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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入局(下)

    顾远知道暂时是没办法了,转而又问道:“我对组织一点也不了解,这要是万一再像今天似的,和自己人打起来,就不好了。所以,还请您给我先介绍一下组织,也让我有点数。”

    张永年捻了捻胡子道:“这事就算你不问,我待会儿也要告诉你的,咱们组织也算是有些名气的,你可曾听说过‘千机楼’这万儿吗?”

    “千机楼,就是那个江湖上人尽皆知的邪道组织?”顾远听说“千机楼”三个字后脑勺又是一凉,虽然他对江湖了解不多,但“千机楼”这种人尽皆知的组织,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传,千机楼内有门主和四位护法坐镇,楼内又分“乾坤巽震坎离艮兑”八阁,分管各地分舵,张永年既被叫做护法,门内职位也算极高了。

    千机楼行事风格一向毒辣坚决,在江湖上名声狼藉,因此江湖上有种恶毒的誓言便是“如果违誓便被千机楼盯上”,赌咒者如果愿意这样发誓,可视作绝对诚恳的表现了。

    按镖局里的传言,千机楼的能量强到能与朝廷作对,其成员也多为朝廷要犯,所以他们的身份隐藏得很好。

    顾远虽然也觉得,张永年的身份,绝不仅仅会是一名镖师那样简单,但他还是不敢把他个千机楼联系起来。

    在顾远心中一阵凌乱,眼前一黑手足无措时,张永年再次打破了沉默。“你之前已拜我为师,早就算组织中人了,如今又练成了轮转神功,也算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张永年又转向姜薇梓道:“小薇,你现在没地方可去,就先和我一起回城去吧。镖局里都是男人,你住那里不太合适,你不如就先去顾远家里住下吧。他还有个妹妹,你和她一起,也算有个伴了”

    二人听到张永年的安排,异口同声的出言反对。

    顾远更是抢先道:“不行不行,她这大小姐,跑到我那小门小户里去,算怎么回事。她脾气不太好,动起手来又如此凶悍,要是把我妹妹也给带歪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姜薇梓见顾远神色不对,也不甘示弱道:“你这只会下药偷袭的人,还有脸嫌弃我。你不乐意我还不情愿呢,护法还是给我安排别的住处吧!”

    两人争执不下张永年沉声道:“你们两个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何况让你们住到一块,与接下来的任务安排也有关系,只有乖乖接受的份!”张永年语气斩钉截铁地给两人下了命令。

    两人听到张永年不容商量的语气,都沉默了下来,良久看着一地狼藉的寺院,顾远率先开口询问道:“师父,这里被搞成了这样,要怎么善后才好啊?”

    南麓寺这处偏殿经过两番打斗后,整个变得一片狼藉,也不知姜薇梓又给众人加了什么药物,黄宜禄等人到现在仍倒在地上,不少地方还残留着打斗后的血迹。

    张永年先是走到黄宜禄跟前,把他咽喉处钢针拔出,接着指头在他眉心、胸口、小腹等处连戳数下,过了一会儿黄宜禄还是没有苏醒过来,面色也仍是毫无血色惨白一片,显然这血玄大法的副作用真是不容小觑。

    “小薇,你这针上没涂毒吧?”张永年捻着手中钢针沉声问道。

    “上面只是普通的麻痹药物,效用不会维持多久的,他应该是被某人打得内伤发作,才昏死过去的。”那女郎如实回答,旋即又看向了顾远,示意责任还是得顾远来负。

    “怪了,他气息虽然微弱,但在我使了如此手段后,也不该还不醒啊?”张永年又瞥了顾远一眼,但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顾远与张永年目光一对,突然回忆起对方第二次被击败前的事,恍然大悟地叫道:“对了师父,这小子之前用了一种叫血玄大法的功夫来着,他被我制住后,说这玩意儿的副作用很大,该不会是这个原因,才让他没法醒过来吧。”

    “血玄大法?也对,这确实像是萧家人弄出来的事情!”张永年不怀好意的冷笑了一声后摇了摇头,又取出一枚新的药丸塞给黄宜禄服下。

    “师父,城里死的那十几个人,都是这小子动的手,这几个月他在别处也没停下,又杀了不少人,这种人我看还是别救为好!”顾远看着张永年还要救黄宜禄,赶忙出言阻止,随后还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永年瞥了顾远一眼,继续将药丸送入黄宜禄口中,“他既然是萧昆的义子,又练了血玄大法,在萧昆那里一定还有点用处。目前组织还还要和萧昆合作,所以哪怕你有一千个不愿意,我还是得救他。”

    顾远见张永年执意要救人,只得摊了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张永年顿了一下,长舒一口气道:“你觉得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得不到制裁,很不公平是吧。可我偏偏要告诉你,这世上的事向来是没有公平而言的。只要他在齐王那里有用,就有活下去的理由,不能简简单单这样死了,你不服气也不行。”

    这次连一旁的姜薇梓脸上也露出了苦笑,顾远则握拳呆立原地,冷冷地看着黄宜禄那张格外苍白的脸。

    张永年不再看两人,一手捻着刚才拔出的钢针,另一只手捉住了黄宜禄的一只手腕。

    “要是你的用处比他大,那刚才我就顺着你的意思做了,公平从来不是别人给的,得靠自己的实力来争取!不过嘛,偶尔捉弄一下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还是挺有意思的!”

    张永年用钢针,在黄宜禄指尖连戳了几下,待黑紫色的淤血从前端渗出后,张永年又助其调理了体内真气,约莫又过了一盏茶功夫,黄宜禄总算是醒了过来。

    张永年见他醒来稳了稳面具道:“没想到年轻一代,还有练血玄大法的,看来齐王对你真是很重视啊。那么这里的事情,你应该能全权做主吧?”

    黄宜禄吃力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仍有些浑浊,显然是血玄大法的副作用仍未完全消失。他又调息了一会儿,终于慢慢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煞白的脸颊上也略微复现出一抹血色。黄宜禄起身后,连忙给面前的张永年施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