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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通商路,财运来

    烧烤店的生意如火如荼,隔壁几家店的装修步入正轨。

    乔尔雅的计划是把街头两家店打造成现代的玻璃橱窗。拐角的店铺很小,用来做奶茶店正合适。

    奶茶店跟隔壁打通,可以进店点餐,也可以在拐角的窗口点饮品。

    总而言之玻璃还需要斟酌一下装在哪里,怎么装比较保险。

    乔尔雅看的是钢化玻璃,这种不容易碎。

    与此同时,临安城的富商圈子里出现了一个叫钟表的物件,不少勋贵都想见识一番。

    据说钟表的用途是用来看时间,并且还能随身携带。

    拥有钟表的富商是临安城出名的巨富沈财,他的身家用富可敌国形容毫不夸张。传闻沈家遍地黄金,家里的地砖都是用黄金堆砌,床单被褥皆是云锦和丝绸,比皇宫都要奢华。

    沈财能得到挂钟,自然是钟鹤鸣这边的人出力,故意吊着他才让他得到了挂钟。

    之所以把挂钟卖给沈财,就是看中他两浙首富的身份,他就相当于是个活招牌。

    果不其然,沈财拥有挂钟先是爱不释手,在家把玩几天终于忍不住宴请宾客好友炫耀。

    被他邀请来的宾客无一不是当地的富豪乡绅,家中颇有钱财和势力,却从未见过如此造化神秀的精妙物件。

    “若是把此物挂在马车里,何愁出远门啊!”

    大家嘴上奉承,心里都在羡慕嫉妒沈财这人的运气,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被他遇到了。偏偏他们忘记了一点,正是因为沈财有钱,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

    有人猜测道:“这个物件是西洋传来的吧。”

    沈财捧着茶壶意味深长:“非也,这是咱们自己的东西。”

    大家更是好奇,还不等他们问出来,突然有一人大声打断:“沈财主,我们曾家想跟你做一门生意。”

    众人顿时怒目,这曾家太嚣张了,明摆着不想让他们知道,然后自个去垄断。

    他们曾家不过是运气好当上了皇商,跟宫里皇子有点关系,就目中无人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沈财收起笑容:“你们要做生意,就让能做主的人来,你是什么东西?”

    这人是曾家旁支的管事,这次过来并没有请帖,是蹭别人的请帖进来。

    曾家自从成为皇商就一直在各地搜罗精妙物件送入宫里。只要能讨得陛下欢心,五皇子被封为太子的几率就更大。

    这位管事就是听说了挂钟的是才死皮赖脸蹭了请帖,曾家主家如今在京城,因此他才没忍住出声制止。若这挂钟遍地都能买到,就无法呈到陛下面前。

    管事并没想到沈财如此不给面子,不过是个带着铜臭的生意人,怎么敢跟他们曾家作对!

    而管事不知道的事,京城的皇帝已经先一步见到了挂钟。

    钟鹤鸣面上看起来不太靠谱,做事却很周到。

    第一个挂钟卖给沈财,帮他们打开商路。第二个送去京城,不送皇帝,送给太子太傅。

    太子太傅是萧锦佑的老师,萧锦佑被贬的时候是他极力上谏劝陛下收回成命。然圣心难测,最终太傅只能让自己的得意门生保重身体,来日方长,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

    钟鹤鸣把挂钟送给太傅,为的就是通过太傅让陛下见到挂钟。日后五皇子想要争宠,只会在皇帝面前留下说谎成性的印象,说不定曾家都会被拉出来替五皇子背锅。

    不论哪个皇子把挂钟呈上去,都会让圣心大悦。但若萧锦佑直接把挂钟送到皇宫,或许只会得到皇帝一句不轻不淡的夸赞,更甚至连赏赐都不会有。

    因此二人商议过后,决定把东西交给太傅。人就是这样,越是主动凑上去他对你爱答不理;当冷落他时,他又会念起你的好。

    近日太傅家里得到一个神奇物件,名为挂钟。可以看时间不说,还能准点报时。永宁帝听说后心中好奇,趁着下朝后微服私访。

    太傅心知肚明学生的打算,他不仅没有被利用的恼羞成怒,反而感慨太子终于想通了。当初担任太子讲师,太子聪慧明理不需要他操心,唯一让他担忧的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

    大约是太子的路过于平坦,太子与陛下之间的关系处成了君臣,与兄弟相处不冷不热。然而陛下正值壮年,皇子无数,太子之位变数很大,最终他担忧的事情还是成真了。

    与公而言,太子是未来的一国君主,他能担大任;于私而言,这是他的学生,他希望自己的学生能过得更好。更何况自己妻子与先皇后出阁前还是闺中好友,太子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陛下亲自私访太傅府,让太傅暗自吃惊。他不敢擅自揣测圣意,只得笑着迎接。

    “爱卿免礼,朕听说爱卿有一宝物,特地来此瞧瞧。”

    太傅走在前面为陛下带路。

    “这便是钟表,用以查看时间,每到准点就会报时。还有五分钟就是14点,钟表便会响。”

    永宁帝笑吟吟道:“这14点是什么时辰?”

    太傅主动讲解道:“14点是未时四刻,钟表一圈为一整天的时辰,一天为24小时”

    这都是太子在信里给他写下的说明,太傅看了一遍就记住了。

    永宁帝眼热不已,但他还端着皇帝的架子:“倒是个好东西,不知太傅从何而来。”

    “臣无能,此物是学生为老臣寻来,说是担心老臣一把年纪早起,便送来此物,让老臣每日能赶上早朝。”太傅面上惶恐,心里无比嘚瑟,有个懂事的学生就是好啊!

    若乔尔雅在这,绝对会同情一把年纪还要早起的太傅。宁朝的早朝时间和宋代一样,都是早上三点到五点,从皇帝到臣子卷得不行,人家明清都是五点才上早朝。

    永宁帝笑容挂在嘴边,心里却忍不住泛酸。那发配边疆的不孝子有好东西竟第一时间不送到宫里而是送给太傅,到底谁是他老子。

    “我看你这物件不错,且借我观赏几天。”这本来就该是他的东西。

    太傅知道这怕是要不回来了,他忍住肉痛,让人把钟表从墙上摘下来。

    就在这时,钟表发出了“铛铛铛”的声音,下午三点了。

    永宁帝在太傅府中待了没多久便离开,回去的时候还带着一样物件。

    京城众人都在背地里嘲笑太傅,让他嘚瑟,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就被陛下给要走了。

    虽说陛下给了赏赐,可那点金银珠宝哪抵得过精妙的挂钟。

    乔尔雅得知他们竟然给皇帝送钟表,顿时觉得不太好了。

    她忍住无奈:“你们知不知道,送钟表还有一层意思,就是送终。”

    钟鹤鸣不解:“这是何意?”钟表这么精妙的物件,临安城那些富商都在打听呢。再过不久他就放出风声,暗示钟表是从琼州府运出去,造势琼州府能出海。

    “同音字啊,你们竟然送给皇帝,要是被有心人曲解意思怎么办?”

    萧锦佑安抚她:“身为儿子自然是要给父亲养老送终,儿子的一片心意相信他不会误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毫无波动,仿佛嘴里的父亲只是一个称呼。

    乔尔雅想到他身上的糟心事,对父爱没期待很正常。

    “你们提前有防备就行。还有一点,既然是送礼物,再给太傅补一份吧。他就算知道你的计划愿意配合,可他也是你的老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钟鹤鸣捂住手腕:“我的手表不能被带走,没了手表我就会丢掉性命!”

    萧锦佑无奈:“舅舅,没那么严重。主意是你出的,你给我们送点金银珠宝或名帖字画,我和乔姑娘能再带回来更多手表。”

    钟鹤鸣半信半疑:“珠宝我那里多得是,金子没带太多。”

    乔尔雅眼睁睁看着萧锦佑坑舅舅的珠宝,心里毫无负罪感。谁让是钟鹤鸣提出来的主意,太傅帮忙是出于师生情分,总不能一直都让太傅出力。

    但是乔尔雅也想不到,后来他们跟太傅往来密切,每次送给太傅的好东西都被皇帝给拿走了。

    萧锦佑跟舅舅表示明天可能不会回来,让他帮忙照看店里的生意,钟鹤鸣拍胸脯保证会让店里生意更加红火。

    乔尔雅和萧锦佑俩人带着一大兜子珠宝回到了现代。

    惊奇的是回来的地点是在老家的床上,所以这张床以后得搬走才行。

    汽车还在省会,乔尔雅只能去借小电驴。

    她给父母打了一通电话,表示自己回了老家,而后听到一个很离谱的消息。

    “你们买了车?!送给萧锦佑?他连驾照都没有啊!”

    她爸妈觉得萧锦佑送的见面礼太过珍贵,于是就一合计在昨天逛街的时候买了一辆两百万的汽车想送给萧锦佑。

    乔尔雅让父母随便花的五十万零花钱付了汽车首付。家里存款还有八十多万,父母在电话里说慢慢还。她家早餐店开了十几年,每月能有五万的营业额,净收入的话是三万多,用不了多久就能还清。

    乔尔雅听得头大:“这事先不急,他驾照都没有,我找机会带他去驾校报名。”

    她挂断电话才想起来忘了正事,不过事情不是很重要。萧锦佑重新挑了见面礼送给妈妈,这次没有两个亿那么夸张,换成人民币也就几百万。

    价值两亿的镯子乔尔雅让萧锦佑收起来了,那么贵重的东西都能当传家宝,戴在她手上动作都得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

    这次出门是为了定做玻璃,王府所有的窗户尺寸都量好了,乔尔雅知道镇上有家玻璃厂,如果可以她还想在王府做一个玻璃花房,就用钢化玻璃。

    这次要买的东西有很多,乔尔雅特地带着萧锦佑认路和学习看导航。

    “等你学会认路,下次我们就能分工合作了。”

    虽说现在信息发达,但是她生怕萧锦佑不会接电话或手机没电。

    去玻璃厂定制玻璃,乔尔雅加了钱催进度,她要的数量多,工厂约好明天就送到她家。

    俩人又去市里卖东西,其中有两支发簪和项链被古玩店的老于收下,卖了五百万,剩下的东西老于建议他们交给拍卖行去拍卖,一般人吃不下这个价格。

    乔尔雅问了萧锦佑的意思,萧锦佑决定一起卖了。

    萧锦佑淡声道:“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带回去浪费地方。”

    老于心里一痛,这是啥家庭啊,古董放家里还嫌占地方!

    在老于的介绍下,乔尔雅和萧锦佑去了拍卖行。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呢,以前都是在里看到,觉得可高级了。”

    老于笑呵呵:“艺术来源于生活嘛,不过你可要失望了,都是一群手上有俩臭钱的家伙,眼高于顶看不起人。”

    乔尔雅心里嘀咕,老于能这么说,说明家里也不差钱。

    老于在前面带路:“晚上就有一场慈善拍卖会,又是有钱人作秀的时间。”

    “哎,你过来,这是我带来的客人,他们手上有东西要拍卖,让你们经理出来。”

    乔尔雅眼睁睁看着老于使唤拍卖行的人,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她遵循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盯着大堂的屏风看,多见见世面。

    老于溜达到她身边:“这块屏风是清朝的,保存的相当完好,当时拍了四十多亿的价格。”

    乔尔雅心里掂量,这块屏风看起来没有舒娘琴房的屏风精致。

    大堂经理很快赶来:“于先生,这是你带的客人吗?”

    “对,我给他们带个路,你们谈吧。”老于很识趣地找了个沙发坐下。

    经理第一眼看到面前的俊男靓女,还以为是明星想要参加拍卖会。

    “两位里面请。”

    经理把人带到办公室,萧锦佑像是丢垃圾似的把东西从风衣口袋掏出来。

    他言简意赅:“这些东西,拍卖。”

    乔尔雅坐在一边没说话,拍卖行是他俩都没接触过的业务,但是萧锦佑自带太子气场,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人。

    果然,经理被萧锦佑吓了一跳,这要是摔碎了怎么办!

    “这这我们鉴定师马上就到。”其实不用鉴定就知道这些是古董,毕竟是老于介绍的客人。

    鉴定师匆匆赶来,他没来得及打招呼,先看到了桌上的古董,眼神狂热。

    “如果我没看错,这些都是宋代的珠宝首饰。保存的这么完好,首先排除墓葬品,珠宝的每一任主人绝对很爱惜才能保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