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当晚他们几个研究了一番，如果吴八七依李一品所言前去皇城，就由大师兄周敬昉、桃心眠、五师弟孟端三人陪同
其中周敬昉在人物画上登峰造极，连吴八七都大加赞赏，此番前往历练必定能大放异彩，扬武陵之名；孟端则是喜画街景世俗，附近几州怕已画遍，跟随去往皇城正好临画皇城景象，且他素来细心，照顾师傅众人也都放心；至于桃心眠，都知道他爱凑热闹，不让他去自己也会偷偷跑去
尊萱和木仪并无参会之心，而且武陵院需要人打理，前者为主，后者为辅再合适不过，不忘则是身世之因，被人注意岂不连累武陵，打定主意不再出山，让几人一阵心疼
……
自回山已过数日依旧不见吴八七归来，只等来五师弟孟端的书信，说在返回途中突然得知师傅一位旧友将不久于人世，于是改道前往，还需几日方能回山，对此尊萱几人略有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再说桃心眠除第一天清闲各处问安，后几天却如他所说帮师姐之忙，但都是在并无太多事情的早晨前往，完事后便火速离去，每次尊萱都会骂上几句，但深知其性情也就任由他而去，
先前他在阆州承诺柳权和黄高行的画早就已经完成送出
此时正当午后，天气晴朗温度适宜，桃心眠和其他几名弟子在武陵山最高处的接云峰摆案作画，不过他并没有画这山峰之景，纸上空有大半只有一棵桃花小树，悬着笔正思索着
半响他展颜一笑，随即落笔入画，翩然轻佻柔墨线，淡抹丹青色颜先。落地桃花微色点缀，大片数瓣更无杂乱，好似飘渺柔火烧得满卷温热
而后又描了位妙龄女子居于中，可见勾得那圆润素面温婉如水，柔顺长裙轻纱侧身半蹲，一手抬起接树上飘飞的花瓣，一手捡起地上的落花瓣，只道俗尘浮世，飘飘自有此仙。这女子低头面侧看着手中花瓣，一眼中滑落泪水可嘴角却微挑含笑，耐人寻味
此画完成约有半个多时辰，落笔后桃心眠觉得还差了什么又陷入沉思，不一会鬼使神差般的执起朱砂色小笔在女子眉间一点。他神情一顿眨了眨眼睛而后开心笑起
随后起身看向众人，众人有感纷纷落笔
“嘿嘿嘿，我画已成，你们又输了”桃心眠执扇笑道
各弟子无奈又心有不服，其中一名弟子说道“师兄此言尚早，素来规矩便是成画先后为次要，能让大家心口诚服及其他人不可比，这才算得上赢”
桃心眠看去正是归山之日守门的弟子芸棋“芸棋说得在理，我看你们也很是不服，那各位便请吧”说着摆手引众人来看，于是大家全都聚集上去细细观赏
“师兄这画与往日可大不相同啊，颜色浅淡颇向雅致。女子线条流畅舒展动作优雅”片刻后有人说道
“桃花片片却不落于世俗，这女子入画更显桃的柔美”
“可我怎么感受到了一点哀伤”有人疑问道“这滴泪水莫不是为落地败花而流”
又有人反驳“非也，我看定是这女子入桃花林地看到如此美景激动落泪”
“女子虽落泪但嘴有笑意，应是喜而落泪”
一时间有人说是喜画，有人说是哀画，双方争论不休
芸棋打了圆场“四师兄也曾以女子入画，我们大家也都观摩过，但今天这幅哀而不伤，喜而不欢，其中意思却有奇妙之处，还是师兄来给我们解释解释吧”
众人同意，齐刷刷看向桃心眠
桃心眠正要说话，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喊叫
“桃师兄！”
转身看去是木仪和衣小晴来到了此处，刚才正是小晴的喊叫声
众弟子见来人上前行礼，木仪微笑颔首
“师姐怎么来了”桃心眠上前问道“还带着这个小妮子”
“桃师兄说话不算数，那天都答应要教我画画的，可白天课后找不到你，晚上又不能找”小晴一脸委屈张口说道“没想到和师兄们在这山峰上谈心作画，该不是故意躲着我吧”
那气鼓鼓的可怜模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小晴今日课后便缠着我要来找你，我纠缠不过又没什么事情，打听到你和一些人来接云峰写生就带着她过来了”木仪在旁说道“给你们带了些糕点”随即接过小晴手中的食盒与自己手中的食盒一起递了过去
“师弟多谢师姐”桃心眠接下后分给众人，众弟子一同行礼道谢
接着又对小晴说道“小晴师妹可莫要冤枉，武陵山人皆知我归山数日又不曾离开，怎么会找不到我呢”
衣小晴攥拳摇头
“好了，别打趣她了，谁不知道你即便在山也难守在院中，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木仪为衣小晴说话，同时也有些责怪的意思
“好吧好吧，那是我的错，小晴师妹可来品一品我刚完成的桃花作品，如其中之意解得三五分，那我的藏画你可任意挑选一幅，并且只要我在山上便每日教你作画”桃心眠指着画案说道
众人闻言觉得惊讶
“哇，师兄可说话算数”小晴惊喜叫道
“有你木师姐在呢，我还能骗你吗”
衣小晴兴高采烈奔向画案，随即皱起眉头陷入思索
桃心眠和木仪相视一笑，后者轻声说道“你不要看小晴年纪小，但她思想活跃灵敏，对丹青之术颇有天赋，如若说得出来看你怎么办”
“嘿嘿，说得出来那证明确实有天赋，我教她又有何妨”说完便向画案走去
木仪听后一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知这从来不喜约束的人为何会说出教人作画这件事，实在意想不到
衣小晴还在思索着，和其他同龄的女孩不一样，她的脸上还未褪去稚气，像个孩子一般古灵精怪，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和动作
“小晴师妹可解其意”桃心眠笑眯眯问道
“嗯，桃师兄”衣小晴回道“待师妹说与师兄，看一看是否准确，是否可有十分之意”信誓旦旦的样子惹得众人笑起
“十分？师妹尽可说来，真有十分我便倾囊相授”
衣小晴惊喜万分，抑制住想要跳起来的冲动，这时众人全都聚集过来，只见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师妹曾看过不少师兄画的桃花作品，但无论是花瓣多的，花瓣少的；还是颜色重的，颜色轻的，画的都是花的美丽，其他的树木、水流、石头什么的都是衬托，但这一幅我能肯定，是用花来衬托的美人，是在借人喻事对不对”说到这停顿下来看向桃心眠
桃心眠点点头，伸出两个手指头
小晴得到肯定信心大涨，接着说道“地上的花瓣师兄有用墨描边，但树上的却没有，这其中有很大差别，这说明的是地上的花是落花，刚刚落地的，有已经腐烂的，寓意大于树上的新鲜花瓣。我记得有位诗人曾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就是这个意思，地上的花瓣化为养料滋养树上的花瓣，树上的花瓣得到滋润，从而更好的生长
这画上的美人同时落泪浅笑，这是喜不是悲，两只手一个接花瓣，一个捡花瓣，这就是在赞扬落花和对新生的希望”小晴挠挠头“师兄，我就看出这么多了，有没有不对的地方啊”
桃心眠伸出一只手展开五个手指头，随即拍手鼓掌
其他人也感到惊讶，没想到这丫头说了这么多，而且看桃心眠的意思竟然都说对了，随即也跟着鼓起掌来
“小晴师妹很厉害嘛，能看出这些就强过你一些师兄了”他说着指向周围的其他人
不少人有些汗颜的挠着头
可听到这话衣小晴却并不高兴，掐腰嘟嘴道“师兄你的五根手指是说我才说出了五分嘛，那你说还有什么我没看出来的”
桃心眠微笑却没有直接回答，转向木仪问道“师姐可还看出什么了？”
“你是在考验师姐嘛”木仪含笑伸出两个手指头“我还能说出两点”
“那师姐请说”
“这第一点嘛，刚刚小晴也提到了但并无解释，便是这滴落泪，是喜非悲但不是没有悲，是对生命凋落的悲，五谷轮回花开花谢，落泪是伤心之哀，可见这女子虽开心于桃花新生，但也有对落花的悲哀伤心，是个心软善良的女子”
桃心眠点点头说道“师姐说得很对，悲喜交加，但是小悲于大喜，人怎能是无情之物。师姐接着说”
“第二点嘛，我画过很多女子画，当然也熟知各种衣装服饰，这女子一身素纱白衣，如出水芙蓉般纯洁高雅，是常入画的仙子模样，但其腰带微粉含色，头上戴的是白银步摇，其间小绿翠点缀，静雅之极，依我对你的了解，往常女子入画虽仙但俗并无特色可讲，全是衬托桃花。
这幅中的这两处一改往日画风，看起来是特意加之，眉间的一点朱砂更是让我相信这女子是真有其人，应是给你此画灵感的人吧”木仪自信说出，这些年她画过无数女子像，形象衣饰各不相同，每一幅都带着不同的情感，看过别人作品自然便能从中得出画者之所想
其余人齐刷刷看向桃心眠，后些话他们已然是听不懂了
桃心眠鼓掌，木仪能说出这些不仅是多年常画女子像的经验，更是对他的了解“不愧是师姐，这些话已经解得此画八分了，此人是我新识朋友，相识于桃林，正是听了她的话才有感而发作出此画”他佩服着说道
得到肯定的话语，众人无不惊叹，一是桃心眠画之深意，二是木仪解得精细
“哇，桃师兄和木师姐都好厉害啊，我怎么都没有看出来”衣小晴在旁惊讶
“小晴学画尚短，假以时日一定也能看出来的”木仪抚着她的头温柔说道
“对了对了，师兄，你刚可是说了只要我解得五分便送我藏画，还要教我作画，你伸出五个手指那就是五分的意思，可不能反悔”衣小晴转而桃心眠叫道
“好的好的，既答应了就不反悔，明日午课后就去我住处找我吧”
小晴闻言非常高兴，叽叽喳喳蹦个不停，众人又一阵大笑
在这接云峰上又聊了好一会后，众人才收拾东西返回，走到一半时遇见急匆匆赶来的师弟应浩，询问得知是吴八七等人已回院中，桃心眠和木仪惊喜万分，加快了步伐直奔武陵院而去
其中周敬昉在人物画上登峰造极，连吴八七都大加赞赏，此番前往历练必定能大放异彩，扬武陵之名；孟端则是喜画街景世俗，附近几州怕已画遍，跟随去往皇城正好临画皇城景象，且他素来细心，照顾师傅众人也都放心；至于桃心眠，都知道他爱凑热闹，不让他去自己也会偷偷跑去
尊萱和木仪并无参会之心，而且武陵院需要人打理，前者为主，后者为辅再合适不过，不忘则是身世之因，被人注意岂不连累武陵，打定主意不再出山，让几人一阵心疼
……
自回山已过数日依旧不见吴八七归来，只等来五师弟孟端的书信，说在返回途中突然得知师傅一位旧友将不久于人世，于是改道前往，还需几日方能回山，对此尊萱几人略有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再说桃心眠除第一天清闲各处问安，后几天却如他所说帮师姐之忙，但都是在并无太多事情的早晨前往，完事后便火速离去，每次尊萱都会骂上几句，但深知其性情也就任由他而去，
先前他在阆州承诺柳权和黄高行的画早就已经完成送出
此时正当午后，天气晴朗温度适宜，桃心眠和其他几名弟子在武陵山最高处的接云峰摆案作画，不过他并没有画这山峰之景，纸上空有大半只有一棵桃花小树，悬着笔正思索着
半响他展颜一笑，随即落笔入画，翩然轻佻柔墨线，淡抹丹青色颜先。落地桃花微色点缀，大片数瓣更无杂乱，好似飘渺柔火烧得满卷温热
而后又描了位妙龄女子居于中，可见勾得那圆润素面温婉如水，柔顺长裙轻纱侧身半蹲，一手抬起接树上飘飞的花瓣，一手捡起地上的落花瓣，只道俗尘浮世，飘飘自有此仙。这女子低头面侧看着手中花瓣，一眼中滑落泪水可嘴角却微挑含笑，耐人寻味
此画完成约有半个多时辰，落笔后桃心眠觉得还差了什么又陷入沉思，不一会鬼使神差般的执起朱砂色小笔在女子眉间一点。他神情一顿眨了眨眼睛而后开心笑起
随后起身看向众人，众人有感纷纷落笔
“嘿嘿嘿，我画已成，你们又输了”桃心眠执扇笑道
各弟子无奈又心有不服，其中一名弟子说道“师兄此言尚早，素来规矩便是成画先后为次要，能让大家心口诚服及其他人不可比，这才算得上赢”
桃心眠看去正是归山之日守门的弟子芸棋“芸棋说得在理，我看你们也很是不服，那各位便请吧”说着摆手引众人来看，于是大家全都聚集上去细细观赏
“师兄这画与往日可大不相同啊，颜色浅淡颇向雅致。女子线条流畅舒展动作优雅”片刻后有人说道
“桃花片片却不落于世俗，这女子入画更显桃的柔美”
“可我怎么感受到了一点哀伤”有人疑问道“这滴泪水莫不是为落地败花而流”
又有人反驳“非也，我看定是这女子入桃花林地看到如此美景激动落泪”
“女子虽落泪但嘴有笑意，应是喜而落泪”
一时间有人说是喜画，有人说是哀画，双方争论不休
芸棋打了圆场“四师兄也曾以女子入画，我们大家也都观摩过，但今天这幅哀而不伤，喜而不欢，其中意思却有奇妙之处，还是师兄来给我们解释解释吧”
众人同意，齐刷刷看向桃心眠
桃心眠正要说话，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喊叫
“桃师兄！”
转身看去是木仪和衣小晴来到了此处，刚才正是小晴的喊叫声
众弟子见来人上前行礼，木仪微笑颔首
“师姐怎么来了”桃心眠上前问道“还带着这个小妮子”
“桃师兄说话不算数，那天都答应要教我画画的，可白天课后找不到你，晚上又不能找”小晴一脸委屈张口说道“没想到和师兄们在这山峰上谈心作画，该不是故意躲着我吧”
那气鼓鼓的可怜模样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小晴今日课后便缠着我要来找你，我纠缠不过又没什么事情，打听到你和一些人来接云峰写生就带着她过来了”木仪在旁说道“给你们带了些糕点”随即接过小晴手中的食盒与自己手中的食盒一起递了过去
“师弟多谢师姐”桃心眠接下后分给众人，众弟子一同行礼道谢
接着又对小晴说道“小晴师妹可莫要冤枉，武陵山人皆知我归山数日又不曾离开，怎么会找不到我呢”
衣小晴攥拳摇头
“好了，别打趣她了，谁不知道你即便在山也难守在院中，她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木仪为衣小晴说话，同时也有些责怪的意思
“好吧好吧，那是我的错，小晴师妹可来品一品我刚完成的桃花作品，如其中之意解得三五分，那我的藏画你可任意挑选一幅，并且只要我在山上便每日教你作画”桃心眠指着画案说道
众人闻言觉得惊讶
“哇，师兄可说话算数”小晴惊喜叫道
“有你木师姐在呢，我还能骗你吗”
衣小晴兴高采烈奔向画案，随即皱起眉头陷入思索
桃心眠和木仪相视一笑，后者轻声说道“你不要看小晴年纪小，但她思想活跃灵敏，对丹青之术颇有天赋，如若说得出来看你怎么办”
“嘿嘿，说得出来那证明确实有天赋，我教她又有何妨”说完便向画案走去
木仪听后一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知这从来不喜约束的人为何会说出教人作画这件事，实在意想不到
衣小晴还在思索着，和其他同龄的女孩不一样，她的脸上还未褪去稚气，像个孩子一般古灵精怪，毫不掩饰自己的表情和动作
“小晴师妹可解其意”桃心眠笑眯眯问道
“嗯，桃师兄”衣小晴回道“待师妹说与师兄，看一看是否准确，是否可有十分之意”信誓旦旦的样子惹得众人笑起
“十分？师妹尽可说来，真有十分我便倾囊相授”
衣小晴惊喜万分，抑制住想要跳起来的冲动，这时众人全都聚集过来，只见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师妹曾看过不少师兄画的桃花作品，但无论是花瓣多的，花瓣少的；还是颜色重的，颜色轻的，画的都是花的美丽，其他的树木、水流、石头什么的都是衬托，但这一幅我能肯定，是用花来衬托的美人，是在借人喻事对不对”说到这停顿下来看向桃心眠
桃心眠点点头，伸出两个手指头
小晴得到肯定信心大涨，接着说道“地上的花瓣师兄有用墨描边，但树上的却没有，这其中有很大差别，这说明的是地上的花是落花，刚刚落地的，有已经腐烂的，寓意大于树上的新鲜花瓣。我记得有位诗人曾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就是这个意思，地上的花瓣化为养料滋养树上的花瓣，树上的花瓣得到滋润，从而更好的生长
这画上的美人同时落泪浅笑，这是喜不是悲，两只手一个接花瓣，一个捡花瓣，这就是在赞扬落花和对新生的希望”小晴挠挠头“师兄，我就看出这么多了，有没有不对的地方啊”
桃心眠伸出一只手展开五个手指头，随即拍手鼓掌
其他人也感到惊讶，没想到这丫头说了这么多，而且看桃心眠的意思竟然都说对了，随即也跟着鼓起掌来
“小晴师妹很厉害嘛，能看出这些就强过你一些师兄了”他说着指向周围的其他人
不少人有些汗颜的挠着头
可听到这话衣小晴却并不高兴，掐腰嘟嘴道“师兄你的五根手指是说我才说出了五分嘛，那你说还有什么我没看出来的”
桃心眠微笑却没有直接回答，转向木仪问道“师姐可还看出什么了？”
“你是在考验师姐嘛”木仪含笑伸出两个手指头“我还能说出两点”
“那师姐请说”
“这第一点嘛，刚刚小晴也提到了但并无解释，便是这滴落泪，是喜非悲但不是没有悲，是对生命凋落的悲，五谷轮回花开花谢，落泪是伤心之哀，可见这女子虽开心于桃花新生，但也有对落花的悲哀伤心，是个心软善良的女子”
桃心眠点点头说道“师姐说得很对，悲喜交加，但是小悲于大喜，人怎能是无情之物。师姐接着说”
“第二点嘛，我画过很多女子画，当然也熟知各种衣装服饰，这女子一身素纱白衣，如出水芙蓉般纯洁高雅，是常入画的仙子模样，但其腰带微粉含色，头上戴的是白银步摇，其间小绿翠点缀，静雅之极，依我对你的了解，往常女子入画虽仙但俗并无特色可讲，全是衬托桃花。
这幅中的这两处一改往日画风，看起来是特意加之，眉间的一点朱砂更是让我相信这女子是真有其人，应是给你此画灵感的人吧”木仪自信说出，这些年她画过无数女子像，形象衣饰各不相同，每一幅都带着不同的情感，看过别人作品自然便能从中得出画者之所想
其余人齐刷刷看向桃心眠，后些话他们已然是听不懂了
桃心眠鼓掌，木仪能说出这些不仅是多年常画女子像的经验，更是对他的了解“不愧是师姐，这些话已经解得此画八分了，此人是我新识朋友，相识于桃林，正是听了她的话才有感而发作出此画”他佩服着说道
得到肯定的话语，众人无不惊叹，一是桃心眠画之深意，二是木仪解得精细
“哇，桃师兄和木师姐都好厉害啊，我怎么都没有看出来”衣小晴在旁惊讶
“小晴学画尚短，假以时日一定也能看出来的”木仪抚着她的头温柔说道
“对了对了，师兄，你刚可是说了只要我解得五分便送我藏画，还要教我作画，你伸出五个手指那就是五分的意思，可不能反悔”衣小晴转而桃心眠叫道
“好的好的，既答应了就不反悔，明日午课后就去我住处找我吧”
小晴闻言非常高兴，叽叽喳喳蹦个不停，众人又一阵大笑
在这接云峰上又聊了好一会后，众人才收拾东西返回，走到一半时遇见急匆匆赶来的师弟应浩，询问得知是吴八七等人已回院中，桃心眠和木仪惊喜万分，加快了步伐直奔武陵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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