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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冲突再起

    距离晚宴开始,还有足足两三个时辰,顾远三人索性就在之前监督做豆腐的屋子处等候起来了。

    方欣姜薇梓正坐在桌子旁喝茶,因为门外时不时会传来斧凿石头的响声,为了降低噪音的骚扰,顾远正站着将门窗关死一些。

    “柳家怎么老是有这雕凿佛像的声响,不知道这次又是做给哪个寺庙供奉的啊?”顾远在柳家时没少被这声音骚扰,捂住耳朵向方欣打听起了其中的内情。

    “上次的佛像很受寺院喜欢,镖局和府上的开销又都不小,就只好拜托长春叔叔多雕一些补贴家用了。”方欣跟过柳夫人一段时间,对柳家的事也十分了解,便为顾远解释道。

    “都这样了还整什么晚宴啊,省点钱过日子不好嘛,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顾远将门窗关死后仍能听见声响,只得焦躁地甩了甩手。

    “柳家在瓢城的地位,都要靠这些关系维系呢,这些年柳家虽被黄家盖过了一些风头,但终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腊八的晚宴能联络不少人,确实是怎么也不能放弃的,你开豆腐铺子不也得靠柳家庇护嘛。”姜薇梓为三人准备好了塞耳朵的棉花团,招呼顾远也一起坐下。

    就这么干耗着也挺无聊,姜薇梓从怀里掏出了一摞纸牌。“来来来,我们打牌吧。”她兴奋地冲二人道。

    “没意思,也没个赌注什么的,没有那种刺激感。”顾远瞥了她一眼继续瘫坐在一旁。

    姜薇梓连忙道:“一局五文钱,稍微有点赌注就得了。”

    “赌钱?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嘛!要不这样,只算我们俩,每赢一局在接下来的五天里,输了的人就不能动手打对方,而且被赢的人打也不能还手,怎么样?”顾远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好,我答应你。”姜薇梓知道,他一直想报自己这么多天打他的仇,一想这只是不许还手,又没说不能躲闪,既然有这空子钻,她也就大方的同意了下来。

    “做这副牌的时候,有些牌又有瑕疵,我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可不得赢到你跳起来啊!到时候,我可就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看到姜薇梓同意下来,顾远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大骂姜薇梓时她不能动手的憋屈样子,心中一阵窃喜。

    他又转头对方欣道:“欣儿,你可不能再胳膊肘往外拐了,得帮哥哥知道吗?”

    见方欣没做回应,姜薇梓却开了口道:“你少挑拨离间,欣儿要和我一伙,我们女孩子互相帮助,哪容得到你安排。”方欣只得答应不会偏袒任何一方,于是牌局就这样开始了。

    三人足足打了两个时辰牌,顾远虽然比姜薇梓熟练不少,又用作弊的方式记了不少牌,却仍未能如预想般占到多少便宜。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方欣这个端水大师,顾远赢的多时,即使与顾远一伙儿,她也会帮着姜薇梓。反过来当姜薇梓占优时,她也会帮着顾远出牌。

    小丫头平日经营铺子脑子十分灵光,牌技自然也是不弱,经她一番平衡操作下来,两人的胜负悬殊其实也不算大,结束时顾远也只多赢了两局而已。

    原先打算至少赢个十几局,保证两三个月内不止不会挨打的计划虽然落空了,但顾远在知道自己还是赢了几局后,还是开启了杠铃般的笑声。

    “嘿嘿十天也行啊,暴力女我就是要看你那副表情,那种气鼓鼓却无可奈何的表情,既然如此我可不客气地先试试喽!”顾远一掌朝着姜薇梓肩膀拍去,就在他期待一掌击中对方,姜薇梓只能干瞪眼时,对方竟然一个后撤步直接躲了过去。

    “你耍赖,不是说不能还手嘛。”顾远不满道。

    姜薇梓微笑道:“我只是躲开而已,一下可都没还手哦!”顾远顿时大感自己定制规则时有些疏忽了,可赌局已定他又无法再加条款,也只好接受了事实。

    方欣原以为顾远赢了两把,姜薇梓难免要挨打,不免有些过意不去,看到她现在的应对方式,终于松了口气不由笑了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赴晚宴吧,晚了夫人就要不高兴了。”方欣对着还在打闹的两个二位说道。两个人就这样被方欣一左一右揽着手,一起朝着主院的方向过去了。

    时值冬日天黑得很早,顾远他们过去时,柳府到处已经到处张灯结彩,如同过节一般了。

    院子被灯火照的几近白昼一样,方欣对这里十分熟悉,顾远姜薇梓两人就在她的带领下步入了大厅。

    顾远和男宾客们一道在外堂坐下,方欣姜薇梓二女则和柳夫人等人一起在内厅落座了。

    晚宴的客人还未到齐,主菜也就还未上桌,虽是如此,桌上还是先摆了不少餐前的小吃给客人先食用解闷。

    桌上摆着的大多是干果和一些水果,其中一个盘子里就装了几只桃子。顾远打了半天牌,早就觉得有些口渴了,于是就把那只盘子里的桃子随手拿起一只,小小啃了一口。

    一口咬下去顾远才发现自己上了当,这些桃子虽然看着形态饱满色泽诱人,但却实在是中看不中用,汁水丝毫没有甜味,反而有些涩嘴,吃完有种牙上长了毛的不舒服感觉。

    “呸,柳家这晚宴,怎么还搞这种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顾远啐出一口把入口的一块桃子也一块吐了出来。

    顾远还没想起该如何处理剩下的桃子,一旁的一个绿衫青年便大笑了起来。那人阴阳怪气嘲讽道:“你这个小叫花不好好做豆腐,偏偏要来这晚宴出丑,连看果都吃真是丢人。难道柳家的座上宾都是你这种档次的草包吗?”那青年个头比顾远高出了一些,面色白皙举止阴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飘出来了。

    顾远吃了个不好吃的桃子,本来就有些不爽,又被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青年阴阳怪气了一下,怒火一下就烧了起来,他粗略瞥了那青年一眼道:“小白脸,你这么有见识,不也在这里等着吃饭吗。既然大家都是一个档次,那就谁也别说谁是草包了!”

    “我衡泰镖局卢仲楼,岂是和你一个档次。现在真是世风日下,连柳家的一个杂碎,也敢叫嚣着和我平起平坐了,你给我起开,不要碍我的眼,否则今晚上有你好看的。”那青年接着话锋一转,便数落起柳家来了。

    大致的意思就是柳家竞争不过同行,镖局事业越发乏力,只能不务正业地每天鼓捣些豆腐素食维持门面。紧接着他又开始吹嘘起衡泰镖局崛起、柳家式微,柳家如何不堪起来。

    顾远起初也只当这绿衫青年,是自命不凡看不起自己,此刻听完他番话才意识到,原来他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自己只是贬低长青镖局以及柳家的跳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