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程序正义
压力来到了狼孩这一边。
他并不怕和眼前这个人拼得鱼死网破，他怕的是在和这个人的争斗过程中丢掉一条手。
狼孩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除了打架。
在加入黑杰克同盟之前，他每天都游走在灰色的城市中，看着涩谷街头上的人来人往，守着一尘不变的底盘。
他当然很强，打架几乎没有输过。他很拼，从来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但那又怎样？即使是在灰色地带中有着一定的名气，但他也不过就是个小混混，小流氓而已。
他连黑道都算不上，他所保护的那些流离失所，被人虐待的孩子，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和他身后赖以生存，每天从当中寻找出食物和希望的垃圾桶一样，没有任何价值。
“这可不是一个谁打架强，谁就能横行霸道的社会啊。”有一天，他一直照看着的流浪汉老人咽下了自己最后一口气。当了一辈子职员的他在失去工作之后逐渐失去了一切，如今就连命都丢了，不禁让狼孩感到悲伤。“孩子，你走出这条街道的阴影你就不再是最强了。那外面的空气有毒，每一缕阳光都有着千万种的方法杀死你。”
他顺着老汉手指垂落的方向看过去，涉谷街道上的灯红酒绿，满眼的纸醉金迷。
明明是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却如同生活在两个维度，两个世界一般。
阴暗的人，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就和虫子一样。
现实，又残酷。
狼孩不能失去这条手臂，这是他在这阴暗世界当中唯一能够生活下去的“武器”。
吸气、收腹、挺胸。
洛蕴的状态回来了。
攻守转换。十殿阎罗随着他的一声低吼，带着饱含怒气的一拳全力出击。
刚猛的拳劲在破开空气，就连在一旁的阴影都被吓得躲回隧道当中。
正面对拳？不，那样会至少损失一条手臂。
逃走？不，一旦背过身去，迎接他的将会是被洞穿。
狼孩缓缓转动手臂，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做出艰难的抉择。
他低声呼唤着，用只有兽类之间才能沟通的语言呼唤着狼骑兵。
他要用狼骑兵作为盾，让自己被赋予的“天赋”作为自己最后一道屏障。
狼骑兵听闻熟悉的呼喊，从地上艰难地睁开双眼，然后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拖着身上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无头骑士赶到他身前。
那头跟随了狼孩许久的野兽眼中饱含歉意，它孱弱的身躯又怎能抵挡住洛蕴这全力的一击？
该道别了，狼孩闭上双眼。
该道别了，狼骑兵怒目向前。
随后，洛蕴的拳头如约而至。
只是打在了地面上。
洛蕴也很奇怪，方才瞄准的还是那对相依为命的人兽组合，可眼前突然就出现坚硬无比的地面。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背后的十殿阎罗，在短短的一瞬之间仿佛失去了重量。
不，是闪烁了一下，就和电视机雪花屏一样。一阵轻微的闪烁。
或者说，极其短暂地消失。
接着一阵巨大的烟尘带着地面被轰裂出一道巨大裂口，十殿阎罗的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上。
一个清冷的女声透过烟雾，冷静得不像是在和一个活人说话。
“梅花七，双王召你回去剧场。”
“你说什么？我明明就快赢了！要在这种节骨眼上坏我的好事么！”狼孩不满地怒吼，他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迹啐在地上，仿佛自己刚刚真的有非常大的优势一般。
“从我的视角来看，你似乎并没有赢的打算。”那女人无视了洛蕴的存在，继续对着狼孩说到。“双王的命令是绝对的，请你不要忘记这一点。”
“呸，红桃三，你闪开。我马上就终结这个家伙给你看。”
那个叫红桃三的女人身着黑色的长袍，那袍子挡住了脸看不到她的样貌和表情。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右手那体积巨大，甚至有她身形一半那么大的巨大臂铠。
她没有回应狼孩的话，只是机械式地又重复了一遍“双王让你回去剧场。”
“啧。我有时候真怀疑你这家伙是不是一个人工智能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大约是明白了根本不可能说动红桃三，狼孩不甘心地咂了咂嘴。随后斜着眼睛看向洛蕴。“喂，小子。你可别以为今天的事情完了。我已经记住了你的气味，还有你身上那个危险的东西。脑袋就先寄放在你的脖子上吧，回头有一天我会上门来取。”
说完，那两人的身形陷入虚幻，随着一阵扭曲从空间中消失。
直到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洛蕴才终于放下心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连维持人格面具的力量都做不到。
那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迄今为止的对手，仔细对比起来的话都没有这种压倒性的绝望感。
如果说亚当重锤是等级上的碾压，是实力上的不可抗争，是绝对暴力的具象化。
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一团冰冷的雾，仅仅是看着她就好似是矗立在墓园中一般。
她并没有杀意，可她却有着随时可以杀死你的能力。当力量到达了一定境界，那种无意间散发出来的，不将周围人的生命放在眼里，看向别人如同看向一具尸体那样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死，应该已经是很可怕的字眼了吧。洛蕴从来没有害怕过这个词。
如果只是当做警告来看的话，他根本不在乎。
只是这一次，似乎生命给了他一个忠告，一个要敬重自己生存权利的忠告。
手机上的导航终于恢复了正常，洛蕴也随着那一阵头晕目眩的混乱回到现实世界。
忙碌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在地铁站台的角落中突然出现的一个寻常少年，那近乎现实的风吹动洛蕴瘫软的身躯。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湿透，列车带过的阵阵微风吹过让寒意更上一层。
在那个世界到底待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
不重要了，劫后余生的幸运感攀上心头。
至少活下来了，这一次又活下来了。
他并不怕和眼前这个人拼得鱼死网破，他怕的是在和这个人的争斗过程中丢掉一条手。
狼孩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除了打架。
在加入黑杰克同盟之前，他每天都游走在灰色的城市中，看着涩谷街头上的人来人往，守着一尘不变的底盘。
他当然很强，打架几乎没有输过。他很拼，从来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但那又怎样？即使是在灰色地带中有着一定的名气，但他也不过就是个小混混，小流氓而已。
他连黑道都算不上，他所保护的那些流离失所，被人虐待的孩子，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和他身后赖以生存，每天从当中寻找出食物和希望的垃圾桶一样，没有任何价值。
“这可不是一个谁打架强，谁就能横行霸道的社会啊。”有一天，他一直照看着的流浪汉老人咽下了自己最后一口气。当了一辈子职员的他在失去工作之后逐渐失去了一切，如今就连命都丢了，不禁让狼孩感到悲伤。“孩子，你走出这条街道的阴影你就不再是最强了。那外面的空气有毒，每一缕阳光都有着千万种的方法杀死你。”
他顺着老汉手指垂落的方向看过去，涉谷街道上的灯红酒绿，满眼的纸醉金迷。
明明是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却如同生活在两个维度，两个世界一般。
阴暗的人，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就和虫子一样。
现实，又残酷。
狼孩不能失去这条手臂，这是他在这阴暗世界当中唯一能够生活下去的“武器”。
吸气、收腹、挺胸。
洛蕴的状态回来了。
攻守转换。十殿阎罗随着他的一声低吼，带着饱含怒气的一拳全力出击。
刚猛的拳劲在破开空气，就连在一旁的阴影都被吓得躲回隧道当中。
正面对拳？不，那样会至少损失一条手臂。
逃走？不，一旦背过身去，迎接他的将会是被洞穿。
狼孩缓缓转动手臂，在不到1秒的时间里做出艰难的抉择。
他低声呼唤着，用只有兽类之间才能沟通的语言呼唤着狼骑兵。
他要用狼骑兵作为盾，让自己被赋予的“天赋”作为自己最后一道屏障。
狼骑兵听闻熟悉的呼喊，从地上艰难地睁开双眼，然后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拖着身上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无头骑士赶到他身前。
那头跟随了狼孩许久的野兽眼中饱含歉意，它孱弱的身躯又怎能抵挡住洛蕴这全力的一击？
该道别了，狼孩闭上双眼。
该道别了，狼骑兵怒目向前。
随后，洛蕴的拳头如约而至。
只是打在了地面上。
洛蕴也很奇怪，方才瞄准的还是那对相依为命的人兽组合，可眼前突然就出现坚硬无比的地面。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背后的十殿阎罗，在短短的一瞬之间仿佛失去了重量。
不，是闪烁了一下，就和电视机雪花屏一样。一阵轻微的闪烁。
或者说，极其短暂地消失。
接着一阵巨大的烟尘带着地面被轰裂出一道巨大裂口，十殿阎罗的拳头狠狠砸在地面上。
一个清冷的女声透过烟雾，冷静得不像是在和一个活人说话。
“梅花七，双王召你回去剧场。”
“你说什么？我明明就快赢了！要在这种节骨眼上坏我的好事么！”狼孩不满地怒吼，他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迹啐在地上，仿佛自己刚刚真的有非常大的优势一般。
“从我的视角来看，你似乎并没有赢的打算。”那女人无视了洛蕴的存在，继续对着狼孩说到。“双王的命令是绝对的，请你不要忘记这一点。”
“呸，红桃三，你闪开。我马上就终结这个家伙给你看。”
那个叫红桃三的女人身着黑色的长袍，那袍子挡住了脸看不到她的样貌和表情。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右手那体积巨大，甚至有她身形一半那么大的巨大臂铠。
她没有回应狼孩的话，只是机械式地又重复了一遍“双王让你回去剧场。”
“啧。我有时候真怀疑你这家伙是不是一个人工智能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大约是明白了根本不可能说动红桃三，狼孩不甘心地咂了咂嘴。随后斜着眼睛看向洛蕴。“喂，小子。你可别以为今天的事情完了。我已经记住了你的气味，还有你身上那个危险的东西。脑袋就先寄放在你的脖子上吧，回头有一天我会上门来取。”
说完，那两人的身形陷入虚幻，随着一阵扭曲从空间中消失。
直到完全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洛蕴才终于放下心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连维持人格面具的力量都做不到。
那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迄今为止的对手，仔细对比起来的话都没有这种压倒性的绝望感。
如果说亚当重锤是等级上的碾压，是实力上的不可抗争，是绝对暴力的具象化。
那么这个女人就是一团冰冷的雾，仅仅是看着她就好似是矗立在墓园中一般。
她并没有杀意，可她却有着随时可以杀死你的能力。当力量到达了一定境界，那种无意间散发出来的，不将周围人的生命放在眼里，看向别人如同看向一具尸体那样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死，应该已经是很可怕的字眼了吧。洛蕴从来没有害怕过这个词。
如果只是当做警告来看的话，他根本不在乎。
只是这一次，似乎生命给了他一个忠告，一个要敬重自己生存权利的忠告。
手机上的导航终于恢复了正常，洛蕴也随着那一阵头晕目眩的混乱回到现实世界。
忙碌的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在地铁站台的角落中突然出现的一个寻常少年，那近乎现实的风吹动洛蕴瘫软的身躯。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湿透，列车带过的阵阵微风吹过让寒意更上一层。
在那个世界到底待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
不重要了，劫后余生的幸运感攀上心头。
至少活下来了，这一次又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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