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试探
旦明，阳光初升，天空已亮。
湘灵顶着一身薄薄的露水坐在林宅门前矮矮的石阶上，杵着头，打着哈欠，眼睛时不时的朝巷子口看去，
天刚亮她便坐在这里了，慕尘月一夜未归，让她有些担心。
“喂，坐在着干嘛？怎么和你说的，一个个都不懂的保养。”
湘灵听见熟悉声音，立刻像看见救星般，起身拉住刚刚回来的孟九婆，便是一阵比划。
孟九婆看得满头雾水，烦躁的摆手：“行了，行了，我又不是那个臭丫头，看不懂，我问，你答。”
湘灵乖乖的退后，点头。
“你是在等你月姐姐，她一夜未归?”
湘灵立刻点头。
“那你小兰姐姐呢？还在睡觉？”
湘灵立刻摇头，比了个睡觉的姿势，又摇了摇头。
“好啊，这两丫头。”孟九婆怒气冲冲：“一个不回家，一个不睡觉，真真的是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老娘的药，以后喂狗都不是给她们吃。”她指了指湘灵：“你，立刻给我进屋去，别浪费老娘的药。”见湘灵不情不愿的，立刻：“去，去，你小心我将什么都告诉你月姐姐。”
湘灵一听，立刻大步朝后院而去。
“小样，还治不了你。”孟九婆转身关了门：“老娘，今日定要治治你这个整夜乱跑的习惯。”刚骂完便听见了敲门声，想了想，从墙角拿起根比她手臂还粗壮两圈的木棍，开门就骂：“老娘忍你很久了，今日，老娘.....”
“你这是。”孟九婆看着慕尘月伤痕累累的样子，脸色骤沉：“谁伤的。”她看着慕尘月的清俊面庞，更是疑惑，她已经许久没有在外面见慕尘月用过真面容，居然有几分不习惯，愣愣道：“你的易容呢？”
“能先扶我进去吗？”慕尘月虚弱的叹气。
进门后，将怀中的酒和酒碗递给孟九婆：“你先进去。”
“干嘛，伤成这样，还要在这里吹风啊。”
“也是。”慕尘月本想确定巷口的马车是否离开了，又觉得自己傻气，摇头笑了笑，跟着孟九婆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去。
不一会儿，二楼便发出了几声哀嚎。
慕尘月此刻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乖巧的坐在桌前任祁沐兰给自己上药。
湘灵帮慕尘月擦着头发，看着祁沐兰黑着脸上药，便觉得慕尘月肯定疼的厉害，忍不住想写个纸条劝上两句，可看看祁沐兰的脸色却又不敢，只能自己手上的动作轻柔些，再轻柔些。
而孟九婆边熬药边听着楼上时不时的叫唤，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更是十分解气，直夸“兰丫头，干得好”拿着蒲扇扇火的手不自觉的，慢了些，又慢了些。
祁沐兰本就担心的一眼未眠，又见湘灵扶着到处是伤，还笑着说没事的慕尘月，差点气的晕过去，上药时自然远不如平日里温柔。
慕尘月痛的眼泪汪汪的求饶：“小兰，你轻点好吗？很痛的。”
湘灵在一旁猛地点头。
“还是湘灵好。”慕尘月用没受伤的手轻抚了一下湘灵的头，柔软的发丝上还有着湿气：“昨晚是不是没睡好，那么早又去门口等我，谢谢你，那么担心我，痛啊。”她忽是及其哀怨的唤了一声。
湘灵连忙看去，原是祁沐兰故意按了一下慕尘月的手臂。
祁沐兰责备道：“还知道痛啊，你说说，是怎么一晚上便弄出这身伤的。”她帮慕尘月清理脖颈处的伤口，嘴上教训着，眼里却满是心疼，后怕：“这该多凶险。”
“这说来话长，可是。”慕尘月将头靠着祁沐兰撒娇：“我饿了，没有力气了，而且伤口好疼。”
“我去看看九姨的药，顺便再帮你弄些吃的。”
湘灵忙朝祁沐兰比了比手势，表示自己去。
“我们家小灵子果然又温柔，又乖巧，不像某人，只知道虐待伤患。”慕尘月拉住湘灵认真交代：“若有白粥最好，没有我可以吃些点心，千万不要让她煮药膳粥。”
湘灵立刻会意的点头。
祁沐兰见湘灵关了门出去，方才没好气的继续问道：“好啦，说吧。”她指了指桌上的镂空小球：“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故意放在这儿？”
祁沐兰拿起小球细细研究，小球是纯银而制，做工及其精致，球的内壁上似乎刻着些符文，放在鼻下，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药香。
“这东西，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祁沐兰越看越觉得精巧，她一向最爱机巧类的玩意，顿时来了兴趣：“你哪弄来的。”
“赠我此物之人曾说他的妹妹离家出走了。”
“所以，你故意放在桌上，看湘灵的反应。”
“是啊。”慕尘月有些失望：“看湘灵的反应，显然，她根本没见过此物。”她叹气：“这便错过了一个绝好的结盟对象。”
“结盟？”祁沐兰拉过慕尘月，正色：“先把你这身伤交代了，原原本本。”
慕尘月乖乖的将如何用青红虫追黑衣人，又如何摸黑进林子，如何发生打斗，后来又被狄溪云救了的事都一一详细说了。
“这狄公子就是送你，咦，你怎么收起来了，小球的人？”祁沐兰凑近慕尘月好奇：“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这位，狄公子？”
“我们见面总共，算上昨天也不过四次而已，有什么好提的？”
“所以，你们发生了什么？”
慕尘月看祁沐兰此刻的样子，颇有自己当年旁敲侧击询问她景南泽时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果然世上女子不论如何睿智果敢，对于自己好友的某些情况，都充满了无限好奇心。
“初遇时，上错了他的马车，再见面骂他，又被他听见，昨天在他面前发了顿酒疯。”慕尘月指了指自己的脸补充：“我的假脸还掉了一半，嗯，大概就这样吧。”
祁沐兰看着慕尘月安静了半刻：“我们还是说一下那黑衣人吧。”
“既是想与你合作，又为何还要伤你？”祁沐兰有些赌气的总结：“可见此人不可信。”
慕尘月看着祁沐兰生气的样子，只觉可爱，谁能想到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古渊楼三小姐也有这样娇蛮的一面。
“好啦，我的三小姐，伤的都不重，别生气了。”
“哼。”祁沐兰依旧十分不满的哼一声，其实刚才处理伤口时，她便已发现慕尘月的伤大多是刮伤，手臂和小腿看似出血很多，其实并不深，最严重的反是脖颈的那处，可见黑衣人的确手下留情了，却还是忍不住生气：“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尚不能确定，但目的绝不简单，且我隐隐觉得，他是有意试探我。”
“破坏承风典这件事本就是大事。”祁沐兰思考：“你的感觉或许是对的，否则，他怎会一直等在翠微林里。”她想起一处关键，忙问：“我记得那青虫王粉是通过皮肤进入人体，方才有用，还能用在玉上？”
“哈哈哈，果然。”慕尘月大笑：“自然是为了诓他的，也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别真的把龙眼之玉丢进水里。他对青凤门之事如此熟悉，我总要看看，他与青凤们之间到底有何渊源。”她坐到床上：“结果证明，他不过是在江湖上混的日子长些，消息比较灵通罢了，而那些只有本门弟子知道的秘密，他知道的还没你多，何况。”
慕尘月抱着枕头，打着哈欠，抱怨：“青王虫粉本就珍贵，那个吝啬的老头，当年也只给了我一小瓶，这么多年早就用的差不多了。”
“那你想与他合作吗？”祁沐兰纠正：“交易。”
“我还没有想好，此人性格难测，我既不知他想让我做什么，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我的。”慕尘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好了，先不说他，现在耽误之急，根本不是他。”她立刻从床上坐起，开始换衣服。
祁沐兰帮着慕尘月穿好长衫，心疼道：“你伤成这样，还要去赴约吗？”
“自是不去。”慕尘月任由祁沐兰帮自己系好腰带，在祁沐兰耳边小声：“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她满脸困顿，可怜兮兮：“我困死了，何况伤成这样，怎么也该好好养一天。”
“不过。”慕尘月笑的神秘：“要有人替我去”
“又打什么主意呢？”祁沐兰轻点了她的额头，问：“谁？”
“天冬啊，让他易容成我的样子去。”
“你和天东的体型也差太多吧。”祁沐兰用手比划了一下：“天冬至少有你一个半。”
“就是要让林烟看见破绽，才好啊。”慕尘月笑的一脸期待：“最好要恼羞成怒。”
“你这是想反客为主。”祁沐兰笑道：“去福祥客栈吧，我留在这里帮你将戏做全。”她将慕尘月的那块金星紫檀木牌子系在腰间，小声补充：“九姨不会怀疑我的。”
“果然还是我家小兰懂我。”慕尘月拦住祁沐兰撒娇：“不过还想请你出面再找个人帮忙。”
“谁？”祁沐兰看着慕尘月狡黠的笑容，又想起约会之地是集美阁，华安城里数一数二的歌舞坊，满脸拒绝：“不会是，景南泽吧。”
“嗯，正是，我家小兰果然最懂我。”
湘灵顶着一身薄薄的露水坐在林宅门前矮矮的石阶上，杵着头，打着哈欠，眼睛时不时的朝巷子口看去，
天刚亮她便坐在这里了，慕尘月一夜未归，让她有些担心。
“喂，坐在着干嘛？怎么和你说的，一个个都不懂的保养。”
湘灵听见熟悉声音，立刻像看见救星般，起身拉住刚刚回来的孟九婆，便是一阵比划。
孟九婆看得满头雾水，烦躁的摆手：“行了，行了，我又不是那个臭丫头，看不懂，我问，你答。”
湘灵乖乖的退后，点头。
“你是在等你月姐姐，她一夜未归?”
湘灵立刻点头。
“那你小兰姐姐呢？还在睡觉？”
湘灵立刻摇头，比了个睡觉的姿势，又摇了摇头。
“好啊，这两丫头。”孟九婆怒气冲冲：“一个不回家，一个不睡觉，真真的是拿自己身体开玩笑，老娘的药，以后喂狗都不是给她们吃。”她指了指湘灵：“你，立刻给我进屋去，别浪费老娘的药。”见湘灵不情不愿的，立刻：“去，去，你小心我将什么都告诉你月姐姐。”
湘灵一听，立刻大步朝后院而去。
“小样，还治不了你。”孟九婆转身关了门：“老娘，今日定要治治你这个整夜乱跑的习惯。”刚骂完便听见了敲门声，想了想，从墙角拿起根比她手臂还粗壮两圈的木棍，开门就骂：“老娘忍你很久了，今日，老娘.....”
“你这是。”孟九婆看着慕尘月伤痕累累的样子，脸色骤沉：“谁伤的。”她看着慕尘月的清俊面庞，更是疑惑，她已经许久没有在外面见慕尘月用过真面容，居然有几分不习惯，愣愣道：“你的易容呢？”
“能先扶我进去吗？”慕尘月虚弱的叹气。
进门后，将怀中的酒和酒碗递给孟九婆：“你先进去。”
“干嘛，伤成这样，还要在这里吹风啊。”
“也是。”慕尘月本想确定巷口的马车是否离开了，又觉得自己傻气，摇头笑了笑，跟着孟九婆一瘸一拐的往屋里走去。
不一会儿，二楼便发出了几声哀嚎。
慕尘月此刻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乖巧的坐在桌前任祁沐兰给自己上药。
湘灵帮慕尘月擦着头发，看着祁沐兰黑着脸上药，便觉得慕尘月肯定疼的厉害，忍不住想写个纸条劝上两句，可看看祁沐兰的脸色却又不敢，只能自己手上的动作轻柔些，再轻柔些。
而孟九婆边熬药边听着楼上时不时的叫唤，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更是十分解气，直夸“兰丫头，干得好”拿着蒲扇扇火的手不自觉的，慢了些，又慢了些。
祁沐兰本就担心的一眼未眠，又见湘灵扶着到处是伤，还笑着说没事的慕尘月，差点气的晕过去，上药时自然远不如平日里温柔。
慕尘月痛的眼泪汪汪的求饶：“小兰，你轻点好吗？很痛的。”
湘灵在一旁猛地点头。
“还是湘灵好。”慕尘月用没受伤的手轻抚了一下湘灵的头，柔软的发丝上还有着湿气：“昨晚是不是没睡好，那么早又去门口等我，谢谢你，那么担心我，痛啊。”她忽是及其哀怨的唤了一声。
湘灵连忙看去，原是祁沐兰故意按了一下慕尘月的手臂。
祁沐兰责备道：“还知道痛啊，你说说，是怎么一晚上便弄出这身伤的。”她帮慕尘月清理脖颈处的伤口，嘴上教训着，眼里却满是心疼，后怕：“这该多凶险。”
“这说来话长，可是。”慕尘月将头靠着祁沐兰撒娇：“我饿了，没有力气了，而且伤口好疼。”
“我去看看九姨的药，顺便再帮你弄些吃的。”
湘灵忙朝祁沐兰比了比手势，表示自己去。
“我们家小灵子果然又温柔，又乖巧，不像某人，只知道虐待伤患。”慕尘月拉住湘灵认真交代：“若有白粥最好，没有我可以吃些点心，千万不要让她煮药膳粥。”
湘灵立刻会意的点头。
祁沐兰见湘灵关了门出去，方才没好气的继续问道：“好啦，说吧。”她指了指桌上的镂空小球：“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故意放在这儿？”
祁沐兰拿起小球细细研究，小球是纯银而制，做工及其精致，球的内壁上似乎刻着些符文，放在鼻下，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药香。
“这东西，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祁沐兰越看越觉得精巧，她一向最爱机巧类的玩意，顿时来了兴趣：“你哪弄来的。”
“赠我此物之人曾说他的妹妹离家出走了。”
“所以，你故意放在桌上，看湘灵的反应。”
“是啊。”慕尘月有些失望：“看湘灵的反应，显然，她根本没见过此物。”她叹气：“这便错过了一个绝好的结盟对象。”
“结盟？”祁沐兰拉过慕尘月，正色：“先把你这身伤交代了，原原本本。”
慕尘月乖乖的将如何用青红虫追黑衣人，又如何摸黑进林子，如何发生打斗，后来又被狄溪云救了的事都一一详细说了。
“这狄公子就是送你，咦，你怎么收起来了，小球的人？”祁沐兰凑近慕尘月好奇：“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这位，狄公子？”
“我们见面总共，算上昨天也不过四次而已，有什么好提的？”
“所以，你们发生了什么？”
慕尘月看祁沐兰此刻的样子，颇有自己当年旁敲侧击询问她景南泽时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果然世上女子不论如何睿智果敢，对于自己好友的某些情况，都充满了无限好奇心。
“初遇时，上错了他的马车，再见面骂他，又被他听见，昨天在他面前发了顿酒疯。”慕尘月指了指自己的脸补充：“我的假脸还掉了一半，嗯，大概就这样吧。”
祁沐兰看着慕尘月安静了半刻：“我们还是说一下那黑衣人吧。”
“既是想与你合作，又为何还要伤你？”祁沐兰有些赌气的总结：“可见此人不可信。”
慕尘月看着祁沐兰生气的样子，只觉可爱，谁能想到平日里运筹帷幄的古渊楼三小姐也有这样娇蛮的一面。
“好啦，我的三小姐，伤的都不重，别生气了。”
“哼。”祁沐兰依旧十分不满的哼一声，其实刚才处理伤口时，她便已发现慕尘月的伤大多是刮伤，手臂和小腿看似出血很多，其实并不深，最严重的反是脖颈的那处，可见黑衣人的确手下留情了，却还是忍不住生气：“那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尚不能确定，但目的绝不简单，且我隐隐觉得，他是有意试探我。”
“破坏承风典这件事本就是大事。”祁沐兰思考：“你的感觉或许是对的，否则，他怎会一直等在翠微林里。”她想起一处关键，忙问：“我记得那青虫王粉是通过皮肤进入人体，方才有用，还能用在玉上？”
“哈哈哈，果然。”慕尘月大笑：“自然是为了诓他的，也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别真的把龙眼之玉丢进水里。他对青凤门之事如此熟悉，我总要看看，他与青凤们之间到底有何渊源。”她坐到床上：“结果证明，他不过是在江湖上混的日子长些，消息比较灵通罢了，而那些只有本门弟子知道的秘密，他知道的还没你多，何况。”
慕尘月抱着枕头，打着哈欠，抱怨：“青王虫粉本就珍贵，那个吝啬的老头，当年也只给了我一小瓶，这么多年早就用的差不多了。”
“那你想与他合作吗？”祁沐兰纠正：“交易。”
“我还没有想好，此人性格难测，我既不知他想让我做什么，也不知他是如何知道我的。”慕尘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好了，先不说他，现在耽误之急，根本不是他。”她立刻从床上坐起，开始换衣服。
祁沐兰帮着慕尘月穿好长衫，心疼道：“你伤成这样，还要去赴约吗？”
“自是不去。”慕尘月任由祁沐兰帮自己系好腰带，在祁沐兰耳边小声：“不过是换个地方睡觉。”她满脸困顿，可怜兮兮：“我困死了，何况伤成这样，怎么也该好好养一天。”
“不过。”慕尘月笑的神秘：“要有人替我去”
“又打什么主意呢？”祁沐兰轻点了她的额头，问：“谁？”
“天冬啊，让他易容成我的样子去。”
“你和天东的体型也差太多吧。”祁沐兰用手比划了一下：“天冬至少有你一个半。”
“就是要让林烟看见破绽，才好啊。”慕尘月笑的一脸期待：“最好要恼羞成怒。”
“你这是想反客为主。”祁沐兰笑道：“去福祥客栈吧，我留在这里帮你将戏做全。”她将慕尘月的那块金星紫檀木牌子系在腰间，小声补充：“九姨不会怀疑我的。”
“果然还是我家小兰懂我。”慕尘月拦住祁沐兰撒娇：“不过还想请你出面再找个人帮忙。”
“谁？”祁沐兰看着慕尘月狡黠的笑容，又想起约会之地是集美阁，华安城里数一数二的歌舞坊，满脸拒绝：“不会是，景南泽吧。”
“嗯，正是，我家小兰果然最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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