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决裂
看来，姜萱是要动真格。
姜新阳看着步步逼近的姜萱很是为难，就算自己出手制服长姐，长姐只要离开此处也是会强拆自己与风海碧的婚事的。这下该如何是好？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人影一闪，知了已大义凛然地挡在姜新阳面前。
“知了，让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关你的事。”姜萱只想吓吓姜新阳，让他知难而退，并不会真的要他的命，只怕等下两人纠缠起来，下手没个轻重，殃及无辜。
“夫人，既然公子愿意……你便成全他的心意吧。”知了极力压制自己心痛的感觉，面上看不出心爱之人要成亲的伤心表情，但略带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感情，虽然同样不愿他俩成婚，但既然是他的心之所愿，只有成全。而自己卑微的身份，注定这辈子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妾。
姜新阳一直知道知了对自己有好感，但不知已到了爱之入骨的程度，心头浮起对知了对愧疚，可一时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知了对话。
“知了，你要相信我，我拆散他们是为了他好，我知道你其实也不想眼看他俩成婚的。你让开！”姜萱劝说着知了，与此同时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还是渐渐逼近门口，也正好借这些话语来为自己作掩护。
知了死活不让寸步，而姜萱也是步步向前，让知了和姜新阳落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内。
眼前的两位皆是对自己情深义重的恩人以及亲人，正因她们在自己落魄时对自己不离不弃，自己才能重新为人，而不是疯癫度日。
目睹她们为了自己的事起冲突，姜新阳心里也不好受，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说道：“长姐，你还记得在南郊行宫内曾答应我，不再管我的事的？我深知长姐素来重诺，定会信守诺言吧。”
此言一出，姜萱停下脚步，眼里发出不敢置信且略带受伤的目光问道：“你真的想让我从此不管你了？”
姜新阳用坚定不移的眼光迎上去，清晰明确地说道：“是的。烦请长姐以后不要再过问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
姜萱见他语气仍如南郊行宫那日一般坚定，这才意识到姜新阳的独立宣言并不是一时兴起，而自己如今成了他立志独立的绊脚石了。此刻姜萱心头深切体会到天下所有的老父老母那种被自己小孩嫌弃的悲凉心境，自己的小孩长大成人了，便想离开自己的庇护，想到见识外面的风雨，便觉得父母为他搭好的雨棚是多余了。
“那好，今日的事是我多管闲事了。我走了。”姜萱说这话的时候如斗败的公鸡那样，有些失魂落魄。
姜新阳知道是自己伤了长姐的心，正想出口安慰几句。
不料，很快恢复往日冷静的姜萱先说道：“这柄匕首送给你了，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吧。”说完，将手中的匕首随手往身后一抛，那柄匕首不偏不倚地插入身后的矮几上，匕首的前端没入木板一寸。
这匕首如此锋利，也着实吓了姜新阳和知了一跳。幸亏方才姜萱没再进一步，要不然今日此处必定有血光之灾。
姜萱不紧不慢地低头整理整理自己深红的海棠纹骑服，便昂首挺胸越过姜新阳的身旁，走出姜新阳的住处，潇洒自在地乘车离去。
马车嗒嗒哒的行进声让只敢站得远远看热闹的宫女内监们一头雾水，不知最终姜夫人有没有成功阻止这门亲事，不少人心中念叨能阻止这门亲事也算功德一件。毕竟任谁愿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姑娘嫁给一个流着哈喇子，蓬头垢面的疯子，也是会替那姑娘惋惜的。
姜新阳看着姜萱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却觉得恍惚，长姐跑这一趟，就这样结束了，怎么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这闹得是那一出？
姜新阳原本还以为，姜萱会跟自己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夺门而出，接着直接进宫去父王那讨要取消赐婚的旨意，可她便是如此平静地离开了。
耳边听着那马车渐渐往北边远离的声音确实出姜新阳意料，长姐不是应该从这直接进西小门抄小道到芳华殿吗？昨夜父王可是在宜嫔的芳华殿处过夜，此时过去，定能碰上父王。
“公子，你成婚后真的要永远离开盛京了吗？”知了怯怯地问道，她是不愿相信这个话，但看到姜萱反应如此之大，心中十有八九也猜到，这事是真的，可她还是不死心，想再次确认一下。
姜新阳双眸不舍地看向知了，点点头：“是的，我答应郑夫人，成婚后便离开。我想我会回封地高州。”
“那我以后都无法看见你了？”知了的眼角隐隐含着晶莹的泪光。
“不会，你可以跟我一起离开。我到时会向郑夫人说的，带你一起离开。等回到高州，我让你当我顺安王王府的总管，过些清闲自在的日子。”姜新阳轻轻地走到知了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知了抿了抿嘴，似乎心里挣扎犹豫很久，片刻后，终于鼓足勇气对姜新阳说道：“我不能跟公子走，我还要留在宫里。”
“为什么？这宫里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姜新阳鄙夷的眼光越过知了的身后，越过自己小院里那不高的宫墙，冷冷地飘向外面。
知了垂眸道：“我留在宫里是要找人。没有找到她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找人？找什么人？仇人？亲人？之前没听你提过？”
知了幽幽说道：“我找的这个人既是仇人也是亲人。”
“既是仇人也是亲人？”姜新阳小声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真诚地向知了推荐道，“找人，可以找长姐帮忙，她认识的人多，或许能帮上忙。这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知了摇摇头道：“这几年我已将宫内每位宫女和内监的样貌都仔细瞧过了，根本认不出她来。我猜她应该改变了容貌，但凭相貌已认她不出，只是我不知她如今是男是女，是生是死，我只知她最后的归处是东齐王宫。”
“不知是男是女？”姜新阳吃了一惊，每个人一出生便可知性别为何，就算是宫里的内监虽有残缺，也能定义为男的吧。世间上莫非有男女共存一体之人？如果有，那还真是奇人呀。
男女未知，生死未知，这该从何找起？
姜新阳看着步步逼近的姜萱很是为难，就算自己出手制服长姐，长姐只要离开此处也是会强拆自己与风海碧的婚事的。这下该如何是好？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人影一闪，知了已大义凛然地挡在姜新阳面前。
“知了，让开，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关你的事。”姜萱只想吓吓姜新阳，让他知难而退，并不会真的要他的命，只怕等下两人纠缠起来，下手没个轻重，殃及无辜。
“夫人，既然公子愿意……你便成全他的心意吧。”知了极力压制自己心痛的感觉，面上看不出心爱之人要成亲的伤心表情，但略带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感情，虽然同样不愿他俩成婚，但既然是他的心之所愿，只有成全。而自己卑微的身份，注定这辈子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妾。
姜新阳一直知道知了对自己有好感，但不知已到了爱之入骨的程度，心头浮起对知了对愧疚，可一时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知了对话。
“知了，你要相信我，我拆散他们是为了他好，我知道你其实也不想眼看他俩成婚的。你让开！”姜萱劝说着知了，与此同时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还是渐渐逼近门口，也正好借这些话语来为自己作掩护。
知了死活不让寸步，而姜萱也是步步向前，让知了和姜新阳落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内。
眼前的两位皆是对自己情深义重的恩人以及亲人，正因她们在自己落魄时对自己不离不弃，自己才能重新为人，而不是疯癫度日。
目睹她们为了自己的事起冲突，姜新阳心里也不好受，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说道：“长姐，你还记得在南郊行宫内曾答应我，不再管我的事的？我深知长姐素来重诺，定会信守诺言吧。”
此言一出，姜萱停下脚步，眼里发出不敢置信且略带受伤的目光问道：“你真的想让我从此不管你了？”
姜新阳用坚定不移的眼光迎上去，清晰明确地说道：“是的。烦请长姐以后不要再过问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的。我的人生我自己负责。”
姜萱见他语气仍如南郊行宫那日一般坚定，这才意识到姜新阳的独立宣言并不是一时兴起，而自己如今成了他立志独立的绊脚石了。此刻姜萱心头深切体会到天下所有的老父老母那种被自己小孩嫌弃的悲凉心境，自己的小孩长大成人了，便想离开自己的庇护，想到见识外面的风雨，便觉得父母为他搭好的雨棚是多余了。
“那好，今日的事是我多管闲事了。我走了。”姜萱说这话的时候如斗败的公鸡那样，有些失魂落魄。
姜新阳知道是自己伤了长姐的心，正想出口安慰几句。
不料，很快恢复往日冷静的姜萱先说道：“这柄匕首送给你了，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吧。”说完，将手中的匕首随手往身后一抛，那柄匕首不偏不倚地插入身后的矮几上，匕首的前端没入木板一寸。
这匕首如此锋利，也着实吓了姜新阳和知了一跳。幸亏方才姜萱没再进一步，要不然今日此处必定有血光之灾。
姜萱不紧不慢地低头整理整理自己深红的海棠纹骑服，便昂首挺胸越过姜新阳的身旁，走出姜新阳的住处，潇洒自在地乘车离去。
马车嗒嗒哒的行进声让只敢站得远远看热闹的宫女内监们一头雾水，不知最终姜夫人有没有成功阻止这门亲事，不少人心中念叨能阻止这门亲事也算功德一件。毕竟任谁愿看见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姑娘嫁给一个流着哈喇子，蓬头垢面的疯子，也是会替那姑娘惋惜的。
姜新阳看着姜萱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却觉得恍惚，长姐跑这一趟，就这样结束了，怎么有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这闹得是那一出？
姜新阳原本还以为，姜萱会跟自己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夺门而出，接着直接进宫去父王那讨要取消赐婚的旨意，可她便是如此平静地离开了。
耳边听着那马车渐渐往北边远离的声音确实出姜新阳意料，长姐不是应该从这直接进西小门抄小道到芳华殿吗？昨夜父王可是在宜嫔的芳华殿处过夜，此时过去，定能碰上父王。
“公子，你成婚后真的要永远离开盛京了吗？”知了怯怯地问道，她是不愿相信这个话，但看到姜萱反应如此之大，心中十有八九也猜到，这事是真的，可她还是不死心，想再次确认一下。
姜新阳双眸不舍地看向知了，点点头：“是的，我答应郑夫人，成婚后便离开。我想我会回封地高州。”
“那我以后都无法看见你了？”知了的眼角隐隐含着晶莹的泪光。
“不会，你可以跟我一起离开。我到时会向郑夫人说的，带你一起离开。等回到高州，我让你当我顺安王王府的总管，过些清闲自在的日子。”姜新阳轻轻地走到知了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知了抿了抿嘴，似乎心里挣扎犹豫很久，片刻后，终于鼓足勇气对姜新阳说道：“我不能跟公子走，我还要留在宫里。”
“为什么？这宫里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姜新阳鄙夷的眼光越过知了的身后，越过自己小院里那不高的宫墙，冷冷地飘向外面。
知了垂眸道：“我留在宫里是要找人。没有找到她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找人？找什么人？仇人？亲人？之前没听你提过？”
知了幽幽说道：“我找的这个人既是仇人也是亲人。”
“既是仇人也是亲人？”姜新阳小声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真诚地向知了推荐道，“找人，可以找长姐帮忙，她认识的人多，或许能帮上忙。这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知了摇摇头道：“这几年我已将宫内每位宫女和内监的样貌都仔细瞧过了，根本认不出她来。我猜她应该改变了容貌，但凭相貌已认她不出，只是我不知她如今是男是女，是生是死，我只知她最后的归处是东齐王宫。”
“不知是男是女？”姜新阳吃了一惊，每个人一出生便可知性别为何，就算是宫里的内监虽有残缺，也能定义为男的吧。世间上莫非有男女共存一体之人？如果有，那还真是奇人呀。
男女未知，生死未知，这该从何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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