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神又至
石村总是十分静谧美好，无论阳光还是清雨，悄无声息地来到，然后再安静离开，人们耕作劳田，与世隔绝......
天上第一缕阳光撒下，直射入老梧桐的茂盛枝叶里。
树中间最粗大的枝叉上早已被金凤用羽毛筑了一个巢穴，里面静静躺着一颗金蛋。
蛋上金光浮浮闪闪，悄悄将周围的清气吸收到蛋中，小心翼翼孕育蛋壳中的那个幼小生命。
春去夏走，一叶藏秋，冬季悄悄到来。
石村闲下来的人捧着手、跺着脚，嘴里呼哧着热气，围站在避风处谈天说地。
实在是天寒地冻时，就去谁家院里喝点热茶，斟点自酿的小酒，晒晒太阳，日子过的安逸舒坦……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大雪绵延，第一场的积雪已经可以埋住成年人的小腿，积而不化。
整个石村都盖上一层厚实的白棉被，远处的山头更是高翘了几分，银装素裹添新装，山头老梧桐也披上了白花花的衣裳。
但不知为何，梧桐树的叶子还是原来的颜色，春没有添色，夏没有雨润，秋也没有带走，如今冬季，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老梧桐在这里的年岁可能比小石村还要久远。
这棵老梧桐就像一个腼腆的老邻居，从不打扰村中人家，静悄悄的站在山顶。
深冬的一个夜里，老梧桐树杈上的那颗金蛋恍恍闪着金光，金光扑朔耀眼，可是竟没有一丝光芒从老梧桐的树杈中间穿透出来。
蛋壳在金光下慢慢裂开缝隙，一丝丝金气从缝隙中流泄出来，缓缓托起那颗金蛋，轻轻包裹着。
缝隙越来越多，越大越大，细密的缝隙逐渐爬满蛋壳，金蛋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寂静中，蛋壳碎开，“噗”的一声，碎片散空漂浮，点缀四周。
中间漂浮着一坨金光，金光里面好像有一团朦胧的黑色。
老梧桐的树枝轻轻抖动，落下一片绿叶，慢慢化入金光之中。
鸡鸣后的天，依旧是昏昏暗暗的。仿佛朦胧着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
那坨金光还悬浮在老梧桐树杈中间的鸟巢里。
已经七日了，那坨金光没有丝毫变化，无声地漂浮旋转。
和老梧桐一样安静。
第九日，金光之中突然发出轻微的一声嘤咛。
金光轻轻闪动，又复收敛，逐渐显露出金光中间的真实面目。
散碎蛋壳此时化作白光没入收敛的金光中心，一只黑鸦般的雏鸟慢慢出现。
“嗯？这么黑？”
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一些惊愕，老梧桐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黑不溜秋的玩意。
等到金光全部收敛，这只雏鸟的面目才真正显露：金睛金嘴小金爪，还有……满身漆黑。
简直就像一只乌鸦。
失去了金光的庇护，雏鸟一下坠回巢穴，显然是摔疼了，微张金嘴，发出比刚才更加清晰的一声嘤咛。
可能因为那团金光的原因，小黑鸟虽然幼小，羽毛已经丰满。
闪亮的黑色羽毛覆盖全身，映衬着金色的眸子，四处张望，偷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透过老梧桐树繁密的树杈，小黑鸟能看到一点点小石村的角落。
不过如今入目皆是雪白，全是大雪的痕迹。
也许是出生累到了，小黑鸟抻了抻腿，团着身子，把脑袋缩到翅膀羽毛里面，安稳地睡觉去了，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雪花又大片的落下，石村的积雪越发厚了，村里大人小孩都开始忙着清理房屋的积雪。
在自家门口堆了许多小山一样的雪堆，小孩和大人一起铲雪、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这场大雪持续了三天，时大时小，每片雪花都晶莹剔透，纯白洁亮。
三日过后，天空终于不再落雪。
天上星光璀璨格外美丽，时不时有天外流星划过，星云画天，连月亮都显得美妙动人，静悄悄的挂在天上。
山顶老梧桐披着厚重的银装，反衬着月光，像一颗银色的宝树，天地本就一片寂静。
突然，金羽巢中的小黑鸟身体颤抖一下，脑袋从翅膀羽毛中拔出，猛地看向天空。
金色的眸子直射出两道金光，穿透星空。
金光一闪而逝，小黑鸟的视线却一直盯着天上，跟随着一颗逆行的流星，眼里尽是茫然，直到流星消失。
小黑鸟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思索，沉默了好一阵，猛然仰头。
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嘤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凄凉。
老梧桐轻轻抖抖树干，又落下一片绿色叶子盖住小黑鸟的身体。
小黑鸟陷入沉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尽，太阳本该出现的时候反而阴云密布，黑云压下，夺走了本该属于太阳的早晨。
漆黑笼罩着小石村和老梧桐树所在的那个山头，轰隆的雷声从云层冲出来。带着一条条细巧杂乱的雷线，胡乱扔下。
雷线互相碰撞的滋啦作响，声势骇人，想要毁灭掉这片围山。
天云极黑成雷，雷线如泼细雨，千条万条冲下，这雷下的乱而齐整。
一个巨大的盘龙雷柱从天上探下来，一眨眼就到了老梧桐树的上方，同时笼罩着山脚下的小石村，乌云压催。
雷柱的末端像一张巨大的脸盘，上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老梧桐树。
雷静风止天色寂，那张巨大的脸盘停在梧桐树之上，雷龙盘绕在雷柱之上，喝了一声：
“又是你，将那孽畜交出来。敢窥天机者，雷罚诛命。”
梧桐树的声音随后响起：
“它的命归我，不伏你管。”
“凤鸟本就血脉强大，你将它全族尽灭，它怎会没有察觉。”
老梧桐的声音散去，天地又复寂静。
“呵。”雷电里传出的声音显然带着怒气。
恼羞成怒的雷龙猛地发威，空中的雷线爆发，陡然膨胀，每一丝都变得粗壮无比，雷电盘根交错，凝结一起。
如同一个巨大的锤头，又像是被一只手握着慢慢上扬，升高到一定距离，停顿一瞬后，轰然锤下。
空气中有看不见的细线在不断延伸，那是空间被撕裂的痕迹。
“轰～”
这雷锤携无敌之威快速下降，止到原先雷柱停留处的位置，再不能动。
天地之间不知何处，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叮”响。
“嗯？结界？”
云层中传出疑惑的声音，老梧桐树无动于衷。
雷锤停顿片刻快速上升，停在比上次更高的位置。
随后天上先传来一个“破”字，雷锤紧随其后砰然砸下。
只不过“破”字话音未落，老梧桐的树枝微微颤动。
最高处的那片树叶起始，一缕透黄光线直插入雷层。
雷锤下落之势戛然而止，下一瞬便散入天空，不可寻见。
“破吾雷法，吾持天道，你想伤我性命？”天空中的云层内传出的声音夹着惊恐。
“我说过，‘我立此处，诸神退散。’”老梧桐声音苍老又冰冷，“凤鸟一族本无大过，你却贪其修行道行，以持天道之名诛其全族。天道容之？”
“我本念你修行不易，已饶过你一命。你却冥顽不化，又来试探。”
“真该当诛！”
一片梧桐叶子飞入云层，雷云之上，只听得漫天龙吟惨叫，“吾若亡命，天道谁持？”
“我自会扶持！”
老梧桐的声音逐渐盖过雷龙的惨叫声。
不多时，梧桐叶子复归本体，上面烙印着雷龙本象，依旧张牙舞爪。
重云消散，天地恢复清明，日新隐于东山，旧月剩于西海，再鸡鸣后新日现，一切重归正常。
小石村上，结界庇护，全然无恙。
所谓结界，天地之法。非法勿侵，非法勿入，非法勿破……
天上第一缕阳光撒下，直射入老梧桐的茂盛枝叶里。
树中间最粗大的枝叉上早已被金凤用羽毛筑了一个巢穴，里面静静躺着一颗金蛋。
蛋上金光浮浮闪闪，悄悄将周围的清气吸收到蛋中，小心翼翼孕育蛋壳中的那个幼小生命。
春去夏走，一叶藏秋，冬季悄悄到来。
石村闲下来的人捧着手、跺着脚，嘴里呼哧着热气，围站在避风处谈天说地。
实在是天寒地冻时，就去谁家院里喝点热茶，斟点自酿的小酒，晒晒太阳，日子过的安逸舒坦……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大雪绵延，第一场的积雪已经可以埋住成年人的小腿，积而不化。
整个石村都盖上一层厚实的白棉被，远处的山头更是高翘了几分，银装素裹添新装，山头老梧桐也披上了白花花的衣裳。
但不知为何，梧桐树的叶子还是原来的颜色，春没有添色，夏没有雨润，秋也没有带走，如今冬季，更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老梧桐在这里的年岁可能比小石村还要久远。
这棵老梧桐就像一个腼腆的老邻居，从不打扰村中人家，静悄悄的站在山顶。
深冬的一个夜里，老梧桐树杈上的那颗金蛋恍恍闪着金光，金光扑朔耀眼，可是竟没有一丝光芒从老梧桐的树杈中间穿透出来。
蛋壳在金光下慢慢裂开缝隙，一丝丝金气从缝隙中流泄出来，缓缓托起那颗金蛋，轻轻包裹着。
缝隙越来越多，越大越大，细密的缝隙逐渐爬满蛋壳，金蛋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
寂静中，蛋壳碎开，“噗”的一声，碎片散空漂浮，点缀四周。
中间漂浮着一坨金光，金光里面好像有一团朦胧的黑色。
老梧桐的树枝轻轻抖动，落下一片绿叶，慢慢化入金光之中。
鸡鸣后的天，依旧是昏昏暗暗的。仿佛朦胧着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
那坨金光还悬浮在老梧桐树杈中间的鸟巢里。
已经七日了，那坨金光没有丝毫变化，无声地漂浮旋转。
和老梧桐一样安静。
第九日，金光之中突然发出轻微的一声嘤咛。
金光轻轻闪动，又复收敛，逐渐显露出金光中间的真实面目。
散碎蛋壳此时化作白光没入收敛的金光中心，一只黑鸦般的雏鸟慢慢出现。
“嗯？这么黑？”
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带着一些惊愕，老梧桐显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黑不溜秋的玩意。
等到金光全部收敛，这只雏鸟的面目才真正显露：金睛金嘴小金爪，还有……满身漆黑。
简直就像一只乌鸦。
失去了金光的庇护，雏鸟一下坠回巢穴，显然是摔疼了，微张金嘴，发出比刚才更加清晰的一声嘤咛。
可能因为那团金光的原因，小黑鸟虽然幼小，羽毛已经丰满。
闪亮的黑色羽毛覆盖全身，映衬着金色的眸子，四处张望，偷偷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透过老梧桐树繁密的树杈，小黑鸟能看到一点点小石村的角落。
不过如今入目皆是雪白，全是大雪的痕迹。
也许是出生累到了，小黑鸟抻了抻腿，团着身子，把脑袋缩到翅膀羽毛里面，安稳地睡觉去了，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雪花又大片的落下，石村的积雪越发厚了，村里大人小孩都开始忙着清理房屋的积雪。
在自家门口堆了许多小山一样的雪堆，小孩和大人一起铲雪、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这场大雪持续了三天，时大时小，每片雪花都晶莹剔透，纯白洁亮。
三日过后，天空终于不再落雪。
天上星光璀璨格外美丽，时不时有天外流星划过，星云画天，连月亮都显得美妙动人，静悄悄的挂在天上。
山顶老梧桐披着厚重的银装，反衬着月光，像一颗银色的宝树，天地本就一片寂静。
突然，金羽巢中的小黑鸟身体颤抖一下，脑袋从翅膀羽毛中拔出，猛地看向天空。
金色的眸子直射出两道金光，穿透星空。
金光一闪而逝，小黑鸟的视线却一直盯着天上，跟随着一颗逆行的流星，眼里尽是茫然，直到流星消失。
小黑鸟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思索，沉默了好一阵，猛然仰头。
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嘤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凄凉。
老梧桐轻轻抖抖树干，又落下一片绿色叶子盖住小黑鸟的身体。
小黑鸟陷入沉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尽，太阳本该出现的时候反而阴云密布，黑云压下，夺走了本该属于太阳的早晨。
漆黑笼罩着小石村和老梧桐树所在的那个山头，轰隆的雷声从云层冲出来。带着一条条细巧杂乱的雷线，胡乱扔下。
雷线互相碰撞的滋啦作响，声势骇人，想要毁灭掉这片围山。
天云极黑成雷，雷线如泼细雨，千条万条冲下，这雷下的乱而齐整。
一个巨大的盘龙雷柱从天上探下来，一眨眼就到了老梧桐树的上方，同时笼罩着山脚下的小石村，乌云压催。
雷柱的末端像一张巨大的脸盘，上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老梧桐树。
雷静风止天色寂，那张巨大的脸盘停在梧桐树之上，雷龙盘绕在雷柱之上，喝了一声：
“又是你，将那孽畜交出来。敢窥天机者，雷罚诛命。”
梧桐树的声音随后响起：
“它的命归我，不伏你管。”
“凤鸟本就血脉强大，你将它全族尽灭，它怎会没有察觉。”
老梧桐的声音散去，天地又复寂静。
“呵。”雷电里传出的声音显然带着怒气。
恼羞成怒的雷龙猛地发威，空中的雷线爆发，陡然膨胀，每一丝都变得粗壮无比，雷电盘根交错，凝结一起。
如同一个巨大的锤头，又像是被一只手握着慢慢上扬，升高到一定距离，停顿一瞬后，轰然锤下。
空气中有看不见的细线在不断延伸，那是空间被撕裂的痕迹。
“轰～”
这雷锤携无敌之威快速下降，止到原先雷柱停留处的位置，再不能动。
天地之间不知何处，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叮”响。
“嗯？结界？”
云层中传出疑惑的声音，老梧桐树无动于衷。
雷锤停顿片刻快速上升，停在比上次更高的位置。
随后天上先传来一个“破”字，雷锤紧随其后砰然砸下。
只不过“破”字话音未落，老梧桐的树枝微微颤动。
最高处的那片树叶起始，一缕透黄光线直插入雷层。
雷锤下落之势戛然而止，下一瞬便散入天空，不可寻见。
“破吾雷法，吾持天道，你想伤我性命？”天空中的云层内传出的声音夹着惊恐。
“我说过，‘我立此处，诸神退散。’”老梧桐声音苍老又冰冷，“凤鸟一族本无大过，你却贪其修行道行，以持天道之名诛其全族。天道容之？”
“我本念你修行不易，已饶过你一命。你却冥顽不化，又来试探。”
“真该当诛！”
一片梧桐叶子飞入云层，雷云之上，只听得漫天龙吟惨叫，“吾若亡命，天道谁持？”
“我自会扶持！”
老梧桐的声音逐渐盖过雷龙的惨叫声。
不多时，梧桐叶子复归本体，上面烙印着雷龙本象，依旧张牙舞爪。
重云消散，天地恢复清明，日新隐于东山，旧月剩于西海，再鸡鸣后新日现，一切重归正常。
小石村上，结界庇护，全然无恙。
所谓结界，天地之法。非法勿侵，非法勿入，非法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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