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当天下午，冷泉家就吵了起来。
起因是父亲忙着看店，腾不出手，就想跟往常一样，让静去帮忙给客户送快递。
结果他到二楼后，一连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
这时候他还没发现女儿已经去了东京，就以为是她在跟自己闹脾气，顿时怒上心头，上前便要开门。
好在母亲及时出现，拦在门面挡住了他。
“好好的你又要干嘛？”
父亲本就着急，便对妻子的干预不管不顾，绕开她硬要去够把手：“你让开，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母亲毫不示弱：“什么叫没大没小，静她哪件事做错了？她欠你的还是怎么着？我看是你越来越神经质了。”
突然被骂，父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愣了愣，正要还嘴，却看到妻子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我……”父亲被噎得半死，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他自觉理亏，狠话已经到了嘴边，都被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转念一想，好像自己确实是在没架找架吵，毕竟父女矛盾这种事，说小可小，无非是谁先服软的问题，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叹了口气，主动后退一步：“行，好，我神经质，那你敲门，你让她出来。”
“不可能。”
母亲强硬回绝，她依旧挡在门前，双手抱肩，拧着眉毛直视过去，一副要算账的姿态。
“小静不愿出门还不是因为你，你动不动要让女儿辍学，动不动要让女儿读垃圾大学，还要我帮你一起劝，你不怕被嫌弃，我怕，我就这一个女儿！”
“你们母女两个……”父亲一时觉得头疼，“又是这件事，我就知道是这些事，不听我的你们连后悔都来不及！我是她爹，我又不会害了她！”
母亲烦躁地挥了挥手：“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我也不想对牛弹琴……这样，你把冷泉静叫出来……”
“对牛弹琴，呵……”
母亲气得笑出了声。
“你说你不会害了她，我就问问你，谁看得起你啊，冷泉，当年那批去东京打拼的同学，现在谁看得起你？我以为你有点上进心才跟着你，现在你安于现状了，也想女儿也跟你一样，连孩子的未来都能随便糟践，你谁都对不起！。”
母亲的语气越说越重，父亲也是越听越无奈。
“我是为了保护你们……算了，我懒得和你说，说了你也不懂。”
“是是是，我们不懂，就你懂。”
母亲哼了一声。
“都是你自己活该，还要连累家人。”
听她这么说，父亲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拉到离房门较远的地方后，低声示意她小点声。
“你疯了，小声点，这种事能乱说吗？”
“窝囊。”母亲甩开了他的手。
父亲耐着性子解释：“等以后，等以后我会跟静讲明缘由，但是现在你们必须得听我的，我是为了你们好。”
“都是借口。”母亲撇过脸，显然对他的话不给予一丝一毫的信任，“要么你就妥协，让静去东京读大学，否则你们父女关系就这样吧，一辈子就这样吧。”
父亲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又甩了甩，而后走向楼梯。
“好好好，只要别出去乱跑，在家待着，在家待着就待着吧。”
“你……”母亲瞪圆了眼睛，气愤地坐到了沙发里，胸脯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揉了揉眼角，抑制住欲将流出的泪后，她只觉力不从心。
万般无奈，心灰意冷，她终于对自己的丈夫感到彻底失望。
镇子另一边，在一家复古的日式料理店，随着套间拉门被推开，南森青鸾终于等来了计划中最重要的破局者。
从门外走进的，是一名无论衣着还是外表都毫无特色的老妇人。
容颜苍老，身躯佝偻，盘发枯白，眼神浑浊，看起来仿佛没有什么精力打理自己，但手上的扳指和玉镯，却极为讲究。
南森青鸾虽是与她第一次见面，但仅需一眼，她就已经判断出，自己要面对的是个怎样的老太。
刁蛮的泼皮无赖。
她心中嫌弃，但脸上微笑却依旧和煦如风。
“阿姨您好，我是伊吹岚的班主任，南森青鸾。”
“嗯。”
老太太爱答不理，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点菜了吗？”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还没有……”
南森青鸾话还没说完，下一刻老太却突然翻脸。
“不点菜就让我来，走了！”
说着，便要起身。
南森青鸾看着她整理半天衣服也没挪出一步，淡然笑道：“您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我让服务员去安排。”
老太瞥了她一眼，这才勉为其难坐回原位，眼神中带着轻蔑，仰着脸居高临下：“我就是说这个道理，请客的是你，你要提前准备好，别客人都来了，却只能干坐着，多伤和气。”
南森青鸾也不恼，表情依旧和善：“现在还早，我觉得吃饭的事可以慢慢来嘛。”
“啧。”
这话让老太听着很不舒服，毕竟她为了这顿饭，中午都没有进食。
南森青鸾继续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伊吹岚的父亲，他现在不是病危住院吗……”
“这件事谁告诉你的？你什么意思啊？伊吹家要救人让他们家出钱，没钱就没钱，找我这个一个老太婆想干嘛，我一个老太婆哪有那么多钱！是不是伊吹岚跟你说的这事，在哪躲着呢，你让他出来！”
看着对方歇斯底里，南森青鸾也佩服自己还能平心静气。
岚同学也不容易啊，全家凑不齐一个正常人。
“您误会了，没打算让您出钱，这次让您来，只是拜托您在手术前，在家属栏上签个字。”
此话一说，老太这才消停些许。
“签字，签什么字？伊吹梦怎么不签字？”
“由于一些原因，我想将这件事瞒下来，让伊吹同学和他母亲知道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当然，辛苦您这一程，我也挺过意不去的。”
南森青鸾一边说着，一边取出几叠钱放在桌上，这里少说也有两百万。
而后，她将一部分推了过去。
“舟车劳顿，一点路费还请收下，手术全部完成之后，我会报销回程的路费的。”
看到这么多钱，老太的眼神都比刚才明亮了不少，简直是医学奇迹。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干嘛要花这个钱，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南森青鸾微笑依旧：“抱歉，恕我直言，您管不着。”
老太确实也没打算深究，她毫不客气地收起了已经到手的那部分，写在脸上的贪婪连藏都不藏。
“说好了，手术结束，你就得给我剩下的那些。”
南森青鸾淡淡补充：“是最后一场手术，因为一共三次手术，而且间隔时间会有点长，所以得麻烦您多来几趟。”
意识到这笔钱不是今天就能拿到，老太显然犹豫了一下，但最后她还是经不起诱惑，连声答应。
“行行行，只要给钱就行，说好了，我可以多跑几次，但这件事结束后，你就得给我钱。”
起因是父亲忙着看店，腾不出手，就想跟往常一样，让静去帮忙给客户送快递。
结果他到二楼后，一连喊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
这时候他还没发现女儿已经去了东京，就以为是她在跟自己闹脾气，顿时怒上心头，上前便要开门。
好在母亲及时出现，拦在门面挡住了他。
“好好的你又要干嘛？”
父亲本就着急，便对妻子的干预不管不顾，绕开她硬要去够把手：“你让开，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母亲毫不示弱：“什么叫没大没小，静她哪件事做错了？她欠你的还是怎么着？我看是你越来越神经质了。”
突然被骂，父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愣了愣，正要还嘴，却看到妻子一副受委屈的模样。
“我……”父亲被噎得半死，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他自觉理亏，狠话已经到了嘴边，都被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转念一想，好像自己确实是在没架找架吵，毕竟父女矛盾这种事，说小可小，无非是谁先服软的问题，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叹了口气，主动后退一步：“行，好，我神经质，那你敲门，你让她出来。”
“不可能。”
母亲强硬回绝，她依旧挡在门前，双手抱肩，拧着眉毛直视过去，一副要算账的姿态。
“小静不愿出门还不是因为你，你动不动要让女儿辍学，动不动要让女儿读垃圾大学，还要我帮你一起劝，你不怕被嫌弃，我怕，我就这一个女儿！”
“你们母女两个……”父亲一时觉得头疼，“又是这件事，我就知道是这些事，不听我的你们连后悔都来不及！我是她爹，我又不会害了她！”
母亲烦躁地挥了挥手：“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我也不想对牛弹琴……这样，你把冷泉静叫出来……”
“对牛弹琴，呵……”
母亲气得笑出了声。
“你说你不会害了她，我就问问你，谁看得起你啊，冷泉，当年那批去东京打拼的同学，现在谁看得起你？我以为你有点上进心才跟着你，现在你安于现状了，也想女儿也跟你一样，连孩子的未来都能随便糟践，你谁都对不起！。”
母亲的语气越说越重，父亲也是越听越无奈。
“我是为了保护你们……算了，我懒得和你说，说了你也不懂。”
“是是是，我们不懂，就你懂。”
母亲哼了一声。
“都是你自己活该，还要连累家人。”
听她这么说，父亲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拉到离房门较远的地方后，低声示意她小点声。
“你疯了，小声点，这种事能乱说吗？”
“窝囊。”母亲甩开了他的手。
父亲耐着性子解释：“等以后，等以后我会跟静讲明缘由，但是现在你们必须得听我的，我是为了你们好。”
“都是借口。”母亲撇过脸，显然对他的话不给予一丝一毫的信任，“要么你就妥协，让静去东京读大学，否则你们父女关系就这样吧，一辈子就这样吧。”
父亲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又甩了甩，而后走向楼梯。
“好好好，只要别出去乱跑，在家待着，在家待着就待着吧。”
“你……”母亲瞪圆了眼睛，气愤地坐到了沙发里，胸脯剧烈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揉了揉眼角，抑制住欲将流出的泪后，她只觉力不从心。
万般无奈，心灰意冷，她终于对自己的丈夫感到彻底失望。
镇子另一边，在一家复古的日式料理店，随着套间拉门被推开，南森青鸾终于等来了计划中最重要的破局者。
从门外走进的，是一名无论衣着还是外表都毫无特色的老妇人。
容颜苍老，身躯佝偻，盘发枯白，眼神浑浊，看起来仿佛没有什么精力打理自己，但手上的扳指和玉镯，却极为讲究。
南森青鸾虽是与她第一次见面，但仅需一眼，她就已经判断出，自己要面对的是个怎样的老太。
刁蛮的泼皮无赖。
她心中嫌弃，但脸上微笑却依旧和煦如风。
“阿姨您好，我是伊吹岚的班主任，南森青鸾。”
“嗯。”
老太太爱答不理，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点菜了吗？”她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还没有……”
南森青鸾话还没说完，下一刻老太却突然翻脸。
“不点菜就让我来，走了！”
说着，便要起身。
南森青鸾看着她整理半天衣服也没挪出一步，淡然笑道：“您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我让服务员去安排。”
老太瞥了她一眼，这才勉为其难坐回原位，眼神中带着轻蔑，仰着脸居高临下：“我就是说这个道理，请客的是你，你要提前准备好，别客人都来了，却只能干坐着，多伤和气。”
南森青鸾也不恼，表情依旧和善：“现在还早，我觉得吃饭的事可以慢慢来嘛。”
“啧。”
这话让老太听着很不舒服，毕竟她为了这顿饭，中午都没有进食。
南森青鸾继续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伊吹岚的父亲，他现在不是病危住院吗……”
“这件事谁告诉你的？你什么意思啊？伊吹家要救人让他们家出钱，没钱就没钱，找我这个一个老太婆想干嘛，我一个老太婆哪有那么多钱！是不是伊吹岚跟你说的这事，在哪躲着呢，你让他出来！”
看着对方歇斯底里，南森青鸾也佩服自己还能平心静气。
岚同学也不容易啊，全家凑不齐一个正常人。
“您误会了，没打算让您出钱，这次让您来，只是拜托您在手术前，在家属栏上签个字。”
此话一说，老太这才消停些许。
“签字，签什么字？伊吹梦怎么不签字？”
“由于一些原因，我想将这件事瞒下来，让伊吹同学和他母亲知道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当然，辛苦您这一程，我也挺过意不去的。”
南森青鸾一边说着，一边取出几叠钱放在桌上，这里少说也有两百万。
而后，她将一部分推了过去。
“舟车劳顿，一点路费还请收下，手术全部完成之后，我会报销回程的路费的。”
看到这么多钱，老太的眼神都比刚才明亮了不少，简直是医学奇迹。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干嘛要花这个钱，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南森青鸾微笑依旧：“抱歉，恕我直言，您管不着。”
老太确实也没打算深究，她毫不客气地收起了已经到手的那部分，写在脸上的贪婪连藏都不藏。
“说好了，手术结束，你就得给我剩下的那些。”
南森青鸾淡淡补充：“是最后一场手术，因为一共三次手术，而且间隔时间会有点长，所以得麻烦您多来几趟。”
意识到这笔钱不是今天就能拿到，老太显然犹豫了一下，但最后她还是经不起诱惑，连声答应。
“行行行，只要给钱就行，说好了，我可以多跑几次，但这件事结束后，你就得给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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