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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婚姻之事当然是人生头等大事

    斜缕大陆,大隆国,深秋时节,烟柳巷

    “小牧,这么早去钓鱼啊。”

    “是啊,陈伯,早起的鱼儿才好钓,今天的天气正合适。”

    “你既然都已经攀上了小王爷,为什么还要跟我们这些力夫住在一起。我看小牧你该去朝堂上灭灭那些官老爷的威风,”

    “我哪里有那本事啊。”少年拱了拱手,“今日如果有货,陈伯可要买上一条。”

    看着少年的背影,陈伯对身旁的男子轻叹,“小牧聪敏好学,连我那不争气的儿子都很佩服他,奈何他怎么生在我们烟柳巷。”

    在晨曦中,少年与街上的熟人互相问好,走出了他已经住了五年的老巷子。

    少年不知亲生父母是谁,出生后被一户农家捡到,在五岁前吃村里的百家饭长大,在他五岁那年,来了一个游方道士,见他颇有灵性,便给那户农家五两银子,买下了他,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跟着老道士姓牧,单名一个荣字,小名五两。

    老道士专职坑蒙拐骗,兼职算卦看命,带着牧荣走南闯北五年有余,进过小国皇宫,住过破顶小庙。

    之后或是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老道士便穷尽毕生积蓄在大庆的帝京城外,名唤烟柳巷的弄堂里,买了一座一进小院,两人便住了下来,小院虽然有点破落,好在烟柳巷的邻居还是很和善。

    他两人在帝京安家后,老道士带着少年在城门口外的官道旁摆摊算卦,或许是帝京的人更好骗一些,老道士的挂摊也还挣钱,小有积蓄后还给牧荣报了官学,牧荣在官学上了几年,也学到了一些“之乎者也”。

    今年初春,老道士在喝完花酒后,倒在了路边的溪沟里,就再也没有醒来。

    牧荣在他的枕头下面找到了些碎银子,给他简单的办了场葬礼,还听街坊领居的劝,请了一位金刚寺的高僧过来念经,希望他轮回转世后能有大富大贵的好命。

    老道士死后,留给牧荣的就只有一间房子、一个挂摊、一本算卦的经书、六两八钱银子和三百六十九枚铜钱。

    牧荣也曾想过继承挂摊,只是谁能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的话,虽然他算的卦有时很灵,但在别人看来,也只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连牧荣自己有时也是这样想的。

    他也会时不时去出摊,现在只有一些老主顾或者看他可怜的人,才会来光顾。

    至于陈伯提起的小王爷,就是先前在他这里算了一卦,他给出的回答很符合小王爷的心思,所以小王爷每隔一月就要过来算一卦罢了。

    “帝京居,大不易啊。”

    牧荣看着身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虽然在城外,但承平日久,帝京城周边都有了连绵不断的小镇,已经有官老爷提出拆除城墙的事了。

    牧荣走着便开始思考晚饭吃些什么,明日抽签是否能抽到码头,去那里找找有什么活可以干。

    “如果今日能上鱼那简直太棒了。”

    他这么多年来跟着老道士一起钓鱼,也是学到了几分钓鱼佬的精髓。

    牧荣曾问老道士为什么喜欢钓鱼,老道士回道,“是非不上钓鱼舟,从此闲身得自由。”

    虽然他已上了几年官学,但还是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自己也渐渐喜欢上了钓鱼。

    又行过两里路,牧荣终于到了昨日打窝的地方,这条小河离官道较远,行人稀少,他找了好久才找到。

    牧荣放下竹筐与小凳,挂饵抛钩插杆,一气呵成。坐好之后,从怀中拿出面饼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景色,又不由得愣愣出神,思考着今后的路。

    吃完面饼后,牧荣从怀中拿出了老道士留下的“算经”,仔细揣摩。

    老道士自然是会武功的,不然他坑蒙拐骗这么久,早就被人打闷棍了。牧荣也从小跟着他学,学得很认真。

    有一次行骗后,牧荣没跑掉,被一个壮汉抓住了,那人拿他泄愤,还好老道士及时赶回,把他救下,才免去一顿皮肉之苦。

    从那之后,牧荣觉得自己想要活命,避免哪一天会在老道士的牵连下,死的不明不白,就要努力学武,好歹有点自保之力。

    但是据老道士所说,他不是练武的,是修真的,只是如今这片大陆灵气不足,所以才止步不前,被练武之人欺负,只是到死也没跟牧荣说他是什么境界。

    牧荣按照“算经”中记载的法决,如今也练到了老道士所说的练气六层,之后再怎么修炼也无丝毫寸进。

    又据老道士所说,牧荣现在连他百万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想着比自己强很多的老道都被人撵着到处跑,牧荣也熄了找人试一下身手的想法。

    又因为遇见的人都很和善,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来欺负他,所以到现在,牧荣也未曾与其他人交过手。

    就在牧荣对“算经”看得入迷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

    “哎呦,小牧道长,可算找到你了,我家小王爷正在找你算卦呢。”

    来人正是小王爷的随从。

    牧荣抬起头来,很是疑惑,“我今日休息,小王爷可有什么急事,需要算卦?”

    随从也不多言,冲上来拉着牧荣的手就想跑。

    “是很重要的事,小王爷为了这事昨晚可一宿没睡。”

    牧荣轻轻地挣脱开来,跑去河边拿上了自己的钓鱼三件套,才跟着随从一起回城。

    跑回到烟柳巷,日头也大了,随从跑了一身的汗,气喘吁吁,牧荣的呼吸却很平稳,也没有出汗。

    牧荣到家后,发现自家的小院房门已被打开,里面正坐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与这座破败的院落格格不入,此人正是安亲王府的小王爷李瑞锋。

    小王爷眉头紧锁,双眼有着浓厚的黑眼圈,正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石桌发呆。

    其他仆人则是站在他的身后,大气也不敢喘,好像每人都被命运掐住了脖子。

    牧荣走进院内,看到这一幅景象自然是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小王爷,小牧道长来了。”随从跑进来喊道。

    李瑞锋立马回过神来,看见正在放鱼竿的牧荣,站起身来叫道,“来来来,小牧道长,快过来。”

    在说话时他也向着牧荣走去。

    牧荣行了一礼,“小王爷可是有什么大事,小道能帮便帮,不能帮,还望小王爷海涵。”

    李瑞锋飞快地说,“皇上要给我定亲,对方是邻国大雍的公主,我差人去调查了,都说此人性格乖张暴虐,还是宽高一样长的女子,你快给我算算,此门亲事我能不能接?”

    “嗯?”牧荣呆了一会儿,以确保自己没有听错,这小王爷如此憔悴就为了这事?

    “宽高一样长是什么?”

    李瑞锋比划着说,“身材啊,身材。”

    “怎会有人长成这样,这应该是夸大其词了吧。那些人都见过公主殿下吗?”

    牧荣也不急了,走向院中石桌,坐下说道。

    “这……”李瑞锋一时语塞,“他们都是听大雍国内的国民所说的,但有这种流言,那公主肯定不是什么良人。”

    牧荣安慰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位公主你没有接触过,只听些风言碎语,就下此结论,未免太过武断了。”

    “小王爷稍后,我去房中取签筒来,我们抽上一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