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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堪比告白的名场面

    林毓霖借着室内通明的光亮看着此刻正在埋头织锦的齐颜儿,有一种自己都无法原谅的情愫从心底最深处浮上,竟是十分的甜蜜,十分的砰然心动,胸口位置如同蒙着一张虎皮的鼓,地动山摇的敲击着,这响彻天际的声音竟让林毓霖手脚无措,更加的心绪难平。

    被这份心绪烦扰到林毓霖的四肢,竟是不知如何安放,本来坐在齐颜儿的对面,却偏偏脑袋不听使唤,非要往前扑倒,若倒下便会扑倒进齐颜儿一片忙乱的女工阵中,若是运气好一点不被银针扎到,便能顺势滚入齐颜儿的怀中,此刻林毓霖的头脑中竟是这种的匪夷所思的想法,这是种连自己都不能原谅的愚蠢念头。

    就在林毓霖的大脑袋出现在齐颜儿低头织锦的视线中时,齐颜儿不容打扰,立时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光,招呼在林毓霖的俊脸上,根根五指如同血色刺青,在林毓霖的脸上华丽丽的现身,而齐颜儿却连头都不抬一抬,兀自继续着手底下的飞针走线。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屋内的光线由明转暗,铜灯中的灯油早不知什么时候油尽灯枯,颓废的退在桌上一角,只有铜灯中燃烧的渣渣痕迹,在述说着曾经的辛劳工作。

    齐颜儿趴在织机上,而林毓霖也趴在织机旁的桌面上,二人相对熟睡,气息在空中相碰立即合成一条新的气息,袅袅升腾而上,只是在熟睡中的齐颜儿自带音响,小鼾不断,而对面的林毓霖却是半点声息全无,竟像是晕死过去的状态。

    “今日这秦屎官真是过分,看我家公子和齐公子没有去做事,竟让我们几人多做了这么许多的事,到此时才放我们回来,再晚一点只怕是要吃不上晚饭了,”史一牢骚满腹的说道,“竟还派了人监管我们,真是令人气愤。”

    “这才是老奸巨猾的做派,一方面让我们知道不能白领了他的人情,另一方面又要让我们知道他不是我们能随意摆弄的,两下里都是手段。”黄三说得分明,竟是将那秦屎官剖析的明明白白。

    “哦,是这样的啊!”粪二跟着打哈哈,“你说的很对哦!”

    三人说着话将门一把推开,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连忙将还在身后的风雷呼唤着,“风雷快来!”

    风雷手里提着两个食盒走在后面,听见史一粪二黄三的呼唤,知道定是有情况,便连忙不管不顾的飞奔起来,愣是将手里的两个食盒摆动成了两只大铁锤的架势。

    等风雷呼啸着冲进房间,史一粪二黄三已经将昏迷不醒的林毓霖抬上床去,忙着查看林毓霖腿上的伤势是否有恶化的情况,只见史一将林毓霖的裤脚大力撕开,红肿泛白的伤口便如一个泡发的白面馒头一样,黄三想必是心性坚硬之人,竟伸出右手食指来,在伤口处摸了一摸,触手坚硬,竟是有一物没入皮肉之下,从昨晚到此时,已是整整一天一夜,如此的深入大腿之中,让人想着其中的疼痛定是时时刻刻痛彻骨髓,而林毓霖竟然丝毫没有反应出来,真不知林毓霖是用那种材料制作的铁血硬汉,而他竟为何强忍到此刻却不选择将这一物取出,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大腿中有一物,我们竟不知道,若是知道定不会任由公子置之不理这个硬物,而将这个硬物留在公子大腿中直至此时,这若是有何不良后果,到时候就悔之晚矣。”风雷自怨自艾的说道,神情甚是自责,不能原谅自己如此的疏忽大意。

    “公子有些发热,要迅速将硬物取出,再给公子服药将热毒止住,并且此处不宜久留。”风雷说道,眼睛看着黄三,目前情况已是十分的凶险,搞不好一个闪失,林毓霖便有命丧太子府的危险。

    这边几人闹闹哄哄的一阵商议,那边齐颜儿已被吵醒,揉着惺忪布满血丝的双眼,走到风雷的身后打着哈欠问道,“你们在吵吵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决定的吗?”眼睛尚且还没睁开,便没看见床上已是死鱼相的林毓霖的平挺姿势,脸上口水白印十分的醒目。

    “你可知公子是几时晕倒的?”风雷问道,眼神明显是在压制心中的怒气。

    “我并不是昏倒,是实在太累太累了,一等织完就趴在织机上睡着了,但也没睡多久,不会耽误事情的。”齐颜儿明显没有听清楚风雷的问话,还以为是在关心自己,从今早零时开始便一个姿势,眼睛盯着织锦,手里拿着银针,弯腰前倾,没有眨一下眼睛,没有抬一下头,没有喝一口水,没有吃一粒米,绝对的专心致志,玩命的专心致志,所以织锦完成的第一时间就虚脱了,以致于晕睡了过去,这都是在帮助林毓霖完成行动的缘故,因此齐颜儿此刻心里十分的骄傲,想着林毓霖感激自己的讨好模样,心里就忍不住要大笑三天三夜。

    “你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问的是我家公子几时昏倒的?谁有空问你。”风雷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明显是压抑着低吼出来的。

    这显然不在齐颜儿的意料之中,被风雷一下子吼清醒之后,齐颜儿已经十分清楚的看见自己面前死鱼一般平躺着的林毓霖,脸上的苍白竟是比昨晚更甚,隐隐的透着诡异的透明感,若是一个不小心生怕是会给林毓霖的脸上戳个对穿的窟窿,而更加诡异的是,此刻的林毓霖竟然有一种十分近乎变态的病态美,像是塌上的一朵娇嫩鲜花,却更能惹得人有去摘取的心情和好奇的念头。

    “所以,你们在争什么?”齐颜儿看清楚了林毓霖的病态美,却十分的不以为然,淡淡的问道。

    苍了个天!风雷在心里无比无奈的呼喊了一声。

    但接下来却只能耐着性子给齐颜儿解释林毓霖此刻的凶险程度,并且希望齐颜儿此刻能够伸出爱的援手,务必要助林毓霖脱此险境,云云。

    “我且问你,你家公子是娇花吗?”齐颜儿在听完风雷的解释之后,忽然很欠揍的问道。

    “我还想问你扛不扛揍?”风雷内心几乎嘶吼着,但面上却风淡风清的说道,“我家公子自幼出入军中,见惯受伤战死之事,且我家公子也是久经考验,这一点不必跟你这个从未踏足战场之人做过多的解释,多说无益,反正你是不会听懂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漂亮,风雷十分明显的给了齐颜儿一个倨傲的白眼。

    “久经考验!那就是受过伤的意思咯?”齐颜儿反问道,眼睛在林毓霖的身上瞟来瞟去,竟像是要看穿衣服覆盖下的躯干可有伤口。

    刷——!

    忽然,风雷以快如闪电的手法,将林毓霖的上衣一把扯开,顿时将林毓霖雪白峥嵘的胸膛暴露在众人的眼目之下,一道结痂的伤口,如同一道闪电一样出现在雪白峥嵘的胸膛之上,闪电的痕迹正如电闪雷鸣一般将曾经的激烈交战展露无遗,让人无法想象其中的激烈程度,而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崇敬之情。

    “还要看吗?”风雷声色俱厉的说道,右手已放在林毓霖的外裤上,作势便要一把扯掉。

    咦——!风雷确定是在找死,若是林毓霖日后伤势痊愈,知道今日被风雷当众扯掉上衣的羞辱之事,肯定是要将风雷腌巴腌巴,待风干了之后,撒上孜然黑胡椒红辣子给烤着吃了不可。

    “够了够了,小心着凉!”齐颜儿赶紧捂住眼睛说道,真是一不小心看到不该看到的内容,若是日后长针眼都不知该不该找风雷的麻烦。

    “这样就好办了,既然你刚才请求我助你家公子脱离险境,那我就不得不出手做点仁义之事,举手之劳,不用太感激。”齐颜儿平静如常的说道,眼睛瞅到风雷扔在一边的两个食盒,肚子十分诚实的咕咕叫唤着。

    “你会医术?”风雷明显是在怀疑齐颜儿,语气中尽是不相信。

    “我······,可以说会一点,占卜之术算不算?我知道林毓霖大腿之中扎入的是什么东西,因此我可以将它取出来。”齐颜儿心里打着小鼓,说得就有一些虚头八脑的,但确实,林毓霖大腿之中扎的是什么东西,齐颜儿是再清楚不过的,因为正是齐颜儿亲手将这个硬物扎入林毓霖的大腿之中的,但此刻齐颜儿即便是借来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出来。

    “不能再等了,要赶紧将林公子大腿中的硬物取出来,你们几个听我的指挥。”齐颜儿不容分说的指挥着,风雷虽是十分怀疑齐颜儿的能力,但此刻也是不能再任由林毓霖昏迷下去,若是真的将林毓霖的性命丢在此处,只怕是一万个风雷的性命也相抵不了的。

    史一在齐颜儿的指挥下,将铜灯中加满灯油点上,又将一把锋利的匕首用酒精侵泡着消毒,黄三将一件棉质的衣服剪成可以包扎的长长布条,粪二最手忙脚乱,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齐颜儿看一应之物已准备齐备,便让风雷将林毓霖扶着坐起,煞有介事的和昏迷中的林毓霖说道,“我知道会特别的钻心的疼,但你要体谅我是在救你,一定不要记恨我,当然这个伤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就跟我平时被银针扎到一样,只要把银针取出再将伤口做好消毒工作,就可以了,我的手法不怎么娴熟,大概会拿捏的不好,弄痛你的地方,先给你赔个不是。”

    这般有的没的絮絮叨叨的啰嗦,林毓霖昏迷着自然不会觉得聒噪,但此刻风雷本来就心中焦急,听了齐颜儿的和尚念经,实在没有忍耐住,便有些急吼吼的说道,“你先弄完再说这些。”

    就在风雷一句牢骚没说完之时,齐颜儿忽然眼明手快用锋利的匕首将林毓霖像是被泡发的白馒头的伤口,就是一下子削去白卡卡的腐肉,那步摇便露出来一寸不到,齐颜儿手上便如同灌入了千斤的钳力,一下将步摇捏住拔了出来,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又快又准,又下手狠毒,没有半点迟疑,反正是自己亲自扎进去的,用了多大的力道扎进去的,就用多大的力道拔出来,绝对的正确手法。

    随着齐颜儿一把将林毓霖大腿中的步摇拔出,林毓霖紧跟着虎躯一震,发出一声低吼的咆哮声,立即往后一仰,人已经重又昏死过去。

    “止血!”齐颜儿对凶神恶煞的风雷说道,完全是打完收工的表情。

    风雷无奈,暂且忍耐,连忙将整瓶的金创药按在林毓霖大腿伤口处,好在并未扎破动脉,血虽流得十分的吓人,却没过一会就止住了,林毓霖的体温也渐渐回复正常,没有刚才时明显的烫手,看来将步摇取出是必须的正确方法,只是今日此事过于险恶,若是再拖延下去,恐难保证林毓霖的性命无虞。

    齐颜儿将步摇拔出之后便是无事人一般,坐在一边看着风雷手忙脚乱的给林毓霖上药,包扎,忙得不亦乐乎。

    “你就是这么干的,早说我肯定不会让你碰我家公子,你是想亲手害死他吧,”风雷气恼的说着,用热热的湿毛巾擦拭着林毓霖身上的血污,“不过,似乎有点用处。”这自相矛盾的语气,显出风雷心里的犹豫冲突。

    “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齐颜儿吧唧着嘴说道,此刻竟还有心思吃饭,真是一枚怪胎,“我可是整晚都在完成你家公子交待的任务,怎么说都是你家公子的大恩人,不可以这么克扣我的口粮才是。”说时,用手指了一指织机上的完成品,无比的骄傲神情。

    “黄三,给齐公子摆膳。”风雷说道,站在一旁的黄三立即拉着史一和粪二去准备晚饭。

    不一时,史一粪二黄三提着五六个食盒回来,将饭菜在桌上摆得满满当当,齐颜儿也不假客气,风卷残云般的吃了。

    已到了夜里亥时,这一天一夜的给林毓霖赶制织锦,此刻齐颜儿已是累得几乎成狗,吃饱喝足之后便贴着墙壁躺倒,睡死了过去。

    就在齐颜儿朦朦胧胧做着好梦之时,额头上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将齐颜儿从梦境中拍醒,不轻不重,不急不忙,锲而不舍,直到将齐颜儿完全的拍醒。

    “又有什么事?”齐颜儿没好气的说道,眼睛并不睁开,不舍得从梦境中走出来。

    “我知道这副图上的意思了。”这是林毓霖的声音,从齐颜儿的头顶下落下来,送入齐颜儿的耳中,声音柔和且富有磁性。

    但齐颜儿听了却如同晴天中打了一个霹雳,顿时头顶便如同裂开一个口子,连忙一骨碌坐起来,眼睛圆咕隆咚的说道,“你醒了!你怎么醒了!”这意思有些不想林毓霖醒来的意思,又连忙改口说道,“你几时醒的?”

    看看周围整齐的平躺着的风雷和史一粪二黄三,此刻眼前的林毓霖竟有几分游魂的朦胧感,看上去十分的不真实,齐颜儿忍不住用手在林毓霖的身上虚晃几下,试探着是真身还是幻影。

    “怎么,你就这么希望我醒不过来吗?”林毓霖问道,表情有些灰暗,语气中尽是失望。

    齐颜儿左右的看了看,又看了看睡得山呼海啸的风雷等人,明白林毓霖是在同自己说话,无论此刻的林毓霖是人是鬼,齐颜儿都不应该随意的糊弄,若是想活着看到明日的朝阳,此刻便应该十二万的打起精神来,和林毓霖好好的过过招。

    “不是的,我从第一次看见你时,便想和你每日每日的相见,无论我是以何种身份在你的身边,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齐颜儿有些上头的说道,但不知为何语气是十分的坦然。

    “我不知我现在的想法是不是逾越,但我此刻真的想和你永远的在一起,即便我的躯体和魂魄化为乌有,也在所不惜!”林毓霖苍白的脸上似有光亮从后脑穿透而过,将林毓霖的整个面部照射出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柔和中摇摇晃晃的飘渺。

    “我一定是还在做梦,既然是做梦,我还是喜欢躺着做梦!”齐颜儿恍惚的看着不真实的林毓霖,自言自语的说道,身体便诚实的往后跌倒。

    不知是不是错误的估计了落点,齐颜儿的头竟险丝丝的就要砸在墙壁上。

    忽然,一双温润的大手,将齐颜儿的头拖住,稳稳的拖住,齐颜儿便枕着这一双温润的大手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微笑着,今日这梦境甚合齐颜儿的心意,竟是如此真实可靠,嗯,对的,可靠。

    猛然间,齐颜儿的唇上落下温暖的体温的温度,如此真实的程度,令齐颜儿不禁心惊肉跳。

    我k,只是做梦而已,要不要这么真实。

    “我问你一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