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矛盾总有爆发的一天
当秋山梦踏入店铺时，冷泉静的父亲，冷泉业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凝视感。
全身汗毛炸竖，凉意席卷全身。
这样的气场很快在空气中蔓延，客人纷纷找借口离开，像躲避瘟神一般绕开秋山梦，一个个都低着头，哪怕对方外表再怎么迷人，也不敢抬眼与之对视。
随着对方步步靠近，冷泉业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不断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想着自己究竟哪一步做错了，以至于多年的安稳止于今日。
当秋山梦缓步走到柜台对面，一言不发且用审视的眼光盯着自己时，冷泉业的心也彻底凉了。
“不好意思，影响你做生意了。”秋山梦假意寒暄。
“轮到我了吗？”冷泉业倒是直入正题。
他颤抖着发出这句询问，期待着有什么其他答案。
“对。”
秋山梦的回答相当直接。
话音刚落，冷泉业腿脚一软，双手下意识攀附着周围的物件，发出一系列玻璃碰撞的声音，但还是瘫倒在了地上。
秋山梦看着他这幅滑稽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似嘲讽，似蔑视。
“你，还没准备好？”
“为……我，我不……为什么？”
冷泉业着急得压低声音，沙哑且磕磕巴巴急切问道。
“等等，我罪该万死，我千刀万剐，但我已经把女儿交给你做人质了，她会一直在你的监视下，一辈子也不会离开这个镇子，我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秋山梦冷眼看他。
冷泉业直接跪下，又加了一句：“你还想怎样？”
秋山梦沉默几秒，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冷泉，你这些年来，不会一直以为，让静跟岚搞好关系，就万事大吉了吧？”
“……！”难道不是吗？
“打听到我不想让岚离开身边，就强迫自己的女儿也辍学留下，一如既往的不择手段呀你。”
低头看了眼冷泉业满脸祈求的低贱模样，秋山梦只觉恶心。
“有点出息吧，我又不是今天就要你的命。”
冷泉业没再说话，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除了女儿，他已经没有其他手牌可出了。
双手颤抖，视线恍惚，他呆呆地盯着地板，内心因无法接受现实而崩溃，最后整个人无力地摔躺在了地上。
妻子在门后偷偷窥视着屋内的一切，当见到丈夫再无抵抗，就算平时相处再怎么不和，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
她硬生生闯入秋山梦的视野，第一件事就是将丈夫扶了起来，这才转身看向秋山梦。
“你究竟想怎么样？”
好一副生离死别的狗血剧情。
秋山梦嫌弃地移开视线：“真麻烦啊你们。”
“聪明的话就别等我亲自动手。”留下这句话，秋山梦便要离开。
走到门前，她突然想起什么，微笑着回头补了一句：“黑泽老师的遗书，你还记得吧，如果你也知道悔过，我不是不能考虑放过你们母女。”
这句话显然是对冷泉业说的，但真正听进去并察觉出其中问题的，却是妻子。
她目光一凝：“我没有在葬礼上看到你，你怎么知道有遗书。”
秋山梦轻描淡写：“呵，黑泽老师保证他会写的。”
随着关门的声音传来，冷泉业整个人再次摔躺在了地上。
……
下午，伊吹岚重新回到餐厅打工。
在员工休息室外，他难得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动静。
“……你打算让我到哪招人？你走了谁来顶你的班？”
“关我屁事。”
“要不这样，我加薪，不比东京低，你就委屈几个月等我找到代替的人行吗？”
“少废话，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紧接着，大门从里面打开，北野光子与伊吹岚打了个照面，对视一眼后，北野便推开挡路的少年，径直走出餐厅。
连一句招呼都没打。
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休息室内，无奈的老板长吁了口气，看了看门口的少年，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来啦”。
“出什么事了？”
“有人把老板炒了，要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伊吹岚立刻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没再多问。
“明天你放假，呃，算了，等通知吧，这几天歇业，我得忙着招人。”
“这样啊。”伊吹岚无奈笑了笑。
“哎，女人，烦死了。”
“不过的确挺突然的。”
伊吹岚回头望向窗外，此时已然看不见北野光子的身影。
走得真着急。
想想以后打工再也见不到北野前辈，他还真不怎么适应。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呢？
伊吹岚没有多想，走进休息室换好工作服后，他无意间瞟到了一旁敞开的物品柜。
那原本是北野光子的私人领域，里面有一个揉成团的A4纸。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伊吹岚将纸团展开，里面的内容，是东京大平财团的招聘广告。
……
当晚，因为心情不好，再加上父母多次催婚，南森青鸾借酒浇愁，刚好在酒吧遇见了将要下班的伊吹岚。
“南森老师？”
见到身着制服的伊吹岚，南森青鸾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瞬间联想到高级餐厅的法式珍馐，如果能细细品尝的话……
但好在这个想法及时在脑海层面刹住了车。
南森青鸾很快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一点。
“岚同学？你在这里……哦对，打工嘛。”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搭讪，南森青鸾表现得有些局促。
伊吹岚陪笑道：“我刚好也到下班的时候了。”
“这么不巧？”
伊吹岚微微欠身：“那我先去……”
话音未落，本想去员工休息室换衣服的伊吹岚，被南森青鸾拉住了手臂。
随之而来的，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南森老师作为女人的示弱的一面。
“帮帮我，别走，我不想一个人。”
空酒瓶一个接着一个。
一方面是调酒的老板示意自己，赶紧劝老师点到为止；另一方面是完全看不出任何上限，且愈战愈勇的南森老师。
“老师，要不今天就……”
“坐下！”
“好。”
好什么呀，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伊吹岚多少能看出老师是在跟谁置气，不过是谁他没敢问，怕火上浇油。
思虑良久，他终于找到了安全的话题。
“老师，您放假时都会做什么？”
话音一落，南森青鸾盯着伊吹岚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气场一变，趴在桌子上捂着脸，发出可怜兮兮的低语：“只有，只有喝多了，你才会关心我做什么。”
这也有雷？
伊吹岚无可奈何，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然而南森青鸾却自顾自接着道：“暑假有乒乓社的委托，他们之后有比赛，让我帮忙培训。”
“哦，这样啊。”见事态稳定，伊吹岚这才缓了口气。
南森青鸾依旧趴在桌子上：“因为我高中时拿过奖，有点经验，所以就答应了。”
“原来如此。”聊到这，伊吹岚随口提了一句：“老师喜欢打乒乓球吗？”
南森青鸾突然抬起头：“最讨厌了！再来一瓶！”
见老师直接伸手去抢老板的酒瓶，伊吹岚吓得连忙上前制止。
“别别别，别抢，大家都看着呢，老师您今天怎么了？”
“我……yue~”
……
等伊吹岚打扫完吧台，在休息室醒酒的南森青鸾也终于恢复了意识。
恢复了，但不多，没有伊吹岚扶着，她依旧连路都走不稳。
这时候，伊吹岚才庆幸北野前辈走得及时。
否则要放以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和老师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说来也奇怪，南森老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有话说？”
尽管不清醒，南森青鸾依旧能察觉伊吹岚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后者多少有些难以开口：“只是……没有。”
南森青鸾偷笑，故意往对方身上倾斜过去：“有想问的就问吧，我很乐意说的。”
“不，老师的事情我不该多问。”
“问！干嘛不问！”
“老师您别……”
“你就不能听我说两句话！”
说了不该说的，等醒酒后可怎么办啊。
伊吹岚心中满是无奈。
“我的想法没人在乎，我受够了！”
南森青鸾的情绪如过山车般，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发着脾气，下一秒就变得哭唧唧。
“我想做的事，一件也做不了，我什么也做不了，废物一个，什么也不是。”
伊吹岚绞尽脑汁安慰：“可是在同学们眼里，您是位好老师。”
“我根本就不喜欢当老师。”
伊吹岚跟着这句话点了点头。
南森老师曾经对自己说过这件事，他还有印象。
南森青鸾接着道：“相比当老师，我更想从事法律行业。”
“那为什么……”
没等伊吹岚问完，南森青鸾便立刻抢答：“还不是因为家人的期望！狗屁期望，我就是活给别人看的人偶，一年年变本加厉，今天甚至蹬鼻子上脸逼婚！”
“……”伊吹岚完全找不上话茬。
而且想要扶住一直不老实拳打脚踢的南森老师，就已经耗费了他大量力气。
“我本来就很生气了，上午被外人气死了，下午还要受家人的气。”
“气死啦！”
酒疯终于发完，南森青鸾终于老实了下来。
“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现在轮到伊吹岚不知所措：“您如果需要我忘掉刚才的话……”
“我果然醉了，对不起。”
南森青鸾又突然笑了起来。
“我好像占用了你不少时间，我送你……啊，我没开车来嘿嘿嘿。”
“而且您喝酒了，不能开车。”伊吹岚半提醒半吐槽。
“……”
空气突然陷入尴尬的沉默。
沉默之后，是南森青鸾突然变得认真的语气：“您您您，只有你叫您。”
说着，她突然松开伊吹岚站到一旁。
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摇摇欲坠，却不让伊吹岚靠近。
“我问你，你要说实话。”
“如果南森青鸾不是伊吹岚的老师，如果南森青鸾回到16、17岁……”
“老师，别说了……”
“你愿不愿意接受我？”
“老师！”伊吹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别说了，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叫佐仓茜，是南森老师永远无法替代的，我最爱的人，所以，所以……”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慌乱的内心稍加平静。
“所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南森青鸾看着他，出乎意料的是，她表现得比伊吹岚还要平静。
然后，她又问道：“那备胎呢？”
“老师，求求您，别说了。”
“好吧，好吧。”
南森青鸾环顾四周，找到了不远处自己的房子。
不知道是悲急而喜，还是真的醉意尚深，她一边倒退，一边露出学校时常见的亲切笑容，朝伊吹岚告别：“那就，再见吧。”
另一边，北野光子离开了伊吹家，坐上轿车，驶离了城市。
秋山梦一丝不挂，依依不舍地靠在窗前，而她身后的卧室，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
全身汗毛炸竖，凉意席卷全身。
这样的气场很快在空气中蔓延，客人纷纷找借口离开，像躲避瘟神一般绕开秋山梦，一个个都低着头，哪怕对方外表再怎么迷人，也不敢抬眼与之对视。
随着对方步步靠近，冷泉业的心脏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他不断回忆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想着自己究竟哪一步做错了，以至于多年的安稳止于今日。
当秋山梦缓步走到柜台对面，一言不发且用审视的眼光盯着自己时，冷泉业的心也彻底凉了。
“不好意思，影响你做生意了。”秋山梦假意寒暄。
“轮到我了吗？”冷泉业倒是直入正题。
他颤抖着发出这句询问，期待着有什么其他答案。
“对。”
秋山梦的回答相当直接。
话音刚落，冷泉业腿脚一软，双手下意识攀附着周围的物件，发出一系列玻璃碰撞的声音，但还是瘫倒在了地上。
秋山梦看着他这幅滑稽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似嘲讽，似蔑视。
“你，还没准备好？”
“为……我，我不……为什么？”
冷泉业着急得压低声音，沙哑且磕磕巴巴急切问道。
“等等，我罪该万死，我千刀万剐，但我已经把女儿交给你做人质了，她会一直在你的监视下，一辈子也不会离开这个镇子，我都做到这一步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秋山梦冷眼看他。
冷泉业直接跪下，又加了一句：“你还想怎样？”
秋山梦沉默几秒，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冷泉，你这些年来，不会一直以为，让静跟岚搞好关系，就万事大吉了吧？”
“……！”难道不是吗？
“打听到我不想让岚离开身边，就强迫自己的女儿也辍学留下，一如既往的不择手段呀你。”
低头看了眼冷泉业满脸祈求的低贱模样，秋山梦只觉恶心。
“有点出息吧，我又不是今天就要你的命。”
冷泉业没再说话，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除了女儿，他已经没有其他手牌可出了。
双手颤抖，视线恍惚，他呆呆地盯着地板，内心因无法接受现实而崩溃，最后整个人无力地摔躺在了地上。
妻子在门后偷偷窥视着屋内的一切，当见到丈夫再无抵抗，就算平时相处再怎么不和，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
她硬生生闯入秋山梦的视野，第一件事就是将丈夫扶了起来，这才转身看向秋山梦。
“你究竟想怎么样？”
好一副生离死别的狗血剧情。
秋山梦嫌弃地移开视线：“真麻烦啊你们。”
“聪明的话就别等我亲自动手。”留下这句话，秋山梦便要离开。
走到门前，她突然想起什么，微笑着回头补了一句：“黑泽老师的遗书，你还记得吧，如果你也知道悔过，我不是不能考虑放过你们母女。”
这句话显然是对冷泉业说的，但真正听进去并察觉出其中问题的，却是妻子。
她目光一凝：“我没有在葬礼上看到你，你怎么知道有遗书。”
秋山梦轻描淡写：“呵，黑泽老师保证他会写的。”
随着关门的声音传来，冷泉业整个人再次摔躺在了地上。
……
下午，伊吹岚重新回到餐厅打工。
在员工休息室外，他难得听到里面有争吵的动静。
“……你打算让我到哪招人？你走了谁来顶你的班？”
“关我屁事。”
“要不这样，我加薪，不比东京低，你就委屈几个月等我找到代替的人行吗？”
“少废话，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紧接着，大门从里面打开，北野光子与伊吹岚打了个照面，对视一眼后，北野便推开挡路的少年，径直走出餐厅。
连一句招呼都没打。
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
休息室内，无奈的老板长吁了口气，看了看门口的少年，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来啦”。
“出什么事了？”
“有人把老板炒了，要去追求更好的生活。”
伊吹岚立刻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就没再多问。
“明天你放假，呃，算了，等通知吧，这几天歇业，我得忙着招人。”
“这样啊。”伊吹岚无奈笑了笑。
“哎，女人，烦死了。”
“不过的确挺突然的。”
伊吹岚回头望向窗外，此时已然看不见北野光子的身影。
走得真着急。
想想以后打工再也见不到北野前辈，他还真不怎么适应。
为什么会这么突然呢？
伊吹岚没有多想，走进休息室换好工作服后，他无意间瞟到了一旁敞开的物品柜。
那原本是北野光子的私人领域，里面有一个揉成团的A4纸。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伊吹岚将纸团展开，里面的内容，是东京大平财团的招聘广告。
……
当晚，因为心情不好，再加上父母多次催婚，南森青鸾借酒浇愁，刚好在酒吧遇见了将要下班的伊吹岚。
“南森老师？”
见到身着制服的伊吹岚，南森青鸾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瞬间联想到高级餐厅的法式珍馐，如果能细细品尝的话……
但好在这个想法及时在脑海层面刹住了车。
南森青鸾很快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让自己表现得更自然一点。
“岚同学？你在这里……哦对，打工嘛。”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搭讪，南森青鸾表现得有些局促。
伊吹岚陪笑道：“我刚好也到下班的时候了。”
“这么不巧？”
伊吹岚微微欠身：“那我先去……”
话音未落，本想去员工休息室换衣服的伊吹岚，被南森青鸾拉住了手臂。
随之而来的，是他从未见到过的，南森老师作为女人的示弱的一面。
“帮帮我，别走，我不想一个人。”
空酒瓶一个接着一个。
一方面是调酒的老板示意自己，赶紧劝老师点到为止；另一方面是完全看不出任何上限，且愈战愈勇的南森老师。
“老师，要不今天就……”
“坐下！”
“好。”
好什么呀，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伊吹岚多少能看出老师是在跟谁置气，不过是谁他没敢问，怕火上浇油。
思虑良久，他终于找到了安全的话题。
“老师，您放假时都会做什么？”
话音一落，南森青鸾盯着伊吹岚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气场一变，趴在桌子上捂着脸，发出可怜兮兮的低语：“只有，只有喝多了，你才会关心我做什么。”
这也有雷？
伊吹岚无可奈何，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
然而南森青鸾却自顾自接着道：“暑假有乒乓社的委托，他们之后有比赛，让我帮忙培训。”
“哦，这样啊。”见事态稳定，伊吹岚这才缓了口气。
南森青鸾依旧趴在桌子上：“因为我高中时拿过奖，有点经验，所以就答应了。”
“原来如此。”聊到这，伊吹岚随口提了一句：“老师喜欢打乒乓球吗？”
南森青鸾突然抬起头：“最讨厌了！再来一瓶！”
见老师直接伸手去抢老板的酒瓶，伊吹岚吓得连忙上前制止。
“别别别，别抢，大家都看着呢，老师您今天怎么了？”
“我……yue~”
……
等伊吹岚打扫完吧台，在休息室醒酒的南森青鸾也终于恢复了意识。
恢复了，但不多，没有伊吹岚扶着，她依旧连路都走不稳。
这时候，伊吹岚才庆幸北野前辈走得及时。
否则要放以前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和老师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说来也奇怪，南森老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你有话说？”
尽管不清醒，南森青鸾依旧能察觉伊吹岚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后者多少有些难以开口：“只是……没有。”
南森青鸾偷笑，故意往对方身上倾斜过去：“有想问的就问吧，我很乐意说的。”
“不，老师的事情我不该多问。”
“问！干嘛不问！”
“老师您别……”
“你就不能听我说两句话！”
说了不该说的，等醒酒后可怎么办啊。
伊吹岚心中满是无奈。
“我的想法没人在乎，我受够了！”
南森青鸾的情绪如过山车般，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发着脾气，下一秒就变得哭唧唧。
“我想做的事，一件也做不了，我什么也做不了，废物一个，什么也不是。”
伊吹岚绞尽脑汁安慰：“可是在同学们眼里，您是位好老师。”
“我根本就不喜欢当老师。”
伊吹岚跟着这句话点了点头。
南森老师曾经对自己说过这件事，他还有印象。
南森青鸾接着道：“相比当老师，我更想从事法律行业。”
“那为什么……”
没等伊吹岚问完，南森青鸾便立刻抢答：“还不是因为家人的期望！狗屁期望，我就是活给别人看的人偶，一年年变本加厉，今天甚至蹬鼻子上脸逼婚！”
“……”伊吹岚完全找不上话茬。
而且想要扶住一直不老实拳打脚踢的南森老师，就已经耗费了他大量力气。
“我本来就很生气了，上午被外人气死了，下午还要受家人的气。”
“气死啦！”
酒疯终于发完，南森青鸾终于老实了下来。
“说出来感觉好多了。”
现在轮到伊吹岚不知所措：“您如果需要我忘掉刚才的话……”
“我果然醉了，对不起。”
南森青鸾又突然笑了起来。
“我好像占用了你不少时间，我送你……啊，我没开车来嘿嘿嘿。”
“而且您喝酒了，不能开车。”伊吹岚半提醒半吐槽。
“……”
空气突然陷入尴尬的沉默。
沉默之后，是南森青鸾突然变得认真的语气：“您您您，只有你叫您。”
说着，她突然松开伊吹岚站到一旁。
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摇摇欲坠，却不让伊吹岚靠近。
“我问你，你要说实话。”
“如果南森青鸾不是伊吹岚的老师，如果南森青鸾回到16、17岁……”
“老师，别说了……”
“你愿不愿意接受我？”
“老师！”伊吹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别说了，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叫佐仓茜，是南森老师永远无法替代的，我最爱的人，所以，所以……”
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慌乱的内心稍加平静。
“所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南森青鸾看着他，出乎意料的是，她表现得比伊吹岚还要平静。
然后，她又问道：“那备胎呢？”
“老师，求求您，别说了。”
“好吧，好吧。”
南森青鸾环顾四周，找到了不远处自己的房子。
不知道是悲急而喜，还是真的醉意尚深，她一边倒退，一边露出学校时常见的亲切笑容，朝伊吹岚告别：“那就，再见吧。”
另一边，北野光子离开了伊吹家，坐上轿车，驶离了城市。
秋山梦一丝不挂，依依不舍地靠在窗前，而她身后的卧室，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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