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歪脖子树 逐魂之鸟
楚云自高崖落下，上不见天，下不着地，失重的感觉令脑海一片空白，只余呼呼风啸声不停灌耳。
峭壁上，一棵老歪脖子树扎根岩石，尽管土壤贫瘠环境恶劣，仍旧茁壮生长，枝繁叶茂。
在下坠力道的作用下，楚云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身体穿过顶层树梢，连着撞断几根枝杈，最终狠狠砸到另一根相对粗壮的分枝上面，发出砰的一声。
反震之力让他五脏六腑巨震，喉头隐约泛起血腥气，整个人颠了几下，眼看就要继续摔落。
楚云猛地回过神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双手死死抱住眼前的救命稻草，整个人吊在半空，大口喘着粗气。
几息过后他稍稍平复，抬眼上看，抓住的树干约莫有半个手腕粗细，摇摇晃晃的说不上多么结实，想来维持片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不过老树自岩壁生发，虽然天性向上，仍旧倾斜了不少，眼前这根更是与地面近乎平行，目测了一下，目前所在的位置距离主干约莫有七八尺的样子。
楚云自幼生在山中，对爬树可谓手到擒来。但是现在他不敢造次，本想将双脚架上去四肢并用，又唯恐发力的时候将其折断，只好以双手慢慢挪动。
左手向左，右手占据刚刚左手的位置……
每动一下，枝干便会晃动起来，树叶枝杈等撞到一起，发出沙沙声响。为了确保安全，他只能等动静消失再行动作，短短距离，犹如天涯海角之远！
夜间的凉、清冷的风、抵不过浸透衣裳的汗！
“马上就到了。”
良久过后，主干在楚云的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小心翼翼坚持着最后一段路程。
“哼吼、哼吼！”
“哒哒、哒哒！”
就在此时，原本寂寥的夜空突然响起几道怪异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楚云就觉得一阵狂风迎面而来，紧跟着一道翅展近乎六尺的大鸟倏然而至。
他被吓了一跳，可是眼下根本腾不出闲来，只好将头别了过去，祈祷大鸟只是路过。
嘶啦一声，楚云只觉得后背被铁笆篱狠狠刮了一下，几道伤口火辣辣的，被夜风一吹，又冷又疼！
“逐、魂、鸟……”
他咬着牙蹦出三个字，双手抱得更紧，露出青筋。
逐魂鸟也称土枭，又因为它的头部与猫相似，亦称猫王鸟，喙尖爪利，性情凶猛，于夜间天空几可无敌。
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此鸟甚不吉利，叫声凄婉阴森，飞行如鬼魅一般，有时候还会发出怪笑。一旦被它缠上，便预示着厄运与死亡的到来。
还真是应景……
楚云在心里自嘲，却也不愿坐以待毙，忍着右臂和背部的疼痛，两只手的速度稍稍加快了几分。
然而逐魂鸟不依不饶，掠到远处之后立时掉头飞了回来，带着刺耳的叫声再度在他的后背抓了一下。
楚云痛得一阵痉挛，本就受伤的右臂难以为继，不由松了开来。全身重量系于孤零零的左手，将树枝掰弯了几分，连带着整棵歪脖子树都在晃动。
见此情形，逐魂鸟变得更加狂躁，口中厉叫连连，第三次对着楚云飞来，两只利爪嵌入他的肩胛皮肉，而后甩动如铁一般的长喙猛地在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楚云被啄的七荤八素，只觉得一股暖流缓缓流到后脖颈，脑袋昏昏沉沉，左手的力气也跟着消散了许多。
“我还不想变成一滩烂泥。”
他努力提醒自己，这会儿也顾不上树枝有断裂的风险，全身气力一起涌上左臂，整个人使劲向上一提，将枝干挽在了臂弯里面，连着晃了几晃。
还没来得及喘息，他的耳边忽的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恨不得震破耳膜，紧跟着背上传来一阵接一阵剧痛，皮肉翻飞，鲜血淋漓。
“我、又、没、惹、你……”
楚云满心无奈，片刻过后感知到逐魂鸟貌似在使劲挣扎，想来是它的爪子被抓破的衣服给缠住了。
可是这样一来不免遭了大罪，“铁笆篱”来来回回，哪怕看不见，也能想象后肩上是什么样的惨状。
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掉下去摔死也得被大鸟抓死。
死在一只鸟手上，实在是太窝囊了。
迫不得已之下他强提了几分精神，探出右手向后面抓去，刚刚碰到一些柔滑的羽毛，手背上立时挨了一下，痛得缩了回来甩个不停。
想了想，楚云不敢再去冒险。逐魂鸟忙着脱困没用铁嘴攻击，要是刺激到它再在头上来一下，还不如直接撒手跳下去算了。
“衣服！”
他拿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涔涔冷汗，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当即将胸前的布扣挨个解开，而后扯住右边向外面抻去，奋力将胳膊从里面剥离开来。
半边衣衫随风荡起，逐魂鸟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用力扇动翅膀使劲一拉，连着破布一起飞了出去。
“呼……”
楚云大口喘气，整个人近乎虚脱。短暂休整过后，急忙将右臂也慢慢挂上了枝干。
不料逐魂鸟再一次遥遥俯冲而来，缠在它爪子上的破衣烂衫已经不见了，利爪、铁嘴、羽毛、长翅，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辉。
“都说事不过三，你这扁毛畜牲！”
楚云被彻底激怒，可也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追魂鸟的对手。看着近在咫尺的主干，他的心中萌生一股狠劲，就在利爪即将接近的时候，双手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向前一推，整个人自空中越过一小段距离，环抱在了歪脖子树的主干上面，而后慢慢滑了下去。
“吱呀”一声，刚刚的枝杈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随着这股力道断裂开来，只剩一层树皮连着，而后彻底分离，呼啦啦掉进了万丈深渊。
逐魂鸟扑了个空，快速收势，长鸣一声过后调整方向，再度奔着楚云而来！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楚云已经落到歪脖子树的横竖交接点，虽不似三叉那般稳固，好歹比之前吊在半空好了不少。随手在边上扯了几根细枝，狠狠朝着飞来的逐魂鸟打去。
逐魂鸟侧身滑翔轻松躲过，而后飞速掉头，朦胧的月色下，一人一鸟缠斗起来，不分胜负。
“哼吼！”
“哒哒！”
就在楚云和逐魂鸟一击散开的时候，另一道类似的声音响彻夜空。
“还有一只？”
楚云的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听说逐魂鸟都是成双成对的，对付一只都够呛，这下如之奈何？
“哼吼、哼吼、哼吼！”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听见叫声之后，眼前的逐魂鸟不再攻击，而是发出尖锐急促的叫声，随即长翅一震，径直朝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而去。
“哼吼！”
“哼吼！”
两只猛禽跃上半空，喙啄爪撕，成片的羽毛随风而飘，宛若下起了一场别致的大雨。
楚云抬头看向天际，发现后来者隐约有居上的气势，它的体型似乎更大几分，一爪钳出，逐魂鸟的尾羽被抓下来数根，狼狈不堪地掠到了远处。
后来者并没有乘胜追击，短暂盘旋过后，突然猛地向着歪脖子树最顶端一处俯冲而去！
“吼！”“吼！”
见此情形，逐魂鸟顾不得休整立时跟了上去，翎羽纷飞，叫喊连连，似鬼哭狼嚎，无比渗人。两团黑影分分合合相互冲击，不知谁胜谁负。
片刻过后，一道惨叫声陡然传来。逐魂鸟终是不敌，全身上下多处受创，毛羽上染着鲜血，原本健硕的翅膀有气无力，勉强立在一根枝杈上休息。
然它悍不畏死，不过几息时间又重新投入战斗，双方厉吼、振翅、挥爪，直杀到天昏地暗！
楚云看得怔然出神，想不到两只猛禽居然这般厉害。得亏它们至多长到九、十斤左右，不然就算人类有弓弩刀枪这些杀人利器，也未必是它们的对手。
“吱吼、吱吼、吱吼……”
恍惚间，一连串急促的声音由上及下，楚云回过神来，见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朝着自己砸落，隐约还在蠕动。下意识伸手接住，居然是一只逐魂鸟的幼崽！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逐魂鸟拖着伤体转瞬即至，月光映照着黄褐色的眼睛，而后又转头飞了回去。
“吼……”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听得楚云一阵心悸。手里的雏鸟一边尖叫一边扑腾翅膀，被他强行按住。
上面的战斗仍旧在继续，但是逐魂鸟已经完全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之后，它以倒栽葱的方式坠落下来，嘴里呜咽如诉，直直落入万丈深渊。
紧跟在它身后的是另一只幼崽以及叼着半颗鸟头的后来者，两爪泛着光，如凶神恶煞。
楚云不知道这只逐魂鸟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杀心，似乎要赶尽杀绝一般。危急关头终是于心不忍，探出另一只手向前一捞，扯着幼鸟的双腿给拽了回来。
与此同时，得胜的逐魂鸟紧随而至，强劲的气流扑面而来，一爪子拍在了他的肩头。
楚云本就只剩两条腿维持平衡，受此一击再也难以坚持，跌跌撞撞摇晃了几下，同样朝着深渊摔落……
峭壁上，一棵老歪脖子树扎根岩石，尽管土壤贫瘠环境恶劣，仍旧茁壮生长，枝繁叶茂。
在下坠力道的作用下，楚云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身体穿过顶层树梢，连着撞断几根枝杈，最终狠狠砸到另一根相对粗壮的分枝上面，发出砰的一声。
反震之力让他五脏六腑巨震，喉头隐约泛起血腥气，整个人颠了几下，眼看就要继续摔落。
楚云猛地回过神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双手死死抱住眼前的救命稻草，整个人吊在半空，大口喘着粗气。
几息过后他稍稍平复，抬眼上看，抓住的树干约莫有半个手腕粗细，摇摇晃晃的说不上多么结实，想来维持片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不过老树自岩壁生发，虽然天性向上，仍旧倾斜了不少，眼前这根更是与地面近乎平行，目测了一下，目前所在的位置距离主干约莫有七八尺的样子。
楚云自幼生在山中，对爬树可谓手到擒来。但是现在他不敢造次，本想将双脚架上去四肢并用，又唯恐发力的时候将其折断，只好以双手慢慢挪动。
左手向左，右手占据刚刚左手的位置……
每动一下，枝干便会晃动起来，树叶枝杈等撞到一起，发出沙沙声响。为了确保安全，他只能等动静消失再行动作，短短距离，犹如天涯海角之远！
夜间的凉、清冷的风、抵不过浸透衣裳的汗！
“马上就到了。”
良久过后，主干在楚云的眼中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小心翼翼坚持着最后一段路程。
“哼吼、哼吼！”
“哒哒、哒哒！”
就在此时，原本寂寥的夜空突然响起几道怪异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楚云就觉得一阵狂风迎面而来，紧跟着一道翅展近乎六尺的大鸟倏然而至。
他被吓了一跳，可是眼下根本腾不出闲来，只好将头别了过去，祈祷大鸟只是路过。
嘶啦一声，楚云只觉得后背被铁笆篱狠狠刮了一下，几道伤口火辣辣的，被夜风一吹，又冷又疼！
“逐、魂、鸟……”
他咬着牙蹦出三个字，双手抱得更紧，露出青筋。
逐魂鸟也称土枭，又因为它的头部与猫相似，亦称猫王鸟，喙尖爪利，性情凶猛，于夜间天空几可无敌。
以前听村里的老人说，此鸟甚不吉利，叫声凄婉阴森，飞行如鬼魅一般，有时候还会发出怪笑。一旦被它缠上，便预示着厄运与死亡的到来。
还真是应景……
楚云在心里自嘲，却也不愿坐以待毙，忍着右臂和背部的疼痛，两只手的速度稍稍加快了几分。
然而逐魂鸟不依不饶，掠到远处之后立时掉头飞了回来，带着刺耳的叫声再度在他的后背抓了一下。
楚云痛得一阵痉挛，本就受伤的右臂难以为继，不由松了开来。全身重量系于孤零零的左手，将树枝掰弯了几分，连带着整棵歪脖子树都在晃动。
见此情形，逐魂鸟变得更加狂躁，口中厉叫连连，第三次对着楚云飞来，两只利爪嵌入他的肩胛皮肉，而后甩动如铁一般的长喙猛地在后脑勺上来了一下。
楚云被啄的七荤八素，只觉得一股暖流缓缓流到后脖颈，脑袋昏昏沉沉，左手的力气也跟着消散了许多。
“我还不想变成一滩烂泥。”
他努力提醒自己，这会儿也顾不上树枝有断裂的风险，全身气力一起涌上左臂，整个人使劲向上一提，将枝干挽在了臂弯里面，连着晃了几晃。
还没来得及喘息，他的耳边忽的响起几声凄厉的惨叫，恨不得震破耳膜，紧跟着背上传来一阵接一阵剧痛，皮肉翻飞，鲜血淋漓。
“我、又、没、惹、你……”
楚云满心无奈，片刻过后感知到逐魂鸟貌似在使劲挣扎，想来是它的爪子被抓破的衣服给缠住了。
可是这样一来不免遭了大罪，“铁笆篱”来来回回，哪怕看不见，也能想象后肩上是什么样的惨状。
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掉下去摔死也得被大鸟抓死。
死在一只鸟手上，实在是太窝囊了。
迫不得已之下他强提了几分精神，探出右手向后面抓去，刚刚碰到一些柔滑的羽毛，手背上立时挨了一下，痛得缩了回来甩个不停。
想了想，楚云不敢再去冒险。逐魂鸟忙着脱困没用铁嘴攻击，要是刺激到它再在头上来一下，还不如直接撒手跳下去算了。
“衣服！”
他拿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涔涔冷汗，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当即将胸前的布扣挨个解开，而后扯住右边向外面抻去，奋力将胳膊从里面剥离开来。
半边衣衫随风荡起，逐魂鸟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用力扇动翅膀使劲一拉，连着破布一起飞了出去。
“呼……”
楚云大口喘气，整个人近乎虚脱。短暂休整过后，急忙将右臂也慢慢挂上了枝干。
不料逐魂鸟再一次遥遥俯冲而来，缠在它爪子上的破衣烂衫已经不见了，利爪、铁嘴、羽毛、长翅，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辉。
“都说事不过三，你这扁毛畜牲！”
楚云被彻底激怒，可也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追魂鸟的对手。看着近在咫尺的主干，他的心中萌生一股狠劲，就在利爪即将接近的时候，双手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向前一推，整个人自空中越过一小段距离，环抱在了歪脖子树的主干上面，而后慢慢滑了下去。
“吱呀”一声，刚刚的枝杈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随着这股力道断裂开来，只剩一层树皮连着，而后彻底分离，呼啦啦掉进了万丈深渊。
逐魂鸟扑了个空，快速收势，长鸣一声过后调整方向，再度奔着楚云而来！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楚云已经落到歪脖子树的横竖交接点，虽不似三叉那般稳固，好歹比之前吊在半空好了不少。随手在边上扯了几根细枝，狠狠朝着飞来的逐魂鸟打去。
逐魂鸟侧身滑翔轻松躲过，而后飞速掉头，朦胧的月色下，一人一鸟缠斗起来，不分胜负。
“哼吼！”
“哒哒！”
就在楚云和逐魂鸟一击散开的时候，另一道类似的声音响彻夜空。
“还有一只？”
楚云的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听说逐魂鸟都是成双成对的，对付一只都够呛，这下如之奈何？
“哼吼、哼吼、哼吼！”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听见叫声之后，眼前的逐魂鸟不再攻击，而是发出尖锐急促的叫声，随即长翅一震，径直朝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而去。
“哼吼！”
“哼吼！”
两只猛禽跃上半空，喙啄爪撕，成片的羽毛随风而飘，宛若下起了一场别致的大雨。
楚云抬头看向天际，发现后来者隐约有居上的气势，它的体型似乎更大几分，一爪钳出，逐魂鸟的尾羽被抓下来数根，狼狈不堪地掠到了远处。
后来者并没有乘胜追击，短暂盘旋过后，突然猛地向着歪脖子树最顶端一处俯冲而去！
“吼！”“吼！”
见此情形，逐魂鸟顾不得休整立时跟了上去，翎羽纷飞，叫喊连连，似鬼哭狼嚎，无比渗人。两团黑影分分合合相互冲击，不知谁胜谁负。
片刻过后，一道惨叫声陡然传来。逐魂鸟终是不敌，全身上下多处受创，毛羽上染着鲜血，原本健硕的翅膀有气无力，勉强立在一根枝杈上休息。
然它悍不畏死，不过几息时间又重新投入战斗，双方厉吼、振翅、挥爪，直杀到天昏地暗！
楚云看得怔然出神，想不到两只猛禽居然这般厉害。得亏它们至多长到九、十斤左右，不然就算人类有弓弩刀枪这些杀人利器，也未必是它们的对手。
“吱吼、吱吼、吱吼……”
恍惚间，一连串急促的声音由上及下，楚云回过神来，见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朝着自己砸落，隐约还在蠕动。下意识伸手接住，居然是一只逐魂鸟的幼崽！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逐魂鸟拖着伤体转瞬即至，月光映照着黄褐色的眼睛，而后又转头飞了回去。
“吼……”
凄厉的惨叫声传来，听得楚云一阵心悸。手里的雏鸟一边尖叫一边扑腾翅膀，被他强行按住。
上面的战斗仍旧在继续，但是逐魂鸟已经完全不是对手，几个回合之后，它以倒栽葱的方式坠落下来，嘴里呜咽如诉，直直落入万丈深渊。
紧跟在它身后的是另一只幼崽以及叼着半颗鸟头的后来者，两爪泛着光，如凶神恶煞。
楚云不知道这只逐魂鸟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杀心，似乎要赶尽杀绝一般。危急关头终是于心不忍，探出另一只手向前一捞，扯着幼鸟的双腿给拽了回来。
与此同时，得胜的逐魂鸟紧随而至，强劲的气流扑面而来，一爪子拍在了他的肩头。
楚云本就只剩两条腿维持平衡，受此一击再也难以坚持，跌跌撞撞摇晃了几下，同样朝着深渊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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