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妖山
解龙虚幻影，千妖踏前门。
一朝命将舍，满身变癫狂。
镇子正西有一条大河，河宽百里，凡人难渡。
岸边生有百十里紫槐树，常年叶紫花红。
老镇长立于岸边，长声道：
“这条河名为涧龙河，自南界而出，止于一处金鸡岭。河宽约有百里，长更不知多远，经年不停，造福上下生灵。若想过此河，也需要有大造化。”
言罢，镇中百姓往河中倾倒牛羊牲畜，周施宰和缘空不解，随即问道：
“老镇长，此欲何为？”
老镇长笑道：
“小道人你是不知，这涧龙河水涨吃人，其中孕有一头龟仙。若想从河上过去，就要喂食活羊生牛百头，方可得渡。”
缘空听完，转过身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只闻河东镇，不听涧龙河呀。先知如此，必然不能由此渡河。”
老镇长笑道：
“我佛慈悲，涧龙河虽止于金鸡岭，却距此十万八千里遥远。途中更是虎豹豺狼，妖祟横生，不如此间得渡。况且龟仙亦保我一方太平，所养百十头牛羊，不足挂齿也。”
老镇长话音刚落，一众百姓便来附和：
“是耶是耶......”
话音未落，只见涧龙河中波涛翻涌。一头如山巨龟翻开水浪，自河底显出身形。
镇中百姓无不拜首，就连老镇长也颤颤巍巍地俯下身子：
“龟仙来矣，请送二位恩公渡河。”
周施宰看向河中巨龟，瞠目结舌。
缘空听到水中声音转过身，慈悲道：
“阿弥陀佛，先谢龟仙照顾，只是......”
龟仙的双眼闪烁一下，又扭头钻入水中，只留下一句话：
“吾乃此间河神，受大将军之命庇佑镇中之人。你们解脱石像，也算与我有恩。不受吾驮？可以。吾将这河水停干一月，你们走过去吧。”
“万万不可啊。”
老镇长喊道：
“这下游生灵不知几何，若停流一月，不知会枉死多少。到时候老将军怪罪下来，我们无颜面对啊。”
周施宰深吸几口气，看着龟仙潜入水底不见踪影，急忙喊道：
“受驮！受驮！”
果然片刻过后，龟仙又破开水面，复返回来。
“缘空，你若不上，牛羊白死，佛祖难见，一切皆空。”
缘空松了身体，在周施宰的劝说下，被扯上龟仙的背上。
“坐稳喽。”
龟仙沉闷的声音激起浪花朵朵，浸湿两人的衣衫，说罢便掉头往河中游去。水波翻腾，潜鱼在侧。
一直无话，直到龟仙驮着到达涧龙河的另一边，两人跳下河岸，龟仙才道：
“你这和尚，吾好心驮你渡河，为何一身怨气。”
见缘空还不言语，周施宰在一旁打圆场：
“他晕船，他晕船。”
龟仙并不理会周施宰的话，又道：
“那百十牛羊，吾尽会还给镇中百姓，不伤其一分一毫。”
缘空闪着眼睛问道：
“当真？”
“当真。”
龟仙说完，才领着一众河族漫水而下，消失在涧龙河中。
听完龟仙的话，缘空的心情才由阴转晴，作揖和手，对着涧龙河龟仙消失的方向点头道：
“阿弥陀佛，好龟仙耶。”
“唉，天真的小光头......”
周施宰在一旁摇摇头，随后两人继续往西，行不知多久。
渡过涧龙河后是万山连绵。
头山小，二山巨，后山续尾赛龙背。
周施宰和缘空爬山而上，上山下沟不知几月光阴。
突然一日晌午，阴风大作，天色渐昏。
两人躲进一处深沟避风，却不料那风中似有一双灯笼，紧盯着二人。
片刻风至，黑风将两人摄入山中一处妖洞。
两人在风中七荤八素，被搅弄得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周施宰睁开眼睛，面前乌泱泱尽是无穷尽的妖精。大叫一声，吓得再次晕倒过去。
发觉两人醒来，几个魔头样子的妖怪凑上来：
蛇身女妖，虎头男妖，牛头怪，豹脸妖，猴头怪，猫脸怪，奇奇怪怪总共十只。
又有大小群妖无数，一齐跟在几个魔头后面围上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七嘴八舌道：
“大王大王，这两个人肉醒了。”
蛇身女妖半人半蛇，尾巴尖和两只爪子攀在缘空的身体上。
冰凉的感觉刺激着缘空的皮肤，只见他打个冷战猛地醒过来。
一抬眼便看到一双竖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妖媚惨白的脸上时不时扑出一条分叉的舌头。
吓得缘空咬紧牙关，瑟瑟发抖。
蛇妖桀桀笑道：
“这个小光头长得俊俏，待会儿便第一个吃了他。”
此话一出，吓得缘空呜呼一声，也晕过去。
几个魔头哈哈大笑，洞中魔头小妖的声音刺耳回荡。
周施宰已经再次醒来，只是不敢睁眼，一动不动地装死。
“把旁边那个道士叫醒，我们也吓唬吓唬他。”
蛇妖的声音回荡在洞中，一众小妖听完便又扑向周施宰：
“道长哥哥~醒醒，起来降妖除魔啦。”
一只小妖夹着瘆人的嗓音，嘴巴贴在周施宰耳边，不断摇晃周施宰的身体。
“啊啊啊啊！为何抓我们？”
周施宰突然挣扎着身子发狂吼道。
“明知故问，妖怪抓人不为吃还能为什么？”
蛇妖猖狂地笑着：
“让你装死，待会第一个就吃你。”
“等我抽身拔剑，待会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周施宰红着眼睛。
“哦？你的剑呢？”
周施宰想要御剑，想要求救师父，奈何这里妖气太盛，那柄细剑被完完全全地压制在腕上红绳之中。
“桀桀桀…”
又一股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显现，猫头人身。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黑色的舌头舔舐着手掌：
“本欲吃你们两个的，奈何我们昨日吃得太饱，所以将你们抓来耍耍，然后再吃。”
一旁的虎头怪捂着鼻子说道：
“你们两个别玩了！叫小的们赶紧把他俩扔到万枯洞，让我们试试这次能不能成。这股人腥味真是吃饱以后犯恶心。”
虎头怪说罢，一群小妖抬着两人，五花大绑在洞中的一个石柱上。
此洞名为万枯洞，是魔头们的内巢，妖气极浓。
周施宰还不清楚这群妖怪现在想干什么。
万枯洞妖气浓郁纵横，几乎凝为实质，普通小妖根本难以承受，将二人绑到石柱之后就飞快离开。
那妖气似雾，一会儿化虎，一会儿化鹰，又似蛇，又似猫......
不断冲入周施宰和缘空体内，又时不时笼罩两人全身
两人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被妖气折磨的身心剧烈，但又求死不得。
正夜，十个魔头将人血从两人口中强灌入其体内。
周施宰这才从他们交谈中得知，原来几个魔头正在尝试将活人生炼成妖。以后便可以混在人类之中不被发觉，为其所用。将人类骗至妖地，供妖怪们分食。
地上的骸骨预示着前面几次的失败，先前被抓来的人类显然被折磨得要活不得死、要死不得活的，骸骨狰狞的模样任众妖践踏。
“小道士，感觉如何？”
蛇妖攀在周施宰身上：
“入我千妖山，待你如上宾。妖气浴身不说，还给你鲜血化骨。”
“定要你骨软筋麻，舒坦着变成妖精呢~”
万枯洞中度过十日，周施宰和缘空早就被妖气侵蚀得不成样子，神智渐失。
蛇妖双爪刮着腰上鳞片，发出刺耳声音，继续说道：
“人血可是好东西，一滋人体，二引魔气。
如今方才十日，妖气就已渗入你们的五脏六腑，各个经脉。
化妖之法已成大半，待到七七四十九日，妖气侵入元神，占据经脉。
你们两人必定能成妖界翘楚。
本王看好你们两位呦。”
说罢双叉舌尖划过周施宰面庞，大笑着离开。
其他魔头对两人身体的变化同样啧啧称奇：
“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妙法。”
往后的日子，十大魔头来观次数愈加频繁，周施宰和缘空的体内妖气也更加浓重，就要有化妖成魔的态势......
一朝命将舍，满身变癫狂。
镇子正西有一条大河，河宽百里，凡人难渡。
岸边生有百十里紫槐树，常年叶紫花红。
老镇长立于岸边，长声道：
“这条河名为涧龙河，自南界而出，止于一处金鸡岭。河宽约有百里，长更不知多远，经年不停，造福上下生灵。若想过此河，也需要有大造化。”
言罢，镇中百姓往河中倾倒牛羊牲畜，周施宰和缘空不解，随即问道：
“老镇长，此欲何为？”
老镇长笑道：
“小道人你是不知，这涧龙河水涨吃人，其中孕有一头龟仙。若想从河上过去，就要喂食活羊生牛百头，方可得渡。”
缘空听完，转过身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只闻河东镇，不听涧龙河呀。先知如此，必然不能由此渡河。”
老镇长笑道：
“我佛慈悲，涧龙河虽止于金鸡岭，却距此十万八千里遥远。途中更是虎豹豺狼，妖祟横生，不如此间得渡。况且龟仙亦保我一方太平，所养百十头牛羊，不足挂齿也。”
老镇长话音刚落，一众百姓便来附和：
“是耶是耶......”
话音未落，只见涧龙河中波涛翻涌。一头如山巨龟翻开水浪，自河底显出身形。
镇中百姓无不拜首，就连老镇长也颤颤巍巍地俯下身子：
“龟仙来矣，请送二位恩公渡河。”
周施宰看向河中巨龟，瞠目结舌。
缘空听到水中声音转过身，慈悲道：
“阿弥陀佛，先谢龟仙照顾，只是......”
龟仙的双眼闪烁一下，又扭头钻入水中，只留下一句话：
“吾乃此间河神，受大将军之命庇佑镇中之人。你们解脱石像，也算与我有恩。不受吾驮？可以。吾将这河水停干一月，你们走过去吧。”
“万万不可啊。”
老镇长喊道：
“这下游生灵不知几何，若停流一月，不知会枉死多少。到时候老将军怪罪下来，我们无颜面对啊。”
周施宰深吸几口气，看着龟仙潜入水底不见踪影，急忙喊道：
“受驮！受驮！”
果然片刻过后，龟仙又破开水面，复返回来。
“缘空，你若不上，牛羊白死，佛祖难见，一切皆空。”
缘空松了身体，在周施宰的劝说下，被扯上龟仙的背上。
“坐稳喽。”
龟仙沉闷的声音激起浪花朵朵，浸湿两人的衣衫，说罢便掉头往河中游去。水波翻腾，潜鱼在侧。
一直无话，直到龟仙驮着到达涧龙河的另一边，两人跳下河岸，龟仙才道：
“你这和尚，吾好心驮你渡河，为何一身怨气。”
见缘空还不言语，周施宰在一旁打圆场：
“他晕船，他晕船。”
龟仙并不理会周施宰的话，又道：
“那百十牛羊，吾尽会还给镇中百姓，不伤其一分一毫。”
缘空闪着眼睛问道：
“当真？”
“当真。”
龟仙说完，才领着一众河族漫水而下，消失在涧龙河中。
听完龟仙的话，缘空的心情才由阴转晴，作揖和手，对着涧龙河龟仙消失的方向点头道：
“阿弥陀佛，好龟仙耶。”
“唉，天真的小光头......”
周施宰在一旁摇摇头，随后两人继续往西，行不知多久。
渡过涧龙河后是万山连绵。
头山小，二山巨，后山续尾赛龙背。
周施宰和缘空爬山而上，上山下沟不知几月光阴。
突然一日晌午，阴风大作，天色渐昏。
两人躲进一处深沟避风，却不料那风中似有一双灯笼，紧盯着二人。
片刻风至，黑风将两人摄入山中一处妖洞。
两人在风中七荤八素，被搅弄得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周施宰睁开眼睛，面前乌泱泱尽是无穷尽的妖精。大叫一声，吓得再次晕倒过去。
发觉两人醒来，几个魔头样子的妖怪凑上来：
蛇身女妖，虎头男妖，牛头怪，豹脸妖，猴头怪，猫脸怪，奇奇怪怪总共十只。
又有大小群妖无数，一齐跟在几个魔头后面围上来，将两人围在中间。
七嘴八舌道：
“大王大王，这两个人肉醒了。”
蛇身女妖半人半蛇，尾巴尖和两只爪子攀在缘空的身体上。
冰凉的感觉刺激着缘空的皮肤，只见他打个冷战猛地醒过来。
一抬眼便看到一双竖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妖媚惨白的脸上时不时扑出一条分叉的舌头。
吓得缘空咬紧牙关，瑟瑟发抖。
蛇妖桀桀笑道：
“这个小光头长得俊俏，待会儿便第一个吃了他。”
此话一出，吓得缘空呜呼一声，也晕过去。
几个魔头哈哈大笑，洞中魔头小妖的声音刺耳回荡。
周施宰已经再次醒来，只是不敢睁眼，一动不动地装死。
“把旁边那个道士叫醒，我们也吓唬吓唬他。”
蛇妖的声音回荡在洞中，一众小妖听完便又扑向周施宰：
“道长哥哥~醒醒，起来降妖除魔啦。”
一只小妖夹着瘆人的嗓音，嘴巴贴在周施宰耳边，不断摇晃周施宰的身体。
“啊啊啊啊！为何抓我们？”
周施宰突然挣扎着身子发狂吼道。
“明知故问，妖怪抓人不为吃还能为什么？”
蛇妖猖狂地笑着：
“让你装死，待会第一个就吃你。”
“等我抽身拔剑，待会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周施宰红着眼睛。
“哦？你的剑呢？”
周施宰想要御剑，想要求救师父，奈何这里妖气太盛，那柄细剑被完完全全地压制在腕上红绳之中。
“桀桀桀…”
又一股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一个瘦小的身影慢慢显现，猫头人身。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黑色的舌头舔舐着手掌：
“本欲吃你们两个的，奈何我们昨日吃得太饱，所以将你们抓来耍耍，然后再吃。”
一旁的虎头怪捂着鼻子说道：
“你们两个别玩了！叫小的们赶紧把他俩扔到万枯洞，让我们试试这次能不能成。这股人腥味真是吃饱以后犯恶心。”
虎头怪说罢，一群小妖抬着两人，五花大绑在洞中的一个石柱上。
此洞名为万枯洞，是魔头们的内巢，妖气极浓。
周施宰还不清楚这群妖怪现在想干什么。
万枯洞妖气浓郁纵横，几乎凝为实质，普通小妖根本难以承受，将二人绑到石柱之后就飞快离开。
那妖气似雾，一会儿化虎，一会儿化鹰，又似蛇，又似猫......
不断冲入周施宰和缘空体内，又时不时笼罩两人全身
两人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被妖气折磨的身心剧烈，但又求死不得。
正夜，十个魔头将人血从两人口中强灌入其体内。
周施宰这才从他们交谈中得知，原来几个魔头正在尝试将活人生炼成妖。以后便可以混在人类之中不被发觉，为其所用。将人类骗至妖地，供妖怪们分食。
地上的骸骨预示着前面几次的失败，先前被抓来的人类显然被折磨得要活不得死、要死不得活的，骸骨狰狞的模样任众妖践踏。
“小道士，感觉如何？”
蛇妖攀在周施宰身上：
“入我千妖山，待你如上宾。妖气浴身不说，还给你鲜血化骨。”
“定要你骨软筋麻，舒坦着变成妖精呢~”
万枯洞中度过十日，周施宰和缘空早就被妖气侵蚀得不成样子，神智渐失。
蛇妖双爪刮着腰上鳞片，发出刺耳声音，继续说道：
“人血可是好东西，一滋人体，二引魔气。
如今方才十日，妖气就已渗入你们的五脏六腑，各个经脉。
化妖之法已成大半，待到七七四十九日，妖气侵入元神，占据经脉。
你们两人必定能成妖界翘楚。
本王看好你们两位呦。”
说罢双叉舌尖划过周施宰面庞，大笑着离开。
其他魔头对两人身体的变化同样啧啧称奇：
“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妙法。”
往后的日子，十大魔头来观次数愈加频繁，周施宰和缘空的体内妖气也更加浓重，就要有化妖成魔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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