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铃音
“我是女子，有什么问题？”
乌星垂推门而入，大声质问：“你有什么意见？”
言时清自小长在天玄山，习惯清规雅戒，最是厌恶不懂礼数之人：“就你这样，也配叫女子！”
“那你且说说，女子当是何样？”
乌星垂大声回到：“唯唯诺诺，言听计从，还是卑躬屈膝，任人摆布。”
被晾在门口的慕尘月，多此一举的敲了敲房门，礼貌的问了句：“我可以进来吗？”
“慕姑娘。快请。”
慕尘月绕过吵的正欢的两人，将干净的白布和药放在桌上，又递了一张条子给狄溪云。
狄溪云打开，上书：
欠玉京门二公子狄溪云文钱二百，将尽快归还。
立据人，慕尘月。
“我竟成慕姑娘的债主了。”
“你早就是了。”
狄溪云当然听见慕尘月小声嘀咕，却是默不作声，将条子收好：“那作为债主，慕姑娘可否与我做个约定。”
“你说。”
“以后若要离去，定要告知一声。”
慕尘月想起自己偷离安华城之事，顿觉心慌理亏，立刻点头应允。
狄溪云得到回答，心情颇佳，满面笑容的问道：“慕姑娘有事？”
慕尘月点头，朝乌星垂唤了几声，却都是有问无答。
正与言时清吵得面红耳赤的乌星垂，哪里听得见其他。
慕尘月只得无奈的对狄溪云笑了笑，上前劝阻。
与此同时，怒气滔天的乌星垂拿起地上的花盆，朝言时清砸去。
言时清拿剑一挡，花盆当空而碎。
“又要赔钱。”
就在慕尘月感叹的瞬间，一双手替她拦住了迎面飞来的碎片。
慕尘月连忙拉过狄溪云的手掌，见更迭而出的温热液体，将已染成殷红色的腰带，浸的更红了。
她忽是发了怒，吼道：“闭嘴！”
一声咆哮，让正在吵架的两人不自觉的震了震。
“不想好好说话，就滚出去打一架，磨磨唧唧的。”
慕尘月眼睛圆瞪，指着乌星垂和言时清吼道：
“你们若敢再损坏一样物件，多说一句废话，本姑娘，便砍下你们的头颅挂在门口的树上，让你们生生世世对着彼此。”
本来剑拔弩张的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不仅屋内静了，连屋外也静了。
以至于言时清去赔花盆时，掌柜格外客气。
他那千言万谢的模样，倒让不了解原委的人，有些疑惑，到底掌柜承了言时清怎样的恩情。
房间里。
乌星垂乖乖的清理着花盆碎片，时不时的偷瞄着依旧黑着脸的慕尘月。
此刻最自然的当属狄溪云。
毕竟有孟九婆的珠玉在前，对慕尘月的咆哮，他适应的极快。
慕尘月帮狄溪云换好药，瞥了眼，惴惴不安，整齐站在门口的两人，吼了句：愣着做什么，关门，过来坐下。
随着轻轻的关门声，桌子旁瞬间集齐四人。
慕尘月介绍道：“两位公子，这是我好友，乌星垂，我知狄公子对昨夜之事定有疑问，便将她带了过来。”
她知道事关黑骨，狄溪云定要问个清楚，也知乌星垂怕麻烦的性格，想着不如干脆一起听听事情原委。
毕竟她对乌星垂的性情再清楚不过了。
她正了颜色，轻拍乌星垂：“阿星，现在说吧，昨晚究竟怎么回事。”
“阿月，你怎这般严肃？”乌星垂有些不解：“我不过是帮了个忙。”
“然后，便无缘无故的被一个白痴打了。”
她指着言时清嘲讽：“你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就是个孬种。”
“你打扮成这样，谁知道你是个女的。”
言时清强压下的火气，再次被乌星垂点燃：“你说的倒是轻巧，帮了个忙？”
“你可知，昨夜若非我师哥和慕小姐在场。”他语气异常冰冷：“你便害死了一个村的人。”
“你胡说什么！”
乌星垂拍案而起，也动了怒：“少危言耸听，那不过是个怨鬼缠绕的土匪窝。”
“睁眼说瞎话，什么土匪窝。”言时清阴阳怪气的回击：“你见过哪个土匪窝，有老有小，以打猎为生。”
这次乌星垂却是没有反驳，而是像求救似的将目光缓缓移向慕尘月：“阿月，这个白痴在说什么？”
慕尘月的确可以隐瞒霍家村的情况，可她更明白若霍家村真的迁回南蛮，乌星垂也会知道真相。
而到那时，乌星垂的伤心里，除了愧疚，怕又要徒增一条被欺瞒的苦闷。
所以她虽有些不忍，却还是据实已告。
“黑骨是什么？还有屠村！木越族！”
乌星垂的表情定格在错愕间，灵动的眸子结了冰，冰后藏着不敢置信和无措。
“阿星，你先冷静一下，我见他抓到的人是你，便知其中定有误会。”
慕尘月将乌星垂扶回椅子上，语气笃定而温和：“你可否详细说说。”
“她可是人赃并获。”
言时清见慕尘月不问原因，便替乌星垂开脱，止不住嘲讽：“也不知该说慕小姐善良，还是不太聪明。”
于是言时清顺理成章的得到了狄溪云的一记冷眼警告。
“乌小姐，可是南蛮人？”
“我的确是南蛮人。”乌星垂答得坦诚而爽直。
她扭头看向言时清，此刻她眼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苛责，只有一眼到底的澄净。
“阿月之所以如此信我，不只因她了解我，更因我阿父便是木越族。”
“既然慕姑娘说其中有误会，那定是有的，还望乌小姐告知详情。”
面对狄溪云显而易见的袒护，言时清一时语塞，只能揣着手默默生气。
乌星垂点了点头，看向慕尘月，问的很是含蓄：“阿月，从头说？”
而慕尘月答的却是颇有深意：“两位公子既非好事之人，也非多嘴之人，不会深究，直说便是。”
“年前你写信给我，让我十月中旬来宁中城与你们会合，我对这边不太熟悉，怕误了约定时间，便想着提前出发。
乌星垂果然从头说起，将她在渝州如何被人偷了行李，又如何日夜兼程赶路，如何饿晕后被红衣女救起，答应吹笛助阵，都详细说了。
言时清此刻倒有些明白，为何乌星垂能吃那么多的东西。
“我不过从不愿欠别人，又听说是除祟安民之事，便答应了，何况还能白得五十文路费。”
乌星垂没了方才的精神气，整个人显得颓唐而沮丧：“谁料到，竟是被人骗了，助纣为虐，至于什么黑骨，我也是今日第一次听说。”
“乌小姐，这笛子是她教你吹的？”狄溪云指了指桌上形状古怪的木笛：“这笛子从未见过。”
“我并不知道那笛子可以操纵什么黑骨。”
乌星垂忽是觉察出问题：“是啊，她怎知我会吹这笛子？”
她眉头微蹙，投向慕尘月的目光间，是彼此才懂的疑惑。
慕尘月轻轻摇头，指了指乌星垂腰间挂的木牌，出口的话里，即是对乌星垂的回答，也是他人听来的合理怀疑：
“那红衣女或许以为你是流落在外的木越族。”
“只是那笛声，怎会如此恰到好处。”
慕尘月与狄溪云想的一样，总觉得还有环节未清：“那红衣女让你吹笛，可有什么特殊要求。”
“没有，她只说为了配合法事，让我铃音结束，吹笛即可，我之所以站那么高，便是为了方便听那铃音。”
“铃音？”
狄溪云看向慕尘月，见慕尘月也是摇头。
“阿星，昨晚我和狄公子除了听见你的笛声，从未听见任何铃音。”
“没有吗？那铃音有些细碎尖锐，阿月，你听过的。”
乌星垂急急叙述：“在阿婆房里，你还说古怪的那....”
她话未说完，便听见木笛传来几声异响。
“啪，啪！”
随着清脆的断裂声。桌上的木笛忽然裂开了几条缝。
那裂缝慢慢映出微红色的火光，两条蚕虫顺着裂缝慢慢爬出。
顷刻那木笛就如被火刀劈开般，列成了几半，边缘处全是焦糊的黑色。
那蚕虫比寻常蚕儿大了一倍有余，通体白色，却如水晶般透明，身上有着一圈圈红色条纹。
那焚蛹在桌上爬过之处，都烧出了一条焦线。
“真恶心。”言时清刚要伸手将虫子弄走，却被乌星垂一掌拍开：“别碰，站一边去！”
“居然是焚蛹！”
慕尘月眉头紧蹙，她下意识的将狄溪云拉到一旁。
“这种蛹虫本是南蛮一些部族专门培育出来祭祀用的，可后来因为它门太过凶恶，闹出许多惨剧，便被百蛮大族长禁止培育了。”
慕尘月为狄溪云轻声解释着，心中更是感念，幸亏今日乌星垂在。
“看来这红衣女很有可能也是南蛮人，我看这蛹虫恐怕也不是针对乌小姐，”
慕尘月点头，同意狄溪云的猜测：
“是，看来这笛子若被人捡了去，也是留不下什么的，不过将虫蛹放在笛子里，连孵化的日子都算好了，这份心机阴狠，倒也不似普通南蛮人。”
狄溪云脸色越发凝重，更觉这个红衣女不可小觑。
慕尘月亦是神情复杂，她又想起悟先生那件冰火丝的衣裳，更觉自己此刻犹如被蜘蛛网困住的昆虫，千丝万缕的干系，让人头疼。
乌星垂从腰带上抽出两根小针，沾了指尖的血，用针穿过蛹虫的头部，将蛹虫定在桌上，又将倒满茶水的茶杯倒扣在上。
只听茶杯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片刻后才停止。
乌星垂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慕尘月：“阿月，这茶杯和木桌，不能算我弄坏的吧。”
乌星垂推门而入，大声质问：“你有什么意见？”
言时清自小长在天玄山，习惯清规雅戒，最是厌恶不懂礼数之人：“就你这样，也配叫女子！”
“那你且说说，女子当是何样？”
乌星垂大声回到：“唯唯诺诺，言听计从，还是卑躬屈膝，任人摆布。”
被晾在门口的慕尘月，多此一举的敲了敲房门，礼貌的问了句：“我可以进来吗？”
“慕姑娘。快请。”
慕尘月绕过吵的正欢的两人，将干净的白布和药放在桌上，又递了一张条子给狄溪云。
狄溪云打开，上书：
欠玉京门二公子狄溪云文钱二百，将尽快归还。
立据人，慕尘月。
“我竟成慕姑娘的债主了。”
“你早就是了。”
狄溪云当然听见慕尘月小声嘀咕，却是默不作声，将条子收好：“那作为债主，慕姑娘可否与我做个约定。”
“你说。”
“以后若要离去，定要告知一声。”
慕尘月想起自己偷离安华城之事，顿觉心慌理亏，立刻点头应允。
狄溪云得到回答，心情颇佳，满面笑容的问道：“慕姑娘有事？”
慕尘月点头，朝乌星垂唤了几声，却都是有问无答。
正与言时清吵得面红耳赤的乌星垂，哪里听得见其他。
慕尘月只得无奈的对狄溪云笑了笑，上前劝阻。
与此同时，怒气滔天的乌星垂拿起地上的花盆，朝言时清砸去。
言时清拿剑一挡，花盆当空而碎。
“又要赔钱。”
就在慕尘月感叹的瞬间，一双手替她拦住了迎面飞来的碎片。
慕尘月连忙拉过狄溪云的手掌，见更迭而出的温热液体，将已染成殷红色的腰带，浸的更红了。
她忽是发了怒，吼道：“闭嘴！”
一声咆哮，让正在吵架的两人不自觉的震了震。
“不想好好说话，就滚出去打一架，磨磨唧唧的。”
慕尘月眼睛圆瞪，指着乌星垂和言时清吼道：
“你们若敢再损坏一样物件，多说一句废话，本姑娘，便砍下你们的头颅挂在门口的树上，让你们生生世世对着彼此。”
本来剑拔弩张的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不仅屋内静了，连屋外也静了。
以至于言时清去赔花盆时，掌柜格外客气。
他那千言万谢的模样，倒让不了解原委的人，有些疑惑，到底掌柜承了言时清怎样的恩情。
房间里。
乌星垂乖乖的清理着花盆碎片，时不时的偷瞄着依旧黑着脸的慕尘月。
此刻最自然的当属狄溪云。
毕竟有孟九婆的珠玉在前，对慕尘月的咆哮，他适应的极快。
慕尘月帮狄溪云换好药，瞥了眼，惴惴不安，整齐站在门口的两人，吼了句：愣着做什么，关门，过来坐下。
随着轻轻的关门声，桌子旁瞬间集齐四人。
慕尘月介绍道：“两位公子，这是我好友，乌星垂，我知狄公子对昨夜之事定有疑问，便将她带了过来。”
她知道事关黑骨，狄溪云定要问个清楚，也知乌星垂怕麻烦的性格，想着不如干脆一起听听事情原委。
毕竟她对乌星垂的性情再清楚不过了。
她正了颜色，轻拍乌星垂：“阿星，现在说吧，昨晚究竟怎么回事。”
“阿月，你怎这般严肃？”乌星垂有些不解：“我不过是帮了个忙。”
“然后，便无缘无故的被一个白痴打了。”
她指着言时清嘲讽：“你这种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就是个孬种。”
“你打扮成这样，谁知道你是个女的。”
言时清强压下的火气，再次被乌星垂点燃：“你说的倒是轻巧，帮了个忙？”
“你可知，昨夜若非我师哥和慕小姐在场。”他语气异常冰冷：“你便害死了一个村的人。”
“你胡说什么！”
乌星垂拍案而起，也动了怒：“少危言耸听，那不过是个怨鬼缠绕的土匪窝。”
“睁眼说瞎话，什么土匪窝。”言时清阴阳怪气的回击：“你见过哪个土匪窝，有老有小，以打猎为生。”
这次乌星垂却是没有反驳，而是像求救似的将目光缓缓移向慕尘月：“阿月，这个白痴在说什么？”
慕尘月的确可以隐瞒霍家村的情况，可她更明白若霍家村真的迁回南蛮，乌星垂也会知道真相。
而到那时，乌星垂的伤心里，除了愧疚，怕又要徒增一条被欺瞒的苦闷。
所以她虽有些不忍，却还是据实已告。
“黑骨是什么？还有屠村！木越族！”
乌星垂的表情定格在错愕间，灵动的眸子结了冰，冰后藏着不敢置信和无措。
“阿星，你先冷静一下，我见他抓到的人是你，便知其中定有误会。”
慕尘月将乌星垂扶回椅子上，语气笃定而温和：“你可否详细说说。”
“她可是人赃并获。”
言时清见慕尘月不问原因，便替乌星垂开脱，止不住嘲讽：“也不知该说慕小姐善良，还是不太聪明。”
于是言时清顺理成章的得到了狄溪云的一记冷眼警告。
“乌小姐，可是南蛮人？”
“我的确是南蛮人。”乌星垂答得坦诚而爽直。
她扭头看向言时清，此刻她眼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苛责，只有一眼到底的澄净。
“阿月之所以如此信我，不只因她了解我，更因我阿父便是木越族。”
“既然慕姑娘说其中有误会，那定是有的，还望乌小姐告知详情。”
面对狄溪云显而易见的袒护，言时清一时语塞，只能揣着手默默生气。
乌星垂点了点头，看向慕尘月，问的很是含蓄：“阿月，从头说？”
而慕尘月答的却是颇有深意：“两位公子既非好事之人，也非多嘴之人，不会深究，直说便是。”
“年前你写信给我，让我十月中旬来宁中城与你们会合，我对这边不太熟悉，怕误了约定时间，便想着提前出发。
乌星垂果然从头说起，将她在渝州如何被人偷了行李，又如何日夜兼程赶路，如何饿晕后被红衣女救起，答应吹笛助阵，都详细说了。
言时清此刻倒有些明白，为何乌星垂能吃那么多的东西。
“我不过从不愿欠别人，又听说是除祟安民之事，便答应了，何况还能白得五十文路费。”
乌星垂没了方才的精神气，整个人显得颓唐而沮丧：“谁料到，竟是被人骗了，助纣为虐，至于什么黑骨，我也是今日第一次听说。”
“乌小姐，这笛子是她教你吹的？”狄溪云指了指桌上形状古怪的木笛：“这笛子从未见过。”
“我并不知道那笛子可以操纵什么黑骨。”
乌星垂忽是觉察出问题：“是啊，她怎知我会吹这笛子？”
她眉头微蹙，投向慕尘月的目光间，是彼此才懂的疑惑。
慕尘月轻轻摇头，指了指乌星垂腰间挂的木牌，出口的话里，即是对乌星垂的回答，也是他人听来的合理怀疑：
“那红衣女或许以为你是流落在外的木越族。”
“只是那笛声，怎会如此恰到好处。”
慕尘月与狄溪云想的一样，总觉得还有环节未清：“那红衣女让你吹笛，可有什么特殊要求。”
“没有，她只说为了配合法事，让我铃音结束，吹笛即可，我之所以站那么高，便是为了方便听那铃音。”
“铃音？”
狄溪云看向慕尘月，见慕尘月也是摇头。
“阿星，昨晚我和狄公子除了听见你的笛声，从未听见任何铃音。”
“没有吗？那铃音有些细碎尖锐，阿月，你听过的。”
乌星垂急急叙述：“在阿婆房里，你还说古怪的那....”
她话未说完，便听见木笛传来几声异响。
“啪，啪！”
随着清脆的断裂声。桌上的木笛忽然裂开了几条缝。
那裂缝慢慢映出微红色的火光，两条蚕虫顺着裂缝慢慢爬出。
顷刻那木笛就如被火刀劈开般，列成了几半，边缘处全是焦糊的黑色。
那蚕虫比寻常蚕儿大了一倍有余，通体白色，却如水晶般透明，身上有着一圈圈红色条纹。
那焚蛹在桌上爬过之处，都烧出了一条焦线。
“真恶心。”言时清刚要伸手将虫子弄走，却被乌星垂一掌拍开：“别碰，站一边去！”
“居然是焚蛹！”
慕尘月眉头紧蹙，她下意识的将狄溪云拉到一旁。
“这种蛹虫本是南蛮一些部族专门培育出来祭祀用的，可后来因为它门太过凶恶，闹出许多惨剧，便被百蛮大族长禁止培育了。”
慕尘月为狄溪云轻声解释着，心中更是感念，幸亏今日乌星垂在。
“看来这红衣女很有可能也是南蛮人，我看这蛹虫恐怕也不是针对乌小姐，”
慕尘月点头，同意狄溪云的猜测：
“是，看来这笛子若被人捡了去，也是留不下什么的，不过将虫蛹放在笛子里，连孵化的日子都算好了，这份心机阴狠，倒也不似普通南蛮人。”
狄溪云脸色越发凝重，更觉这个红衣女不可小觑。
慕尘月亦是神情复杂，她又想起悟先生那件冰火丝的衣裳，更觉自己此刻犹如被蜘蛛网困住的昆虫，千丝万缕的干系，让人头疼。
乌星垂从腰带上抽出两根小针，沾了指尖的血，用针穿过蛹虫的头部，将蛹虫定在桌上，又将倒满茶水的茶杯倒扣在上。
只听茶杯里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片刻后才停止。
乌星垂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慕尘月：“阿月，这茶杯和木桌，不能算我弄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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