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贼来须打
五鼠是本次行程中年龄最小的妖。
乖巧时称刘流为六哥，得意时称刘流为老六。
“本来吗，在家里我比他大！”这是五鼠和外面小姊妹玩耍时经常说的话。
此时因为自己耳朵更灵，先听到铃声，五鼠就得意的不得了。
那铃声绝对不是以前那种风吹一下，草动一下，小鱼、小兽碰一下时发出的响声，而是连续的“铃~铃~铃~”。
刘流也仔细聆听，隐约也听到了铃铛急速晃动的凌乱铃声，绝对有“大货”被渔网缠住了。
随后，晃动的铃铛遂然多了起来。铃声一片响起，表示不止一个渔网陷阱被触动。
刘流悚然而惊，忙大声喊道：
“战斗警报！”
众小妖一阵激动的回答：“是！”
之后一哄而散，按照之前演练，熄灭船上火光后，有的去摇橹操船，有的去操炮，有的去执弩。
只有猪妖“囧”在那里，似是黑暗中思考“我在哪里”这一哲学命题。
直到他听见刘流一声“百斧跟着为师”的命令，才算回归现实。
所谓战斗警报，就是各就各位，视敌情况，敌弱则战，敌强则跑。
刘流出了乌蓬，就见远处一艘木舟划水如来，船上火把明亮，照的远处一片通红。
可以清晰的看见，它是艘被掏空内芯的大树制成的舟船，甚至粗糙的脸树皮都没有剥离，舟中几个巨大的黑影正奋力划桨。
在木舟的前方，水面上有稀稀疏疏的阴影，正争先恐后的游来，粗看不下双十之数。
这些应该是来凿穿船底或登船近战的“水鬼”。
所幸这些水鬼游进陷阱，触发铃铛发出声音告警。
对面木舟逐渐靠近，隐约的喊叫声随风飘来：
“……香……妖！”
“……生吞！”
“……烤着……好……流油……香！”
“……哈哈……”
水里的水鬼也似不在隐藏，“噢……噢……”叫喊声不断。
好似千军万马般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其实自刘流等闻听铃响，到看清形势，也就一、二弹指（弹指，约十秒）时间的事情，众小妖还没有从刚刚欢快的气氛中清醒。
这时突然之间要面临生死战斗，均有些惊慌失措。
这次出发前，他们虽被刘流反复操练过，但平时都在成妖的保护下生活，又哪里单独面对过风险。
尤其是对面惊悚对话，成功勾起了他们心中的噩梦。成妖们经常吓妖的，那些吃小妖的传说，都是真的！！！
太可怕！
刘流注意到这种情况，忙大声命令道：“二牛，快让船动起来，注意水鬼！五鼠也注意观察水里，有妖靠近就大声呼喊！”
不等他们回答，又冲已经趴在乌蓬上，正忙乱的给小床弩上弦的大鼠、二鼠说道：“射水里游着的！”
说完直奔船头，打开用麻布包裹的弗朗机，掏出火折子，对准对面木舟就是一炮。
嘭的一声火光中，大量铁砂被喷射出去，远处木舟上顿时有哭喊声传来，明显打重了。
炮响之后，三鼠熟练的用铁锤敲打子炮，使其与炮膛之间的螺栓脱扣，迅速退镗。
随后清理跑堂，将新的子炮放入炮腹之中，用铁锤敲打上膛。
“嘭”的一声，刘流这次对游的最近的水鬼放了一炮，对方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沉进了水里。
“嘭”的一声，在船尾的弗朗机也响了，明显是听见船头炮声之后，操炮的二鼠也开火了，没有命令就是自由射击。
这时乌篷船在二牛的操作下，缓缓的动了起来，慢慢的与游在水里的水鬼拉开距离，对方登船的风险小了一分。
“翁”的一声响，床弩也终于发射了，水发出中“哦嗷”一声，也射中了。
情况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刘流很快发现，自己选择的这处水湾形似弯曲的臂弯，内里空间太过狭窄，乌篷船腾挪空间越来越小。
此时，对方木舟已经驶入水湾之中，基本上封锁住了从其他方向逃跑之路。
己方都是年幼小妖，近身经验、战力几乎没有，若让对方登船，难免全军覆灭。
水中游来的水鬼越发的逼近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刘流一边开炮一边观察。
很快，他发现对方木舟上划桨的本来就少，又被己方几次炮击打死几个，现在船速很慢。
而水里的水鬼，还在全力向着自己方向游来，不仅与木舟脱节，还因为个体游速不同，稀疏的分布在河面上，形不成有效联系。
只要自己船够快，在对方这种松散的阵型中快速穿插，就会形成以多打少的，各个击破形态。
于是他命令二牛：“对着木舟冲过去，全速！”
“其他妖，只打离我们最近的，只打离我们船最近之敌”
“百斧，你去后面和二牛一起全速蹬车。”
说完，他让五鼠回船舱，将每妖惯用的兵器取出，并尽快给他们带过去。
说来，这次实是大意，野外宿营时，居然没有随身携带防身之物，更别说监督小妖们谨小慎微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过这一关，都是个死！
刘流心中悔意翻腾，但并不影响他继续操炮射击。
“嘭”几乎不用瞄准，喷涌的铁砂击中船前水鬼脑袋。
水鬼头颅后仰，在外部打击和内部颅压的双重作用之下突然爆开，混着脑浆的血水向身后的河中撒去，状如盛开的花朵。
乌篷船的速度缓慢提高，已经闯进水鬼集中的区域。
随后一路射杀，真的仿若开出一条血路一般。
但开炮的速度开始赶不上乌篷船接敌的速度。
毕竟每台弗朗机的配备的子炮有限，一轮过后仍需要重新装填。
乌蓬上的床弩也因上弦的速度缓慢，射速难以提高。
刘流和小妖们之前没有练习过交替射击，互相掩护等科目。
正处在兴奋之中也不知道要节省弹药。
同样，黑夜也成为水鬼们天然的掩护。
在快要驶过水鬼集中区域时，在以上所有原因共同作用下，意外发生了。
一个此前偷偷潜入水里的身影，在乌篷船即将经过时突然露出水面。
“砰”的一声轻响，他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在了船舷上，身体遂借着船的动力随船前进。
稍微调整身形之后，他面对乌篷船，凭借着体力和自身体重，开始用双臂一下下向下拉扯船舷。
乌篷船急剧的晃动起来，不仅众人、妖站立不稳，船身也竟有了倾覆之势。
此时，正按刘流要求，为小妖们分发兵器的五鼠，恰巧看见那自水下伸出的大手扒在船舷上。
她一时紧张，竟忘记了刘流说的有“妖靠近要大声叫喊”的话。
等那水鬼开始晃动船舷时，她发出“啊”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抄起本该给二牛用的板斧，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乖巧时称刘流为六哥，得意时称刘流为老六。
“本来吗，在家里我比他大！”这是五鼠和外面小姊妹玩耍时经常说的话。
此时因为自己耳朵更灵，先听到铃声，五鼠就得意的不得了。
那铃声绝对不是以前那种风吹一下，草动一下，小鱼、小兽碰一下时发出的响声，而是连续的“铃~铃~铃~”。
刘流也仔细聆听，隐约也听到了铃铛急速晃动的凌乱铃声，绝对有“大货”被渔网缠住了。
随后，晃动的铃铛遂然多了起来。铃声一片响起，表示不止一个渔网陷阱被触动。
刘流悚然而惊，忙大声喊道：
“战斗警报！”
众小妖一阵激动的回答：“是！”
之后一哄而散，按照之前演练，熄灭船上火光后，有的去摇橹操船，有的去操炮，有的去执弩。
只有猪妖“囧”在那里，似是黑暗中思考“我在哪里”这一哲学命题。
直到他听见刘流一声“百斧跟着为师”的命令，才算回归现实。
所谓战斗警报，就是各就各位，视敌情况，敌弱则战，敌强则跑。
刘流出了乌蓬，就见远处一艘木舟划水如来，船上火把明亮，照的远处一片通红。
可以清晰的看见，它是艘被掏空内芯的大树制成的舟船，甚至粗糙的脸树皮都没有剥离，舟中几个巨大的黑影正奋力划桨。
在木舟的前方，水面上有稀稀疏疏的阴影，正争先恐后的游来，粗看不下双十之数。
这些应该是来凿穿船底或登船近战的“水鬼”。
所幸这些水鬼游进陷阱，触发铃铛发出声音告警。
对面木舟逐渐靠近，隐约的喊叫声随风飘来：
“……香……妖！”
“……生吞！”
“……烤着……好……流油……香！”
“……哈哈……”
水里的水鬼也似不在隐藏，“噢……噢……”叫喊声不断。
好似千军万马般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其实自刘流等闻听铃响，到看清形势，也就一、二弹指（弹指，约十秒）时间的事情，众小妖还没有从刚刚欢快的气氛中清醒。
这时突然之间要面临生死战斗，均有些惊慌失措。
这次出发前，他们虽被刘流反复操练过，但平时都在成妖的保护下生活，又哪里单独面对过风险。
尤其是对面惊悚对话，成功勾起了他们心中的噩梦。成妖们经常吓妖的，那些吃小妖的传说，都是真的！！！
太可怕！
刘流注意到这种情况，忙大声命令道：“二牛，快让船动起来，注意水鬼！五鼠也注意观察水里，有妖靠近就大声呼喊！”
不等他们回答，又冲已经趴在乌蓬上，正忙乱的给小床弩上弦的大鼠、二鼠说道：“射水里游着的！”
说完直奔船头，打开用麻布包裹的弗朗机，掏出火折子，对准对面木舟就是一炮。
嘭的一声火光中，大量铁砂被喷射出去，远处木舟上顿时有哭喊声传来，明显打重了。
炮响之后，三鼠熟练的用铁锤敲打子炮，使其与炮膛之间的螺栓脱扣，迅速退镗。
随后清理跑堂，将新的子炮放入炮腹之中，用铁锤敲打上膛。
“嘭”的一声，刘流这次对游的最近的水鬼放了一炮，对方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沉进了水里。
“嘭”的一声，在船尾的弗朗机也响了，明显是听见船头炮声之后，操炮的二鼠也开火了，没有命令就是自由射击。
这时乌篷船在二牛的操作下，缓缓的动了起来，慢慢的与游在水里的水鬼拉开距离，对方登船的风险小了一分。
“翁”的一声响，床弩也终于发射了，水发出中“哦嗷”一声，也射中了。
情况似乎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刘流很快发现，自己选择的这处水湾形似弯曲的臂弯，内里空间太过狭窄，乌篷船腾挪空间越来越小。
此时，对方木舟已经驶入水湾之中，基本上封锁住了从其他方向逃跑之路。
己方都是年幼小妖，近身经验、战力几乎没有，若让对方登船，难免全军覆灭。
水中游来的水鬼越发的逼近了。
怎么办？
怎么办？
刘流一边开炮一边观察。
很快，他发现对方木舟上划桨的本来就少，又被己方几次炮击打死几个，现在船速很慢。
而水里的水鬼，还在全力向着自己方向游来，不仅与木舟脱节，还因为个体游速不同，稀疏的分布在河面上，形不成有效联系。
只要自己船够快，在对方这种松散的阵型中快速穿插，就会形成以多打少的，各个击破形态。
于是他命令二牛：“对着木舟冲过去，全速！”
“其他妖，只打离我们最近的，只打离我们船最近之敌”
“百斧，你去后面和二牛一起全速蹬车。”
说完，他让五鼠回船舱，将每妖惯用的兵器取出，并尽快给他们带过去。
说来，这次实是大意，野外宿营时，居然没有随身携带防身之物，更别说监督小妖们谨小慎微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过这一关，都是个死！
刘流心中悔意翻腾，但并不影响他继续操炮射击。
“嘭”几乎不用瞄准，喷涌的铁砂击中船前水鬼脑袋。
水鬼头颅后仰，在外部打击和内部颅压的双重作用之下突然爆开，混着脑浆的血水向身后的河中撒去，状如盛开的花朵。
乌篷船的速度缓慢提高，已经闯进水鬼集中的区域。
随后一路射杀，真的仿若开出一条血路一般。
但开炮的速度开始赶不上乌篷船接敌的速度。
毕竟每台弗朗机的配备的子炮有限，一轮过后仍需要重新装填。
乌蓬上的床弩也因上弦的速度缓慢，射速难以提高。
刘流和小妖们之前没有练习过交替射击，互相掩护等科目。
正处在兴奋之中也不知道要节省弹药。
同样，黑夜也成为水鬼们天然的掩护。
在快要驶过水鬼集中区域时，在以上所有原因共同作用下，意外发生了。
一个此前偷偷潜入水里的身影，在乌篷船即将经过时突然露出水面。
“砰”的一声轻响，他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抓在了船舷上，身体遂借着船的动力随船前进。
稍微调整身形之后，他面对乌篷船，凭借着体力和自身体重，开始用双臂一下下向下拉扯船舷。
乌篷船急剧的晃动起来，不仅众人、妖站立不稳，船身也竟有了倾覆之势。
此时，正按刘流要求，为小妖们分发兵器的五鼠，恰巧看见那自水下伸出的大手扒在船舷上。
她一时紧张，竟忘记了刘流说的有“妖靠近要大声叫喊”的话。
等那水鬼开始晃动船舷时，她发出“啊”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抄起本该给二牛用的板斧，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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