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惊喜
“哦。”慕尘月乖乖答应，一口将药喝完。
“呕。”那熟悉的古怪药味，弥漫在整个口腔，让慕尘月一阵恶心，却也让她原本还有些晕眩的头，瞬间清醒了大半。
“喝口水，压压药味...”
慕尘月还未等祁沐兰说完，便接过祁沐兰手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慕尘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味....”她放下杯子扭头看向祁沐兰，问道：“好了，说吧，今日在风雨楼发生何事？”
“你流了一声的汗，先换件衣服。”
祁沐兰站在百花纹檀木衣架前，看着架子上搭着的几件穿了很久的家常衣服和平日假扮用的男装，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又转头去刻着如意纹图案的衣箱里寻。
刚打开就看见衣箱最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几件崭新的男装，样式、纹理都是最近华安城里最时新的。
祁沐兰微微叹气，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耐着性子翻了一会儿，终于寻到了一件自己几年前帮慕尘月做的襦裙，窄袖雪青色立领的襦衫，配着同色山水图案长裙，腰间陪了一条月白色云纹暗花的腰带，递给慕尘月：“月儿换这个。”
“为何在家里还要穿成这样。”慕尘月边换衣服边不解的问道。
“我高兴，不行吗？”祁沐兰歪头笑道：“何况你答应过我的。”
“可以，只要我家小兰高兴，怎么都可以。”
祁沐兰将桌上的木匣子放到一边，又拿了个铜镜放在桌子正中，将换好衣服的慕尘月拉到铜镜前坐着，边帮慕尘月梳头边问：“月儿，你还记得，我曾问你，你与狄公子之间发生过何事，你是如何回我的吗？”
慕尘月满脸狐疑，虽然祁沐兰常常嫌弃她邋遢，可碍于她时常要在外行走，便也只是说说，实在忍不住时，倒也会为她捯饬一番，可今日的祁沐兰神情中总透着份古怪。
但她又想不出原因，只能回忆：“我好像说，初遇时，上错了马车，再见面，骂他又被听见，后来还在他面前发了顿酒疯，等等....”
她心中忽然生出了十分不好的预感，猛地扭头看向祁沐兰：“莫，莫不是我又出丑了？”
“坐好。”
祁沐兰将慕尘月的肩膀扶正，对着镜子比划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梳个半扎发，她将慕尘月的头发分成上下层，将上层的头发用同色的发带束好，又将雪青色的发带垂在乌黑色的长发间。
她看了眼铜镜里的慕尘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这样既不显得刻意，又显得飘逸洒脱，很适合慕尘月。
“嗯。”祁沐兰故意卖关子：“其实也没什么。”
“小，兰——”
“也就是，你撞了他的头。”
“什么！”慕尘月赫然起身。
祁沐兰拉慕尘月与自己面对面坐下，屏住笑，放缓语气：“他背你的时候，你还揪了他的耳朵。”
祁沐兰觉得慕尘月脸色实在太过糟糕，便取了自制的香粉，均匀的抹在她脸上。
慕尘月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管祁沐兰在做什么了，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反应祁沐兰刚才的话。
祁沐兰将慕尘月的眉画好，左右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甚是满意，方才继续说道：“然后，你还狠狠打了他后脑勺，嗯，至少也有两三下吧。”
“什么！”慕尘月颓唐的双手抱头囔囔：“小兰，你别说了，我需要静一静。”
祁沐兰果然听话的住了嘴。
慕尘月微微放开一些手，偷偷看向祁沐兰，小心翼翼问：“还有吗？”
“恩，你还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祁沐兰认真回忆了一番，尽力忍住笑：“我看见的，应该没有了。”
慕尘月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刚才聚起的力气，瞬间便又泄的无影无踪。“小兰，有地下室吗？”
“做什么？”祁沐兰好笑的问道。
慕尘月生无可恋的低喃：“我要躲进去。”
“关林烟的那里，可以吗？”
慕尘月沉默许久，叹气道：“那里便算了，那人太过恶心。”
“好，我决定了。”慕尘月忽然郑重表态：“今天早上风雨楼，便是我与狄公子相见的最后一次。”
她此刻实在不敢细想，自己在狄溪云心中是个怎样荒唐的存在，他一定觉得她非呆即傻，说不定还觉得她是个疯子。
“我想。”祁沐兰故意为难的摇头：“月儿，这恐怕不可能。”
“什么意思？”慕尘月觉得自己敏感的神经已经再也经不起惊喜了。
“这是狄公子给你的。”
祁沐兰将地上的木匣子拿给慕尘月道：“他猜测你或许在调查黑市或者华城武馆的事情，便连夜将自己查到的信息，一一整理给你，找我求证后，今日又补充了一些，都在这里了。”
慕尘月此刻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二卷卷轴和一卷裹好的纸，一卷打开，里面记载着黑市的各类情况，一卷是华城武馆几个馆内人员信息，包括姓名，籍贯以及一些简单的生平，每一卷都记录详尽，且已核实过的资料都有标注。
那些信息有些是她已经知道的，有些是她还没来得及查的，有些甚至是她也没有想到的。
慕尘月不敢置信的看向祁沐兰，眼神里又是震惊，又是感激，还有些说不起道不明的情绪。
“还有这个。”祁沐兰将那一卷裹好的纸，递给慕尘月道：“这是今日狄公子和他师弟，帮你搜集的。”
慕尘月解开细线，铺开，见是一叠理的整整齐齐的当票，典当之人皆是同一人，穆玉火。
“穆玉火？穆玉火....”慕尘月又念了几遍：“木遇火，成烟，火大而焚林？这是林烟当的。”
她欣喜不已，这本是她今日想去寻得东西，狄溪云与她从未商量过，甚至都没有谈论过林烟，竟知她心中所想。
慕尘月心中亦是惊喜非常，继续翻阅时，见最后几张是信签，显是为了方便她查阅，信签上以时间为顺序，整理罗列了当票的基本信息，何时，何地，所当之物为何，她见信签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知道是狄溪云亲自誊写的。
她此刻既是好奇，又是感动，即使惊讶，又是欢愉，说不出的情绪，让一向口齿伶俐的她，有些笨嘴拙舌。
“他是如何做到的，不，他是怎么想到的。”
祁沐兰有些好笑的看着慕尘月，她本想让慕尘月自己去问，可看慕尘月这般激动，便将狄溪云告知自己的，又转述给慕尘月。
“狄公子，四处寻找湘灵之时，曾猜测湘灵若是盘缠用尽或是会典当财物，便去当铺查探，果见几样湘灵的饰品，他想一一赎回，但那老板却忽然抬价，幸好林烟出面解围，他们便重逢了。”
“重逢？”慕尘月本以为狄溪云因寻妹心急，偶然入了林烟的圈套，却不想两人竟认识。
“狄公子在几年前曾救下过被人追杀的林烟。”祁沐兰看着慕尘月渐渐沉下去的脸色，很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林烟不仅诓骗自己救命恩人，甚至差点害死其妹。
“昨日狄公子想起此事，去与当铺老板，嗯，聊了聊，得到了一个名字，与你让我赎回的蒋小铃之物的当票吻合，我们猜测，此名便是林烟专门用来典当的假名，狄公子便将城中的当铺寻了个遍，拿到了那些当票。”
“所以，我说你不与他见面是不可能的。”祁沐兰幸灾乐祸的补充道：“先不说钱财之事，如你这般明礼念恩之人，至少会当面谢谢他。”
慕尘月看向祁沐兰的眼神很是复杂。
她第一次为身边有个如此懂自己的好友而郁闷，可她又不得不承认，祁沐兰说的十分正确，百种思绪，千般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藤蔓困住了她的心，让她憋得十分难受，几乎无法呼吸。
“啊——”
慕尘月不可抑制的忽然吼了一嗓子，可郁闷的是，叫完这声，她却并没有觉得好些，她立刻扭头求助祁沐兰，撒娇：“我可以写感谢信，小兰....”
“不，东西又不是给我的。”祁沐兰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
“小兰....”
慕尘月方想继续游说祁沐兰，便听楼下传来孟九婆的咆哮声。
“鬼叫什么！醒了，便滚下来吃饭。”
“你不常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早晚有这么一刀。”祁沐兰看着满脸颓唐的慕尘月，脸上笑脸盈盈的补充：“不如趁早。”
“小兰你什么意思？”慕尘月满脸哀怨：“你是不管我了吗？”
“我的意思是，赶紧走吧，湘灵为了帮你补气养血，特意熬了田鸡粥，还做了许多药膳。
想起湘灵的厨艺，慕尘月立刻觉得自己饥肠辘辘，点头道：“对，什么事都不急，填饱肚子才是关键。”
她将东西小心的一一放回木匣子，想了想放到自己枕边，用被子盖住。
“你这藏东西的习惯，真是自小便没有变过。”祁沐兰想起幼时去风家找她，她的宝贝玩意都是放在带锁的木匣里，放在枕边，用被子盖住。
慕尘月没有说话，笑了笑，或许她潜意识里总想保留些原来的东西吧。
“走吧，先吃饭，不想了。”慕尘月深深叹气，郁闷的往门口走时，忽是想起什么，转头扶住祁沐兰的肩膀，有些紧张的问道：“是谁送我回来的。”
“狄公子。”
“那湘灵呢？”慕尘月不安道：“他们两个见到了？”
“嗯。”祁沐兰点头：“见到了。”
“哈？那么平静？”
慕尘月松了口气，可心中还是有些愧疚，无论是对狄溪云还是狄湘灵，她总觉得该自己亲口先与他们说明情况。
“等等，既然见到了，那为何湘灵还在我们这？今天该不是告别宴吧。”
“这个，你自己问她吧，或者。”祁沐兰故意说了句：“你当面问狄公子也行。”
“小兰——”
慕尘月郁闷的扶着祁沐兰肩膀一阵轻摇，她现在最不想听见的三个字，便是狄公子。
“呕。”那熟悉的古怪药味，弥漫在整个口腔，让慕尘月一阵恶心，却也让她原本还有些晕眩的头，瞬间清醒了大半。
“喝口水，压压药味...”
慕尘月还未等祁沐兰说完，便接过祁沐兰手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慕尘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味....”她放下杯子扭头看向祁沐兰，问道：“好了，说吧，今日在风雨楼发生何事？”
“你流了一声的汗，先换件衣服。”
祁沐兰站在百花纹檀木衣架前，看着架子上搭着的几件穿了很久的家常衣服和平日假扮用的男装，不满意的摇了摇头，又转头去刻着如意纹图案的衣箱里寻。
刚打开就看见衣箱最上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几件崭新的男装，样式、纹理都是最近华安城里最时新的。
祁沐兰微微叹气，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耐着性子翻了一会儿，终于寻到了一件自己几年前帮慕尘月做的襦裙，窄袖雪青色立领的襦衫，配着同色山水图案长裙，腰间陪了一条月白色云纹暗花的腰带，递给慕尘月：“月儿换这个。”
“为何在家里还要穿成这样。”慕尘月边换衣服边不解的问道。
“我高兴，不行吗？”祁沐兰歪头笑道：“何况你答应过我的。”
“可以，只要我家小兰高兴，怎么都可以。”
祁沐兰将桌上的木匣子放到一边，又拿了个铜镜放在桌子正中，将换好衣服的慕尘月拉到铜镜前坐着，边帮慕尘月梳头边问：“月儿，你还记得，我曾问你，你与狄公子之间发生过何事，你是如何回我的吗？”
慕尘月满脸狐疑，虽然祁沐兰常常嫌弃她邋遢，可碍于她时常要在外行走，便也只是说说，实在忍不住时，倒也会为她捯饬一番，可今日的祁沐兰神情中总透着份古怪。
但她又想不出原因，只能回忆：“我好像说，初遇时，上错了马车，再见面，骂他又被听见，后来还在他面前发了顿酒疯，等等....”
她心中忽然生出了十分不好的预感，猛地扭头看向祁沐兰：“莫，莫不是我又出丑了？”
“坐好。”
祁沐兰将慕尘月的肩膀扶正，对着镜子比划一番，最后还是决定梳个半扎发，她将慕尘月的头发分成上下层，将上层的头发用同色的发带束好，又将雪青色的发带垂在乌黑色的长发间。
她看了眼铜镜里的慕尘月，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这样既不显得刻意，又显得飘逸洒脱，很适合慕尘月。
“嗯。”祁沐兰故意卖关子：“其实也没什么。”
“小，兰——”
“也就是，你撞了他的头。”
“什么！”慕尘月赫然起身。
祁沐兰拉慕尘月与自己面对面坐下，屏住笑，放缓语气：“他背你的时候，你还揪了他的耳朵。”
祁沐兰觉得慕尘月脸色实在太过糟糕，便取了自制的香粉，均匀的抹在她脸上。
慕尘月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管祁沐兰在做什么了，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反应祁沐兰刚才的话。
祁沐兰将慕尘月的眉画好，左右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甚是满意，方才继续说道：“然后，你还狠狠打了他后脑勺，嗯，至少也有两三下吧。”
“什么！”慕尘月颓唐的双手抱头囔囔：“小兰，你别说了，我需要静一静。”
祁沐兰果然听话的住了嘴。
慕尘月微微放开一些手，偷偷看向祁沐兰，小心翼翼问：“还有吗？”
“恩，你还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祁沐兰认真回忆了一番，尽力忍住笑：“我看见的，应该没有了。”
慕尘月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刚才聚起的力气，瞬间便又泄的无影无踪。“小兰，有地下室吗？”
“做什么？”祁沐兰好笑的问道。
慕尘月生无可恋的低喃：“我要躲进去。”
“关林烟的那里，可以吗？”
慕尘月沉默许久，叹气道：“那里便算了，那人太过恶心。”
“好，我决定了。”慕尘月忽然郑重表态：“今天早上风雨楼，便是我与狄公子相见的最后一次。”
她此刻实在不敢细想，自己在狄溪云心中是个怎样荒唐的存在，他一定觉得她非呆即傻，说不定还觉得她是个疯子。
“我想。”祁沐兰故意为难的摇头：“月儿，这恐怕不可能。”
“什么意思？”慕尘月觉得自己敏感的神经已经再也经不起惊喜了。
“这是狄公子给你的。”
祁沐兰将地上的木匣子拿给慕尘月道：“他猜测你或许在调查黑市或者华城武馆的事情，便连夜将自己查到的信息，一一整理给你，找我求证后，今日又补充了一些，都在这里了。”
慕尘月此刻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二卷卷轴和一卷裹好的纸，一卷打开，里面记载着黑市的各类情况，一卷是华城武馆几个馆内人员信息，包括姓名，籍贯以及一些简单的生平，每一卷都记录详尽，且已核实过的资料都有标注。
那些信息有些是她已经知道的，有些是她还没来得及查的，有些甚至是她也没有想到的。
慕尘月不敢置信的看向祁沐兰，眼神里又是震惊，又是感激，还有些说不起道不明的情绪。
“还有这个。”祁沐兰将那一卷裹好的纸，递给慕尘月道：“这是今日狄公子和他师弟，帮你搜集的。”
慕尘月解开细线，铺开，见是一叠理的整整齐齐的当票，典当之人皆是同一人，穆玉火。
“穆玉火？穆玉火....”慕尘月又念了几遍：“木遇火，成烟，火大而焚林？这是林烟当的。”
她欣喜不已，这本是她今日想去寻得东西，狄溪云与她从未商量过，甚至都没有谈论过林烟，竟知她心中所想。
慕尘月心中亦是惊喜非常，继续翻阅时，见最后几张是信签，显是为了方便她查阅，信签上以时间为顺序，整理罗列了当票的基本信息，何时，何地，所当之物为何，她见信签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知道是狄溪云亲自誊写的。
她此刻既是好奇，又是感动，即使惊讶，又是欢愉，说不出的情绪，让一向口齿伶俐的她，有些笨嘴拙舌。
“他是如何做到的，不，他是怎么想到的。”
祁沐兰有些好笑的看着慕尘月，她本想让慕尘月自己去问，可看慕尘月这般激动，便将狄溪云告知自己的，又转述给慕尘月。
“狄公子，四处寻找湘灵之时，曾猜测湘灵若是盘缠用尽或是会典当财物，便去当铺查探，果见几样湘灵的饰品，他想一一赎回，但那老板却忽然抬价，幸好林烟出面解围，他们便重逢了。”
“重逢？”慕尘月本以为狄溪云因寻妹心急，偶然入了林烟的圈套，却不想两人竟认识。
“狄公子在几年前曾救下过被人追杀的林烟。”祁沐兰看着慕尘月渐渐沉下去的脸色，很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林烟不仅诓骗自己救命恩人，甚至差点害死其妹。
“昨日狄公子想起此事，去与当铺老板，嗯，聊了聊，得到了一个名字，与你让我赎回的蒋小铃之物的当票吻合，我们猜测，此名便是林烟专门用来典当的假名，狄公子便将城中的当铺寻了个遍，拿到了那些当票。”
“所以，我说你不与他见面是不可能的。”祁沐兰幸灾乐祸的补充道：“先不说钱财之事，如你这般明礼念恩之人，至少会当面谢谢他。”
慕尘月看向祁沐兰的眼神很是复杂。
她第一次为身边有个如此懂自己的好友而郁闷，可她又不得不承认，祁沐兰说的十分正确，百种思绪，千般情绪交织在一起犹如藤蔓困住了她的心，让她憋得十分难受，几乎无法呼吸。
“啊——”
慕尘月不可抑制的忽然吼了一嗓子，可郁闷的是，叫完这声，她却并没有觉得好些，她立刻扭头求助祁沐兰，撒娇：“我可以写感谢信，小兰....”
“不，东西又不是给我的。”祁沐兰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
“小兰....”
慕尘月方想继续游说祁沐兰，便听楼下传来孟九婆的咆哮声。
“鬼叫什么！醒了，便滚下来吃饭。”
“你不常说，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早晚有这么一刀。”祁沐兰看着满脸颓唐的慕尘月，脸上笑脸盈盈的补充：“不如趁早。”
“小兰你什么意思？”慕尘月满脸哀怨：“你是不管我了吗？”
“我的意思是，赶紧走吧，湘灵为了帮你补气养血，特意熬了田鸡粥，还做了许多药膳。
想起湘灵的厨艺，慕尘月立刻觉得自己饥肠辘辘，点头道：“对，什么事都不急，填饱肚子才是关键。”
她将东西小心的一一放回木匣子，想了想放到自己枕边，用被子盖住。
“你这藏东西的习惯，真是自小便没有变过。”祁沐兰想起幼时去风家找她，她的宝贝玩意都是放在带锁的木匣里，放在枕边，用被子盖住。
慕尘月没有说话，笑了笑，或许她潜意识里总想保留些原来的东西吧。
“走吧，先吃饭，不想了。”慕尘月深深叹气，郁闷的往门口走时，忽是想起什么，转头扶住祁沐兰的肩膀，有些紧张的问道：“是谁送我回来的。”
“狄公子。”
“那湘灵呢？”慕尘月不安道：“他们两个见到了？”
“嗯。”祁沐兰点头：“见到了。”
“哈？那么平静？”
慕尘月松了口气，可心中还是有些愧疚，无论是对狄溪云还是狄湘灵，她总觉得该自己亲口先与他们说明情况。
“等等，既然见到了，那为何湘灵还在我们这？今天该不是告别宴吧。”
“这个，你自己问她吧，或者。”祁沐兰故意说了句：“你当面问狄公子也行。”
“小兰——”
慕尘月郁闷的扶着祁沐兰肩膀一阵轻摇，她现在最不想听见的三个字，便是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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