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宅梦魇
听到这话，郝健康的神色立刻激动起来，他甚至想要跪地磕头，但是古涂及时拦住了他。
“别这样，我今年才十八，受不起大叔你这一拜。”
“恩人，灵师大人，您是个义薄云天怜贫惜弱的好人，我愿意追随大人成为您的契约灵魄！”
郝健康神色郑重地跪在地上做出承诺，哪怕古涂的心肠再硬此时也不免动容。
其实他也知晓郝健康不仅仅是报恩，之所以愿意留下来不过是因为自家孩子走不了，为了孩子他甘愿受人束缚陪在孩子身边。
为人父母之心，大抵如此。
不知不觉，古涂就想到了已经去世的奶奶，所以他下意识地就心软了。
“好，只是你要记住一点，既然成为我的契约灵魄了就要守规矩，一旦我发现你作恶，立刻让你灰飞烟灭！”
“好的主人，我一定听从您的吩咐，您救了我和我儿子，我.....”
眼看郝健康还要继续唠唠叨叨做出保证，古涂摆摆手：“虽然我收了你做我的灵魄，但是也没想着让你给我当下人。”
扶起郝健康，古涂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这些讨好的话你也不用再说了。
先起来，帮着东东一起把屋子给收拾了，灵契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看着父子二人动作还算麻利，古涂这才推开了和大门正对着的卧室门，记忆中那就是他的房间。
啪嗒一声，随着卧室里的灯被打开，里面的摆设也呈现在眼前。
一张单人床加一个木质床头柜，五六平方的屋子里只有这两样家具。
至于衣服，它们都被装进塑料袋里溜着墙根码放一排。不过跟客厅里一样，这些塑料袋里的衣服都被翻的乱糟糟的。
可见古涂为了今天的饭局也是挑选了好一阵的衣服，而且很可能是临时被通知的，要不然也不会连屋子都没来得及收拾。
今天淋了雨，古涂打算洗个热水澡，但是门口却传来了锁芯转动的声音。
是古河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包药品，看起来像是治疗感冒的。
“小涂，跟你说多少遍了？洗澡的时候要把取暖器给放到卫生间预热一下，要不然你感冒的时候别找我！”
“哥，我一个大男人还没那么娇气。”
古涂下意识地反驳，但古河却是已经从客厅角落的柜子里取出了取暖器。
东东这个小鬼就好奇心爆棚，看见古河去开柜子就把头也塞进了柜子里去看。
站在古涂的角度，他只见东东顶着一张惨白的脸整个趴在古河的身上，但古河却毫无所觉。
拍去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走过去帮古河抬取暖器的时候顺便把东东这个小鬼给扯了下来。
给了东东一个“再捣乱就揍你”的眼神，古涂这才拿着取暖器进了洗手间。
因为是廉租房，所以这个两居室的洗手间格外逼仄。
本就只有五六平米的空间，门口的位置还放了了洗衣机。
为了省出更大的位置给马桶附近腾出一个洗澡的位置，原本安装洗手盆的位置也只放了两个几块钱的脸盆。
这两个脸盆作用不小，平常除了洗脸还可以洗衣服。如果不是因为以前古涂有脚气，它甚至还可以用来洗脚。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古河一个月的收入足够两兄弟住一个好点的房子了，哪怕古涂还上着大学没有收入。
可是因为七年前古家兄弟的父母接连去世，为了凑医药费当年刚刚高考结束的古河是四处借钱。
最后债务欠下不少，父母也在病痛折磨下离世。
为了偿还给父母治病留下的债务还有供养弟弟上学，好不容易贷款上完大学的古河只得放弃考研到城中村这种地方的小医院来应聘，毕竟想进大医院需要更好的学历。
也正是因此，他们在这个小地方一住就是两年。
在逼仄的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古涂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古河已经把晚饭做好。
“过来先把姜汤喝了。”
指了指餐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古河脱下围裙坐下招呼古涂。
“小涂，咱家的债务我已经还的差不多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念完大学，以后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古河没有直接说明，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古涂再折腾着去搞什么养殖。
“放心吧哥，我一定会把大学读完。以后你也不用给我生活费了，这个我可以自己解决。”
作为一个有着丰富摆摊经验的人，古涂自信哪怕自己上学也不会耽误挣钱。
搞养殖是不会搞养殖的，毕竟他也没有那个本金不是？
再说影响养殖业的因素太多，天气，温度，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能影响到收入。
而且养殖的回报周期也太长，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能力承担失败的风险。
还不如做回老本行，上学的同时还可以摆摊赚钱。
古涂答应的格外痛快，古河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后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好是这样！”
吃过晚饭，不敢和古河多聊的古涂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着房顶上隐隐约约的裂缝和积灰的灯管，他的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想起今天在包间里看到的一切。
倒栽葱的尸体，趴在餐桌上的人，还有郝健康说的墟。
尽管心里有事，但因为今天白天遇见的事情太多，所以古涂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没等他睡多久，眼前就出现了那三个星河漩涡。
只是与白天有所不同，其中一个星河漩涡此时正发出猩红光芒，看上去像一张血盆大口，随时等待着收割灵魂。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古涂下意识想要逃离。但也就是这个想法升起的瞬间，白天出现过的眩晕感再次传来。
但这一次等古涂恢复过来的时候，不远处却是出现了一个青砖黛瓦的院落，正对着他的就是两扇黑色木门。门口蹲着两尊爬满青苔的石狮子，而门上则挂着出了铜绿的门环，看起来似乎很久都没有人住。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古涂并不打算推开那扇门，他先要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才行。
可是环顾左右，周围都是白茫茫的雾气，脚下的青石板路也只能看清大约两米的距离，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古涂有个感觉，如果他走进雾气的话一定必死无疑！
有了这个明悟，他也不打算到处乱走。或许只要在这里等到天亮，人醒了以后自然就能离开。
于是思考再三后，古涂原地盘腿坐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古涂意识再度有些模糊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瞬间打开！
“我去，居然搞偷袭！”
看到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古涂立刻想要站起来逃跑，可是下一刻他就被门口的石狮子被叼住了后脖领。
是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门口的石狮子膨胀到卡车大小然后将自己提了起来，那一双石球做的眼睛还能看出来些嫌弃的意味。
啪唧！
古涂被石狮子像甩抹布一样甩进了院子里，然后身后的大门就哐当一声给关上了。
身上也不疼，古涂就地一个翻滚就滚到了附近的怪石石山之后。以大石头作为掩体，他侦察一圈发现没有危险就迅速站了起来。
这里不对劲，他要想办法赶紧离开。
然而他刚刚站稳，一张画着红色油彩的惨白死人脸却是和他四目相对。
那张脸肤色青白，一双红眸流出两行血泪，但诡异的是它唇角上翘似乎格外兴奋的样子。
“终于等到你了......”
青白人脸发出愉悦的嘶吼，古涂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为了甩掉那张可怕的鬼脸，他一路都没敢停下。直到前面没路，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跑进了一个祠堂。
祠堂内青烟袅袅，黑漆漆的牌位用朱笔题字一个个安静站在大厅供桌上。
一眼望去，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就像是座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些牌位桌下，一个头发花白身材消瘦的老人正在上香。
“你不是人？”
虽然古涂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他的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隔着这么老远都闻到了老头身上的腐臭味，而且老头的身体也和郝健康一样近乎透明，似乎一口气都能将他吹走。
“是啊，我早就已经入土，现在这把老骨头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啦......”
长叹一声，老头儿将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然后缓缓转身。
只是出乎古涂的意料，老头的脸上干干净净，他也没有用什么诡异的表情来吓人。
如果忽略他身上那股呛人的死人味儿，那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
也正是因此，古涂心中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
保持着警惕，他犹豫着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看到老头这个样子，古涂也大概明白刚才那个吓人的家伙应该就是他派出去的。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老头子究竟要干什么，所以才有刚才那一问。
“少主，古家只剩下你一人可以延续传承。日后你来定要去后山寻那林羽，他定会助你点灯启明！”
“别这样，我今年才十八，受不起大叔你这一拜。”
“恩人，灵师大人，您是个义薄云天怜贫惜弱的好人，我愿意追随大人成为您的契约灵魄！”
郝健康神色郑重地跪在地上做出承诺，哪怕古涂的心肠再硬此时也不免动容。
其实他也知晓郝健康不仅仅是报恩，之所以愿意留下来不过是因为自家孩子走不了，为了孩子他甘愿受人束缚陪在孩子身边。
为人父母之心，大抵如此。
不知不觉，古涂就想到了已经去世的奶奶，所以他下意识地就心软了。
“好，只是你要记住一点，既然成为我的契约灵魄了就要守规矩，一旦我发现你作恶，立刻让你灰飞烟灭！”
“好的主人，我一定听从您的吩咐，您救了我和我儿子，我.....”
眼看郝健康还要继续唠唠叨叨做出保证，古涂摆摆手：“虽然我收了你做我的灵魄，但是也没想着让你给我当下人。”
扶起郝健康，古涂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俗话说日久见人心，这些讨好的话你也不用再说了。
先起来，帮着东东一起把屋子给收拾了，灵契的事情等明天再说。”
看着父子二人动作还算麻利，古涂这才推开了和大门正对着的卧室门，记忆中那就是他的房间。
啪嗒一声，随着卧室里的灯被打开，里面的摆设也呈现在眼前。
一张单人床加一个木质床头柜，五六平方的屋子里只有这两样家具。
至于衣服，它们都被装进塑料袋里溜着墙根码放一排。不过跟客厅里一样，这些塑料袋里的衣服都被翻的乱糟糟的。
可见古涂为了今天的饭局也是挑选了好一阵的衣服，而且很可能是临时被通知的，要不然也不会连屋子都没来得及收拾。
今天淋了雨，古涂打算洗个热水澡，但是门口却传来了锁芯转动的声音。
是古河回来了，他手里还提着一包药品，看起来像是治疗感冒的。
“小涂，跟你说多少遍了？洗澡的时候要把取暖器给放到卫生间预热一下，要不然你感冒的时候别找我！”
“哥，我一个大男人还没那么娇气。”
古涂下意识地反驳，但古河却是已经从客厅角落的柜子里取出了取暖器。
东东这个小鬼就好奇心爆棚，看见古河去开柜子就把头也塞进了柜子里去看。
站在古涂的角度，他只见东东顶着一张惨白的脸整个趴在古河的身上，但古河却毫无所觉。
拍去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走过去帮古河抬取暖器的时候顺便把东东这个小鬼给扯了下来。
给了东东一个“再捣乱就揍你”的眼神，古涂这才拿着取暖器进了洗手间。
因为是廉租房，所以这个两居室的洗手间格外逼仄。
本就只有五六平米的空间，门口的位置还放了了洗衣机。
为了省出更大的位置给马桶附近腾出一个洗澡的位置，原本安装洗手盆的位置也只放了两个几块钱的脸盆。
这两个脸盆作用不小，平常除了洗脸还可以洗衣服。如果不是因为以前古涂有脚气，它甚至还可以用来洗脚。
按照一般的情况来说，古河一个月的收入足够两兄弟住一个好点的房子了，哪怕古涂还上着大学没有收入。
可是因为七年前古家兄弟的父母接连去世，为了凑医药费当年刚刚高考结束的古河是四处借钱。
最后债务欠下不少，父母也在病痛折磨下离世。
为了偿还给父母治病留下的债务还有供养弟弟上学，好不容易贷款上完大学的古河只得放弃考研到城中村这种地方的小医院来应聘，毕竟想进大医院需要更好的学历。
也正是因此，他们在这个小地方一住就是两年。
在逼仄的卫生间里洗了个澡，古涂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时候古河已经把晚饭做好。
“过来先把姜汤喝了。”
指了指餐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古河脱下围裙坐下招呼古涂。
“小涂，咱家的债务我已经还的差不多了。你最好老老实实念完大学，以后的日子就会越过越好。”
古河没有直接说明，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想让古涂再折腾着去搞什么养殖。
“放心吧哥，我一定会把大学读完。以后你也不用给我生活费了，这个我可以自己解决。”
作为一个有着丰富摆摊经验的人，古涂自信哪怕自己上学也不会耽误挣钱。
搞养殖是不会搞养殖的，毕竟他也没有那个本金不是？
再说影响养殖业的因素太多，天气，温度，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可能影响到收入。
而且养殖的回报周期也太长，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能力承担失败的风险。
还不如做回老本行，上学的同时还可以摆摊赚钱。
古涂答应的格外痛快，古河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后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好是这样！”
吃过晚饭，不敢和古河多聊的古涂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看着房顶上隐隐约约的裂缝和积灰的灯管，他的脑子里忍不住又开始想起今天在包间里看到的一切。
倒栽葱的尸体，趴在餐桌上的人，还有郝健康说的墟。
尽管心里有事，但因为今天白天遇见的事情太多，所以古涂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而没等他睡多久，眼前就出现了那三个星河漩涡。
只是与白天有所不同，其中一个星河漩涡此时正发出猩红光芒，看上去像一张血盆大口，随时等待着收割灵魂。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古涂下意识想要逃离。但也就是这个想法升起的瞬间，白天出现过的眩晕感再次传来。
但这一次等古涂恢复过来的时候，不远处却是出现了一个青砖黛瓦的院落，正对着他的就是两扇黑色木门。门口蹲着两尊爬满青苔的石狮子，而门上则挂着出了铜绿的门环，看起来似乎很久都没有人住。
作为一个谨慎的人，古涂并不打算推开那扇门，他先要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才行。
可是环顾左右，周围都是白茫茫的雾气，脚下的青石板路也只能看清大约两米的距离，根本没有别的出路。
古涂有个感觉，如果他走进雾气的话一定必死无疑！
有了这个明悟，他也不打算到处乱走。或许只要在这里等到天亮，人醒了以后自然就能离开。
于是思考再三后，古涂原地盘腿坐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古涂意识再度有些模糊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瞬间打开！
“我去，居然搞偷袭！”
看到大门打开的一瞬间，古涂立刻想要站起来逃跑，可是下一刻他就被门口的石狮子被叼住了后脖领。
是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门口的石狮子膨胀到卡车大小然后将自己提了起来，那一双石球做的眼睛还能看出来些嫌弃的意味。
啪唧！
古涂被石狮子像甩抹布一样甩进了院子里，然后身后的大门就哐当一声给关上了。
身上也不疼，古涂就地一个翻滚就滚到了附近的怪石石山之后。以大石头作为掩体，他侦察一圈发现没有危险就迅速站了起来。
这里不对劲，他要想办法赶紧离开。
然而他刚刚站稳，一张画着红色油彩的惨白死人脸却是和他四目相对。
那张脸肤色青白，一双红眸流出两行血泪，但诡异的是它唇角上翘似乎格外兴奋的样子。
“终于等到你了......”
青白人脸发出愉悦的嘶吼，古涂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为了甩掉那张可怕的鬼脸，他一路都没敢停下。直到前面没路，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跑进了一个祠堂。
祠堂内青烟袅袅，黑漆漆的牌位用朱笔题字一个个安静站在大厅供桌上。
一眼望去，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就像是座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些牌位桌下，一个头发花白身材消瘦的老人正在上香。
“你不是人？”
虽然古涂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是他的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隔着这么老远都闻到了老头身上的腐臭味，而且老头的身体也和郝健康一样近乎透明，似乎一口气都能将他吹走。
“是啊，我早就已经入土，现在这把老骨头只怕也撑不了多久啦......”
长叹一声，老头儿将手里的香插在香炉里然后缓缓转身。
只是出乎古涂的意料，老头的脸上干干净净，他也没有用什么诡异的表情来吓人。
如果忽略他身上那股呛人的死人味儿，那他看起来就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高人形象。
也正是因此，古涂心中的恐惧感减轻了不少。
保持着警惕，他犹豫着开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看到老头这个样子，古涂也大概明白刚才那个吓人的家伙应该就是他派出去的。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老头子究竟要干什么，所以才有刚才那一问。
“少主，古家只剩下你一人可以延续传承。日后你来定要去后山寻那林羽，他定会助你点灯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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