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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下位学徒

    教员马毅看着台下的少年们,挥了挥自己的右手,在咒术的作用下,少年们很快回神。

    当他们发现四周景色又发生了巨大变化后,也不再似最开始那般大惊小怪。

    “好了同学们,接下来由我来给大家上你们在林蔚学院的第一堂课。在这节课上,我会对大家可能的一些疑惑进行说明。当然,这节课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辅助你们成为一名巫师学徒。

    在上完这节课以后,同学们如果还有问题,可以前往黑塔两层的阅览室进行查阅。现在同学们先坐下吧,不用一直站着的。”

    听到马毅的话,还处于站立状态的少年们相顾一望,陆续坐下。在静咒作用下,失去发声能力的他们,安静的听教员马毅讲述超凡世界的常识。

    在这方宇宙,存在着众多被不同世界所创造出来的超凡职业。

    这些被世界所创造出来的职业,它们的等阶上限必然小于创造它们的世界。世界,创造不出能够等同自身的力量。

    在纷乱繁多的超凡职业中,巫师是脱颖而出的一个。不光是因为它诞生于最高等阶的原初世界,也是因为它的多种特殊性。

    光论原初世界创造的职业,没有数千也有几百了。

    悠久的历史,让巫师内部衍生了大量的派系。目前在巫师内部占据主导地位的乃是概念巫师一脉。

    概念巫师可以指代巫师中的一个派系,也可以用来指代个体。当它指代个体的时候,那它指代的对象必然是超凡阶位的存在,也只有一阶及以上的派系强者才担得起概念巫师的名号。

    个体概念的概念巫师离这群少年还很遥远,但这个派系的福利,他们是现在就可以吃到的。

    概念巫师作为一群掌握着概念权能的巫师。在这个群体中,有那么一部分巫师以巫师概念进行衍生,创造出了专属于概念巫师的转职书。

    学名:冥想法。

    伴随着冥想法的出现,在诸天万界中,巫师职业者的数量翻了数万倍不止。一下子就让巫师从小众职业变成了大众职业。

    而祂们这么做的下场,就是让祂们遭到了来自其他巫师派系的仇视,但这些仇视并不影响祂们在离经叛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概念巫师创造转职书之前,巫师是一个很吃天赋的职业。

    作为原初世界灵魂系列中,诞生时间靠后的职业,巫师不同于另外三个广为流传的职业,有着更严谨的框架限制。而这种限制,在放大巫师潜力的同时,也提高了门槛。

    根据框架设定,只有感知到自己的灵魂,并能进入到二层世界的个体,才具备成为巫师职业者的资格。

    换成定量的方式,那就是需要灵魂强度达到1点及以上的个体才能成为巫师。

    而在凡俗界,不可能诞生先天灵魂强度达到1点的存在。

    就算加上后天成长,那也得拥有优等亲和天赋才行。只有这样的天赋,才能在不进入二层世界的前提下,通过灵魂被动吸收元素,从而促使灵魂强度达到1点。

    如果天赋在差一些,那后天成长也没希望。

    至于让正式级别的巫师插手,嘿嘿,高傲的正式巫师,可看不上天赋一般的凡俗生物。

    先天限制,让巫师职业者的人员结构相对畸形,直接导致大部分巫师的前身都是其他超凡职业中高位存在的子嗣。

    超凡存在的子嗣,有着超凡位格的加持,不入凡俗。先天灵魂强度达到1点,对于他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

    再加上巫师是顶阶职业中少数几个对父系没限制,且本身具备稀缺性的灵魂系职业。相较于跟着父辈,不少超凡子嗣都选择了成为一名巫师。

    至于他们的父辈为什么不转,同样是因为世界的束缚。有阶位的超凡存在如果想要更换职业,需要经过世界层面的同意,代价过于高昂。

    天赋的限制,让那些有天赋成为巫师并最终成为巫师的生灵自命不凡。

    但从结果论来说,他们的确有着自命不凡的资本,巫师群体真的是天才居多。

    哪怕巫师职业者的数量不多,但巫师发展依旧迅速。

    这个在第一纪元后期才被创造出来的小众职业,到了第二纪元就成为了纪元霸主之一,到第三纪元更是主宰了这片宇宙。

    也正是第三纪元的积累,第四纪元巫师内部发生了重大变革,离经叛道的概念巫师横空出世。

    在概念巫师创造冥想法之前,在大部分巫师的认知里,巫师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小众职业。

    所有当他们知晓概念巫师降低巫师门槛后非常不爽。

    哪怕概念巫师降低的只是自己派系的难度。

    要知道,在概念巫师诞生前的第三纪元,在首个冠位巫师带领下主宰了大半个纪元的祂们,在职业者整体数量上,也不如二三梯队的其他职业。

    可概念巫师,完全打破了巫师高贵的设定。让巫师一下子成为了大众职业。

    而这一切,都是冥想法所带来的。

    说到冥想法,教员随手一挥,一张张金色的箔纸从虚空中浮现,出现在各位少年的身前。

    “此刻出现在你们面前的箔纸,就是冥想法的具现化身。你们只需用身体去碰触这些箔纸。随后它们就会辅助你们成为一名巫师学徒。”教员马毅说道。

    安烈秋听罢,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的碰触这张箔纸,在一阵恍惚中,他好像看着了一片火红的光点。

    “在你们碰触冥想法的时候,冥想法会连接你们的灵魂,帮助你们主动吸引着二层世界的元素。当然,由于你们天赋和灵魂强度的不同,你们看到的画面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只能看到一片黑。而有些人,却能清晰的看到代表元素的光点。

    而等你们的灵魂强度达到一点,就能正式进入二层世界了。”

    接下来,在学员们吸收二层元素的同时,教员就二层世界以及冥想法的特点进行了讲解。

    巫师,是一群主修灵魂,辅修肉体的职业者。

    但,那是以前了。

    随着离经叛道的概念巫师横空出世并占据巫师的主流,这种认知理念,就不准确了。

    对于概念巫师一脉的职业者来说,修灵魂只是前期的工作。

    等他们到达高位学徒境界,就得准备舍去灵魂和肉体,身化概念了。就如概念巫师这个名字一般,正式级别的概念巫师都是活化的概念。

    祂们的形体,只是概念的具化。

    有点扯远了,继续说回二层世界。

    和相对完整的一层世界,也就是凡俗就能认知的世界层面不同。

    以个人灵魂为核心的二层世界是支离破碎的,每个人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二层世界。而且不只是生物,像那些没有生机的物质,同样有着二层世界。

    在巫师的普遍认知中,二层世界就是一层世界的升维。

    由于升维和降维的难度不同,这直接导致一层世界影响二层世界很难,而二层世界影响一层世界很简单。

    在二层世界,主要存在两种东西,一种是元素,一种是灵魂本身。

    元素是一层世界物质和能量的升维。像非生命物质,它们二层世界的升维元素就和它们在一层世界的模样有着深刻联系。

    比如一块石头,它的二层世界就是土元素。

    但对于人类这些智慧生命来说,那就完全不是了。在他们二层世界中所存在的元素,不管是数量还是种类,都充满着随机性。此外,存在于二层世界的元素,是巫师学徒为数不多可以提升灵魂强度的养分。

    巫师亲和天赋的强弱就是根据测试者二层世界的元素总量来确定的。

    最后,巫师学徒根据灵魂强度分成了三个阶段。

    超过灵魂强度1点就是下位学徒,这个阶段可以自视二层世界。

    超过2点就是中位学徒,这个阶段可以看到他人的二层世界

    超过3点就是上位学徒,在这个阶段,可以干涉他们的二层世界。

    由于二层世界的元素不可再生性,在吸收完自身二层世界的元素存量后,如果不能获取新的元素,那么巫师之旅也就走到尽头了。

    而明面上获取新元素的方法不多。一种是学习咒术,通过咒术的力量升维一层世界所存在的物质或生物,在它们的二层世界中猎取元素。

    要么参加血色试炼,获取可以提升灵魂强度的超凡珍品。

    但无论是哪种,难度都比较大。

    事实上,如果不是概念巫师制造冥想书的成本过于低廉,再加上世界意志的推动。概念巫师可没兴趣培养一群堪堪下位学徒的存在。

    冥想法,在最开始只是概念巫师和那些被祂们所俘虏世界的一场交易。

    但不得不说,在冥想法被创造出来之后,的确改变了巫师的生态,让巫师的种子,洒满诸天外界。

    在这个世界,成年人族的灵魂强度大约在0.75-0.8的区间内浮动。

    而这个强度的灵魂所能容纳的灵魂能量,足以驱使冥想法在二层世界引动元素的同时,加速灵魂的吸收,帮助使用者的灵魂一举踏入1点以上的灵魂强度。

    也正是一蹴而就的特性,让教员安心等待这帮少年们成为一个个的同伴。

    像安烈秋这种高于平均基准线的青年,那更是一点难度都没有。

    在半个时辰之后,在一股奇妙的感觉中,安烈秋看到了自己的二层世界。

    他的二层世界不大,大约也就10平方米,高度的话,大约2.5米。

    而在这么一个小空间内,飘浮着密密麻麻的火元素光点。

    说教员说的不一样,他二层世界的元素,明明可以再生啊。他明确看到,在某片相对空荡的区域中陡然冒出了一团新的火红光点。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那不是元素再生,或者说,这一片火红元素,就没几个是先天就属于他的。

    在他踏足这片他未曾踏足过的二层世界,世界给予了他反馈。

    一层世界的安烈秋缓缓闭上了眼,一股若有若无的灵魂压迫感开始向着外界发散,那原本被他碰触着的箔纸,随之消弭在空气中。

    察觉到箔纸的气息少了一部分,教员立刻将目光扫向了安烈秋所在的方向,看着安烈秋身前的空荡,心头暗道:这进度可真快啊,这么快就踏入下位学徒了吗。看样子,应该是优等亲和的苗子了。

    眼看安烈秋率先踏足了学徒境界,教员也停下了授课。

    初入二层世界中的人,可听到不到一层世界的话音。至于那剩下的最后一点内容,等他们全部退出冥想状态再说吧。

    此时此刻,在二层世界中,接收到一些隐秘信息的安烈秋,将自己的意识和二层世界的灵魂彻底融合,并通过内视看到了位于他灵魂世界的三样物品。

    冥想法。

    异血图录。

    火猿血。

    其中,作为概念巫师派系转职道具的冥想法,在安烈秋正式踏足二层世界后,就失去了引导作用。接下来的修炼,靠自己就能完成。

    但这并不意味着,冥想法就没有用了。

    作为转职道具,通过它,安烈秋可以使用巫师的两大专精技能。

    解析之眼。

    架构之心。

    解析之眼和架构之心是原初世界在创造巫师职业时,特意为巫师准备的两个规则系技能。

    在概念巫师诞生之前,只有正式巫师,才能领悟这两种技能。

    但随着概念巫师重新定义巫师的职业框架,这个限制,在概念巫师派系中就不存在了。即便是学徒,都能使用这两个规则系技能。

    在学徒级,在两个专精系技能被概念巫师解读为:

    解析之眼:一个可以对事物进行解析,从而获得隐藏于事物表面信息的技能。在信息解读过程中,如果解析对象所生成的信息符合巫师概念,可以转换成对应的咒术模型。

    比如对火元素进行解析,就可以解析出喷火,燃烧,灼烧等符合巫师概念的咒术。

    作为规则系技能,只要灵魂强度够高,灵魂能量够多,解析之眼可以刨析出一切事物的信息面。在不满足解析条件的前提下,以燃烧灵魂作为代价,可以降低解析要求。

    架构之心:一个可以根据自身需要,创造出对应咒术的技能。

    理论上灵魂强度够高,灵魂能量够多,并配以灵魂作为主材,可以架构一切。但在实际应用中,在缺少咒术模型的前提下,需要的灵魂耗材会大到让上位学徒都负担不起的程度。

    在经过概念巫师的解读,这两个技能在学徒级的强度肯定是有的,就是消耗灵魂强度的特性,让很多学徒望而止步。

    也只有那些能够猎取元素的上位巫师学徒,才有资本使用这两个技能。

    接下来的异血图录,没什么好说的。

    就算动用了刚获得的解析之眼,出现的也是一堆问号。好心的解析之眼还提示他,就算把他灵魂烧完,那也不满足强行解析异血图录的条件。

    至于火猿血,现在的灵魂强度一样不满足解析条件,但和异血图录不同的是,可以得到一些简单的反馈。

    根据解析到的信息,目前安烈秋二层世界所出现的火元素都是来自于这一滴火猿血。在火猿血没有完全消耗完之前,二层世界的火元素都可以再生。

    除了变成元素这一种用途外,他也可以通过用解析之眼解析火猿血的方式,来开启火猿血的传承之影功能。

    在稍稍用了几次解析之眼后,加上之前冥想法产生的消耗,安烈秋的灵魂能量已经耗尽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主动退出了二层世界,回到了现实中。

    在等待了其他同学近两三个小时后,在场的全部少年都踏入了下位学徒境界,并有了初次进入二层世界的经历。

    在这节课的最后,教员又补充了一些内容。

    一个就是学院在三个月后,会举办一次针对新生的血色试炼。他们将和上一个月进学院的另一批新生一起参加。

    除了这件事外,还强调了一下学院的学分制度。

    在学院内部,凡是不涉及超凡的都不需要学分,但凡是涉及到超凡的,往往都需要学分。

    学员赚取学分的方式不多,天才型学员可以通过上交自研的通用性咒术进行获取。

    但对于普通学员来说,最稳定的方式就是加入教员乃至教授的课题组。虽然很多教授的课题不那么人性化,但想要在学院生存下去,有些东西还是难免的。

    而且,对于大部分及格或者良等偏下天赋的学员来说,如果想要踏足中位乃至上位学徒,那就需要一些特殊类的咒术,而想获得这类咒术,或者说有所定制,那为教授打工是一种很直接的方式。

    最后的最后,就是提问环节。

    在取消静音咒术后,教员稍稍回答了一些问题,比如灵魂能量怎么恢复。

    让安烈秋没有想到的是,灵魂能量的恢复竟然不需要消耗二层世界的元素。且随着灵魂强度的提升,单位时间的恢复效率也会有所提升。

    只是由于灵魂强度上去以后,灵魂能量的上限也会提升,因此总的恢复时间还是变长的。

    另外,像宿舍这些付费的房间,它们的价值就在于加速灵魂能量的恢复。

    有少年追问:为什么宿舍可以加速灵魂能量恢复。

    答:概念叠加。

    林蔚,这名林蔚学院的院长,他觉得宿舍该具备加速灵魂能量恢复的效果,那么在他概念领域范围内的宿舍,就会存在这样的效果。

    这,就是概念巫师的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