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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怒火

    次日一早醒来,林和贵发现周守业正在用一双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这让他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过滤一下自己最近是否有哪些地方又惹到了周守业,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身上一股酒味,顿时明白又是自己喝醉了,连累周守业昨晚在自己这里熬通宵来看住自己。

    对此,林和贵脸上的尴尬已经浓郁到无法遮掩过去的地步,只能是咽了一下喉咙来化解一下自己的窘迫,同时向周守业投去抱以歉意的目光:

    “阿业,真不好意思,昨晚...”

    “林和贵,我麻烦你下次能不能少喝点?真以为我是你的专职保姆吗?”

    周守业难得对身边的人发脾气,被训斥的林和贵也是唯唯诺诺,只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尴尬,毕竟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搞得林和贵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或者是根本就无从辩解!

    “哼...”

    周守业见状再次翻了一个白眼,用极其无奈的语气继续说道:

    “阿和,喝酒这玩意儿差不多就得了,我知道你昨晚很高兴,但酒喝多了容易伤肝,你总不想某些功能提前退化吧?”

    “赶紧去洗漱吧,桌子上放着给你买的油条和老火粥,记着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老豆的婚礼酒席下午才开始,趁现在有时间,你赶紧洗个澡、换身衣服,到时候你和林伯伯汇合之后再一起去文华酒店吧!”

    “啊?”

    “哦!”

    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周守业简单告诫一番后,指了指桌子上的老火粥和油条,确定林和贵这个损友没有什么“醉后综合征”发作,便是离开了这一间私人住宅。

    待到周守业的身影缓缓消失不见后,林和贵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颇有一种宿醉未醒的疲惫和迟钝,强行拍了拍自己的脸,稍微清醒后便是到卫生间进行洗漱,同时脑海中也在思考着该穿哪一套礼服出席周守业父亲今天下午的婚礼。

    从林和贵相好的私人住宅出来后,周守业忽然想起自己那辆银色的本田车还在昨晚的大排档附近停靠着,想到这里他只能打的去把自己的爱车先取回来。

    然而待到周守业坐的士到了昨晚的大排档附近后,却是发现自己的爱车居然被砸碎了剥离,里面放着的几万块港币也消失不见了!

    “顶!”

    “XXXXXX”

    周守业看到这一幕简直都要气炸了,就是停在这里一个晚上而已,居然还被那些小毛贼给“光顾”了?!

    幸亏他没有把什么重要物品放在车上,要不然的话,昨晚他宁愿用自己的车将林和贵送回去!

    如果不是实在担心林和贵这家伙途中有可能会呕吐,弄脏自己的爱车,他说什么也不会将爱车停在油麻地这边。

    绝大多数的香江市民基本都知道这边的社团活动极多,什么盗车、抢劫简直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也得看什么人的车能盗、什么人的钱可以抢,周守业明显不属于那种被肆意欺辱的少爷仔,他也是经历过香江四大探长时代的人,对社/团可没有所谓的好感和畏惧!

    不过在查清楚到底是不是社/团的人砸了他的车、偷了他的钱之前,他还是需要先打个电话到本田汽修厂,让本田汽修厂那边派专人过来把他的车送去维修。

    到街边的电话亭和本田汽修厂打好招呼后,周守业又用呼机给韩岩这位准小舅发了一条消息,大致内容就是提醒这位准小舅别忘记了今天是他周守业的父亲和准小妈韩淑贞的婚礼正式举办的日子,举办酒席的酒店则是位于中环干诺道的文化酒店。

    之所以是由周守业来通知准小舅韩岩,是因为这个准小舅也着实是隐瞒得够深的,到香江这么多天,除了前来找他谈了谈之外,愣是没有和准小妈以及其他亲人联系过一次,仿佛是彻底把自己已经来到香江这个事情交给周守业来通知到位。

    对此周守业只能说:“我还懒得伺候这尊大佛!”

    可终究他还是没有选择隐瞒,在给准小舅韩岩发了一条呼机消息后,便是又用街边的电话亭给父亲周丰收提及了此事,同时也与父亲周丰收简要地说明了一下目前韩岩是在为自己做事,至于理由他也将韩岩所说的转述给父亲周丰收知晓,不过对于自己的爱车被砸了的事情,他还是没有告知给父亲,只因他不想破坏今天父亲的大婚之日所带来的喜悦!

    “他居然是直接跑去找你,而不是来找他姐姐,这行事风格……”

    “算了,既然他都来到香江了,那也就别计较这里面到底是不是另有隐情!”

    “阿业,把自己打理得体一些,这边还需要你来招呼客人!”

    “OK,老豆,我整理好之后,会尽快赶过去的!”

    “嗯…”

    互相挂断电话后,周丰收没有询问昨晚为何儿子没有回家,周守业也清楚父亲为何不过问自己昨晚夜不归宿的缘由——周守业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小圈子,夜不归宿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是常态,周丰收对此也深表理解和接受。

    “周生,是吧?”

    “对,我就是!”

    “我们刚才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发现你的车不仅窗户被砸碎,而且四个车胎基本也被扎破,同时发动机貌似也出了点问题,座位下面还有几只死老鼠!”

    “干!”

    本田汽修厂的专业人员来到现场后,快速和周守业确认一番身份便是开始检查周守业那辆已经被损毁到不成样的爱车,但专业人员的检查似乎和之前周守业自己大致观察后的结论不太一致——车窗被砸碎、车胎被扎破、钱都偷了,这些周守业都可以接受,但是把死老鼠放在他车里面,这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和羞辱!

    “抱歉,刚才怒火攻心,让你们看笑话了!”

    “周生客气了,遇上这样的事情,别说是您,就是我们这个行业的人也很难忍得住!”

    本田汽修厂的专业人员对于周守业如此恼怒的表现表示理解,毕竟他们从事这一行业,也碰到过类似或者是更过分的事情;但将死老鼠放在人家车里,他们对于这种行为仍旧是非常鄙夷!

    周守业歉然一笑,随后便是请这些专业人员将自己的爱车运送到本田汽修厂进行维修;至于维修费用则是需要等到他的爱车“恢复如初”后,他再到本田汽修厂进行现场对接支付。

    搞定这一摊子烦心事之后,周守业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坐上一辆的士,半个小时后回到位于深水埗的家。

    幸运的是这个时候周守业的父亲正在文华酒店和婚礼司仪等主持团队的人进行婚礼前最后的沟通,并未在家中,要不然的话周守业还要想个理由遮掩一下自己爱车的事情。

    到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并且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周守业挑选了一套前段时间才定制完成的酒红色西装作为参加父亲婚礼的礼服。

    简单整理了一番礼服后,周守业戴上父亲周丰收送给自己的十八岁成年礼物——一款产自瑞士PatekPhilippe(百达翡丽)的经典款手表,拿齐所有东西便是再次离开家,准备前往文华酒店协助父亲周丰收招呼参加婚礼的客人。

    这一次周守业可不是打的士了,而是提前让准小舅韩岩用一位具有本地户籍的安保人员的身份证去车行租了一辆劳斯莱斯,再来接他去文华酒店。

    刚坐上车,准小舅韩岩那一副憨厚的面孔便是映入周守业的眼帘,但是这憨厚之中总有那么一丝丝的窘迫。

    周守业知道这是准小舅韩岩担心会被准小妈韩淑贞拧着耳朵质问为何到了香江、却不先来和家人汇合,而是先来找他这位准外甥,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呢?

    对于接下来是否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周守业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他趁着还有一段空闲的时间,快速和准小舅韩岩讲述了自己爱车的“悲惨遭遇”,话里话外无疑都传达出了他压抑着的滔天怒火!

    静静地听完周守业这位准外甥兼自己现任老板的爱车遭遇了何等“悲催”的经历后,韩岩适时插上了一句:

    “会不会是你的同行花钱买动黑恶分子做的?”

    “嗯?”

    听到准小舅韩岩的这一个猜测,周守业也是忽然意识到一个现象,那就是香江的报刊和报业公司不仅和香江政、商两界都有各种可说不可说的关系,而且还有一部分的报业公司实际上就是某些社团或是地下家族在背后支持下成立的,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马喜珍、马喜如两兄弟创办的东方报业集团,目前香江报坛的一哥就是他们家集团的《东方日报》!

    据周守业所知,目前“白芬马”和“金粉马”,即马喜如和马喜珍两兄弟因为在1967年至1976年买卖近两千吨白色和黑色的成瘾性药物,而被香江警务处发出通缉令。

    “白芬马”马喜如在收到香江警务处内部人员的消息后,已经是潜逃到台省,但“金粉马”马喜珍还潜藏在南洋地区。

    为了尽可能割离自己和东方报业集团的关系,马喜珍、马喜如两兄弟已然是从东方报业集团完全退出,时下担任东方报业集团董事长兼总编辑的是马喜如的大儿子——马成坤,马喜如的另外两个儿子马成发、马成才同样是东方报业集团的董事会成员。

    作为极道背景起家的东方报业集团,在经营过程之中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和手段来打压其它同行公司,似乎也不是不能猜到的事情。

    但到底这里面有没有类似于东方报业集团拥有极道背景的报业公司掺和,周守业暂时还不得知;而且只是砸了他的爱车,这更像是一个警告,而不是宣战的信号!

    “韩…”

    话到嘴边,周守业突然才想起自己不知该如何称呼韩岩才合适,难免是有些尴尬,而韩岩见状亦是适时给了周守业一个台阶下:

    “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日后就叫做我韩哥吧!”

    “行,韩哥!”

    周守业亦是顺坡下驴,继续说道:

    “韩哥,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够去查一下,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我!”

    看着周守业脸上流露出来的煞气,韩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接下这个任务了。

    既然韩岩承接了这一份任务,周守业也就收起了那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转而换上淡淡的笑容:

    “韩哥,我们出发吧,我老豆和你姐姐估计是等久了!”

    “嗯…”

    重新保持沉默的韩岩熟练地开启车辆,丝毫没有被香江是右侧驾驶的习惯给影响到,可内心里对于周守业情绪掌控的能力有了一个初步印象。

    从深水埗前往中环干诺道的距离不算远,实际上香江的地域也不算很大,花个一天一夜基本都能将整个香江给逛完,前提是要开车!

    十几分钟后,周守业和韩岩顺利抵达了位于中环干诺道的文华酒店,两人刚一下车,就发现了一位身穿红色旗袍的妙丽女子正带着一脸的急切而又激动看向韩岩,这位妙丽女子赫然是收到消息匆忙出来迎接的韩淑贞!

    姐弟多年未见、今日得以重逢,周守业向准小妈韩淑贞问了一个好后,便是识趣地将空间留给这一对姐弟,自己则是找上在不远处站着的父亲周丰收。

    周丰收明显是陪着他的新娘子出来见弟弟的,在他旁边的还有今天的各位伴郎——基本上都是周记印刷公司合作伙伴的老总的儿子,同时也是周守业那个小圈子的主要成员。

    和周丰收的同龄人不乐意这么大年纪还当伴郎团,只能是派遣各自的儿子提前适应一下扮演伴郎角色工作,这样既没有完全辜负了与周丰收的人情往来,也没有让自己处于尴尬的境地。

    “老豆!”

    “你这小兔崽子总算还是没有忘记时辰!”

    “呵呵…”

    对于父亲周丰收这冷不丁的玩笑话,周守业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很“冤枉”。对此周丰收也只是瞪了一眼自己这个越发出挑的儿子,随后便是将空间让出给自己儿子和那些伴郎团的晚辈。

    “阿业,好久不见,最近你的风头很劲啊!”

    “对咯,阿业,你这家伙不声不响居然就成为了一家报业公司的老板,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喔!”

    “话说回来,阿业,你怎么就想着去办报纸呢?难道你不想接你老豆的班?”

    “阿业,……”

    看着这些同辈兼朋友的美妆伴郎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向自己发问,周守业也是颇感头疼,这么多个问题,他要先回答哪个呢?

    不过终究是考虑到这里是文华酒店的大门口,人来往的总不好堵着不让其它客人进出,因此周守业就向众人提议去酒店大堂的咖啡厅坐下来慢慢聊。

    众人心想也是,便纷纷向周丰收这位长辈告知一声后,夹着周守业就往文化酒店大堂的咖啡厅走去,仿佛生怕周守业来个“尿遁”什么的。

    见状周丰收也是会心一笑,对于自己儿子能够积攒到这些人脉也是颇感欣慰,随后便是收回目光,主动朝着自己的准新娘两姐弟那里走去,他这位准姐夫总是要和韩岩这位准小舅子正式地认识一番才行。

    周守业对于自己父亲和韩岩会面的成果如何暂且不知,他倒是对自己被夹着走的感触不太美妙,尤其是自己周围都是盛装在身的伴郎,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逼婚的新郎一样,可别提多尴尬了!

    “嗯?”

    周守业在被夹着前往大堂咖啡厅的途中,却是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茉莉香味,随后顺着这一股让他有着深刻记忆的茉莉香味。

    眼尖的他看到了那天晚上险些将他撞到的妙龄女子,只是这位妙龄女子今天没有穿风衣,而是穿上了一套宝石蓝的商务女装,脖子上同时搭配了一条浅色的围巾,手上更是挎着一个犀牛白的包包,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位职场女强人。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看清楚与这位妙龄女子相谈甚欢的同行之人,他的这帮朋友就是硬拉着他来到了咖啡厅,随后直接把他摁在椅子上,紧接着把他团团围住,很有“多方会审”的意味了。

    “我说,你们要不要这样啊?我哪里招惹你们了呢?”

    周守业很无语,问话就问话嘛,干嘛搞得他好像是将这些家伙全都得罪过一遍的样子?拜托,他这段时间和这帮家伙完全就没有联系过!

    “丢!”

    “还没招惹我们呢?”

    “你这家伙跑去办报纸也就算了,结果还弄得这么成功,现在我们家里面的老头子又一个算一个是把你当成了我们学习的榜样,憋着劲想要我们也跟你一样来个‘自立门户’,做得好自然是不吝表扬和奖励,要是做不好的话,那可就是……”

    周守业一副“我很无辜”的样子直接让这帮家伙炸毛了,就是因为周守业最近的声誉大涨,颇有一种功成名就的风范,搞得他们家里的老一辈心思也变得活络起来——希望他们也自己打拼一份事业出来也就算了,偏偏还扬言以后每月的生活费削减一半,要是表现不佳,他们也不敢保证老一辈会不会丧心病狂到把他们的生活费全部停发!

    结果周守业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里给他们装无辜?装可怜?

    真以为他们今天是不敢把这家伙咋样对吧?

    小看他们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结果就是……

    周守业在这帮家伙的的“威逼”之下,不得已唤来服务生给这些家伙每人来上一杯最贵的饮品和甜品,破财才勉强换来这帮家伙的谅解……

    在周守业和朋友互相打闹的时候,总部位于大浦工业邨的东方报业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内,同样是在上演着一场“全武行”!

    “你个扑街仔,居然让那些四九仔去砸了人家的车?还放了几只死老鼠在人家的车里面?”

    “结果你到现在才和我这件事情,你老味啊,你不仅没把我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还把别人当成可以随意拿捏的小瘪三啊?!”

    “顶你个肺啊!”

    “去死你啦!”

    “…………”

    只见一位身材中等却又相当壮硕、脸上更是流露着错愕和煞气的年轻男人,对着一位脑袋秃顶、身材走样、面容苦涩的中年男人拳打脚踢,嘴里还在不断地输出某些让人感到心情愉悦的“好话”!

    前者是东方报业集团现任董事长马成坤,后者是东方报业集团的常务董事郑元发,兼任《东方日报》主编一职,更是香江纸媒行业的资深报人。

    可就是这样一位金钱、地位和名誉都具有的资深报人,却是做出了一件让马成坤惊怒交加的事情——暗地里花钱买动社团的“四九仔”将《世纪时报》老板周守业的靓车给砸了,还特意吩咐那几个“四九仔”扔几只死老鼠到车里边,以示威胁!

    在此之前,马成坤完全不知道这位父亲留下来辅佐自己的元老,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难道此人不清楚他们马家和东方报业集团最近被廉政公署和国际刑警盯得很紧吗?!

    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老板,我……”

    郑元发即便是被马成坤揍得鼻青脸肿,可说话还是蛮利索的,刚想开口辩解几句,可对视上马成坤那一双充满暴虐的眼神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讷讷不敢言。

    “滚出去”

    “我警告你,别想着离开香江,这件事情还没完!”

    如此前后矛盾的两句话,让郑元发已然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件事情已经触及马成坤的底线,甚至马成坤后面那句话透露出来的意思让他感到非常寒心——他好歹也为马家和东方报业集团辛苦工作了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是……

    “哎……”

    拖着一脸的疲惫和受伤的身心步履蹒跚地从马成坤的办公室离去,郑元发仍旧是没想明白马成坤为何可以狠心到这等地步!

    如果马成坤可以听得到郑元发此时的心声,绝对会再对郑元发来一顿“爱的教育”,现在香江地下世界谁不知道他父亲和大伯正在被香江警务处和国际刑警联合通缉?

    廉政公署和国际刑警对他们马家的关注已经够多的了,东方报业集团作为他们马家的喉舌,不仅不能在这上面做出任何表态,反而还要竭力避免和此事扯上关系,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

    然而郑元发的行为,无疑是要把东方报业集团架在火上烤,这怎么能不让马成坤暴怒如雷?!

    更加重要的是,如果一旦这件事情被周守业查实是他们东方报业集团的人唆使“四九仔”做下的,且不论周守业到时候是个什么态度,就说业界也知道此事后,那么东方报业集团还如何在香江商界立足?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东方报业集团的名誉和形象都会遭受到毁灭性打击,从此再也没有脸面留在香江!

    不过郑元发做事终究是没有极道分子那般狠辣和坚决,马成坤自认为此事还是可以挽回的,但必须是在周守业查实郑元发收买“四九仔”做下此事之前,主动找上周守业进行和解。

    想通这一切后,马成坤看到一旁的婚礼请柬,已然是计上心头。

    周守业确实是没想动自己爱车被砸的这件事情背后还真有东方报业集团的影子,当下时间已然是来到了中午十二点,他的准小妈韩淑贞和自己的准小舅韩岩欢喜重逢、以及他父亲周丰收与准小舅子韩岩相谈甚欢过后,便是开始各忙各的行程。

    由于准小妈韩淑贞家里只剩下了韩岩这么一位亲人,所以此次送准小妈韩淑贞出嫁的也只能是韩岩。

    先前周守业父亲在收到周守业的告知后,已然是和婚礼的司仪团队提前进行了计划更新,将韩岩送准小妈韩淑贞出嫁这一环节临时增加了进去,如今简单排练几次后,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与生涩,理想情况是整个婚礼能够正常进行。

    至于刚才让周守业“破财挡灾”的那群伴郎青年已经是忙得团团转,完全没有继续找周守业麻烦的心思,倒是让周守业得以喘息片刻。

    过了下午一点左右,林和贵和其父亲林若辉也结伴来到文华酒店,周守业作为男方代表和女方代表对于这一对父子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感谢。

    “哈哈……”

    “阿业,我原本以为这辈子只能是喝你与和贵这些晚辈的喜酒了,没想到还有机会喝到你父亲那个家伙的喜酒,真是世事无常啊!”

    林和贵的父亲林若辉看上去是一位不像是中年男人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浅红色的中山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温文尔雅的君子气质,那一双充满深邃的眼睛如果多看一下,或许会情不自禁地陷在里面。

    但对于周守业来说这就是一位相识多年的长辈而已,除了发自内心的尊敬之外,便是深深的敬佩之情——一位在结发妻子不幸染病去世后不再续弦,能够一手带大四个孩子,还能压住自己亲手创建的企业内部权力纷争,如此重情却又富有手段的男人,堪称是“吾辈楷模”!

    只是周守业可没有想着学习这位林伯父“独恋一枝花”如此深情的人生选择,他学习的对象始终是这位林伯父维持局势“斗而不破”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