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冤家路窄
老大夫的话让赵根宝吓了一跳，当时就感觉有点头晕，连说话的声音都发颤。
“大大大……大夫，我……我怎么了？还有救吗？”
老大夫也不说话，伸出苍老的手来抓住赵根宝的手腕，似在号脉，又似在揉搓。
赵根宝连大气都不敢出，屏息凝神等着老大夫给他诊治。
以前他不怕死，可如今心中有了牵挂，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片刻之后老大夫才沉声说道“你体内有股邪火肆虐，又有一异物噬魂蚀魄，外加身上多处内外伤病，能活着来到这里已是奇迹。”
说话间老大夫抬起头来，兜帽下的双目直视着赵根宝的眼睛，询问道“这几日你是否已多次昏迷，每次醒来都感到头中昏沉，失惊无神。”
赵根宝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还多梦，体虚，还易怒，大夫我这是怎么了，还能活多久？”
老大夫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赵根宝还想追问，但见人家这个样子只能硬生生的把嘴闭上，心焦的看着老大夫。
他心中那个着急啊，就好像在等待着一纸判决文书，是生是死就听人家一句话了。
良久之后那老大夫才缓缓开口道“你体内那邪火霸道异常，入体之后本应焚你五脏六腑；那异物则阴损至极，是一吸人魂魄控人灵识之物。这两者你无论碰上哪一样，都只有生不如死这一个下场。怪异的是此二者入你体内之后虽相互攻击，却也彼此抑制，达到了某种制衡的效果，这反倒救了你的命。”
说到这里老大夫叹了口气“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一人之体不过血肉之躯，怎能承受这两股巨力的相互攻伐，你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多次昏迷就是最好的证明。”
赵根宝急了，忍不住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大夫可有救治之法？”
老大夫摇了摇头“老夫是医者，不是术士。不过就算是最高明的术士，恐怕也难以将你体内这二者驱离，保你性命。”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老夫虽无治本之法，治标之术倒是可以想想。希望可以暂时压制住你体内这两股巨力，待你日后自寻自救的法子。”
最终老大夫叹了口气“你刚娶上媳妇儿，老夫怎么的也得让你俩好好过几年婚后生活，生几个大胖小子不是。总不枉老夫和你媳妇儿相识一场。”
赵根宝心中万马奔腾，口中却也只能表达感谢，感谢人家老大夫对年轻人的婚育做出的巨大贡献。
如此这般，赵根宝和圣香灵两人就暂住在了老大夫这间充满草药香气的屋子里。
等万师爷前来探望他们的时候，圣香灵已经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衫，躺在了一张铺有厚厚干稻草的床上沉沉睡去。
赵根宝则泡在一个大桶里，嘴里吃着药，身上敷着膏，内服外敷之外桶下还烧着火，加热着桶里的药水。
老大夫还时不时的从药柜里拿出几味不知名的草药扔进桶里，或者将或红或绿的药水倒入其中。
万师爷小心翼翼的穿过那一排排药架来到大桶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赵根宝一番，微微的点了点头“嗯，腌制入味了。”
赵根宝猛地睁开眼睛，瞪着万师爷质问道“你说什么？”
万师爷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说老法把你们照顾得细致入微。”
他见赵根宝还要追问，赶紧说道“老法这人虽然性情有些古怪，但为人还是不错的。这些年城里百姓小到头疼脑热，大到到断臂截肢，只要是送到他这里，他总有法子把人救活。有那穷苦人家送来的患者，他连诊金都不要了……”
万师爷正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就听门口哐当一声，一个浑身鞭痕的人跌跌撞撞的闯进来，慌里慌张的嚷道“法仁加，法仁加，快来给本将军救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光头霍隆。
他嚷嚷到一半，突然看到角落里正在舒舒服服泡澡的赵根宝，两只眼睛登时冒出火来。
“无耻小贼，本将军早晚将你碎尸万段……”
霍隆话没说完，就被法大夫打断了“霍将军，这里是老夫的药房，不是你守备队的教场，要嚷回你的教场嚷去。”
霍隆也知形势比人强，眼下这城里能保住他那条手臂的也就只有法仁加了，于是只能降了声调说道“本将军的手臂折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末了他还不忘加一句“这可是城主的命令。”
法大夫带着兜帽，旁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走路的速度明显没有先前这么轻快。
只见他缓步来到霍隆面前，一把抓住霍隆的断臂，登时疼得霍隆哭爹喊娘就差骂娘。
法大夫摆弄了霍隆的断臂半天，愣是不说一句话，可把霍隆急得呀，娘都快喊出来了。
“如……如何，还有救吗？”霍隆疼晕了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法大夫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说道“没救了，截肢吧。”
“什么？截肢！”霍隆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张大得如脚盆。
法大夫兜帽下的白胡子翘了翘“骨头都碎成渣渣了，你让老夫有什么办法。”
霍隆狠狠的瞪了旁边浴桶里的赵根宝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赵根宝生吞活剥，连皮带骨都吃进去。
赵根宝双眼一闭，舒坦得叹了口气。
要说这泡药浴还真是舒服。
他这些天来四处奔波，身上伤上加伤，此时泡了这药浴，身上的伤病困乏似乎都好了。
“就……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霍隆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可怜我上……已经没老，下……还没有小，今后再也舞不动我那四十寸的宝刀了吗？”
“还想舞刀弄剑？今后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成问题。”法大夫的声音透着不屑“这样吧，老夫帮你一把。”
说话间法大夫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铁手来，扔到霍隆面前“这多情铁手就送你了。”
“多情铁手？这是几个意思？”霍隆莫名道。
“世道无情人有情，我这铁手送光明。这玩意儿虽然比不得天造地铸的神兵利器，但用来擦屁股抠鼻孔是没问题的，反正你鼻孔大。你要是想拿它来做其他用途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换一种体验，用铁的你应该没试过吧。”
“法仁加你……”霍隆面色扭曲，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大夫，劳烦你一下。”浴桶里的赵根宝轻唤一声，用毛巾擦了擦微微出汗的额角，指着桌子上一瓶药粉问道。
“那是什么药，刚才加了之后我只感觉血液循环都加快了，疗效真不错，再给我加点吧。”
霍隆看着赵根宝那逍遥模样，当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蛋边生，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想法仁加拿起那药粉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哦，老夫放错了。这是孜然，用来调味的。”
“大大大……大夫，我……我怎么了？还有救吗？”
老大夫也不说话，伸出苍老的手来抓住赵根宝的手腕，似在号脉，又似在揉搓。
赵根宝连大气都不敢出，屏息凝神等着老大夫给他诊治。
以前他不怕死，可如今心中有了牵挂，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片刻之后老大夫才沉声说道“你体内有股邪火肆虐，又有一异物噬魂蚀魄，外加身上多处内外伤病，能活着来到这里已是奇迹。”
说话间老大夫抬起头来，兜帽下的双目直视着赵根宝的眼睛，询问道“这几日你是否已多次昏迷，每次醒来都感到头中昏沉，失惊无神。”
赵根宝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还多梦，体虚，还易怒，大夫我这是怎么了，还能活多久？”
老大夫闭上眼睛不说话了，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赵根宝还想追问，但见人家这个样子只能硬生生的把嘴闭上，心焦的看着老大夫。
他心中那个着急啊，就好像在等待着一纸判决文书，是生是死就听人家一句话了。
良久之后那老大夫才缓缓开口道“你体内那邪火霸道异常，入体之后本应焚你五脏六腑；那异物则阴损至极，是一吸人魂魄控人灵识之物。这两者你无论碰上哪一样，都只有生不如死这一个下场。怪异的是此二者入你体内之后虽相互攻击，却也彼此抑制，达到了某种制衡的效果，这反倒救了你的命。”
说到这里老大夫叹了口气“可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一人之体不过血肉之躯，怎能承受这两股巨力的相互攻伐，你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多次昏迷就是最好的证明。”
赵根宝急了，忍不住问道“那我该怎么办，大夫可有救治之法？”
老大夫摇了摇头“老夫是医者，不是术士。不过就算是最高明的术士，恐怕也难以将你体内这二者驱离，保你性命。”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老夫虽无治本之法，治标之术倒是可以想想。希望可以暂时压制住你体内这两股巨力，待你日后自寻自救的法子。”
最终老大夫叹了口气“你刚娶上媳妇儿，老夫怎么的也得让你俩好好过几年婚后生活，生几个大胖小子不是。总不枉老夫和你媳妇儿相识一场。”
赵根宝心中万马奔腾，口中却也只能表达感谢，感谢人家老大夫对年轻人的婚育做出的巨大贡献。
如此这般，赵根宝和圣香灵两人就暂住在了老大夫这间充满草药香气的屋子里。
等万师爷前来探望他们的时候，圣香灵已经换上了干净舒适的衣衫，躺在了一张铺有厚厚干稻草的床上沉沉睡去。
赵根宝则泡在一个大桶里，嘴里吃着药，身上敷着膏，内服外敷之外桶下还烧着火，加热着桶里的药水。
老大夫还时不时的从药柜里拿出几味不知名的草药扔进桶里，或者将或红或绿的药水倒入其中。
万师爷小心翼翼的穿过那一排排药架来到大桶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赵根宝一番，微微的点了点头“嗯，腌制入味了。”
赵根宝猛地睁开眼睛，瞪着万师爷质问道“你说什么？”
万师爷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我说老法把你们照顾得细致入微。”
他见赵根宝还要追问，赶紧说道“老法这人虽然性情有些古怪，但为人还是不错的。这些年城里百姓小到头疼脑热，大到到断臂截肢，只要是送到他这里，他总有法子把人救活。有那穷苦人家送来的患者，他连诊金都不要了……”
万师爷正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就听门口哐当一声，一个浑身鞭痕的人跌跌撞撞的闯进来，慌里慌张的嚷道“法仁加，法仁加，快来给本将军救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光头霍隆。
他嚷嚷到一半，突然看到角落里正在舒舒服服泡澡的赵根宝，两只眼睛登时冒出火来。
“无耻小贼，本将军早晚将你碎尸万段……”
霍隆话没说完，就被法大夫打断了“霍将军，这里是老夫的药房，不是你守备队的教场，要嚷回你的教场嚷去。”
霍隆也知形势比人强，眼下这城里能保住他那条手臂的也就只有法仁加了，于是只能降了声调说道“本将军的手臂折了，你快来帮我看看。”末了他还不忘加一句“这可是城主的命令。”
法大夫带着兜帽，旁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走路的速度明显没有先前这么轻快。
只见他缓步来到霍隆面前，一把抓住霍隆的断臂，登时疼得霍隆哭爹喊娘就差骂娘。
法大夫摆弄了霍隆的断臂半天，愣是不说一句话，可把霍隆急得呀，娘都快喊出来了。
“如……如何，还有救吗？”霍隆疼晕了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法大夫也不含糊，直截了当的说道“没救了，截肢吧。”
“什么？截肢！”霍隆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张大得如脚盆。
法大夫兜帽下的白胡子翘了翘“骨头都碎成渣渣了，你让老夫有什么办法。”
霍隆狠狠的瞪了旁边浴桶里的赵根宝一眼，那眼神仿佛要把赵根宝生吞活剥，连皮带骨都吃进去。
赵根宝双眼一闭，舒坦得叹了口气。
要说这泡药浴还真是舒服。
他这些天来四处奔波，身上伤上加伤，此时泡了这药浴，身上的伤病困乏似乎都好了。
“就……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霍隆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可怜我上……已经没老，下……还没有小，今后再也舞不动我那四十寸的宝刀了吗？”
“还想舞刀弄剑？今后生活能不能自理都成问题。”法大夫的声音透着不屑“这样吧，老夫帮你一把。”
说话间法大夫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铁手来，扔到霍隆面前“这多情铁手就送你了。”
“多情铁手？这是几个意思？”霍隆莫名道。
“世道无情人有情，我这铁手送光明。这玩意儿虽然比不得天造地铸的神兵利器，但用来擦屁股抠鼻孔是没问题的，反正你鼻孔大。你要是想拿它来做其他用途也不是不可以，正好换一种体验，用铁的你应该没试过吧。”
“法仁加你……”霍隆面色扭曲，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大夫，劳烦你一下。”浴桶里的赵根宝轻唤一声，用毛巾擦了擦微微出汗的额角，指着桌子上一瓶药粉问道。
“那是什么药，刚才加了之后我只感觉血液循环都加快了，疗效真不错，再给我加点吧。”
霍隆看着赵根宝那逍遥模样，当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蛋边生，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不想法仁加拿起那药粉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哦，老夫放错了。这是孜然，用来调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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