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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傀儡蛊

    三人面面相觑,却都不言不语,就这么端坐着自己喝着自己杯中的茶水。

    很快,几盘好菜两壶美酒便被端上了桌子,夏流率先接过酒壶斟满美酒靠在桌上。

    “你要那破蛊可以,大不了我帮你从那蛮修身上抢来,但是得平分。”

    阮韵寒微微蹙眉,单凭她一人打那不死不灭的怪蛮人肯定行不通,虽说修为大差不差,可他自小练的功法实在太邪门了。

    思索良久,她台首说道:“对半分,就对半分。”

    夏流嘿嘿一笑,给二人都斟了一盏酒推到他们身前,顾安接过酒双眸黯淡无光,看着酒中的倒影。

    他正在思考着如何将那傀儡蛊全部收入囊中,其实这蛊也不一定在那武德手中,说不定还在城中府当宝贝似的藏着。

    傀儡蛊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蛊种,它出生便是一对,大的叫做主蛊,小的叫做次蛊,分别种在两人身上。

    被主蛊种上的人可以在临死之际突然改变身体,简而言之就是让被种了次蛊的人代替他去死,可谓是极为阴险。

    不仅如此,那被栽种次蛊的人会被主蛊之人当做狗一样使唤,除非去死,否则一辈子都别想挣脱。

    顾安一口饮尽酒,他回想到了那时一拳将城主脑袋打烂的场面,死前死后那肥腻的身材都一样,应该还没种过蛊。

    再者说,若是他真的用了蛊,这一只妖,一个蛮修怎会心甘情愿的帮助他?

    顾安拔起一只烧鸡腿,起身对着狼吞虎咽的夏流说道:“你们去找那个蛮鬼,我去城主府。”

    说完便扬长而去,看着大街上零零散散的水渍泥滩,其中一些还混杂着猩红血液。

    很快便来到了城主府,看着这大门之上的金边牌匾上端正的李府二字,顾安面色铁青。

    那屋檐下并未淋雨的干燥地板沾着一条条的血线,如红漆一般死死贴在地面。

    顾安往里院走去,却发现这李府全家早已被屠戮代价,顾安倒也没有惊讶,他早就预料那武德会来城主府找傀儡股。

    看着遍布的残肢断臂,顾安眸中泛起一丝精光,他拿出那只装有血蛮蛊的小瓷瓶,来到一具尸体旁。

    他要滋养蛊虫。

    蛊虽是法宝但也是生命,可以不吃不喝,但若是经常滋养也可使其发挥最大的作用。

    凡蛊物都离不开天地阴气和血。

    顾安将蛊虫放在那具尸体滴下的血水之中,然后自己蹲在一旁就这么看着。

    这白虫刚开始还不适应,不停的左右翻滚,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仅仅过了十几个呼吸便平静了下来。

    它的身躯开始缓慢蠕动,周边的血水也开始不断变少。

    “吸血吸的这么快,到时候把你炼成毒蛊也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多少妖。”

    很快,一大滩猩红血水便被这十寸小虫全部吸食干净,顾安凑近一看,它的长度变长了不少,身上也出现了一些若隐若现的纹路。

    炼制毒蛊,需要天下地阶的五毒,需要他们的毒液和血并且在特殊的时机吸收。

    这可是门不小的花费,但只要能够炼制成功,那就算是越级与一名武道宗师死斗也不在话下。

    顾安提手捻起蛊虫装回瓷瓶,起身向着那胖子城主的宅院走去。

    “这李府也不大嘛,还没我京城的顾府一半大。”

    四处摸索良久,快过半夜这才将那城主府给摸了个透彻,别说蛊了,连个虫子身影都没看见。

    不过倒有些收获,两张人阶瞬身符,虽然看不出来是几品,但一眼便能认出这不如之前隋禾送的那张。

    还有一共五百两银子,大多是官银,一些则是碎银子,这城中经济分配不均,妖物蛮人来来往往无所顾忌,全是他的功劳啊!

    顾安搬出了他府中地下室的十几坛子美酒,自己留了一坛,剩下的全部倒在府中各处。

    “武德啊武德,你杀人,我放火,虽说是敌人,但你好歹做了件好事。”

    说完便将手中火把对着李府之中狠狠一扔,熊熊烈火瞬间蔓延开来,整座李府在今日之后便会化作一团齑粉。

    “一只耗子都别想逃出去。”

    顾安看着这场大火嘿嘿一笑,旋即右手抱着酒坛左手拖着装满银两的箱子向着远处走去。

    “不知道他们找到了没。”

    回到春苑那个阁楼之中,顾安小口抿了那坛酒,瞬间气血上头,满口麻辣感。

    “这死胖子,平时居然好这口。”

    只是浅尝了几口便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淬炼妖魂,这缕魂魄如今只剩一丝游荡在血液之中。

    好似一叶扁舟漂浮在茫茫大海一样。

    只用了半柱香不到便彻底让这缕魂魄与自己的血脉融为一体,趁着月色正浓,天色正暗,无人叨扰。

    顾安沉下心神开始调动血脉中的灵力,将其彻底灌输入丹田之中。

    刚刚淬炼完残魂是修行突破的最好时机,因为此时体内的血液和灵力是最活跃最浑厚的。

    月光皎洁如白银,薄薄白雾如白纱围绕在其周围,月光如一支长箭射入窗户印在地上。

    时而有风声,时而一片寂静。

    哗......

    顾安赫然睁开双眼,他额头的符纹时不时发出淡色光芒,他的一双眸子又出现了那如星辰一般的东西点缀其中。

    “嘶......”

    顾安双手扶住额头,他刚才一步迈入了第六层,可如今眼前的一切竟全然改变,不再是被褥木桌,而是一片黑夜。

    准确来说是黑雾,黑雾之中充斥着恐惧、杀意,竟还有一丝丝的煞气。

    他拼命的眨眼,想要从此地脱离出去,只要在此一秒都会感受到从未经历的恐惧感,好似无数的蛊虫爬满身子。

    密密麻麻,从皮肤逐渐渗透进肉体,经脉,骨髓。

    他的体内突然爆发出一阵雷霆轰鸣之声,噼里啪啦的自头顶传到脚底,可奇怪的是那股恐惧感不翼而飞。

    “啊...啊......”

    再来便是一阵痛楚,顾安艰难爬起靠在墙上浑身抽搐,他眼中那些星辰逐渐消散,可疼痛却未减少分毫。

    “酒,酒。”

    顾安咬牙向着桌边爬去,两手抱起那坛烈酒,但怎么抱都抱不起来,他的力量大部分都被这眸中的怪物给吞噬了。

    他不再发力,干脆将脑袋埋进酒坛之中。

    烈酒麻痹着他的脸,麻痹着他的感觉。

    金光黯淡,星眸消散,浑身疼痛感也早已不见,他将脑袋从酒中探出,大口呼气,仰天长啸。

    “第七层,第七层了。”

    那痛觉似乎与他的血液有关,这股疼痛感完全来自于他刚刚逆流的血液,好在因祸得福。

    他呈太字躺在床上,面色如火一般热辣滚烫,但他顾不得太多,眼皮好像背着一座大山,缓缓沉下,酣睡而去。

    远在千里之外的深山之中,武德半躺在一块巨石跟前,在他屠城主府之时便已将其翻了个底朝天。

    他发现了那蛊根本就已经不再存在,早已被他自己吞噬,由于城主不懂这蛊的用法,当时得到之时恐怕听信了某人的胡话,将一主一次两蛊全部种在自己体内。

    那两只蛊愈来愈大,不断互相蚕食着自己的血液,不仅导致自己身子虚弱,连脑子都不再好使。

    最后彻底被欲望,怒火,冲动这些负面情绪蚕食殆尽,即使不被顾安一拳打死也离死不远了。

    武德左手按住他的半截尸体,一手握着匕首想要将他体内剩下那只次蛊找出,可整整一个晚上都无济于事。

    主蛊一般都是寄居于宿主的脑中,早被顾安一拳打入地底,如今恐怕只剩一滩烂泥被那场淅淅小雨冲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