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灵灵
偷摸的瞅了一眼金橘儿，羌百忧隐晦的表达，“羌吾君，这女子虽然傻了些，但老夫瞧着，是真不错啊，羌吾君要不为了爱委屈一把？”
羌暝迩也转头看了一眼金橘儿，脸上掩饰不住喜欢，嘴却比谁都硬的损道，“羌大人一生未触及情爱，怎么到头来也会说出‘爱’这个字呢？”
听言，羌百忧眼睛向上瞟，吹了几声口哨，语气轻飘的说，“没情没爱，不也有个好大儿么。”
“你说什么？”他眼神颇有些危险的盯着羌百忧。
羌百忧吓得一哆嗦，“内什么，老夫刚上任，手头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先走了。”说完，他拔腿就跑，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个神仙。
“等下，一年后别忘了回来接你的人。”羌暝迩提醒他。
羌百忧神情忧伤的看向正朝灵堂而来的老管家，从年幼到离世，他从未离开过自己最信任的家人，他们早已是不可分离的整体。
他转身严肃的拜了一拜，“老夫记住了，往后，还请羌吾君多照顾照顾我的老伙计。”
羌暝迩略微点了下头，他还会继续呆在凡间，照顾老管家也是顺道的事。
见羌暝迩同意了，羌百忧放心的离开。
“少爷，我已经看过了，他们准备的东西都挺齐的，明天老爷入土会顺利的。”老管家说。
“好，劳烦管家了。”
“不劳烦不劳烦，这是我唯一能为老爷做的了。”想到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人，老管家眼里又充满了眼泪。
羌暝迩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过早地下定论，往后的事，谁也料想不到。”留下一句让人听不明白的话，他转身走回灵堂。
“喂，那老头刚刚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她可是发现了，刚刚那俩偷摸说小话的人可都看了自己一眼，要说不是谈论有关于她的事，她打死都不信。
羌暝迩往后抻了抻身子，似受到莫大委屈般的看着金橘儿，“你这傻橘子精，怎能凭空污我清白，我羌暝迩为人正派，从不屑于去做背后论人是非的事。”
金橘儿赏了他一记白眼，她要是信他的鬼话，那她就是傻子！
他弯下腰凑近她，调侃道：“不过，你这么快就管人叫老头了？”
“要你管！”她就着他的脚踩下去。
“你你你，你这不讲理的橘子精，实在是好生刁蛮。”他单腿蹦哒着道。
“打死你信不信！”金橘儿挥起拳头砸在他身上。
原本老管家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此时看到自家少爷和金姑娘斗嘴吵闹的画面，他这心里也算稍微好受了些。
他仰头看向夜空，在心里默默祈求，愿他伴了一生的老爷能在过奈何桥时走的慢一些，好让他能赶上他，来世，他还愿陪在他身边。
打闹之中，羌暝迩和金橘儿同时注意到老管家的不对劲，他们是知道了羌百忧已经成仙的事，可老管家不知道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同走向老管家，“管家莫要太难过，也许，羌大人为人善良正直，现在已经成仙了也说不定呢。”金橘儿耿直的提醒他。
此言一出，羌暝迩倒吸一口凉气，这橘子精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天机不可泄露啊！
他扯了扯金橘儿的衣袖，换了一种说法道：“管家，其实这件事你换个角度想，就是故人虽已逝世，但他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着我们，以前，他有肉身的束缚，现在，只要他想到我们，就可以随时出现在我们身边了。”
老管家勉强笑了笑，“是，少爷说的是。”只是，他还是想羌百忧，这是别人不管怎么劝都劝不动的。
悲悯的叹了一口气，羌暝迩拉着金橘儿离开。
“你放开！”金橘儿甩开他的手，不解的质问他，“你干嘛不让我告诉管家羌百忧已经成仙的事，只要他知道了，他就不会再难过了啊。”
羌暝迩算是被她的无知打败了，他用食指轻戳她的脑袋，“橘子精啊，说你傻你倒是真没让我失望。”
金橘儿没好气的一把拍开他的手，死娘炮，动不动就戳她的脑袋，她就是这样被戳傻的！
“唉……谁让我天生善良呢，也罢，那我就大方的再传授你一些当凡人的经验。”他点到为止的勾起金橘儿的好奇心。
“切～谁愿意要当凡人的经验了。”金橘儿转身就走，她才不想去了解凡人呢，有那时间，她还不如想办法恢复修为，完成梦想，然后得到她崇拜之人的认可。
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顿时让羌暝迩不知该如何接话了，他赶紧凑过去拦下金橘儿，“不是，这你必须知道，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你晓得吧，这就是针对凡人的，所以你不能告诉管家羌百忧已经成仙的事。”
金橘儿静静地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动手。
“喂，橘子精，你别吓人啊。”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哪知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她扯过去一口咬住。
“啊！黄狗精，你松口。”他五官扭曲的搅合在一起。
金橘儿松开嘴，一副准备好赴死的模样傲娇的看向他，“你确实比我会当人，所以，本姑娘决定跟你混，而且，我再也不叫你死娘炮了。”她咕哝道。
羌暝迩好笑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金橘儿心一横，大声道：“本姑娘决定以后跟你混！而且，不再叫你娘炮了！”她其实好久前就做出这个决定了，只是碍于张蔷的案子，她一直没说出口，现在，她知道自己与羌暝迩的差距在哪了，心里还怎么硬气的起来，况且，她实在是着急回沧溟山啊。
“欸～我这不知怎么的，心里竟觉得异常舒爽，嘶～这身子仿佛置身在花海里游荡，快哉，快哉啊。”他轻揉着胸口，没皮没脸的道。
金橘儿一把推开他，然后越过他离开，“可惜啊，你对花香过敏。”
“原来，你对我的事记得这般清楚啊。”他站在原地朝金橘儿喊说。
金橘儿摇摇头，邪恶的想道，“这人看样子是没救了，要不，明日将他同羌百忧一同下葬？”
翌日中午，起棺的小厮抬着羌百忧的尸身走过人迹罕至的小路，然后直往西边的陵山而去，刚上山时，四周没有任何动静，等到了半山腰，他们才发现地上跪满了瑞阳城的百姓。
看到羌百忧的棺材，那些百姓皆哭得泣不成声。
“大人一路走好。”
“大人一路走好。”
他们整齐划一地喊道，这喊声把抬棺的小厮都感动哭了。
“谢谢乡亲们能来送父亲最后一程，真的很感谢。”羌暝迩带着知州府内的众人弯腰朝那些百姓鞠了一躬。
金橘儿也哭了，她从不知道人间大爱为何物，但现在，她应该明白些了。
抬棺上山时，羌暝迩发现了金橘儿的不对劲，想了想，他用自己的方法开始逗她。
“咦，橘子精，你眼眶红了，难道，你刚刚哭过？”他痞贱的逗她。
“要你管。”她别过头去，走了几步路后，她还是忍不住同羌暝迩分享自己的心得，“以前，我总觉得凡人是力量弱小的易碎品，但现在，我却觉得他们比任何仙、魔、妖都要强大，因为他们身上有能抵御一切的爱。”
羌暝迩脸上痞贱的表情消失，他揉了揉金橘儿的脑袋，一言不发的拉着她朝山上走去，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种为天界所不容的感悟。
金橘儿看了他一会，这个人身上好像有些忧伤，还有些力不从心的孤落感。
羌百忧下葬时，在场的众人皆哭得泣不成声，唯有羌暝迩和金橘儿像两个冷情的人站在那。
见羌暝迩面无表情，金橘儿抿了下唇角，然后主动握上他的大手，惹得羌暝迩浑身一震，他转头看向她，然下一秒，他看到了金橘儿给他的微笑。
下山时，金橘儿二人走在人群最后，行至中途时，她藏不住话的问出心里话。
“灵灵，我感觉你身上有秘密。”她既小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般正经的喊他“灵灵”二字。
这声“灵灵”让羌暝迩心里升起一股别样的感觉，这就像自己喜欢的人给予自己的特别称呼，但他却没回答她。
金橘儿扯住他，不爽地看着他，“喂，我跟你说话呢！”
“嗯？你在跟我说话？”他混充大尾巴狼的转头看着她。
“算了，不问了。”她气呼呼的往山下走，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他竟丝毫未知，这要让外人知道了，她的老脸往哪搁啊！
羌暝迩上前拉住她，“诶，橘子精别走啊，刚刚的称呼还不错，你再叫一声呗。”
金橘儿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原来，他听见了。
“喂，橘子精，你这个表情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啊。”他往后缩了缩脖子。
金橘儿呲着大牙微笑，“是吧，”突然，她抬起脚狠踹向羌暝迩，“原来你听见了！你听见了还存心逗我！可恶！”
“不是，橘子精，你消消气啊，任由怒火上头是野兽的行为，你可是只橘子精啊。”他像只耗子一样四处逃窜。
“你还说！”
走远的众人皆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冤家又闹起来了。
羌暝迩也转头看了一眼金橘儿，脸上掩饰不住喜欢，嘴却比谁都硬的损道，“羌大人一生未触及情爱，怎么到头来也会说出‘爱’这个字呢？”
听言，羌百忧眼睛向上瞟，吹了几声口哨，语气轻飘的说，“没情没爱，不也有个好大儿么。”
“你说什么？”他眼神颇有些危险的盯着羌百忧。
羌百忧吓得一哆嗦，“内什么，老夫刚上任，手头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先走了。”说完，他拔腿就跑，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是个神仙。
“等下，一年后别忘了回来接你的人。”羌暝迩提醒他。
羌百忧神情忧伤的看向正朝灵堂而来的老管家，从年幼到离世，他从未离开过自己最信任的家人，他们早已是不可分离的整体。
他转身严肃的拜了一拜，“老夫记住了，往后，还请羌吾君多照顾照顾我的老伙计。”
羌暝迩略微点了下头，他还会继续呆在凡间，照顾老管家也是顺道的事。
见羌暝迩同意了，羌百忧放心的离开。
“少爷，我已经看过了，他们准备的东西都挺齐的，明天老爷入土会顺利的。”老管家说。
“好，劳烦管家了。”
“不劳烦不劳烦，这是我唯一能为老爷做的了。”想到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人，老管家眼里又充满了眼泪。
羌暝迩拍拍他的肩膀，“不要过早地下定论，往后的事，谁也料想不到。”留下一句让人听不明白的话，他转身走回灵堂。
“喂，那老头刚刚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她可是发现了，刚刚那俩偷摸说小话的人可都看了自己一眼，要说不是谈论有关于她的事，她打死都不信。
羌暝迩往后抻了抻身子，似受到莫大委屈般的看着金橘儿，“你这傻橘子精，怎能凭空污我清白，我羌暝迩为人正派，从不屑于去做背后论人是非的事。”
金橘儿赏了他一记白眼，她要是信他的鬼话，那她就是傻子！
他弯下腰凑近她，调侃道：“不过，你这么快就管人叫老头了？”
“要你管！”她就着他的脚踩下去。
“你你你，你这不讲理的橘子精，实在是好生刁蛮。”他单腿蹦哒着道。
“打死你信不信！”金橘儿挥起拳头砸在他身上。
原本老管家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此时看到自家少爷和金姑娘斗嘴吵闹的画面，他这心里也算稍微好受了些。
他仰头看向夜空，在心里默默祈求，愿他伴了一生的老爷能在过奈何桥时走的慢一些，好让他能赶上他，来世，他还愿陪在他身边。
打闹之中，羌暝迩和金橘儿同时注意到老管家的不对劲，他们是知道了羌百忧已经成仙的事，可老管家不知道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同走向老管家，“管家莫要太难过，也许，羌大人为人善良正直，现在已经成仙了也说不定呢。”金橘儿耿直的提醒他。
此言一出，羌暝迩倒吸一口凉气，这橘子精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天机不可泄露啊！
他扯了扯金橘儿的衣袖，换了一种说法道：“管家，其实这件事你换个角度想，就是故人虽已逝世，但他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着我们，以前，他有肉身的束缚，现在，只要他想到我们，就可以随时出现在我们身边了。”
老管家勉强笑了笑，“是，少爷说的是。”只是，他还是想羌百忧，这是别人不管怎么劝都劝不动的。
悲悯的叹了一口气，羌暝迩拉着金橘儿离开。
“你放开！”金橘儿甩开他的手，不解的质问他，“你干嘛不让我告诉管家羌百忧已经成仙的事，只要他知道了，他就不会再难过了啊。”
羌暝迩算是被她的无知打败了，他用食指轻戳她的脑袋，“橘子精啊，说你傻你倒是真没让我失望。”
金橘儿没好气的一把拍开他的手，死娘炮，动不动就戳她的脑袋，她就是这样被戳傻的！
“唉……谁让我天生善良呢，也罢，那我就大方的再传授你一些当凡人的经验。”他点到为止的勾起金橘儿的好奇心。
“切～谁愿意要当凡人的经验了。”金橘儿转身就走，她才不想去了解凡人呢，有那时间，她还不如想办法恢复修为，完成梦想，然后得到她崇拜之人的认可。
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回答顿时让羌暝迩不知该如何接话了，他赶紧凑过去拦下金橘儿，“不是，这你必须知道，天机不可泄露的道理你晓得吧，这就是针对凡人的，所以你不能告诉管家羌百忧已经成仙的事。”
金橘儿静静地看着他，既不说话也不动手。
“喂，橘子精，你别吓人啊。”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哪知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她扯过去一口咬住。
“啊！黄狗精，你松口。”他五官扭曲的搅合在一起。
金橘儿松开嘴，一副准备好赴死的模样傲娇的看向他，“你确实比我会当人，所以，本姑娘决定跟你混，而且，我再也不叫你死娘炮了。”她咕哝道。
羌暝迩好笑的看着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金橘儿心一横，大声道：“本姑娘决定以后跟你混！而且，不再叫你娘炮了！”她其实好久前就做出这个决定了，只是碍于张蔷的案子，她一直没说出口，现在，她知道自己与羌暝迩的差距在哪了，心里还怎么硬气的起来，况且，她实在是着急回沧溟山啊。
“欸～我这不知怎么的，心里竟觉得异常舒爽，嘶～这身子仿佛置身在花海里游荡，快哉，快哉啊。”他轻揉着胸口，没皮没脸的道。
金橘儿一把推开他，然后越过他离开，“可惜啊，你对花香过敏。”
“原来，你对我的事记得这般清楚啊。”他站在原地朝金橘儿喊说。
金橘儿摇摇头，邪恶的想道，“这人看样子是没救了，要不，明日将他同羌百忧一同下葬？”
翌日中午，起棺的小厮抬着羌百忧的尸身走过人迹罕至的小路，然后直往西边的陵山而去，刚上山时，四周没有任何动静，等到了半山腰，他们才发现地上跪满了瑞阳城的百姓。
看到羌百忧的棺材，那些百姓皆哭得泣不成声。
“大人一路走好。”
“大人一路走好。”
他们整齐划一地喊道，这喊声把抬棺的小厮都感动哭了。
“谢谢乡亲们能来送父亲最后一程，真的很感谢。”羌暝迩带着知州府内的众人弯腰朝那些百姓鞠了一躬。
金橘儿也哭了，她从不知道人间大爱为何物，但现在，她应该明白些了。
抬棺上山时，羌暝迩发现了金橘儿的不对劲，想了想，他用自己的方法开始逗她。
“咦，橘子精，你眼眶红了，难道，你刚刚哭过？”他痞贱的逗她。
“要你管。”她别过头去，走了几步路后，她还是忍不住同羌暝迩分享自己的心得，“以前，我总觉得凡人是力量弱小的易碎品，但现在，我却觉得他们比任何仙、魔、妖都要强大，因为他们身上有能抵御一切的爱。”
羌暝迩脸上痞贱的表情消失，他揉了揉金橘儿的脑袋，一言不发的拉着她朝山上走去，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种为天界所不容的感悟。
金橘儿看了他一会，这个人身上好像有些忧伤，还有些力不从心的孤落感。
羌百忧下葬时，在场的众人皆哭得泣不成声，唯有羌暝迩和金橘儿像两个冷情的人站在那。
见羌暝迩面无表情，金橘儿抿了下唇角，然后主动握上他的大手，惹得羌暝迩浑身一震，他转头看向她，然下一秒，他看到了金橘儿给他的微笑。
下山时，金橘儿二人走在人群最后，行至中途时，她藏不住话的问出心里话。
“灵灵，我感觉你身上有秘密。”她既小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应该是她第一次这般正经的喊他“灵灵”二字。
这声“灵灵”让羌暝迩心里升起一股别样的感觉，这就像自己喜欢的人给予自己的特别称呼，但他却没回答她。
金橘儿扯住他，不爽地看着他，“喂，我跟你说话呢！”
“嗯？你在跟我说话？”他混充大尾巴狼的转头看着她。
“算了，不问了。”她气呼呼的往山下走，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他竟丝毫未知，这要让外人知道了，她的老脸往哪搁啊！
羌暝迩上前拉住她，“诶，橘子精别走啊，刚刚的称呼还不错，你再叫一声呗。”
金橘儿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原来，他听见了。
“喂，橘子精，你这个表情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啊。”他往后缩了缩脖子。
金橘儿呲着大牙微笑，“是吧，”突然，她抬起脚狠踹向羌暝迩，“原来你听见了！你听见了还存心逗我！可恶！”
“不是，橘子精，你消消气啊，任由怒火上头是野兽的行为，你可是只橘子精啊。”他像只耗子一样四处逃窜。
“你还说！”
走远的众人皆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冤家又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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