣兵的话听从命令就好了！”
“亚当·重锤？”
听到这个名字，大卫也是谨慎地转过身来，毫不畏惧地贴上去。
“你就是亚当重锤？没想到真有其人啊。”
“有够弱小的身板。这身装备对你来说太沉了，赛博朋克。还能活着说话已经不错了。”
“彼此彼此，听说你机械比血肉都多。这东西里面还有脑子么？”
“你可以把我当做特别的存在。”
“我也是特别的。”
“别引人发笑了。”
两人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露西在这时惊醒。
但是。
如同洛蕴猜想的一样，该来的创伤小组果然没来。
“啊？啊？！我可是白金会员！为什么不来救我！创伤小组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恐惧心开始侵蚀法拉第的理智。
他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向一边爬去，
然后他的另一条腿也没了。
“呃啊——！”
疯犬一般的惨叫，法拉第看向自己空虚的下半身。
“亚当·重锤！为什么你还不杀了他！”
“我的任务目标确实是这小子，但合约中没有包括要保护你。”
一点寒芒。洛蕴从亚当身后探出头来，他出手了。
锋利的冷钢加上热磁震动，这把颇具赛博风格的短刀从洛蕴手上飞出。一个普通人的丢刀水平本就不怎么样，但引起大卫注意还是足够。
因为洛蕴的目标是那两个轮回者中的一人。
在那两个拳师和技师的表情上看得出来，创伤小组十成十是来不了了。如果他们不来救走法拉第，那么大卫就不会走神，不走神就不会挨枪，不挨枪的话他就不会疯，不疯……
不疯真的很难说，洛蕴也是看过穿越小说的。
轮回者修改了多大的剧情，没有人知道。所以他要优先出手，制造破绽。
他不忍心再看亲眼看到大卫落入疯狂的边境，更不忍心看到露西一个人上月球。
所以他决定优先结束这一切，排除掉轮回者的干扰再看后续的发展是不是他所能改变的。
而且他也做到了。
“凯迪！”
粗壮的机械臂一下就防御住了没力的刀子，随后大卫抬手就要一个重力压。
他已经很快了，比常人快。
就是亚当重锤要更快一点，他比大卫还快。
“噗哈。”
“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有心情东张西望？”
一声蒙响，亚当的“大炮”抵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来上了一发。
不知是血还是合成液的物质从身体里飙出来撒了一地，大卫大口大口地吐着。
“大卫！”
该疯了，如果按照原作剧情的话。
斯安威斯坦会被全力驱动，他会化作数道残影来收割生命。
但这里不会，因为他有队友。
正因为有队友，所以大卫的消耗没那么大。
洛蕴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肩上自动打针的装置里，还留有2-3瓶绿色液体。那是比军用镇定剂效果还要强力九倍的非法药物，能够强制保持他的清醒。
在没疯的情况下还被占了先机，轮回者小队瞬间坐不住了。
一股拳风迎面袭来，对面那拳师赫然金刚怒目模样，正拳直袭前胸。
吭得一下，洛蕴被击退出去些许距离，胸前厚重的胸甲帮他减少了震动，虽然胸还是闷了点，不过至少不至于被打得甲碎人亡。
“确实有点疼。”
“唔嗯？竟然接下了贫僧的一击正拳，难道是精英怪？”
精英怪？头盔下洛蕴苦笑两下。
生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
在人群中从来都是不起眼的他，第一次引人瞩目居然是被人当成精英怪来练级。
他拍拍胸甲上的灰，铠甲被那拳师轰裂开一道缝。
瞟一眼胸甲的状况，洛蕴心中的石头也算落了底。
看来第二个一直萦绕心头的问题也算解决了。
轮回者不是没有弱点，每次升级如果走专，那必然其他项不足；如果走全，那必然什么都走不好。特别这种低等级的轮回者，怕是点出了好几个技能，实际上底子也就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截罢了。不是不能打。
早打完早结束，他不可能帮着轮回者杀了亚当·重锤，因为那违反规定；
也不可能去帮亚当干掉大卫，下不去手，且任务目标里也没这项；
洛蕴早就想逃了，他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看着同样是边缘人的大卫和露西再痛苦一次。
逃有很多种。比如优先击杀对面的三位轮回者完成任务，然后逃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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