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出招
“什么，他们扎营了？”
李煜望了望还未西下的太阳，不可置信的看着回报的探子。
僧王再三确定之后，在一个简陋沙盘上，标出了对方扎营的地点。
“得，人家不来攻山寨了，他这是等我们下山决战啊...”
将手上的树枝往地上一扔，僧王无奈的说道。
李煜等人做的计划不少，其实按照他们的设想，应该将战场放到观山，州兵从下往上攻，他们再据山势而受，那么胜率将大增。
“看来对方也不是傻子，但他现在扎营是什么意思？怕是离着还有十几里吧...”
宁王在沙盘上比划了几下，有点摸不着头脑。
“很明显，他们在等我们下山，然后在这个地方打上一场...”
僧王指着沙盘上的一块区域，对众人说道。
众人放眼望去，那不是废弃渡口前的一片空地么？
“这里算是附近最大的一片空地了，没有树木遮挡，连高一点的草都很少...从地形上看，州兵可以完全展开，看来他们是想发挥自己的人数优势啊。”
随着僧王的讲述，几人都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地形，然后默默的点点头。
“他说让我们下去我们就下去么？咱们据山死守，他们能有啥办法？”
这时，暴脾气的肥雪上前说道。
“守？拿什么守？这是阳谋...我们不下去决战，人家直接围山，也不进攻，扫荡乡里，断我给养...到那时还不是得打上一场？那时候我们还不是处于被动？”
这就是观山军的软肋了，山上的给养基本要靠各村寨的供给，而在李煜等人最初的计划中，就没有选择屯田的选项，所以除了后山的几口水井和柴禾，其他物资都需山下运来...
“要不我们降了吧？反正迟早都是要降的......”
众人眼神诡异的看向正在说话的冯桦，他只得闭上嘴，讪笑的摆摆手。
“我们是不能主动降的，即使这次他们招降，我们也不能接受...因为打过和没打过，投降后的待遇都是天差地别...如果现在降了，大概率我们这帮人都没有好下场！”
宁王一说话，冯桦神色一振。
肥雪有些不耐烦：
“战也不是，降也不是，莫不是只能溜？”
他这话没人搭茬，几人都朝李煜看去...
李煜这时也有点纠结，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除非打完这仗，对方痛了、怕了，主动招降，才能谈更好的条件。
可是战嘛，对方又没按照他们的剧本走...按照僧王据山而守的计划，如果对方现有军力不翻两倍的话，那么观山军必胜。
可如果逃跑的话，老实说李煜有点舍不得，现在观山军的发展势头正猛，这一跑就成了真正的流寇，军心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就在这时，李煜灵光一现...
“战，我们必须要打上一场！”
李煜斩钉截铁的说道：
“其实对方也不想跟我们打，如果真的是想直接剿灭我们，那么我们北面的路早就被封住了...想来对方心中也没底，只是想把我们逼出姑苏城的地界罢了...”
“况且对方虽然势众，但摇旗呐喊的民夫占大多数，我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肥雪率先说道：
“大帅高见！”
“你们下去，检查一下兄弟们准备的如何...让石榴姐弄些硬菜，再把下面村寨上贡的酒水都拿出来，今晚我要劳军，跟兄弟们不醉不归！不用太多的警戒，看样子敌方夜袭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众人轰然应诺，然后鱼贯走出大殿，各做各事，场中只剩下宁王与李煜两人...
“老朱啊，嘱咐你点见不了光的事...”
今夜的观山遗庙很是热闹，大量升起的火堆照亮了整个山腰，观山军众人围在一个个火堆边，手拿大碗或者竹筒，放肆畅饮...或大笑或高歌，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
观山上下现在都已知道，他们明天就要下山与州军决战。
或许是长期扫荡乡里无一敌手的盲目自大，又或者是宁王对州军战力贬低的洗脑之言，观山军众人没一个带怕的...甚至不少人都将对州军的不屑写在了脸上，言说自己明天要砍百八十个才肯罢休。
又喝完一轮寡淡的米酒，李煜朝宁王使了一个眼色，宁王会意的点点头。
只见他起身走到场中央，高声说道：
“大帅有令，明日作战都赏绢布一匹，立于前阵者加赏铜钱若干，立于中阵者加赏粟米一石，立于后阵者，按照表现，优先补入战兵！此战若胜，观山军必将席卷整个苏州，到时财货、女人任尔自取！”
宁王说完，场中先是一静，然后所有人都欢呼起了，大呼‘万胜’！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大帅根本没有那么多财货...但李煜知道，只要打胜了，什么都会有的，败了，一切皆休！
狂欢持续的时间不长，毕竟就要开战了，各队头早早的就把众人赶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队头们就将所有人都叫醒。
囫囵的吃过一餐后，观山军上下整装待发，倾巢而出。
经过昨晚的狂欢以后，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要死战的，数百人的阵型难免有些沉闷。
害怕的情绪是有一点的，但畏战又说不上。
人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观山军的生活算不上奢侈，可也有一种傲啸山林的快意，在十里八乡也是受人尊重的人上人了。
现在再让他们过回曾经贫苦的日子，是没人愿意的…况且，如果这仗胜了，整个苏州还不是任他们驰骋？
当观山军声势浩大的开动之时，立刻被附近的州军斥候观测到。
毕竟是军中斥候，可比细狗手上的探子专业的多…相反，细狗等人早已被对方压缩到观山附近，动弹不得。
所以观山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可李煜也没打算做遮掩，他就是要告诉对方，我出招了，轮到你出手了…
州军主将不到两刻钟就收到了快马传回来的消息。
他有点头痛，作为一名久经战阵的老兵，他的一切布置确实是将对方逼下山…但他主要目的是将观山军逼走啊，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头铁的么？你下了山还有什么优势？就凭你那500号人？
老兵从不相信什么以弱胜强，在他看来，只要不是攻城、拔寨，以下攻上的战斗，那么人数少的一方大概率会失败...况且人少还就算了，你还是一伙盗匪！
“传我命令，卖锅造饭，一个时辰后开拔！”
虽然可能会费一番手脚，但老兵绝对不会畏惧。
在他看来，对方人少，己方人多，在平坦的地形上列阵而战，优势在我！
随着一声令下，州军上下开始动了起来...
李煜望了望还未西下的太阳，不可置信的看着回报的探子。
僧王再三确定之后，在一个简陋沙盘上，标出了对方扎营的地点。
“得，人家不来攻山寨了，他这是等我们下山决战啊...”
将手上的树枝往地上一扔，僧王无奈的说道。
李煜等人做的计划不少，其实按照他们的设想，应该将战场放到观山，州兵从下往上攻，他们再据山势而受，那么胜率将大增。
“看来对方也不是傻子，但他现在扎营是什么意思？怕是离着还有十几里吧...”
宁王在沙盘上比划了几下，有点摸不着头脑。
“很明显，他们在等我们下山，然后在这个地方打上一场...”
僧王指着沙盘上的一块区域，对众人说道。
众人放眼望去，那不是废弃渡口前的一片空地么？
“这里算是附近最大的一片空地了，没有树木遮挡，连高一点的草都很少...从地形上看，州兵可以完全展开，看来他们是想发挥自己的人数优势啊。”
随着僧王的讲述，几人都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的地形，然后默默的点点头。
“他说让我们下去我们就下去么？咱们据山死守，他们能有啥办法？”
这时，暴脾气的肥雪上前说道。
“守？拿什么守？这是阳谋...我们不下去决战，人家直接围山，也不进攻，扫荡乡里，断我给养...到那时还不是得打上一场？那时候我们还不是处于被动？”
这就是观山军的软肋了，山上的给养基本要靠各村寨的供给，而在李煜等人最初的计划中，就没有选择屯田的选项，所以除了后山的几口水井和柴禾，其他物资都需山下运来...
“要不我们降了吧？反正迟早都是要降的......”
众人眼神诡异的看向正在说话的冯桦，他只得闭上嘴，讪笑的摆摆手。
“我们是不能主动降的，即使这次他们招降，我们也不能接受...因为打过和没打过，投降后的待遇都是天差地别...如果现在降了，大概率我们这帮人都没有好下场！”
宁王一说话，冯桦神色一振。
肥雪有些不耐烦：
“战也不是，降也不是，莫不是只能溜？”
他这话没人搭茬，几人都朝李煜看去...
李煜这时也有点纠结，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除非打完这仗，对方痛了、怕了，主动招降，才能谈更好的条件。
可是战嘛，对方又没按照他们的剧本走...按照僧王据山而守的计划，如果对方现有军力不翻两倍的话，那么观山军必胜。
可如果逃跑的话，老实说李煜有点舍不得，现在观山军的发展势头正猛，这一跑就成了真正的流寇，军心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就在这时，李煜灵光一现...
“战，我们必须要打上一场！”
李煜斩钉截铁的说道：
“其实对方也不想跟我们打，如果真的是想直接剿灭我们，那么我们北面的路早就被封住了...想来对方心中也没底，只是想把我们逼出姑苏城的地界罢了...”
“况且对方虽然势众，但摇旗呐喊的民夫占大多数，我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肥雪率先说道：
“大帅高见！”
“你们下去，检查一下兄弟们准备的如何...让石榴姐弄些硬菜，再把下面村寨上贡的酒水都拿出来，今晚我要劳军，跟兄弟们不醉不归！不用太多的警戒，看样子敌方夜袭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众人轰然应诺，然后鱼贯走出大殿，各做各事，场中只剩下宁王与李煜两人...
“老朱啊，嘱咐你点见不了光的事...”
今夜的观山遗庙很是热闹，大量升起的火堆照亮了整个山腰，观山军众人围在一个个火堆边，手拿大碗或者竹筒，放肆畅饮...或大笑或高歌，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
观山上下现在都已知道，他们明天就要下山与州军决战。
或许是长期扫荡乡里无一敌手的盲目自大，又或者是宁王对州军战力贬低的洗脑之言，观山军众人没一个带怕的...甚至不少人都将对州军的不屑写在了脸上，言说自己明天要砍百八十个才肯罢休。
又喝完一轮寡淡的米酒，李煜朝宁王使了一个眼色，宁王会意的点点头。
只见他起身走到场中央，高声说道：
“大帅有令，明日作战都赏绢布一匹，立于前阵者加赏铜钱若干，立于中阵者加赏粟米一石，立于后阵者，按照表现，优先补入战兵！此战若胜，观山军必将席卷整个苏州，到时财货、女人任尔自取！”
宁王说完，场中先是一静，然后所有人都欢呼起了，大呼‘万胜’！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大帅根本没有那么多财货...但李煜知道，只要打胜了，什么都会有的，败了，一切皆休！
狂欢持续的时间不长，毕竟就要开战了，各队头早早的就把众人赶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队头们就将所有人都叫醒。
囫囵的吃过一餐后，观山军上下整装待发，倾巢而出。
经过昨晚的狂欢以后，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要死战的，数百人的阵型难免有些沉闷。
害怕的情绪是有一点的，但畏战又说不上。
人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观山军的生活算不上奢侈，可也有一种傲啸山林的快意，在十里八乡也是受人尊重的人上人了。
现在再让他们过回曾经贫苦的日子，是没人愿意的…况且，如果这仗胜了，整个苏州还不是任他们驰骋？
当观山军声势浩大的开动之时，立刻被附近的州军斥候观测到。
毕竟是军中斥候，可比细狗手上的探子专业的多…相反，细狗等人早已被对方压缩到观山附近，动弹不得。
所以观山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可李煜也没打算做遮掩，他就是要告诉对方，我出招了，轮到你出手了…
州军主将不到两刻钟就收到了快马传回来的消息。
他有点头痛，作为一名久经战阵的老兵，他的一切布置确实是将对方逼下山…但他主要目的是将观山军逼走啊，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头铁的么？你下了山还有什么优势？就凭你那500号人？
老兵从不相信什么以弱胜强，在他看来，只要不是攻城、拔寨，以下攻上的战斗，那么人数少的一方大概率会失败...况且人少还就算了，你还是一伙盗匪！
“传我命令，卖锅造饭，一个时辰后开拔！”
虽然可能会费一番手脚，但老兵绝对不会畏惧。
在他看来，对方人少，己方人多，在平坦的地形上列阵而战，优势在我！
随着一声令下，州军上下开始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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