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泰勒农场
汽车穿过木架子框出来的大门，零散的房子坐落在被栏杆圈住的农场里，四散的鸡狗吵闹声不停，堆成的草垛一摞摞的插在空旷的土地上。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张渊踩下刹车，面前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穿着一件旧脏的白色短袖，一条棕色的粗麻裤子，脸上有些斑驳的色块，右手缺了一节，像是被什么东西砍得，伤口整齐光滑，看来受伤的时间不短。
“你好，我们是从纽约来的游客，想在这个农场住上几天，欣赏欣赏这边的风景。”
张渊给老人递了1美金。
“是吗？你们叫什么名字？”
老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观摩四周，谨慎地将钱揣进裤兜——他的脚下是一条毛发稀疏的老狗。
“老的快死了。”
张渊想着。
“我叫张渊，她是阿威亚，我的女朋友。”
“我叫科迪，在这个农场里已经呆了20年，大部分的东西我都清楚……来吧，我带你们去见场主，车子停在那个房子旁边就行。”
张渊停好车，和阿威亚一起跟着科迪。
“场主最近不怎么高兴，新来的雇工比预计的晚到了一些，耽误了一天的工期，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碰到的那个巴士司机是有名的懒鬼，提前把他们在距离这十几公里的地方放了下来，他们光是走到这就花了一个晚上。”
“是吗？我来的路上看到有个巴士的轮胎被火柴棍扎破了，不知道是不是他。”
“火柴棍扎轮胎？”
科迪蹙起花白的眉毛：“这可真是头一遭听说。”
“我也是第一次，他的运气真差。”
张渊踢开脚下的碎石，周围的木板房逐渐多了起来。
“到了。”
科迪停下步子，张渊的眼前是独栋的二层小楼，纯白色的刷漆和几根立柱装饰着这间房子，算不上豪华，不过在这一堆破烂的板房中还是显得与众不同。
“马不错。”
张渊看了一眼正在那边吃草的高大骏马。
“当然，这可是场主花大价钱买的……走吧，我们上去。”
几人进了屋子，他们踩在红色刷漆的木质阶梯上，科迪在头前，张渊牵着阿威亚的手跟在后面，楼下的骏马用力的撕扯着草料，看来这顿饭并不合它的胃口。
科迪敲响了木门。
“进。”
屋内传出声响，张渊和阿威亚走了进去，眼前的男人正在用刀叉吃着某种不知名的豆子，红红绿绿的，看着不太好吃。
男人用围着的餐巾擦了擦嘴，看见陌生人他并不惊讶，轻轻摇晃着酒杯。
“老板，他们说是纽约来的游客，想在咱们这里住上几天，看看这边农场的风景。”
“住上几天？”
老板上下打量一眼张渊，随即摇头：“我们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也不是什么情侣酒店，没什么空闲的地方去接待你们。”
“附近也没有什么镇子，再者说我们是真的想看看农场这些东西……而且我们也不白住。”
张渊将20美金的钞票递了过去：“住上个十几天，我们就走。”
“怎么不早说呢，作为泰勒农场的主人，我克里斯是出了名的热情好客……周围确实没什么镇子了，我这里你随便住，我记得有个空出来的板房，环境可能稍微差了点，但绝对是相当安稳的住所。”
男人一把接过美钞：“不切记别搞什么小动作，我是个眼睛很灵敏的人。”
“当然。”
张渊摊摊手。
“科迪，你带他们去那里看看，帮他们把东西安置一下。”
“是的，老板。”
科迪应和着。
……
张渊和阿威亚走进板房，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成是木板拼成的箱子，而且还是漏底的箱子。
“呵~够破的。”
张渊拍拍身上的灰：“这是多久没人住了？”
“很久了，上次住在这里的是个铁匠。”
科迪笑着：“那个铁匠可是个特别的人，他干净到不行，甚至连每次吃完饭之后都要洗手，我们都笑他是个富家小姐。”
“是嘛……这不会有老鼠什么的吧？”
张渊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破洞，洞的边缘满是不规则的木茬，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啮齿动物撕咬的痕迹。
“不会。”科迪从窗台上拿起一瓶绿色的液体，“如果有就用这东西弄死他，强力药效，绝对好使。”
“什么叫如果有？科迪，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张渊不爽，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自己到是无所谓，他只是觉得阿威亚会怕这些东西。
“万事没有绝对不是吗？反正大概率是没有的。”
科迪讪讪一笑，把瓶子放回去：“那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你要是明天什么时候想逛逛了，就去对面的房子叫我就好了。”
“好的，今天谢谢你。”
张渊拍拍科迪的肩膀。
“不用客气。”
科迪离开板房，张渊透过窗口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步子，那条老狗一直在旁边陪着他，寸步不离。
“这里有老鼠吗？”
阿威亚看着墙上的画，裱画玻璃上泥水点子将大部分的画面遮盖住，只剩一些朦胧的部分，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渊觉得像是一头熊。
“可能是有吧，你怕吗？”
张渊随手拿起床边的绿瓶子。
【阿维尔之眼】
【75%浓度酒精】
类别：医疗用品
品质：普通
能力值：0点
“逗我玩？酒精能杀老鼠？”
张渊拉开床边柜子的抽屉，将瓶子放了进去。
“我可不怕……这地方倒是和我原来住的房子差不多。”
阿威亚轻巧的在屋内蹦跶，突然整个人直接扑在床垫上。
“嘭~”
迎接她的是被震起的大片飞灰，呛的她止不住的咳嗽，精致的小脸像是一只去沙子里滚了一圈的花脸猫。
“你到是看着点，先收拾收拾啊。”
张渊无奈摇摇头，将阿威亚拉到一边，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
“谁知道它~咳咳~这么脏。”
“这不是进门就知道了吗？我还说这里是不是多久没人住了。”
“我没听到，我光看着那块板子上的画了……我看新房子呢，你不能怪我没听你说话吧。”
阿威亚背着手，身子左右乱晃。
“是是是，你现在可算是真的脱缰野马，我可不敢说你……不过您能不能轻点动弹，灰都进我鼻子里了。”
“吧嗒~”
突兀的皮鞋声响起，一种莫名的紧绷感让张渊猛的回头，右手瞬间放在腰间的M1911上。
“你好，我是泰勒农场的雇工，场主让我给你们拿两床新被子。”
眼前的男人留着络腮胡，穿着标准的衬衫和牛仔裤，脏乱蓬松的头发被牛仔帽遮盖大半，手上空空如野。
“你好。”
张渊扫视几眼之后放松下来，他并没有看到男人有什么攻击性的武器。
“你是来拿被子的？”
“是的。”
“那被子呢？”
张渊抱着膀子看向他。
男人没有回话，他转头向身后大喊了一声：“莱尼！”
“来了乔治。”
一个高大的莽汉弯腰挤了进来，那两床沉重的被子在他手里像是擤鼻涕用的卫生纸，张渊感觉他的每一步都让这座脆弱的板房不住的颤抖。
“看着得有两米，像熊一样。”
张渊暗暗咂舌。
“我叫乔治，他是莱尼，有事可以叫我们帮忙，我们住在对面……场主说你们需要一些帮助。”
“好。”
张渊应和一声，正准备接过被子，阿威亚突然抓着他的衣服躲到背后。
“那大个子在盯着我。”
阿威亚轻声耳语。
张渊这才注意到，那个巨熊一样的莽汉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阿威亚，他的眼神发愣，是完全投入进去的眼神。
“你在盯着什么？”
张渊有些生气，手指着莱尼的鼻子。
“莱尼！别看了！”
乔治一肘戳在莱尼的肚子上：“不好意思，他有些痴傻，小时候被马踢了头，现在智力水平是小孩子，特别喜欢那些漂亮的东西。”
“……是吗？”
确实，张渊并没有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什么色欲，只有那一丝丝的呆滞藏在其中。
“对的，十分抱歉……莱尼，把东西放下，我们该走了。”
“好的乔治。”
笨重的汉子走近，阿威亚躲整个身子缩在张渊的身后，而张渊则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动作。
对于这种人，他还是要小心对待。
“再见，朋友。”
莱尼出门后，乔治也跟着走了出去。
“张渊。”
乔治有些惊讶的回头一望，张渊正将旧的被子从木板床上撤下来。
“……再见，张渊。”
乔治将破旧的木门合上。
张渊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乔治自己的名字，但他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他大脑的判断告诉自己，这两个人一定不普通。
“他真的好吓人。”
阿威亚捂着胸口，深深的吐了口气：“真的吓人。”
“我要不在的时候尽量远离他，千万别靠近。”
张渊将新床单换上：“一个执拗的傻子可能比连环杀人魔还要恐怖的多。”
……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张渊踩下刹车，面前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穿着一件旧脏的白色短袖，一条棕色的粗麻裤子，脸上有些斑驳的色块，右手缺了一节，像是被什么东西砍得，伤口整齐光滑，看来受伤的时间不短。
“你好，我们是从纽约来的游客，想在这个农场住上几天，欣赏欣赏这边的风景。”
张渊给老人递了1美金。
“是吗？你们叫什么名字？”
老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观摩四周，谨慎地将钱揣进裤兜——他的脚下是一条毛发稀疏的老狗。
“老的快死了。”
张渊想着。
“我叫张渊，她是阿威亚，我的女朋友。”
“我叫科迪，在这个农场里已经呆了20年，大部分的东西我都清楚……来吧，我带你们去见场主，车子停在那个房子旁边就行。”
张渊停好车，和阿威亚一起跟着科迪。
“场主最近不怎么高兴，新来的雇工比预计的晚到了一些，耽误了一天的工期，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碰到的那个巴士司机是有名的懒鬼，提前把他们在距离这十几公里的地方放了下来，他们光是走到这就花了一个晚上。”
“是吗？我来的路上看到有个巴士的轮胎被火柴棍扎破了，不知道是不是他。”
“火柴棍扎轮胎？”
科迪蹙起花白的眉毛：“这可真是头一遭听说。”
“我也是第一次，他的运气真差。”
张渊踢开脚下的碎石，周围的木板房逐渐多了起来。
“到了。”
科迪停下步子，张渊的眼前是独栋的二层小楼，纯白色的刷漆和几根立柱装饰着这间房子，算不上豪华，不过在这一堆破烂的板房中还是显得与众不同。
“马不错。”
张渊看了一眼正在那边吃草的高大骏马。
“当然，这可是场主花大价钱买的……走吧，我们上去。”
几人进了屋子，他们踩在红色刷漆的木质阶梯上，科迪在头前，张渊牵着阿威亚的手跟在后面，楼下的骏马用力的撕扯着草料，看来这顿饭并不合它的胃口。
科迪敲响了木门。
“进。”
屋内传出声响，张渊和阿威亚走了进去，眼前的男人正在用刀叉吃着某种不知名的豆子，红红绿绿的，看着不太好吃。
男人用围着的餐巾擦了擦嘴，看见陌生人他并不惊讶，轻轻摇晃着酒杯。
“老板，他们说是纽约来的游客，想在咱们这里住上几天，看看这边农场的风景。”
“住上几天？”
老板上下打量一眼张渊，随即摇头：“我们这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也不是什么情侣酒店，没什么空闲的地方去接待你们。”
“附近也没有什么镇子，再者说我们是真的想看看农场这些东西……而且我们也不白住。”
张渊将20美金的钞票递了过去：“住上个十几天，我们就走。”
“怎么不早说呢，作为泰勒农场的主人，我克里斯是出了名的热情好客……周围确实没什么镇子了，我这里你随便住，我记得有个空出来的板房，环境可能稍微差了点，但绝对是相当安稳的住所。”
男人一把接过美钞：“不切记别搞什么小动作，我是个眼睛很灵敏的人。”
“当然。”
张渊摊摊手。
“科迪，你带他们去那里看看，帮他们把东西安置一下。”
“是的，老板。”
科迪应和着。
……
张渊和阿威亚走进板房，与其说是房子，倒不如说成是木板拼成的箱子，而且还是漏底的箱子。
“呵~够破的。”
张渊拍拍身上的灰：“这是多久没人住了？”
“很久了，上次住在这里的是个铁匠。”
科迪笑着：“那个铁匠可是个特别的人，他干净到不行，甚至连每次吃完饭之后都要洗手，我们都笑他是个富家小姐。”
“是嘛……这不会有老鼠什么的吧？”
张渊看了一眼地板上的破洞，洞的边缘满是不规则的木茬，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啮齿动物撕咬的痕迹。
“不会。”科迪从窗台上拿起一瓶绿色的液体，“如果有就用这东西弄死他，强力药效，绝对好使。”
“什么叫如果有？科迪，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
张渊不爽，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自己到是无所谓，他只是觉得阿威亚会怕这些东西。
“万事没有绝对不是吗？反正大概率是没有的。”
科迪讪讪一笑，把瓶子放回去：“那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你要是明天什么时候想逛逛了，就去对面的房子叫我就好了。”
“好的，今天谢谢你。”
张渊拍拍科迪的肩膀。
“不用客气。”
科迪离开板房，张渊透过窗口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步子，那条老狗一直在旁边陪着他，寸步不离。
“这里有老鼠吗？”
阿威亚看着墙上的画，裱画玻璃上泥水点子将大部分的画面遮盖住，只剩一些朦胧的部分，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渊觉得像是一头熊。
“可能是有吧，你怕吗？”
张渊随手拿起床边的绿瓶子。
【阿维尔之眼】
【75%浓度酒精】
类别：医疗用品
品质：普通
能力值：0点
“逗我玩？酒精能杀老鼠？”
张渊拉开床边柜子的抽屉，将瓶子放了进去。
“我可不怕……这地方倒是和我原来住的房子差不多。”
阿威亚轻巧的在屋内蹦跶，突然整个人直接扑在床垫上。
“嘭~”
迎接她的是被震起的大片飞灰，呛的她止不住的咳嗽，精致的小脸像是一只去沙子里滚了一圈的花脸猫。
“你到是看着点，先收拾收拾啊。”
张渊无奈摇摇头，将阿威亚拉到一边，拍打着她身上的灰尘。
“谁知道它~咳咳~这么脏。”
“这不是进门就知道了吗？我还说这里是不是多久没人住了。”
“我没听到，我光看着那块板子上的画了……我看新房子呢，你不能怪我没听你说话吧。”
阿威亚背着手，身子左右乱晃。
“是是是，你现在可算是真的脱缰野马，我可不敢说你……不过您能不能轻点动弹，灰都进我鼻子里了。”
“吧嗒~”
突兀的皮鞋声响起，一种莫名的紧绷感让张渊猛的回头，右手瞬间放在腰间的M1911上。
“你好，我是泰勒农场的雇工，场主让我给你们拿两床新被子。”
眼前的男人留着络腮胡，穿着标准的衬衫和牛仔裤，脏乱蓬松的头发被牛仔帽遮盖大半，手上空空如野。
“你好。”
张渊扫视几眼之后放松下来，他并没有看到男人有什么攻击性的武器。
“你是来拿被子的？”
“是的。”
“那被子呢？”
张渊抱着膀子看向他。
男人没有回话，他转头向身后大喊了一声：“莱尼！”
“来了乔治。”
一个高大的莽汉弯腰挤了进来，那两床沉重的被子在他手里像是擤鼻涕用的卫生纸，张渊感觉他的每一步都让这座脆弱的板房不住的颤抖。
“看着得有两米，像熊一样。”
张渊暗暗咂舌。
“我叫乔治，他是莱尼，有事可以叫我们帮忙，我们住在对面……场主说你们需要一些帮助。”
“好。”
张渊应和一声，正准备接过被子，阿威亚突然抓着他的衣服躲到背后。
“那大个子在盯着我。”
阿威亚轻声耳语。
张渊这才注意到，那个巨熊一样的莽汉正一动不动的盯着阿威亚，他的眼神发愣，是完全投入进去的眼神。
“你在盯着什么？”
张渊有些生气，手指着莱尼的鼻子。
“莱尼！别看了！”
乔治一肘戳在莱尼的肚子上：“不好意思，他有些痴傻，小时候被马踢了头，现在智力水平是小孩子，特别喜欢那些漂亮的东西。”
“……是吗？”
确实，张渊并没有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什么色欲，只有那一丝丝的呆滞藏在其中。
“对的，十分抱歉……莱尼，把东西放下，我们该走了。”
“好的乔治。”
笨重的汉子走近，阿威亚躲整个身子缩在张渊的身后，而张渊则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动作。
对于这种人，他还是要小心对待。
“再见，朋友。”
莱尼出门后，乔治也跟着走了出去。
“张渊。”
乔治有些惊讶的回头一望，张渊正将旧的被子从木板床上撤下来。
“……再见，张渊。”
乔治将破旧的木门合上。
张渊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乔治自己的名字，但他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他大脑的判断告诉自己，这两个人一定不普通。
“他真的好吓人。”
阿威亚捂着胸口，深深的吐了口气：“真的吓人。”
“我要不在的时候尽量远离他，千万别靠近。”
张渊将新床单换上：“一个执拗的傻子可能比连环杀人魔还要恐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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