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胜乾
天合十八年。
四月天晴，暖阳煦风。
宽阔官道上，一辆富贵奢华的马车内，少年夏雨仇用折扇挑起车窗帘，静静看着不远处兄长夏雨复一枪将最后一名山匪头领的喉咙扎个对穿。
“最后一个了，风伯，让老五老六他们去处理下吧。”
夏雨仇收起折扇，放下窗帘，对车外吩咐一句。
“是。”，马车外，一名中年马夫恭敬回应，跳下马车指挥着身边两名年轻随从，开始处理地上横七竖八的山匪尸体。
两名随从动作很是娴熟，翻找、搜身、收起财物，然后拽着胳膊或者脚踝，将一具具尸体随意丢在一堆，等这一连串动作完成，拍拍手转身走进路边的杂草丛中。
时至四月，虽然一些性子急的小草已经早早给自己尖尖的脑袋染上绿色，但枯黄依旧是这个时节的主色调。
两名随从很快便从杂草丛中捡出一堆枯枝枯草，严严实实的将尸体遮盖起来，一把火点燃。
也不等火熄，一行人收拾停当，再次启程。
一辆马车，三匹骏马。
“兄长，快到胜乾了，你要去看看吗？”。
行进间，夏雨仇再次挑起车帘，对着随行在车旁的兄长夏雨复略带担忧的试探问道。
胜乾府是他们这一行最终目的地，刚出发时，兄长还嚷嚷着一定要去胜乾府看一看，可随着距离胜乾府越来越近，夏雨仇发现兄长的话越来越少，面对山匪出手也越来越狠。
夏雨仇知道，兄长的心情开始不平静了，胜乾府，是一个压在兄长心头快二十年的名字，让兄长背负了无尽压力，没那么容易从容面对。
“胜、乾？”。
车窗外，夏雨复一袭修长黑袍，腰间松松垮垮的束着一根淡黄色腰带，上面挂着一柄宝剑和一块玉佩。
他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二十上下，身形健硕，面容英武，剑眉下藏着一双神光四溢的星眸炫目，手中拎着一杆金色长枪。
听到夏雨仇的话，夏雨复面带嘲讽的嗤笑一声，轻轻抽打下胯下黑色骏马的缰绳，缓缓抬头远望，目光似乎穿越了前方层层阻碍，看到了那实际上他一次也未见过，但名字却听了千千万万遍，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地方。
“不去了。”。
这是夏雨复才做下的决定，没到胜乾府之前，他时刻想着一定要去看一看这个据说本属于自己的地方，可真快到胜乾府，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准备好。
既然没准备好，那就等准备好了自己再来，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来。
夏雨复收起自己的情绪，回头看了看目光中略带担忧的夏雨仇，微微一笑。
“我护送你们过了这山，然后咱们就各奔前程吧。”。
夏雨仇知晓兄长所想，颔首回应，“也好。”。
……
山并不大，一行人行进不过半个时辰便绕过山头，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前方巍峨耸立的高大城墙。
“就到这里吧。”。
绕过山头，夏雨复便勒停骏马，将手中金色长枪和一把黝黑的大弓一起挂在马腹旁边后，翻身下马。
站在骏马旁边，静静的默默的看着山下巍峨宽广的城池，这个令他魂牵梦萦，思绪万千的地方，夏雨复的情绪有些复杂，一时间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干脆，他就不说，也不表现出来。
听到夏雨复的话，马夫风伯熟练的停住马车，转身从身边拿过马凳，跳下车将马凳放好，小心翼翼的掀起马车车帘，并温声细语的提醒一句。
“二公子小心。”。
“无妨。”，
夏雨仇轻笑，轻轻用手中折扇推掉马夫风伯伸过来要扶自己的手臂，弯腰走出车厢，踩着马凳下了车。
待夏雨仇站定，端的是一好俊俏的翩翩少年郎，眉清目秀，五官精妙，即使是一身锦绣华服也没让夏雨仇身上多出一丝一毫的烟火气，反倒将他衬托着更加风流倜傥。
凡尘举首仙人顾，云庭皎然羞玉树，想来也莫过如是。
“哇哇哇！这就是胜乾府吗？看着就很繁华的样子！这城墙，可比咱们一路走来的其他州府高大多了！”。
夏雨仇出了马车，但马夫风伯擎着的车帘并没有放下，紧随夏雨仇之后，又一前一后走出两名妙龄少女。
两名少女看着岁数与夏雨仇相仿，面容精致，身姿婀娜，更令人惊艳的是两个少女长得一模一样，竟是一对双胞姐妹花，这让两个本就国色天香的少女更是平添几分色彩，分外引人注目。
两名少女虽然长相一般无二，但性格却似乎反差巨大，一名俏面冷凝，美目含霜，下了马车之后就静静站在夏雨仇身后，手中拎着一柄精美宝剑，如同一名尽职尽责的护卫。
另一名少女则性格活泼，身上洋溢着浓浓青春气息，下车之后便蹦蹦跳跳的跑到众人前方，满面兴奋的看着远处城池，激动着挥舞着手中同样精美的宝剑，声音动听好似百灵。
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世界中的少女，夏雨仇和夏雨复都微微笑笑后收回目光，夏雨仇率先开口。
“那就到这里吧。”。
夏雨仇朝马夫风伯伸出手，风伯会意，恭敬的将早准备好的通关文牒和一包金银细软放在夏雨仇手中，夏雨仇稍稍颔首，风伯恭敬退后。
“既然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想去面对，那就没有必要去了，远远看看，也挺好。”
夏雨仇将文牒递给夏雨复。
夏雨复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城池，洒脱笑笑，接过文牒随手翻开，目光在文牒上的名字处停顿了一会，“夏—雨—复！”。
夏雨复拉着长音念了遍名字后将文牒合上，看着夏雨仇嘴角带笑，“快二十年了，自己都快信了。不过，也还挺好听。”。
夏雨复将文牒揣进怀中，也转头看向前方城池方向，抬手指了指。
“就到这里也挺好。”。
“此处距离胜乾不过十几里，按照雨仇你的计划，这一片势力最大的贼匪马老六方才也被我们击杀，想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阻碍了。”。
夏雨仇闻言颔首，想要开口却被欢脱少女抢了先，“大公子放心吧！就算再有山匪……”。
少女挥了挥手中宝剑，皱起俏鼻做出一副可爱的凶狠模样，“我和姐姐也会保护好我家公子的！”。
“我和姐姐，可是高手！”。
“你家公子！”，夏雨复叹了口气，对着少女翻了个白眼，“雨仇是你家公子，我就不是你家公子了？”。
少女毫不在意的嘟着樱桃小嘴，晃了晃脑袋没有搭理夏雨复，转过身继续兴奋的看着远方城池，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在嘀咕着什么。
“雨落，多笑笑，学学雨婷，不要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夏雨复笑着摇摇头，只是玩笑而已，又不是真的在意，不过，当看到另一名依旧满面冰霜，一言不发的少女，夏雨复还是忍不住开口。
被称作雨落的少女闻言只是转动美眸看了夏雨复一眼，依旧冰冷的未发一言，夏雨复无奈朝着夏雨仇耸肩眨眨眼，夏雨仇也是表示无奈的轻轻扯动嘴角，雨落天性如此，他能有什么办法？
“兄长想好投向何方了？”。
“想好了。”，夏雨复扭头看向北方，夏雨仇也跟着向北看去，北方，有夏雨复的目的地。
“振军府距离北漠最近，受北漠袭扰最严重，我就去那里，那里更适合我。”。
夏雨仇点头，“嗯，去振军也好，战事多，升迁也快。不过……”。
夏雨仇略带担忧的看着夏雨复，“兄长切记莫要操之过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夏雨复哈哈一笑，用力在夏雨仇肩膀上重重一拍，“放心吧，你不用为我担心。反倒是你……”。
夏雨复面色转忧，目光也再次看向前方胜乾府，仿佛前方盘踞的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只等着择人而噬的凶猛野兽。
“你也知晓，前方就是龙潭虎穴了，可千万当心。”。
夏雨仇微笑不语，但目光却异常坚定，他们兄弟皆负血海深仇，从记事起便冬三九夏三伏，日夜苦练，春秋耕读，从未有过懈怠。
如今长辈们和自己的布局也已深嵌天下，牵扯广远，哪里还有退路可言，就算前方真是龙潭虎穴，那也要义无反顾走上一遭。
见夏雨仇如此，夏雨复只是心思沉重的在对方肩膀上再次拍了拍，虽然自己年长，身份也更特殊，但这些年夏雨仇承受和付出的比自己多太多。
夏雨复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故作潇洒的转头看向旁边的冷面少女，“雨落，保护好你家公子！”。
冷面少女雨落终于开口，声音虽略显冰冷，但却清脆如同珍珠落盘，悦耳动听，“大公子只管安心北上便好。”。
“好吧！好吧！”。
夏雨复打着哈哈抬起双手抻抻懒腰走向黑色骏马，麻利的翻身上马，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远处雄伟城池后，又回头看了看夏雨仇和两名少女，咧着嘴作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用力勒马掉头，看似轻松写意，只是眼底深处的那一抹不舍和忧色却将他出卖。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要北上杀敌啦！”。
“兄长切记，万不可操之过急，凡事三思，莫要冲动！”。
夏雨仇此时面上的淡然也渐渐消散，多了几分担忧，兄长的性格实在是有些急躁，虽然路上已经反复提醒，并且这一路上的表现也算沉稳，但依旧免不了忧心。
夏雨复扬扬手表示自己领会，双腿用力在马腹上一夹，黑色骏马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夏雨复没有再回头，他担心自己再回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徒增烦忧。
众人都静静站着，默默目送夏雨复一骑绝尘，孤身北去，直到一人一马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夏雨仇方才开口，声音也恢复了平淡。
“我们也走吧。”
“去胜乾。”
四月天晴，暖阳煦风。
宽阔官道上，一辆富贵奢华的马车内，少年夏雨仇用折扇挑起车窗帘，静静看着不远处兄长夏雨复一枪将最后一名山匪头领的喉咙扎个对穿。
“最后一个了，风伯，让老五老六他们去处理下吧。”
夏雨仇收起折扇，放下窗帘，对车外吩咐一句。
“是。”，马车外，一名中年马夫恭敬回应，跳下马车指挥着身边两名年轻随从，开始处理地上横七竖八的山匪尸体。
两名随从动作很是娴熟，翻找、搜身、收起财物，然后拽着胳膊或者脚踝，将一具具尸体随意丢在一堆，等这一连串动作完成，拍拍手转身走进路边的杂草丛中。
时至四月，虽然一些性子急的小草已经早早给自己尖尖的脑袋染上绿色，但枯黄依旧是这个时节的主色调。
两名随从很快便从杂草丛中捡出一堆枯枝枯草，严严实实的将尸体遮盖起来，一把火点燃。
也不等火熄，一行人收拾停当，再次启程。
一辆马车，三匹骏马。
“兄长，快到胜乾了，你要去看看吗？”。
行进间，夏雨仇再次挑起车帘，对着随行在车旁的兄长夏雨复略带担忧的试探问道。
胜乾府是他们这一行最终目的地，刚出发时，兄长还嚷嚷着一定要去胜乾府看一看，可随着距离胜乾府越来越近，夏雨仇发现兄长的话越来越少，面对山匪出手也越来越狠。
夏雨仇知道，兄长的心情开始不平静了，胜乾府，是一个压在兄长心头快二十年的名字，让兄长背负了无尽压力，没那么容易从容面对。
“胜、乾？”。
车窗外，夏雨复一袭修长黑袍，腰间松松垮垮的束着一根淡黄色腰带，上面挂着一柄宝剑和一块玉佩。
他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二十上下，身形健硕，面容英武，剑眉下藏着一双神光四溢的星眸炫目，手中拎着一杆金色长枪。
听到夏雨仇的话，夏雨复面带嘲讽的嗤笑一声，轻轻抽打下胯下黑色骏马的缰绳，缓缓抬头远望，目光似乎穿越了前方层层阻碍，看到了那实际上他一次也未见过，但名字却听了千千万万遍，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地方。
“不去了。”。
这是夏雨复才做下的决定，没到胜乾府之前，他时刻想着一定要去看一看这个据说本属于自己的地方，可真快到胜乾府，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准备好。
既然没准备好，那就等准备好了自己再来，堂堂正正，风风光光的来。
夏雨复收起自己的情绪，回头看了看目光中略带担忧的夏雨仇，微微一笑。
“我护送你们过了这山，然后咱们就各奔前程吧。”。
夏雨仇知晓兄长所想，颔首回应，“也好。”。
……
山并不大，一行人行进不过半个时辰便绕过山头，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前方巍峨耸立的高大城墙。
“就到这里吧。”。
绕过山头，夏雨复便勒停骏马，将手中金色长枪和一把黝黑的大弓一起挂在马腹旁边后，翻身下马。
站在骏马旁边，静静的默默的看着山下巍峨宽广的城池，这个令他魂牵梦萦，思绪万千的地方，夏雨复的情绪有些复杂，一时间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干脆，他就不说，也不表现出来。
听到夏雨复的话，马夫风伯熟练的停住马车，转身从身边拿过马凳，跳下车将马凳放好，小心翼翼的掀起马车车帘，并温声细语的提醒一句。
“二公子小心。”。
“无妨。”，
夏雨仇轻笑，轻轻用手中折扇推掉马夫风伯伸过来要扶自己的手臂，弯腰走出车厢，踩着马凳下了车。
待夏雨仇站定，端的是一好俊俏的翩翩少年郎，眉清目秀，五官精妙，即使是一身锦绣华服也没让夏雨仇身上多出一丝一毫的烟火气，反倒将他衬托着更加风流倜傥。
凡尘举首仙人顾，云庭皎然羞玉树，想来也莫过如是。
“哇哇哇！这就是胜乾府吗？看着就很繁华的样子！这城墙，可比咱们一路走来的其他州府高大多了！”。
夏雨仇出了马车，但马夫风伯擎着的车帘并没有放下，紧随夏雨仇之后，又一前一后走出两名妙龄少女。
两名少女看着岁数与夏雨仇相仿，面容精致，身姿婀娜，更令人惊艳的是两个少女长得一模一样，竟是一对双胞姐妹花，这让两个本就国色天香的少女更是平添几分色彩，分外引人注目。
两名少女虽然长相一般无二，但性格却似乎反差巨大，一名俏面冷凝，美目含霜，下了马车之后就静静站在夏雨仇身后，手中拎着一柄精美宝剑，如同一名尽职尽责的护卫。
另一名少女则性格活泼，身上洋溢着浓浓青春气息，下车之后便蹦蹦跳跳的跑到众人前方，满面兴奋的看着远处城池，激动着挥舞着手中同样精美的宝剑，声音动听好似百灵。
看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世界中的少女，夏雨仇和夏雨复都微微笑笑后收回目光，夏雨仇率先开口。
“那就到这里吧。”。
夏雨仇朝马夫风伯伸出手，风伯会意，恭敬的将早准备好的通关文牒和一包金银细软放在夏雨仇手中，夏雨仇稍稍颔首，风伯恭敬退后。
“既然觉得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不想去面对，那就没有必要去了，远远看看，也挺好。”
夏雨仇将文牒递给夏雨复。
夏雨复又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城池，洒脱笑笑，接过文牒随手翻开，目光在文牒上的名字处停顿了一会，“夏—雨—复！”。
夏雨复拉着长音念了遍名字后将文牒合上，看着夏雨仇嘴角带笑，“快二十年了，自己都快信了。不过，也还挺好听。”。
夏雨复将文牒揣进怀中，也转头看向前方城池方向，抬手指了指。
“就到这里也挺好。”。
“此处距离胜乾不过十几里，按照雨仇你的计划，这一片势力最大的贼匪马老六方才也被我们击杀，想来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阻碍了。”。
夏雨仇闻言颔首，想要开口却被欢脱少女抢了先，“大公子放心吧！就算再有山匪……”。
少女挥了挥手中宝剑，皱起俏鼻做出一副可爱的凶狠模样，“我和姐姐也会保护好我家公子的！”。
“我和姐姐，可是高手！”。
“你家公子！”，夏雨复叹了口气，对着少女翻了个白眼，“雨仇是你家公子，我就不是你家公子了？”。
少女毫不在意的嘟着樱桃小嘴，晃了晃脑袋没有搭理夏雨复，转过身继续兴奋的看着远方城池，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在嘀咕着什么。
“雨落，多笑笑，学学雨婷，不要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夏雨复笑着摇摇头，只是玩笑而已，又不是真的在意，不过，当看到另一名依旧满面冰霜，一言不发的少女，夏雨复还是忍不住开口。
被称作雨落的少女闻言只是转动美眸看了夏雨复一眼，依旧冰冷的未发一言，夏雨复无奈朝着夏雨仇耸肩眨眨眼，夏雨仇也是表示无奈的轻轻扯动嘴角，雨落天性如此，他能有什么办法？
“兄长想好投向何方了？”。
“想好了。”，夏雨复扭头看向北方，夏雨仇也跟着向北看去，北方，有夏雨复的目的地。
“振军府距离北漠最近，受北漠袭扰最严重，我就去那里，那里更适合我。”。
夏雨仇点头，“嗯，去振军也好，战事多，升迁也快。不过……”。
夏雨仇略带担忧的看着夏雨复，“兄长切记莫要操之过急，我们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夏雨复哈哈一笑，用力在夏雨仇肩膀上重重一拍，“放心吧，你不用为我担心。反倒是你……”。
夏雨复面色转忧，目光也再次看向前方胜乾府，仿佛前方盘踞的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只等着择人而噬的凶猛野兽。
“你也知晓，前方就是龙潭虎穴了，可千万当心。”。
夏雨仇微笑不语，但目光却异常坚定，他们兄弟皆负血海深仇，从记事起便冬三九夏三伏，日夜苦练，春秋耕读，从未有过懈怠。
如今长辈们和自己的布局也已深嵌天下，牵扯广远，哪里还有退路可言，就算前方真是龙潭虎穴，那也要义无反顾走上一遭。
见夏雨仇如此，夏雨复只是心思沉重的在对方肩膀上再次拍了拍，虽然自己年长，身份也更特殊，但这些年夏雨仇承受和付出的比自己多太多。
夏雨复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故作潇洒的转头看向旁边的冷面少女，“雨落，保护好你家公子！”。
冷面少女雨落终于开口，声音虽略显冰冷，但却清脆如同珍珠落盘，悦耳动听，“大公子只管安心北上便好。”。
“好吧！好吧！”。
夏雨复打着哈哈抬起双手抻抻懒腰走向黑色骏马，麻利的翻身上马，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远处雄伟城池后，又回头看了看夏雨仇和两名少女，咧着嘴作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用力勒马掉头，看似轻松写意，只是眼底深处的那一抹不舍和忧色却将他出卖。
“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要北上杀敌啦！”。
“兄长切记，万不可操之过急，凡事三思，莫要冲动！”。
夏雨仇此时面上的淡然也渐渐消散，多了几分担忧，兄长的性格实在是有些急躁，虽然路上已经反复提醒，并且这一路上的表现也算沉稳，但依旧免不了忧心。
夏雨复扬扬手表示自己领会，双腿用力在马腹上一夹，黑色骏马便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夏雨复没有再回头，他担心自己再回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徒增烦忧。
众人都静静站着，默默目送夏雨复一骑绝尘，孤身北去，直到一人一马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夏雨仇方才开口，声音也恢复了平淡。
“我们也走吧。”
“去胜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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