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城下（阳了）
夜，不静。
蛟龙的利爪抓穿一名大汉的胸膛，那体修气绝之际，打出最后一拳，磅礴伟力轰出，蛟龙的四爪被断去其二。
体修大汉那张已被鲜血浸染，导致如今看来有些许狰狞的面孔，如碎片一般破开来。
只见身体彻底消散之前，他咧着嘴笑着：“皇城，洪贾元！！”
“吼！！”
蛟龙身子蜷缩一团，双爪被断去，不仅失去了行动能力，其带来的痛楚也是难以承受的。
“洪武夫！！”
不远处，有一道悲愤欲绝的呼喊声，声音那头，是个年轻的剑修。
年轻剑修面目惨烈，腰部有一道极为恐怖的斩痕，连皮肉内的骨骸都露了出来。
此刻见到熟人陨落，脸色一片灰淡，手中提起剑就要冲杀而来。
蛟龙顿时如临大敌，龙首摇晃两下，立刻张开巨大血口，喷出一团炙热龙息。
年轻剑修迎着龙息便是将剑器甩出，几乎是同一时刻，龙息将他湮没，他的剑器直插在蛟龙的头颅。
许是蛟龙陨落，龙息缓缓散去，年轻剑修的身影圪立于其中，只是没有动弹分毫，久久，才见他缓缓张嘴：“皇城剑阁，柳浑江......”
话落，气尽。
身影倒落，伟力长河破散。
九千米道行桥缓缓支碎破裂。
这年轻剑修，竟只是一名第四境修行者！还未踏足五境菩提！！
周老头提剑出城，见战场之上，如此悲切的一幕，即便有所心理准备，但目光所及，还是难免生出悲凉之感。
“哟，你也活够了？”
身后有人的话语，险些没把周老头呛死，回首一看，是个熟人，便感慨道：“人这一辈子啊，活不够！但是该活就活，该死就死，我们没有选择。”
邋遢青年咧嘴一笑，深以为然的点头，唏嘘一声：“是啊，不过却可以用我们的死，换来身后人，选择生死的权利，倒也不坏。”
周老头哈哈大笑，“你这狗日的，没想到也有这种觉悟？”
邋遢青年笑了笑，“这种时候，不出意外的话，这座城是保不住了，既如此，还不能给百姓们留下个好印象了？”
一老一小对视一眼，没再说话，眼中蕴藏笑意，背对战场，对着这座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霜古城遥遥作揖。
周老头刚要动身，就听到邋遢青年的抱怨。
“你说你咋这么命苦呢，隔三差五就要被南蛮那群东西围攻一次，唉，师父说的对啊，七情六欲是最麻烦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手贱把情丝补回来呢......真背！要是不手贱就好了，老子直接跑路了，还管你啥啥啥的........”
周老头：“......”
二人并肩尔尔，神态之轻松，完全不像赴死之人，倒有几分踏青赏花的味道。
“可惜啊可惜，倘若咱大周的那位尚在，这兽潮便是不足为虑呀！”
“哦？”邋遢青年一惊，若有所思，问道：“周老头，这兽潮规模之大，便是已经半只脚踏进真仙的当今女皇，也难以处理吧？你说的那位是......”
周老头呵呵一笑，目中迷离，似是追忆着什么。
“那位啊，是个读书人。一剑斩第七境蛮妖的狠人......罢了，故人往事何须再提？”
周老头的脸色忽然严肃，收了笑意，低声呢喃：“来了！”
邋遢青年双手负后，破碎衣袍任黄沙吹起飘荡。
望着空中扑起的数十只巨型蛮兽，一双出尘的眸子里有炽热的战意显现。
周老头一剑傍在身前，向着前方一只半步超脱境界的大妖杀去。
“皇城，宰相府总监察，周易在此！”
邋遢青年望着向他扑杀而来的蛮兽们，唏嘘一声：“宰相府的老前辈啊，厉害厉害......”
话音刚落，他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不留残影。
再度出现时，空间仿若凝固一般，他双脚站牢蛮兽身躯，冷声大喝：“下去。”
数十只蛮兽的身体如同被陨石击中，顿时狠狠摔落。
“你，你是......什么人？！”
有口吐人言的蛮兽盯着他。
邋遢青年挠挠头，“道号算吗？我没有名字......”
说完，他化手指为锐利剑气，轻轻一弹，便击穿了蛮兽三两只。
“在下，灵台仙山，无量道人。”
“灵台仙山......”
那蛮兽面露惊容，不过很快回味过来，“灵台仙山不问尘世，想必尊驾此番，并非山门的意思。”
邋遢青年笑了笑，“自然，一时兴起，便想着为此世人族尽一尽力，无需多虑。”
蛮兽低吼一声，许多围剿人族修行者的蛮兽们知晓，有同类遇到强敌了！
当即朝着吼声方位奔来。
很快，邋遢青年就被几十上百的蛮兽围攻，这个数量还在持续增加。
邋遢青年低笑一声，右手有一把外观华丽，威势不俗的剑鞘出现。
他将剑鞘投抛给左手，右手紧握剑柄，缓缓拔出寸余。
“这是......”
群兽中，有一只修为不俗的蛮兽低呼一声，似是认出了这把剑的来历。
“不好！！龙剑柳絮！这是龙帝先祖的剑！！”
终于，它想起来了，这把威势不俗的剑器，它曾在族史的壁画中见到过。
“什么？！”
蛮兽群中，传来一阵惊喊声。
“你确定，没看错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柳絮剑随着先祖陨落，一同被埋葬在古龙境中，怎么可能在一介人族手中？！”
“不对，确实是柳絮！我也曾在族史壁画中见到过，当时只是遥遥观摩一番，便一朝顿悟，踏入第五境，这种来自血脉的压迫，不会有假！我不会看错的！！”
邋遢青年嘿嘿低笑，用力一拔，剑身完全离了鞘。
在出鞘一瞬，仿若一条远古巨龙苏醒，睁开恐怖的巨瞳。
古老的龙族气息卷帘大片的场地，人兽双方，皆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不过，相对的，蛮兽被这“柳絮剑”压制得更为严重，一身巅峰实力只能发挥十之六七。
虽然无法带来逆转性的变化，但也让人族一方挽回了一丝优势。
邋遢青年收了剑鞘，没有剑鞘压制的柳絮，其气息更为凌厉。
他握着剑，反复指着众蛮兽，笑意温润：“谁先来？还是......一起？”
话落之际，剑光冲天。
与此同时的战场另一端，少年一路行驰，让他有些疑惑的是，这一路而来，越是接近战场核心，那些个蛮兽的实力，便与境界不相匹配，似乎在战场的核心处，有什么东西压制了他们的实力。
有了些猜忌，便加快脚步。
以至于，城外修行者们，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少年，满身戾气，手中握着一柄沾满血气的长刀。
不可想象，少年这一路杀了多少蛮兽。
半日时间，陆压匆忙赶到战场核心。
从最开始的满腔战意，到如今的浑身戾气，这一路，他看到了太多的惨烈，太多的前辈们，前扑后续的赴死。
清如明台的心境，在今日的见闻之后，被一层迷蒙的黑雾聚拢。
陆压看了看手中的御刀，眉头紧锁着，耳侧仿若有两个小人在争论不休。
黑色小人诱惑着说道：“修行不就是为了长生嘛？何必去送死呢？”
白色小人尝试将陆压的思绪牵回：“修行是为了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想保护之人，而不是为了己私！”
黑色小人语气中的魅惑之意更显：“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你一个晚辈去凑什么热闹？”
白色小人：“至少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否则和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又有何区别？”
陆压抬头，双眸戾气极重，直接将御刀插入地面，引起一片狂风裂地，大声怒喝：“够了！！”
而后，便是面色坚定的朝方才剑光冲天的方位寻去。
迷蒙中的周老头心有所感，意识逐渐恢复，双眼无法睁开，只是觉得身上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便一点点地将身上物推开。
约莫几柱香的时间，他那年迈瘦弱的身子，终于是在次出现在了广袤战场的视野中。
双眼缓缓恢复视野，便看到那堆被他推开之物。
是成群的蛮兽！
观那数量，至少也是上万只。
看了看身上的伤势，并不致命，但也不轻，起码是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战斗能力了。
“没想到，我小老儿竟能存活下来......咦，那是？”
周老头忽然轻“咦”一声，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奇物件。
再仔细打量着那道身影，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连忙跑过去。
“你竟然还没死？”
邋遢青年收了剑，见到周老头，仿若见到了什么救星一般，连忙朝他的方向迅速靠拢。
周老头见他伤势不轻，身后还有十几只第四境蛮兽，还有一只五境菩提的蛮兽追着。
一挑眉头，连连刹住脚步，扭头就跑：“你不要过来啊！”
一老一小，一路狂奔，身后十几只放眼整片战场，战力不算太高的蛮兽追逐着，这一幕在旁人看来，略显奇葩。
也看得出，这老头和邋遢青年的实力不弱，只是经历了大战，此时无力再出手。
若是手头闲暇，他们自会出手相救一二，可此刻，他们也都是无暇他顾。
窜了小半个战场，两人终于是跑到了城墙下，指望有人接应，然而现实很骨感。
嗯，有人接应，还是个熟人。
“小公子？！”
“小师叔？！”
陆压圪立于城门前，满身鲜血浸染，腰间御刀未出鞘，城门前的千具蛮兽尸身，足足有一成，是他所为。
“进城，我断后。”
陆压没有开口，而是传音出声，他的身体，已近接负荷，在无数次的嘶吼杀敌下，喉咙隐隐溃烂。
蛟龙的利爪抓穿一名大汉的胸膛，那体修气绝之际，打出最后一拳，磅礴伟力轰出，蛟龙的四爪被断去其二。
体修大汉那张已被鲜血浸染，导致如今看来有些许狰狞的面孔，如碎片一般破开来。
只见身体彻底消散之前，他咧着嘴笑着：“皇城，洪贾元！！”
“吼！！”
蛟龙身子蜷缩一团，双爪被断去，不仅失去了行动能力，其带来的痛楚也是难以承受的。
“洪武夫！！”
不远处，有一道悲愤欲绝的呼喊声，声音那头，是个年轻的剑修。
年轻剑修面目惨烈，腰部有一道极为恐怖的斩痕，连皮肉内的骨骸都露了出来。
此刻见到熟人陨落，脸色一片灰淡，手中提起剑就要冲杀而来。
蛟龙顿时如临大敌，龙首摇晃两下，立刻张开巨大血口，喷出一团炙热龙息。
年轻剑修迎着龙息便是将剑器甩出，几乎是同一时刻，龙息将他湮没，他的剑器直插在蛟龙的头颅。
许是蛟龙陨落，龙息缓缓散去，年轻剑修的身影圪立于其中，只是没有动弹分毫，久久，才见他缓缓张嘴：“皇城剑阁，柳浑江......”
话落，气尽。
身影倒落，伟力长河破散。
九千米道行桥缓缓支碎破裂。
这年轻剑修，竟只是一名第四境修行者！还未踏足五境菩提！！
周老头提剑出城，见战场之上，如此悲切的一幕，即便有所心理准备，但目光所及，还是难免生出悲凉之感。
“哟，你也活够了？”
身后有人的话语，险些没把周老头呛死，回首一看，是个熟人，便感慨道：“人这一辈子啊，活不够！但是该活就活，该死就死，我们没有选择。”
邋遢青年咧嘴一笑，深以为然的点头，唏嘘一声：“是啊，不过却可以用我们的死，换来身后人，选择生死的权利，倒也不坏。”
周老头哈哈大笑，“你这狗日的，没想到也有这种觉悟？”
邋遢青年笑了笑，“这种时候，不出意外的话，这座城是保不住了，既如此，还不能给百姓们留下个好印象了？”
一老一小对视一眼，没再说话，眼中蕴藏笑意，背对战场，对着这座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霜古城遥遥作揖。
周老头刚要动身，就听到邋遢青年的抱怨。
“你说你咋这么命苦呢，隔三差五就要被南蛮那群东西围攻一次，唉，师父说的对啊，七情六欲是最麻烦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手贱把情丝补回来呢......真背！要是不手贱就好了，老子直接跑路了，还管你啥啥啥的........”
周老头：“......”
二人并肩尔尔，神态之轻松，完全不像赴死之人，倒有几分踏青赏花的味道。
“可惜啊可惜，倘若咱大周的那位尚在，这兽潮便是不足为虑呀！”
“哦？”邋遢青年一惊，若有所思，问道：“周老头，这兽潮规模之大，便是已经半只脚踏进真仙的当今女皇，也难以处理吧？你说的那位是......”
周老头呵呵一笑，目中迷离，似是追忆着什么。
“那位啊，是个读书人。一剑斩第七境蛮妖的狠人......罢了，故人往事何须再提？”
周老头的脸色忽然严肃，收了笑意，低声呢喃：“来了！”
邋遢青年双手负后，破碎衣袍任黄沙吹起飘荡。
望着空中扑起的数十只巨型蛮兽，一双出尘的眸子里有炽热的战意显现。
周老头一剑傍在身前，向着前方一只半步超脱境界的大妖杀去。
“皇城，宰相府总监察，周易在此！”
邋遢青年望着向他扑杀而来的蛮兽们，唏嘘一声：“宰相府的老前辈啊，厉害厉害......”
话音刚落，他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不留残影。
再度出现时，空间仿若凝固一般，他双脚站牢蛮兽身躯，冷声大喝：“下去。”
数十只蛮兽的身体如同被陨石击中，顿时狠狠摔落。
“你，你是......什么人？！”
有口吐人言的蛮兽盯着他。
邋遢青年挠挠头，“道号算吗？我没有名字......”
说完，他化手指为锐利剑气，轻轻一弹，便击穿了蛮兽三两只。
“在下，灵台仙山，无量道人。”
“灵台仙山......”
那蛮兽面露惊容，不过很快回味过来，“灵台仙山不问尘世，想必尊驾此番，并非山门的意思。”
邋遢青年笑了笑，“自然，一时兴起，便想着为此世人族尽一尽力，无需多虑。”
蛮兽低吼一声，许多围剿人族修行者的蛮兽们知晓，有同类遇到强敌了！
当即朝着吼声方位奔来。
很快，邋遢青年就被几十上百的蛮兽围攻，这个数量还在持续增加。
邋遢青年低笑一声，右手有一把外观华丽，威势不俗的剑鞘出现。
他将剑鞘投抛给左手，右手紧握剑柄，缓缓拔出寸余。
“这是......”
群兽中，有一只修为不俗的蛮兽低呼一声，似是认出了这把剑的来历。
“不好！！龙剑柳絮！这是龙帝先祖的剑！！”
终于，它想起来了，这把威势不俗的剑器，它曾在族史的壁画中见到过。
“什么？！”
蛮兽群中，传来一阵惊喊声。
“你确定，没看错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柳絮剑随着先祖陨落，一同被埋葬在古龙境中，怎么可能在一介人族手中？！”
“不对，确实是柳絮！我也曾在族史壁画中见到过，当时只是遥遥观摩一番，便一朝顿悟，踏入第五境，这种来自血脉的压迫，不会有假！我不会看错的！！”
邋遢青年嘿嘿低笑，用力一拔，剑身完全离了鞘。
在出鞘一瞬，仿若一条远古巨龙苏醒，睁开恐怖的巨瞳。
古老的龙族气息卷帘大片的场地，人兽双方，皆是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不过，相对的，蛮兽被这“柳絮剑”压制得更为严重，一身巅峰实力只能发挥十之六七。
虽然无法带来逆转性的变化，但也让人族一方挽回了一丝优势。
邋遢青年收了剑鞘，没有剑鞘压制的柳絮，其气息更为凌厉。
他握着剑，反复指着众蛮兽，笑意温润：“谁先来？还是......一起？”
话落之际，剑光冲天。
与此同时的战场另一端，少年一路行驰，让他有些疑惑的是，这一路而来，越是接近战场核心，那些个蛮兽的实力，便与境界不相匹配，似乎在战场的核心处，有什么东西压制了他们的实力。
有了些猜忌，便加快脚步。
以至于，城外修行者们，隐隐可以看到一个少年，满身戾气，手中握着一柄沾满血气的长刀。
不可想象，少年这一路杀了多少蛮兽。
半日时间，陆压匆忙赶到战场核心。
从最开始的满腔战意，到如今的浑身戾气，这一路，他看到了太多的惨烈，太多的前辈们，前扑后续的赴死。
清如明台的心境，在今日的见闻之后，被一层迷蒙的黑雾聚拢。
陆压看了看手中的御刀，眉头紧锁着，耳侧仿若有两个小人在争论不休。
黑色小人诱惑着说道：“修行不就是为了长生嘛？何必去送死呢？”
白色小人尝试将陆压的思绪牵回：“修行是为了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想保护之人，而不是为了己私！”
黑色小人语气中的魅惑之意更显：“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你一个晚辈去凑什么热闹？”
白色小人：“至少要做力所能及的事，否则和那些贪生怕死之辈又有何区别？”
陆压抬头，双眸戾气极重，直接将御刀插入地面，引起一片狂风裂地，大声怒喝：“够了！！”
而后，便是面色坚定的朝方才剑光冲天的方位寻去。
迷蒙中的周老头心有所感，意识逐渐恢复，双眼无法睁开，只是觉得身上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便一点点地将身上物推开。
约莫几柱香的时间，他那年迈瘦弱的身子，终于是在次出现在了广袤战场的视野中。
双眼缓缓恢复视野，便看到那堆被他推开之物。
是成群的蛮兽！
观那数量，至少也是上万只。
看了看身上的伤势，并不致命，但也不轻，起码是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战斗能力了。
“没想到，我小老儿竟能存活下来......咦，那是？”
周老头忽然轻“咦”一声，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奇物件。
再仔细打量着那道身影，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连忙跑过去。
“你竟然还没死？”
邋遢青年收了剑，见到周老头，仿若见到了什么救星一般，连忙朝他的方向迅速靠拢。
周老头见他伤势不轻，身后还有十几只第四境蛮兽，还有一只五境菩提的蛮兽追着。
一挑眉头，连连刹住脚步，扭头就跑：“你不要过来啊！”
一老一小，一路狂奔，身后十几只放眼整片战场，战力不算太高的蛮兽追逐着，这一幕在旁人看来，略显奇葩。
也看得出，这老头和邋遢青年的实力不弱，只是经历了大战，此时无力再出手。
若是手头闲暇，他们自会出手相救一二，可此刻，他们也都是无暇他顾。
窜了小半个战场，两人终于是跑到了城墙下，指望有人接应，然而现实很骨感。
嗯，有人接应，还是个熟人。
“小公子？！”
“小师叔？！”
陆压圪立于城门前，满身鲜血浸染，腰间御刀未出鞘，城门前的千具蛮兽尸身，足足有一成，是他所为。
“进城，我断后。”
陆压没有开口，而是传音出声，他的身体，已近接负荷，在无数次的嘶吼杀敌下，喉咙隐隐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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