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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皇帝震怒

    朱雀门守卫,目瞪口呆看着甄碇,戴着镣铐让长安县衙的人给带走了……话说此人,不是刚刚进去吗??

    甄碇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后悔极了。

    告诫诸位,以后要是穿越了,万万不可犯法!

    这镣铐得有几十斤重吧?抬不起胳膊,走路都费劲,没一会儿便满头大汗,这还不算完,还要被后面几个衙役呼喝,一旦走的慢了,哨棒就给来一下子,屁股蛋通红发烫。

    几位小官差,不认识甄碇,但刚才人说了,这小子在太仆寺闹事,打伤礼部尚书之子,几人吓够呛,却听得这小子根本不是个官儿,还未上任,就算上任也只是七品小官。

    他们心想,得罪礼部尚书,甄碇肯定没好果子吃,趁着这个机会,摆明难为难为甄碇,给礼部尚书的儿子出出气,说不得后面看咱顺眼,就提拔了。

    这边甄碇一脸苦瓜样,受着罪‘赶往’长安县衙。

    太仆寺,李擎在一旁不可置信的回忆刚才之事,电光火石之间,一向宁静安稳的太仆寺,竟然有人在这打架?

    如果不是面前太医正在医治郭秋,真觉得是一场梦。

    郭秋疼的倒吸气:“嘶~寺卿大人,甄碇那人的脾性大家可都看到了,性情暴戾,喜怒无常……嘶~哦哦,轻点、轻点……这人怎么能做得了骏马令?

    此设立的骏马厩,何其重要?这人一不懂马、二不懂为官、三不懂为人,怎能堪此大任?

    侄儿在此请求,为了驯养军马,请大人奏明圣上,甄碇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甄碇此刻要是在这里,必定大喜过望,抱着郭秋脑袋亲一口,郭秋太懂小爷心思了!

    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继续说,甄碇真不想要弼马温的头衔。

    值房内众人眼睛滴溜溜乱转,他们也是这个心思,本来就因为甄碇突然占了位置心有怨言,如今看此人这等表现,这么好的把柄,不趁机把他拉下来,那不可惜了吗。

    李擎看看郭秋,二人心照不宣,沉吟片刻,叹了口气:“唉……本以为,此子皇上钦点,必有过人之长处。

    可没想到……见面不如闻名,如此暴躁的性格,确实很难把马养好。

    唉……可惜了,本以为是可造之才。

    既然如此,我看诸位也深以为然。

    那这样……蒙培。”

    听到叫这人,一位高身阔体,虎背熊腰的官员立刻走上前去,行走之间如龙行虎步,气魄雄浑,好似一位大将!

    这人是太仆寺丞,掌管典厩、典牧二署。

    恭敬行礼,瓮声瓮气:“寺卿。”

    “你这样……把刚才发生的事,详详细细你去政事堂找……不妥,此人毕竟陛下钦点。

    你拿着老夫的腰牌,跟陛下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分毫不差奏明禀告,只需禀明此事,明天老夫自会奏表。”

    “喏、谨遵寺卿所嘱。”

    蒙培这人啥都好,就是太严肃,做事一丝不苟,要不是弯弯肠子太少,李擎早就提拔他了,不过放在现今位置,倒是用的顺手,吩咐他什么事,从来不过问原因,尽全力把事情办妥了。

    也不知这人是真的呆,还是大智若愚。

    “李寺卿深明大义!今天多亏寺卿,要不然那甄碇必然不会轻易收手,那侄儿可就惨了……”

    郭秋厚着脸皮,太医治疗后脸上包着绷带,对着众人卖惨,心中的恨意深入骨髓,非要把甄碇这个官搅黄了不可!

    带着腰牌,快速远去的蒙培,眉头紧蹙,不知为何突然叹了口气。

    宫内,皇帝正在批阅由政事堂递呈之奏折,三高官官每日上午,都会在政事堂议事,商定军国大事、五品以上官员任免,把商定的结果奏请皇帝裁决。

    政事堂是全国执政的心脏,这个权力的牢笼,哪怕是皇帝在反驳之时都得考虑清楚。

    各大家族,以进入政事堂为最终目标,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蝇营狗苟,为的就是政事堂名额。

    内侍通秉。

    “臣,太仆寺丞蒙培,参见陛下。”

    蒙培躬身行礼,低眉顺眼。

    姬启郑重把奏折放下,面带微笑,眼睛注视蒙培,语气亲切说道:“免礼,蒙培?朕虽不常见你,却知你乃太仆寺之柱石,一直以来颇为认真。

    典厩、典牧事情繁琐,任务之重,可是苦了爱卿?”

    姬启对蒙培很是了解,兵丁出身,做事一丝不苟,在派系繁多的朝堂,竟可以独善其身,一直做到太仆寺丞,着实能力不俗。

    蒙培恭敬回答:“臣谢过陛下关心,臣分内之事,不敢言苦。”

    姬启很欣慰:“回话不用小心,放松点,朕都看在眼里,爱卿年富力强、踏实认真,我看你得多担一些担子,方方面面都试一试,日后才能有大用。”

    蒙培心里一热,踏实认真……在别人眼里是老实木讷,陛下这么亲切,对我这么看重,心有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眼睛闪着泪花:“陛下所言,是臣之福分。”

    “哈哈哈……”

    姬启畅快大笑,看着蒙培满是踏实:“爱卿,马务繁琐,过来见朕,是有何事?”

    蒙培脸上重新变回低眉顺眼,眼睛盯着脚尖:“回陛下,今日臣正在值房,提阅监牧岁进之事,礼部尚书之子郭秋也在此,新任骏马令甄碇来太仆寺报到……”

    姬启心里一跳,最近几个月,每次听到这个名字,肯定就会有大事发生。

    果然……

    “甄碇与郭秋先是口角,继而动武,郭秋不敌,被甄碇打伤面部,仰天跌倒,现由太医诊治,已无大碍。

    寺卿恼怒非常,命人将甄碇拿下,送往长|安县衙。

    寺卿所言:这人在太仆寺无法无天,众属官深恶痛绝。

    差臣前来秉明事情原委,请陛下明断。”

    蒙培说这话,完全把自己当做一个旁观者,没有夹杂丝毫个人感情,因为他也心中含糊,甄碇是皇帝钦点骏马令,不晓得皇帝会怎么想。

    那无论倾向于李擎还是陛下,一旦传出去,对自己都会有影响。

    只有陈述情形,才能把这件事含糊过去。

    姬启发楞,那小子竟然能跟人打架?

    随即勃然大怒:“甄仲礼素来胆小怕事,畏畏缩缩,行事就怕露出半点锋芒,不必说,必然是郭秋挑衅在先!

    早有传闻,郭家老大顶着礼部尚书的名头,嚣张跋扈,性情狭隘,想必是甄洵那事受了教训,蓄意报复!

    简直岂有此理!来人!速去把礼部尚书给朕叫过来!

    问问他如何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