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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宴3

    裴元歌被芙蕖抱在怀里,瞧着以自家哥哥为首的那些官家子弟在自己身边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都像是许久没有寻到食物的饿狼似的两眼放光,莫名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勋兄,若难住了你这妹子,你当真能把那块端溪的砚台拿出来当彩头?”一个站在裴勋身侧的少年郎开口询问,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那是自然,”裴勋扬了扬下巴,眉眼间是少年独有的傲然之气,“不过我们可说好了,毕竟我妹妹尚且年幼,这出题的范围至多也就是《乐府》、《诗经》与《楚辞》这三本,多了可不行。”

    众人当下哗然,一个个的都不顾什么礼仪了,当下摩拳擦掌,都像是胜券在握一般。

    要知道这端溪的砚台大多数都被当做是贡砚送进了宫,在坊间虽也有端砚流通但很少有做工精美的。裴勋手中的这块端砚是谢尚烨在他进学堂时给他的,做工精美不逊于贡品。

    一旁的裴元歌可不管自家哥哥的这彩头有多好,倒是在心里把哥人吐槽了个狗血淋头,又暗自盘算着日后怎么报复回来。

    一众人又讲好了规则,裴勋便问道:“你们哪位先来呀?”

    “你们可谁都别和我抢,我先来!”几乎是在裴勋刚刚的话音刚落,之前说话的那个少年郎就马上开口了。

    旁边一个蓝衣少年调笑了一句,“平日里先生讲学时考教课业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若是先生考教课业也有这般彩头,我自是乐意日日被考教的。”少年回了一句,引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待众人的笑声渐稀,少年这才开始出题:“眇远志之所及兮,怜浮云之相羊。”

    小厮手中拿着放有几个名字的托盘在裴元歌面前一一走过,待到放有《悲回风》纸条的托盘经过时,裴元歌动了动手臂。裴勋当下叫停,众人一看,皆是惊诧不已。

    那少年自是不死心,又接连出了几个,均被裴元歌一一答出,到底是歇了接着出题的心思。而其他那些少年见此情状则是战意更浓,却是没有一个难住了裴元歌的。

    眼见着一众少年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裴元歌却是已经眼皮打架了。她本就还在最是嗜睡的年纪,又经历了这么一番折腾,那点子精神头早就没了。裴勋自是有些眼里的,见着裴元歌已经开始犯困,便拦住了还想提问题的众人,让芙蕖将裴元歌抱回后院了。

    一众人又在一起玩闹了一会子,便各自散了,这件事一时倒也告了一段落,至于在京城中掀起了一股怎样的风波暂且不提。只说后院中,谢氏与自家大嫂嫂正在房中饮茶叙话。

    “若不是昨日夜里嫂嫂派了人来,今日歌姐儿这满月宴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岔子呢。”谢氏拉着大嫂嫂崔氏的手,极为好奇地追问着,“只是嫂嫂是怎么知晓这玉佩出了事的?”

    “那里是我知道的呀,”崔氏笑着应道,“自是有高人指点呀。”“高人?哪里来的高人?”谢氏听到这话也是来了精神,细细思索便问道,“可是那位送了玉佩的天师?”

    “可不是嘛。”崔氏应了,这才将昨日晚间的事情讲给谢氏听。

    话说昨日临近傍晚的时候,有个仙风道骨的人物在淮南王府门前扣门。小厮听到声响,打开角门询问缘由。那人却只捻着胡须说是当年王爷征战路上所遇之故人,特意来为王府消灾解难的。

    谢尚烨听了那小厮的回禀,心下一动,“不知是不是新出世的外孙有什么祸端”。如此一想,便拖着病体亲自出了角门来迎,当下一看,果真是当初相赠玉佩之人。

    谢尚烨方欲拜见时,却被止了礼数,只听那天师言语:“老夫虽游走四方,却已是置身红尘之外的人,就莫要讲究这些俗世虚礼了。”

    当下,谢尚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将人恭恭敬敬地请进了书房,又亲自奉上茶点。借着屋中的烛光,谢尚烨这才发现天师仍旧如同那年相见时一般无二,心下不免得有些骇然。

    “先生方才在门外与我家小厮说是为我家消灾解难的,可是与我那刚出世的外孙有关?”谢尚烨忧心此事,也未曾在此事上做纠缠,寒暄了几句便单刀直入地询问道。

    天师颔首,直言:“此事本应是将玉佩交于你时便告知于你的,可当时贤侄并不相信。老夫也只好作罢,只等今日事发,再来亲自相助。”话毕,天师自袖中重又拿出一个锦盒,递给谢尚烨。谢尚烨恭敬地接过锦盒,打开来见是快与之前那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却比之前的那一块更加明亮些,当下有些不解。

    还不及谢尚烨细问,显国公府便派人将所发生之事通禀了过来,并带来了谢氏的口信。只道怕有人要针对王府,叫父亲兄长近来小心些。

    “天师,这……”饶是谢尚烨经历了大半生的风雨,也不知道如何解释眼前这块莫名其妙出现的玉佩。

    “这块玉佩与之前的那一块是一对阴阳玉。之前的那一块是阴玉,这一块是阳玉。阴玉放在盒中暗处,消灾挡难;阳玉佩戴在身上,祈福避祸。”天师缓缓而言,“两块玉佩放在一处,方能相得益彰,互相牵制;若是两块玉佩分离时间过久,却会逐渐分出两端。那日老夫只将那块阴玉交给了你,却将这块阳玉留在了身边。本想着等时候到了再将这块阳玉交给你,却未曾想平白为你那小外孙招来了这般毁坏名誉的祸事,说不得还要牵连王府。好在老夫到的还不算晚,贤侄正好趁着此时将这玉佩交到显国公府。”

    谢尚烨不敢怠慢,自是将锦盒亲手交到显国公府的家奴手中。

    家奴临走时,天师叮嘱道:“自这块阳玉上身之后非特殊之事不能从身上摘下,那块阴玉要妥善保管,小姐出嫁时做嫁妆压在最下方。”

    家奴应下,遂小心回府。听嫂嫂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想亲自见一见这位名满天下的天师了。”谢氏为崔氏续了茶,笑道。

    崔氏拿起茶碗,浅浅地呷了一口茶水,“这怕是不成了,昨日夜间那位天师就已经离了王府,不知是往何处去了。”

    “说起来这天师也真是有趣,明明是我显国公府中的事情,却不登国公府的门,反而要去王府解决。”谢氏似是不经意间想起的,淡淡然地说了一句。

    “昨日公公也曾问过此事,”崔氏应道,“天师说此事虽生在国公府,但根源却是实打实地在王府的。想来,这种事情也不是你我这种肉眼凡胎之人可以参悟透的,又何必烦忧。”

    谢氏笑着应下,此事自是按下不再提起,姑嫂两个又说起了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和一些京城趣闻,自是一片融洽。不多时,芙蕖抱着裴元歌回到后院卧房。

    谢氏见裴元歌已经睡着,便多问了几句刚刚的情状。芙蕖自是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回禀了。

    “歌姐儿如今还尚在襁褓之中,今日之事若是传将出去,指不定要变成什么样子。”崔氏听了之后,沉声说道,“这事儿你们可得小心着些。”

    “我原以为只是他们小孩子之间的玩闹,可谁知道这孩子当真如此这般聪慧。”谢氏面上也露出烦忧之色,“端看着她以后长大些如何了。但有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护着,总不至于叫他们当真有什么太大差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