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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信王可为主

    历史上,任何朝代的皇位之争都是最残酷的你死我亡!

    即便是见惯了残酷生死的锦衣卫头子,骆思恭也不愿意陷入进这样的政治旋涡之中。

    但是,今日很明显是张维贤把他拉上的贼船,骆思恭便有些动摇了起来,毕竟,骆家能在锦衣卫这么多年一直屹立不倒,和英国公府有着直接的关系。骆家祖上和张家祖上,从开国之初便关系就极好,到了今日,称得上是“世交”二字!

    而骆思恭自己和张维贤同样也是好友,哪怕多年未曾见面,但是两家的人走动一直不曾中断!

    最终,骆思恭还是抱着“是自己多想”希望,问道:“英国公,你这究竟是何意!”

    张维贤、王体乾都看向了了骆思恭,就连一直在安静喝茶的张之极也停下了喝茶的动作,看了过来。

    直到此时,骆思恭才意识到,现在还有外人在场,这让骆思恭心里一突,立刻改口,道:“英国公说给犬子介绍一门亲事,怎的从头至尾都未曾见国公爷提起?”

    “呃——”

    张维贤有些懵,怎么忽然提这个了?

    但是张维贤眼光何其毒辣,立时便发现了骆思恭脸色有些不对!

    “看来这老家伙开始怀疑了!”

    张维贤脸不红心不跳,笑呵呵道:“正要跟你说这事呢,那姑娘是——!”

    一撇眼,见王体乾也饶有兴致的杵在一旁听着,张维贤没好气道:“我说王体乾,那两位都回去通风报信去了,你还不回去回禀魏忠贤?”

    “噢——”

    王体乾脸色讪讪,道:“多谢国公爷提醒,那咱家直接去——”

    话说一半,王体乾眼珠子一转,连忙止住了话头。

    “客氏出马,那就只有九千岁可以应对了,咱家可承受不起那女人的分量!”

    想到这,王体乾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谄笑道:“您瞧,奴婢真是糊涂了,那奴婢今儿个就先行告退,改日再登门谢过英国公!”

    “免了!”

    张维贤一点面子也不给,伸手点了点王体乾,道:“人言可畏,你不怕你主子怀疑,本国公还怕呢!”

    王体乾的笑容凝固了片刻,不过很快又重新恢复了生动,也不再说话,一挥手,便带着东厂的人离开了怀远酒楼。

    酒楼里很快就恢复了安静,张维贤又重新坐回了座位,看了骆思恭一眼,诧异道:“咦?骆大人,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这特么还是人说的话么?

    骆思恭肺都要气炸了,却是压抑着怒气,冷笑道:“英国公好算计,把骆某人耍的团团转!”

    张维贤翻了个白眼,道:“你倒是说说,老夫算计你什么了?”

    “你——”

    骆思恭语塞,他不可能直接口无遮拦的说出自己的猜想,只好瞪着张维贤道:“拜帖里你说要给我儿介绍一门亲事,那你说说女方是何人!”

    张维贤:“——”

    骆思恭冷笑道:“老夫就知道,这就是你的托辞,不过就是要诱骗我父子二人——”

    说到这,骆思恭面色一变,死死盯着张维贤,颤声道:“难道刺杀信王的刺客是——”

    张维贤心里微微一惊,心中暗骂:“这老东西越老鼻子倒是越灵了!”

    表面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道:“你想多了,老夫原本是真打算给骆养性说门亲事的,只不过后来觉得不妥,此事不提也罢!”

    “哼,只怕英国公还没想好吧!”

    “信不信由你!”

    骆思恭哪里肯信,追问道:“那你说说女方是哪一家的姑娘!”

    “怡红楼的芸娘!”

    张维贤见骆思恭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赶忙道:“这可是你逼老夫说的!”

    “老匹夫!”

    骆思恭低声怒斥!

    张维贤也不爽:“唉——你怎么骂人呢!”

    “直娘贼的,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张维贤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原本老子不想说,你非要老子说!”

    “你——”

    骆思恭指着张维贤,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甩衣袖,把挡在身前的椅子踹飞,暴走出门。

    两名护卫见状,朝张维贤行了一礼,快步跟了上去!

    张之极起身,目送骆思恭离开,下楼,这才低声问道:“爷爷,骆爷爷真生气了!”

    “生气又如何?锦衣卫的力量王爷必须要掌握在手中,如果他骆思恭不愿意,那就老老实实把锦衣卫交出来!”

    张维贤面无表情,淡淡道:“又想大权在握,又想明哲保身,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美事?”

    张之极皱着疏淡的眉头,道:“那您为何不告诉骆爷爷?”

    张维贤嘿然一笑道:“让他去猜吧,这老东西鸡贼的很,明哲保身惯了,老夫要是直接说了,这老东西肯定要动一些歪心思,就这样让他猜到了却又不敢确定,最终看着自己的猜想成真,嗯,这样会让他又惊又喜又后悔!”

    张之极:“······”

    却说侯国兴、客光出了怀远酒楼,也顾不得跟带出来的锦衣卫打一声招呼,便快马加鞭往宫里赶。

    相比而言,王体乾就从容淡定了很多,斜靠在马车内,一路摇摇晃晃,一点都不着急,反正现在信王已经去了东厂衙门,客氏那女人只能去找九千岁,而九千岁现在不可能再去冒险对付信王,那就让客氏那女人吃个瘪吧!

    王体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即,他又想起了张维贤的话,顿时又皱起了眉头。

    在外人看来,张维贤堂堂英国公,对一个宦官高高在上的言语再正常不过了,但是王体乾却知道,英国公一定在对他传达某些信息。

    “今日之事,事关信王,国公爷要传达的信息多半会是和信王有关——”

    “人言可畏···嗯?“人言···人言合在一起便是信字!”

    王体乾心头一喜,连忙坐直了身体:“咱家记得,英国公指着咱家说“你不怕你主子怀疑,本国公还怕呢!”···指着咱家···咱家···咱家叫王体乾啊!”

    “信王···可畏——可为——主子···”

    忽的,王体乾猛地一拍大腿,心头豁然开朗:“咱家知道了,是信王可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