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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请君入瓮 抚琴饮宴

    书接上文,上文书讲到狄重带兵主动来找刘垓对战,双方列开阵势,各为其主,自然话不投机,一场征杀,双方展开了大战,虽然狄重的人马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兵士,但胡元帝国的军兵那都是百战的精锐,一场大战之下,狄重一见伤亡不少,静下心来,想到了余温的嘱托,于是叫道:“弟兄们撤……。”

    手下人闻言便开始纷纷后退,狄重的人马后退有序,弓弩压住阵脚,依次而退,刘垓怎么会让对方逃走,于是派手下将官带兵追赶。与此同时有人来报,刘垓一听不禁大惊,说道:“什么有人劫了我的粮草,啊……是何人?”

    来人摇头,气的刘垓抽出宝剑,一剑刺死,骂道:“混蛋,来人跟我前去荒草山。夺回我们的粮草。”

    身旁副将见刘垓今日的举动有些不妥,丝毫没有往日的沉稳,马上阻止道:“大人勿要冲动,这可能是他们的诡计。”

    刘垓自然明白,可他心里知道荒草山对他的意义,他在荒草山内可是藏了一大笔金银,这些金银可是他为了贿赂阿合马用的,刘垓深知阿合马的权势,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现在只能和阿合马走的近些。

    刘垓怕的是那批金银被劫粮草的人发现,拿自己这些年的忙碌可就要功亏一篑,所以顾不得许多,他也很自信自己的人马会抢回失去的东西,权衡利弊,刘垓才决定回援荒草山。

    刘垓为了安全期间,他先派副将带领一百人为先锋,剪除沿路的伏兵和埋伏,然后分兵三路,一路追赶狄重的败军,誓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路绕道迂回荒草山,要前后夹击劫粮草的人。自己带领三百人随后,又派人马上到地方衙门调兵遣将。

    一切安排妥当,刘垓领兵疾驰赶奔荒草山……。

    再说院中,田肃听到信炮之声,猛然喊杀震天,战马嘶鸣,鸡飞狗跳,烟尘四起。

    田肃见后,叫道:“上,一个不伦,大人有令,格杀勿论!”

    田肃的一声令下,那这个江湖高手,早都安耐不住,于是分分出手,帝国的军兵也是亮出刀枪冲了上去。

    此时的张君策还在和孟祥臣厮杀,二人恰好互换位置,张君策身形一矮,骈指一弹,倏的长身扑起。

    孟祥臣急忙用拳抵挡,就在这时,元兵和元廷爪牙开始围了上来,张君策见事不好。

    急忙退守,叫道:“杀出去!”

    与此同时,只听得“铮”的一声,迎面刺来的长剑被护上来的武玄霜用宝剑弹开,说道:“君策……接剑……”

    武玄霜把宝剑交给张君策,自己抽出“赤蛟”二人并肩而立。院中气氛凶险,杀气腾腾,几个人被元军和江湖人围住。免不了就是一场殊死搏斗。

    孟祥臣拾起双棍,再度扑来,叫道:“张君策你我今晚必须分个胜负。”趁其不备,双棍一压一盘,这一招使得险极,张君策护住武玄霜,硬是接了两招,退守在武玄霜前面,吓出了一身冷汗!

    张君策不由得怒火中烧,说道:“果然是一群毫无信义可言之辈。”说罢,剑柄一抖,登时卷起了一片寒光,剑花错落,恍如黑夜繁星,千点万点,洒落下来!

    孟祥臣哈哈一笑、说道:“你等只不过是困兽犹斗,识相的束手就擒。”

    手中双棒搅动,适才照面一招,将张君策的剑锋信手化解,然而接下来的招数,骤然一变,方才的比斗自然是留有余地,现在厮杀生死之地,又怎么会保留半分情感,展出平生绝技,剑法确是惊人,每一招都藏有不同的变化,让人无法琢磨。

    如此一来,孟祥臣可是难以应对,张君策的剑法奇诡之处,令人无法想象。

    院中大乱,你来我往,各显其能,武玄霜和张凝瑶抵住元军,金伯阳凭一双肉掌,单是对付两个高手,秋小天面对方才的穆家姐妹还有一个蒙古高手,已感有点吃力,何况个个都是身法怪异、捷如鬼魅的助攻。

    惨叫,横尸,鲜血淋漓,冲杀往来,这些人誓言要将张君策等人一网打尽。那些蒙古勇士,帝国军兵,真是不惧生死,跌倒之后,又爬了起来,抖动弯刀,居然又扑了上来。

    院中的局面可谓是险象环生,张君策本以为干掉孟祥臣在做计较,哪知道田肃又派人围攻。

    面对三个强敌的围攻之下,陷于苦战,好一场惊心动魄,杀得鬼哭狼嚎。

    猛听得一声长啸,孟祥臣凌空飞起,身上已经多了三道伤口,血溅当场,落下地时,手中的双棍段成数段。

    孟祥臣叫道:“我不服……”声音颇是苍凉,又带着几分激愤。

    张君策冷冷一笑,在那两个人犹豫之际,手腕一翻,剑光之下也被刺伤,顷刻间,将三人挫败。

    扭回头,但见有四人围攻武玄霜,其中一人,“呼”的一掌,打向武玄霜的后背,这一掌底斜穿出。

    张君策纵身而起,出手如电,打出一只石子,就看那人的手瞬间变形,一声惨叫,与此同时,武玄霜宝剑一封,随即剑锋一转,横扫对方眉心,那人中了张君策的暗器,又来了武玄霜的一剑,一声怪叫,鲜血飞溅。

    可就是这样,胡元的人马源源不断,前赴后继,蒙古武士弯刀挥砍,几人被死死的圈在里面,几次向外冲杀都被元军拦截。

    田肃见此微微一笑,说道:“不要懈怠,继续冲,把他们分而杀之,谁杀了他们赏金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元军和那些爪牙更加疯狂起来,开始将几个人冲来,想要各个击破。

    此时金伯阳一拳,正中一个蒙古勇士的手腕,登时骨断,惨叫之下,金伯阳拾起一口弯刀,挥刀一扫,血流如注。

    秋小天被三人夹攻,在这情况下并伤了蒙古勇士,欧阳碧落,张凝瑶更是全神应付,两柄长剑飘忽如风,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时而纵高,宛如鹰隼凌空,时而扑低,宛如蝶舞花影。

    张君策的剑影飘忽,攻如雷霆疾发,守如江海凝光,可谓是神妙无方,变化万状,难以思议,难以捉摸。

    “我们这样打下去恐怖时间拖不了多久,要想办法离开。”张君策重出包围来到金伯阳身边说道。

    金伯阳应道:“嗯,我们不能硬抗,还是要智取。”

    秋小天也跳将过来,说道:“他们人太多了,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恐怕今晚要够呛了。”

    三人被围当中面对围困,三人背靠着背,张君策说道:“那也要杀出去,就算死我也要将玄霜和凝瑶带出去。”

    秋小天皱眉嘀咕了一句,说道:“这群家伙怎么还不到,在不到我们真的就要被人挫骨扬灰了。”

    又一次厮杀交锋,几个人被困院落,强敌围攻,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先不说张君策几人如何,再说已经拿下荒草山的余温,余温命人清点物品,自己则是坐在酒桌前,看着眼前的美酒佳肴,心中感慨。

    付秋水站在一旁,看着余温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有校尉走了进来,施礼叫道:“回禀将军,已经清点完毕。那些俘虏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全部处理掉?”

    余温摆手说道:“勿要多造杀戮,将他们先捆起来,赶到山谷里去。”

    校尉应道:“属下明白,那么接下来我们如何?”

    余温说道:“接下来就等待狄重能否将他们引来,或者是刘垓自投罗网。嗯,你选一些好手,把旗帜遍插山谷之中,造一些草人,给他们来一个阴兵之计。”

    校尉应了一声,下去准备。

    付秋水关心的说道:“您还是休息一下吧!”

    余温一笑说道:“我们还是去看看吧!我有一点担心狄重,刘垓的虎狼之师绝非普通,狄重可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方好。”

    就这样二人来到外面,环视四周,万籁寂静,满天星辰,幽幽说道:“好美的夜空,许久没有看到这般美丽的夜色了。可是不会多久这里便是战场,硝烟弥漫,然而夜空还是那个夜空,人却未必还存在于天地间。”

    付秋水说道:“一切都逃不过命运!”

    “那就等待命数的到来吧!”余温久久环视,似乎在想着什么……。

    这时有校尉跑过来,兴冲冲的说道:“大帅,我们发现了宝藏。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一大批金银珠宝,有整整十大箱子呢。”

    余温闻言眉头一皱,随即便明白了,刘垓为何将粮草放在这里,粮草是明那金银珠宝才是关键,于是命道:“哦,头前带路,呵呵……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刘垓这个混蛋,借着平寇的幌子,干尽坏事,十箱金银珠宝,那可是多少百姓的血汗钱。”

    当来到发现的地方,环视一番,的确是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余温说道“把这些金银都给我封好,等打完这一仗,弟兄们人人都有份,剩下的全部散给无家可归的百姓,让他们能够吃上饱饭有衣保暖。就这样我看胡元也长不了,皆是一群贪财之辈。昔年唐太宗曾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朝廷就如同那乘风破凉的舟船,水则是天下苍生,不修德政绝没有好下场。”

    余温下令将这些金银珠宝封了起来,换到另一个地方放着,派人保护,等待这次将刘垓的军队歼灭,然后在做处理。

    与此同时狄重也快到了荒草山,元军尾随而至。双方边打边走,狄重的阵势有序,他的列阵很有当年李陵与匈奴对战时的模样。利用地形和弓弩压制,结成阵列,用最小的伤亡换最大的利益。

    元军引兵而行,死死追赶,借助自己强大的战斗力,双方时而争斗一番,继续退走,继续追赶,狄重引着人马向荒草山而来。

    沿途中元军又遭遇了几波埋伏,由于元军的装备和武器,加上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士,却也没有遭遇到多少损失。

    随后便是急急忙忙赶来的刘垓,大队人马快如疾风,刘垓心如火焚,加速行动。简单说来,狄重引兵来到荒草山下,随后就是元军而至。一阵交锋,狄重佯装战败向山中而进。余温已经得到信息,当听说刘垓的人马到了山下,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你马上下山告诉狄重,莫要用强,退守山谷,引君入瓮。”

    校尉领命去做,余温则是传令道:“整顿人马,我们去会一会这位刘垓大人。”

    话分两头。再说刘垓的先锋部队,为首的是一员副将名叫哈丹,此人骁勇善战,曾经跟随旭烈兀西征,而今回到中原,官职副将,这次跟随刘垓平叛剿匪。

    哈丹也是一肚子气,竟然没能击败狄重,反而伤了不少军兵,而今来到山下,看到狄重的军队向山里而逃,说道:“来人,马上去报禀刘大人!那些贼匪跑进了山中,我带人前去剿灭!”

    手下施礼,说道:“是,我这就去办!”

    身旁的一员将官,说道:“大人,前边就是荒草山,这些草寇匪患退守山中,我们是要在这里等候刘大人还是……请大人定夺!”

    哈丹也不是一个莽夫,将人马扎住,列好阵势,以防不测,等了一些时辰,有些按耐不住,便带着人亲自一看,原来这里是荒草山的背面,此处地界,两山环抱之处,扣住丝缰,借着火光往里面四周一看。这种地形之下不能鲁莽,现在是敌暗我明,一旦错了那将是性命堪忧。

    哈丹盘算一番,一声令下:“来!与我里面一里方圆打探!若是遇到敌人信炮为号”

    一声令下,七八个探子纵马进了两山环抱的山套,一路向前行,周围都是些茅草。很多草寇遗留的痕迹还清晰可见。却也没有发现异常和伏兵,这七八个人继续前行,探子们大约行了一里多路,只见半山腰处,有人影晃动,似乎就是方才败退的那些人,时不时还有声音传来,飘忽不定。

    其中一个为首的说道:“你两个马上回去禀告大人,我等在这里继续监视。”那二人很快从原路回来,到哈丹马前说:“报大人!我等到里面打探,离此不远,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这些人似乎在就地休息,请大人定夺。!”

    哈丹沉默片刻,询问道:“此话当真?”

    探子施礼,说道:“小卒们看得明白,不敢胡说!”

    哈丹点点头,一挥手,说道:“退下!”

    探子言道:“是!”

    哈丹左思右想,他很清楚刘垓回援这里的目的,果断地传了将令,说道:”来!传我将令,大队列开阵形,冲击!一群草寇料他们插翅也难飞。”

    传令官立即敲锣发号施令,言道:“将军有令,夺回粮草,剿灭贼寇!”

    顷刻间杀声四起,战鼓隆隆,炮声响亮,号声响彻九霄,元军列开阵形,向荒草山内进军,刀枪旗幡,排山倒海,可谓势不可当。

    哈丹纵马进山,心想:“区区一群草寇,胆敢冒犯天威。虽然这里地势可怕,恐中埋伏,探子已经查明一里开外无事,而且我的手下皆是勇士。这山川峡谷有何难,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非要擒了对方将此人首级砍下。”

    想到这里,哈丹再次传令,说道:“全军冲锋。”

    哈丹带兵入山,很快就有人报告给了余温,余温只是点点头,然后看向汇合的狄重,说道:“大幕拉开,好戏开场!”

    狄重问道:“不知道余帅要如何对付他们。”

    余温淡然一笑,说道:“哈哈……绝情莫过断粮,最恨便是火攻。此处正合适。既然他们选择荒草山,我便将他们葬送在此不为过吧?”

    “那我要如何?”狄重问道

    余温说道:“有人入瓮,那么咱们就不能放走他们。言之可以放开手脚,把这伙人消灭,把声势搞得大一点。”

    狄重闻言说道:“我就等余帅这句话,哈哈……我早都想和他们死战了。这些胡元的鹰犬欺压我们太久了,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于是带着一队人马冲了下来,选了一处地方,埋伏起来,等待着胡元人马自投罗网,哈丹领兵行了约有三里开外,但见这里林木纵横,山坡不平,曲曲弯弯,便传令停下,派探子前去打探,哪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狄重的埋伏圈内。

    就在两山环抱的左右茅草丛中。窜出义军人马,狄重手执一口宝剑,喊道:“弟兄们给我杀!”

    这支人马跳进了元军的队伍之中,挥动手中的刀枪剑戟,杀声四起,一时间混战在一处。狄重左手持剑,右手握枪,看见元兵劈一个一剑两段。

    一边打一边喊道:“这些进来的敌人不放出去一个,将他们统统消灭。”

    哈丹见状不由得恼羞成怒,将手中弯刀一摆,催马直奔狄重而来,二人马打盘旋,刀枪并举,你来我往,一番厮杀,这二人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顷刻间,杀得尸横遍野,元军阵势无法列开,一时间慌了阵脚,元军四散而逃。

    元兵进了荒草山就已经注定了是一场生与死,这边打了起来,另一边的刘垓也赶到了,听到山中厮杀,知道双方已经接触,于是命人前去支援,自己亲带人马入山,因为他知道,不会多久,地方军队便会赶来,到时候里应外合就可以将这些人消灭,拿回自己的东西。

    可是刘垓却不知道,余温已经给他设下了深坑就等着擒他这只虎豹,刘垓的人马闯进荒草山,余温就已经知道了。然后吩咐一位将官,说道:“依照我的命令行事,切勿要莽撞,若是坏了我的大事,取你首级。”

    手下不敢不从,接下来便是。五六十人在险要地方等待,将已经准备好的火把放好,等着元军到来,没过多久,刘垓的人马果然经过此地,一声令下,火把丢到荒草丛中,正是风干日燥的天气,尤其山谷中野风拂拂,风顺火、火借风,荒草翻起熊熊火浪,滚滚浓烟,从后卷向前面,顷刻间这里成了一片火海。

    当刘垓发觉不对时候,火势凶猛,被突如其来的火浪卷着,个个吓得丢魂丧胆,手打脚跳地拍打着身上的火星,有的在地上乱叫乱跳,哭喊之声不绝。

    有人叫道:“快走快走!”

    一下子乱了起来,人撞人,人挤人,相互践踏,四面八方都挤在一起,争先恐后,都想活命。

    然而接下来就是,大石穿空,黑暗中一道一道黑影落下,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以逃脱。轰!黑土四溅,就在炸开的地方,数名元军被砸得血肉横飞,身首落地。顿时,在地上出现了圆台大小的一个土坑。

    刘垓见了大惊,他也没有预料到会如此,连忙指挥人马撤退,元军尸横遍地。随后便是异军突起,喊杀声震得山摇地动,吓得元军战马瞎蹦乱跳,马嘶之声响彻山谷,很多人都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真是哭的哭、嚎的嚎,跳的跳、逃的逃。整个荒草山,一片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刘垓在亲兵卫队的保护下向山外退去,可林中也暗藏伏兵,伏兵涌出,截杀一番,元军又是死尸一片,血肉模糊,真是惨不忍睹,哭声震天。

    刘垓气急败坏,可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生死难卜。只有寻找出路为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杀一阵退一阵,眼见就要退到山口,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为首的正是狄重,此时的狄重横枪在手,枪尖上挑着元将哈丹的首级,喝道:“刘垓小儿,休走!这里便是你的死地。”说着一甩银枪,哈丹的人头丢在地上。

    刘垓见了不禁大怒,叫道:“给我冲,冲出去……。”

    元军已经没了气势,经过这一场连翻厮杀,士气低迷,人都垂头丧气,无有战斗力。都不敢向前,只是防卫,眼神里都是恐惧。

    狄重哈哈一笑,见状说道:“哈哈哈……你等已经被我为困住了,休想走脱,快快下马投降!”

    刘垓也毫不客气,此时的他反而豁出去了,叫嚣着说道:“一群草寇而已,我乃帝国将军怎么会投降你等,做梦,有本事放马过来。”

    狄重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哈哈哈……刘垓你想死还要稍等片刻。我家余帅想要和你谈一谈,不知道你敢不敢与我同行。”

    刘垓怪眼一翻,说道:“你们要战便来,少要耍花样。”

    狄重将银枪一横,抬手指着残兵败将,说道:“怎么你害怕了。我家余帅好心想要与你谈一谈,你似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家余帅不会伤你分毫,怎么会像你们言而无信,堂堂七尺男儿要有信义2才配立足于天地之间。只是让你能够保住面子还有你手下这百十号人,若不然顷刻间便叫你们葬身于此。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幽幽琴声,这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起而悲怆,摧人肝肠。然后便听到雄厚的声音,吟道:“楚汉霸王虽勇,却也终自刎于乌江,而今刘大人身处燕赵大地,也应该明白。我不禁想到了李太白的那一首,赵客漫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刹杳如流星。呵呵……而今你已经走投无路,若是寻死我可以成全你,可你也要为这些手下着想不是。还请刘大人下马一叙,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一说。”

    刘垓闻言思虑再三,暗道:“如今落到他们手里我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等到援军到来,那我便赴一遭鸿门宴又如何。”想着,瞧了一眼身边的两个贴身高手,说道:“文合、黄开、二位跟我走一遭,我要看看这些草寇能奈我何。”然后又对副将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保持戒备,若是有什么不测,杀出去报告官府衙门,将这些草莽斩尽诛绝。”

    简短说来,刘垓翻身下马,整理战袍,带着两个江湖高手文合、黄开迈步走来,狄重命人让开一条路,用枪一指说道:“刘大人请吧!我家余帅就在山坡等你。”

    刘垓仰首挺胸带着二人向山坡而去,越向前,那琴声一变,琴声中竟然是战火硝烟,长枪大戟,金戈铁骑之声,如瓮乍破响起,万马奔腾,铿锵有力,动人心魄。

    刘垓眼前竟然出现了出了剑刃交击的景象,叮叮当当不绝于耳,其声清越,与琴声符节相合,顿觉眼前一花,四处尽是交兵,不由得骇出一身冷汗。

    说时迟,那时快,余温盘坐在山坡,面前的七弦琴,食指中划,变换音律,如裂丝帛,余音袅袅。手上又是轻轻一旋,音律多变让人入心洞彻心扉。

    刘垓就这样走到了山坡之上,这片地方灯火通明,一众人马列开阵势,余温坐在当中,面前琴案焚香,身后站着一位女子,立在那里,眼神寒冷,可知这是一个高手。

    余温慢慢站起来,看了看刘垓,笑说道:“献丑了,不识音律,让刘大人见笑了。”

    刘垓打量了一番余温,说道:“这一切都是你布置的?敢问你是何人?”

    余温淡然一笑说道:“不值一提,我就是一个草民而已。不错,这就是我做的,只是为了想见你一面,想和刘大人谈一谈。”说着,一摆手,手下人按照事先的吩咐,将美酒菜肴摆好。

    “刘大人一路风尘是不是腹中饥饿,我也只有借花献佛,这是刘大人驻军的伙食,来来你我入座边饮边谈。”余温言道。

    刘垓也没有客气,把心一横,说道:“多谢美意,那我倒要听一听你的高见了”

    余温说道:“高见不敢,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二人入座,相对而立,余温亲自斟酒,说道:“请刘大人压压惊。”

    刘垓也算一个汉子,伸手接过,一饮而尽,看着酒杯,说道:“好酒。有话还请直说。”

    余温一笑,说道:“我本以为元廷会让天下和顺,会国政大变,一改往昔的腐败苛政,却不想入主中原,胡元也是如此,不学汉唐宽仁,却效仿秦隋无道。宠淫近佞,阿合马、桑哥之流,连治惨刑;天子本应受命以天下为己忧,而未尝以位为乐,务求贤圣,方可久治长安。贤能使职,教化大行;天下为治,万民皆安,仁义各得其宜,奈何胡元入主,理应继承大统,当行仁义,普施恩泽,爱惜军民,礼文敬武,顺天和地;则社稷奠安,生民乐业。哼,可这十余年来,胡元如何?南征北战,生灵涂炭,忽必烈近淫酒,亲奸倭,。此行无道之事,此乃自取灭亡之祸。我希望刘大人回去告诉忽必烈痛改前非,行仁与义,速远小人,日近君子。才可社稷奠安,万民钦服、天心效数,国祚方可永长,风和雨顺,天下才会太平。”

    这一番话说的刘垓哑口无言,看着余温,久久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