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引爆·风暴低语
无尽的星空中，忽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土黄色生物。
那是名为奎朔的生灵。
同潘多拉、克拉肯、塞壬这些生物一样，奎朔也是一只星体生物。
不同于喜好吟唱的海妖塞壬和卡在两个空间之中的潘多拉，奎朔是一只喜欢沉睡的星体生物。
没有人知道它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它忽然出现，带着土黄色与深绿色的皮囊，在星空中蜷缩一团，化成一颗星球。
它的心脏就如同一颗星球的地核，在跳动间释放出无穷能量。
巨大的质量产生庞大的引力，一颗星辰一般的生物，盘古星域很难发现它的真面目。
它张开手臂，轻轻一挥，一股无边无际的恐惧就在星空中蔓延开来。
赵长空紧盯着显示器的双瞳之中，忽然出现一丝苍白。
灰褐色的光芒开始蔓延，一股莫名的邪恶入侵，伴随着来自至高维度的恐惧。
长满着尖刺的双臂轻轻合拢之后，仿佛一切就已经不存在。
赵长空发誓，这是他三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未见过的景象。
昏黄色的生物渐渐靠近了。
大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无法辨别其年代的巨大生物。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仍能感受到它所传来的炙热与无与伦比的威压。
篆刻在其周围星空的，是他从未在任何文献资料中所见过的符号与印记。
即使无法辨认其究竟属于何种文明，但他却从中感受到了从基因深处突然被释放的恐惧。
战栗中，恍惚间，他眼前出现了那如同噩梦般的景象，就像他曾在看过的某本古籍描述的那样，带着镣铐的人行走于那通红铜柱上，烧焦的皮肉使他们发出惨烈的叫声，最后无一例外，那些人都带着扭曲又绝望的面孔坠落在铜柱下的碳火中，成为火舌的祭品，以此来换取“它”的愉悦。
恍如一次邪恶的仪式。
但与那幻梦中不同的是，在奎朔周围，并非可以融化一切的火舌，而是一池难以名状的黄绿色液体。
这个池子看起来没有源头，充其量也就是只是一汪死水。
可是在短短的一瞬间，黄绿色的液体倾巢而出，覆没了前方的一些狂蜂飞行舰。
那透着不祥的黄绿色液体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般清澈粘稠，从偶尔冒上来的气泡撕裂的缝隙中，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快被融化的尸体碎块和残留的舰艇碎片在其中沉浮，很快就化作黄绿色液体的一部分消散。
这时，液体表面开始飘散出如同浓酸挥发时出现的白雾，一种厚重浓烈的气味，从鲲鹏号船员看不见，也无法辩其方位的地方侵占了这个空间，腐蚀着赵长空鼻腔咽喉上的粘膜……
那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在同化着鲲鹏号上的氧气。
快逃……理智不只一次警告他。
“大副！醒醒！”安彼德的声音传来。
赵长空眼中的灰褐色光芒消失，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大副扭过头去看向四周的同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四周涌来。
令他无法意料的是，此时指挥大厅中的船员看向黄绿色的液体的双眼竟闪烁着无比狂热的目光，他们嘴角咧出了一个像是笑容的弧度，像是一个见到真神的信徒，虔诚而欣喜。
“恭迎奎朔大人降世！”已经丧失了自主意识的塔尼亚开口道。
话音刚落，赵长空听到了那液体翻滚，碰撞的声音。
它沸腾了！
这一刻，大副总算看清了，那池子底下，随着液体一起翻滚的，是沾染了那不祥液体的，不知何种生物的尸体，内脏的碎块，骸骨，以及……
在他理智消失前一秒，他看到了，从沸腾的液体中一晃而过的，是来自灾厄纪元的远古恐惧与虚无吞噬……
“啪！”
斯托姆狠狠一巴掌抽在大副脸上。
“赵长空，别他娘做梦了！”
身旁的卓龄医疗官面露复杂神色。
这是大副第一次听见斯托姆骂人的话语。
赵长空迷迷糊糊的，显然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前，头戴呼吸维持仪的舰长正在不断的摇晃自己的躯体。
赵长空睁开眼，四周的所有同伴全部以一种莫可名状的姿势向着奎朔的方向朝拜。
鲲鹏号外。
黄绿色的星空巨兽开始奔跑，它速度缓慢，可是每一步的步点似乎都踩在大副的心头，伴随着他的心跳，赵长空心里一阵恶心。
他强忍着心里的痛苦，看向身姿萎靡的舰长，问道：“接下来怎么办，舰长？”
“看样子我们没办法逃脱了。”方才被医疗官唤醒的安彼德飞行员绝望。
“不，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舰长看向显示器上鲲鹏号的底部，那里是储存舱的位置。
“安彼德先生，你通过控制台直接操控粒子光杀炮，不论剩下多少中子能，听我命今，时机到来时全部打出去，不要有任何节省！”
“卓龄医疗官，你留在这儿，按照刚才的方法，一个个唤醒船员！”
“赵长空，你去中子核心室，叫醒王尔德，而后带着他来储存舱找我！”
尽管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舰长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了命令。
清醒的几个人闻言，立刻开始了行动。
斯托姆拖着伤躯，踉踉跄跄的向储存舱走去。
方才苏醒的舰长，顾不得自己喉咙处的疼痛，通过卓龄医疗官了解到鲲鹏号上发生的一切之后，一个大胆到极点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诞生。
他快步来到储存舱，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空间力场中的五颗粒子收集球。
舷窗外忽然出现一股巨大的虫洞能量波动，这股波动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斯托姆不由得向舷窗外望去。
一个巨大的虫洞出现在半空中，蜂群拖着残兵败将哭爹喊娘的离开了这片星空。
很快，虫洞消散，只留下一阵空间波动四散开来。
斯托姆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总算少了一个麻烦。”
“舰长，我们在这！”
王尔德高声呼喊。
“很好，两位终于来了。”
“舰长，究竟有什么计划需要我们到这里商讨？”
赵长空询问。
“我不想说什么鼓励士气的话语，在奎朔这种星体生物面前，一起鼓励的话语都是屁话。”
“但是，我有办法，我们能够逃出去。”
轮机长和大副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很快，从舰长口中说出的话语就让这二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们需要发射两个粒子收集球，用粒子光杀炮击碎它们，制造两个相位黑洞，唯有如此，方能阻止奎朔。”
王尔德睁大双眼，仔细看着舰长，他想给斯托姆一巴掌看看他究竟是清醒还是糊涂。
“舰长，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粒子收集球虽然能够阻止奎朔，可是现在的鲲鹏号失去了空间跳跃的能力，我们根本不可能逃脱最小引力范围。一旦我们被粒子收集球的黑洞捕获，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才说，我们需要发射两个粒子收集球！”
斯托姆郑重其事的说道。
赵长空似乎明白了舰长的意思。
“斯蒂芬，你是说，用粒子光杀炮同时击碎两个粒子收集球，从而诞生两个黑洞？”
“就是这样。”舰长回应，“两个质量和引力完全一样的黑洞，在它们中间，会形成一道引力桥梁，鲲鹏号可以行驶其中。”
“来自两个黑洞的引力会互相吸引，但是因为它们质量相同，最终谁也不能奈何谁。那座桥梁会成为我们唯一的生路。”
“可是之后呢？黑洞不会凭空消失，它们最终会融合成一个黑洞，到时候引力桥梁消失，我们还是会被卷入其中的。”轮机长显然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王尔德先生，我相信你还记得开德号事件。”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开德号为了保护难民，在黑洞面前并未退缩，反而通过引爆粒子收集球制造第二个黑洞，通过引力桥梁救出了无数灾民。”
“但是，开德号也被黑洞引力所捕获，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王尔德回忆着历史。当时的情形和现在的很相似，那起事件也被作为深空应急处理学的标志事件被永久铭记。
“的确是这样，但是，开德号并没有完全消失。”
赵长空很惊讶。当时负责善后搜寻的，正是他当时服役的星舰。
他记得很清楚，他们当时搜寻了50多个光年的距离，并没有发现开德号残骸的踪迹。
“十几年前，我还在盘古星域总部受训，彼时我正在一位黑洞研究学家的手下帮忙。有一天他喝醉酒，无意间同我提起，盘古星域总部在距离开德号两百光年以外的一处小型带中，发现了开德号的残骸。”
“这能说明什么呢？”轮机长还是不解。
“这说明，黑洞似乎并不像我们了解的那样。它并不是一直吞噬，很多时候被吞噬的物体会再一次出现。”
舷窗外，奎朔一声嘶吼，似乎将整片星辰震碎。
几艘来不及撤离的狂蜂飞行舰被卷入黄绿色的液体中，转瞬消失。
一颗骷髅头才刚刚出现，就很快变成碎渣，彻底不见。
奎朔转过头来，空洞的双目锁定了远方的鲲鹏号，一股波动涌来。
斯托姆暗骂一声，而后对着身旁的大副和轮机长说道：“以目前鲲鹏号的能力，根本躲不开奎朔的攻击，与其变成它身上的一滩血水，不如拼一把！”
一抹凶光浮现在他的眼中。
斯托姆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温良恭俭让，他底子里就有一种不畏死的精神。
“设定好相关坐标，两个粒子收集球到鲲鹏号的距离必须一模一样！快去准备！”
大副和轮机长顾不得这许多，快步上前，操纵着空间力场设计好相关坐标。
两个同奎朔比起来微不足道的小球飞出舱外，像是两个婴孩。
“安彼德先生，具体的情况刚才你应该已经通过通讯模块知道了。”
“准备好粒子光杀炮，分双向射击，听我口令！”
安彼德停顿了一下，而后冲着斯托姆说道：“舰长，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无论我们会有何结局，能和你共同航行，是我卡萨多·安彼德这一辈子的荣幸！”
斯托姆笑了笑。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两道来自粒子光杀炮的流光出现，带着宇宙初现时的绚烂，向着停顿在深空中的两颗粒子收集球轰去！
没有任何动静，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巨大的引力波出现，一切都已经扭曲。
斯蒂芬·斯托姆看着满天繁星和那黄绿色的巨兽，口中默念着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的《善恶的彼岸》中的一句话。
命运对勇士低语：你，无法抵御风暴；
勇士低语回应：我，就是风暴。
Fatewhisperstothewarrior---Youcannotwithstandthestor
Andthewarriorwhispersback---Iamthestor
那是名为奎朔的生灵。
同潘多拉、克拉肯、塞壬这些生物一样，奎朔也是一只星体生物。
不同于喜好吟唱的海妖塞壬和卡在两个空间之中的潘多拉，奎朔是一只喜欢沉睡的星体生物。
没有人知道它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
它忽然出现，带着土黄色与深绿色的皮囊，在星空中蜷缩一团，化成一颗星球。
它的心脏就如同一颗星球的地核，在跳动间释放出无穷能量。
巨大的质量产生庞大的引力，一颗星辰一般的生物，盘古星域很难发现它的真面目。
它张开手臂，轻轻一挥，一股无边无际的恐惧就在星空中蔓延开来。
赵长空紧盯着显示器的双瞳之中，忽然出现一丝苍白。
灰褐色的光芒开始蔓延，一股莫名的邪恶入侵，伴随着来自至高维度的恐惧。
长满着尖刺的双臂轻轻合拢之后，仿佛一切就已经不存在。
赵长空发誓，这是他三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未见过的景象。
昏黄色的生物渐渐靠近了。
大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无法辨别其年代的巨大生物。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仍能感受到它所传来的炙热与无与伦比的威压。
篆刻在其周围星空的，是他从未在任何文献资料中所见过的符号与印记。
即使无法辨认其究竟属于何种文明，但他却从中感受到了从基因深处突然被释放的恐惧。
战栗中，恍惚间，他眼前出现了那如同噩梦般的景象，就像他曾在看过的某本古籍描述的那样，带着镣铐的人行走于那通红铜柱上，烧焦的皮肉使他们发出惨烈的叫声，最后无一例外，那些人都带着扭曲又绝望的面孔坠落在铜柱下的碳火中，成为火舌的祭品，以此来换取“它”的愉悦。
恍如一次邪恶的仪式。
但与那幻梦中不同的是，在奎朔周围，并非可以融化一切的火舌，而是一池难以名状的黄绿色液体。
这个池子看起来没有源头，充其量也就是只是一汪死水。
可是在短短的一瞬间，黄绿色的液体倾巢而出，覆没了前方的一些狂蜂飞行舰。
那透着不祥的黄绿色液体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般清澈粘稠，从偶尔冒上来的气泡撕裂的缝隙中，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快被融化的尸体碎块和残留的舰艇碎片在其中沉浮，很快就化作黄绿色液体的一部分消散。
这时，液体表面开始飘散出如同浓酸挥发时出现的白雾，一种厚重浓烈的气味，从鲲鹏号船员看不见，也无法辩其方位的地方侵占了这个空间，腐蚀着赵长空鼻腔咽喉上的粘膜……
那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在同化着鲲鹏号上的氧气。
快逃……理智不只一次警告他。
“大副！醒醒！”安彼德的声音传来。
赵长空眼中的灰褐色光芒消失，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大副扭过头去看向四周的同伴，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四周涌来。
令他无法意料的是，此时指挥大厅中的船员看向黄绿色的液体的双眼竟闪烁着无比狂热的目光，他们嘴角咧出了一个像是笑容的弧度，像是一个见到真神的信徒，虔诚而欣喜。
“恭迎奎朔大人降世！”已经丧失了自主意识的塔尼亚开口道。
话音刚落，赵长空听到了那液体翻滚，碰撞的声音。
它沸腾了！
这一刻，大副总算看清了，那池子底下，随着液体一起翻滚的，是沾染了那不祥液体的，不知何种生物的尸体，内脏的碎块，骸骨，以及……
在他理智消失前一秒，他看到了，从沸腾的液体中一晃而过的，是来自灾厄纪元的远古恐惧与虚无吞噬……
“啪！”
斯托姆狠狠一巴掌抽在大副脸上。
“赵长空，别他娘做梦了！”
身旁的卓龄医疗官面露复杂神色。
这是大副第一次听见斯托姆骂人的话语。
赵长空迷迷糊糊的，显然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眼前，头戴呼吸维持仪的舰长正在不断的摇晃自己的躯体。
赵长空睁开眼，四周的所有同伴全部以一种莫可名状的姿势向着奎朔的方向朝拜。
鲲鹏号外。
黄绿色的星空巨兽开始奔跑，它速度缓慢，可是每一步的步点似乎都踩在大副的心头，伴随着他的心跳，赵长空心里一阵恶心。
他强忍着心里的痛苦，看向身姿萎靡的舰长，问道：“接下来怎么办，舰长？”
“看样子我们没办法逃脱了。”方才被医疗官唤醒的安彼德飞行员绝望。
“不，我们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舰长看向显示器上鲲鹏号的底部，那里是储存舱的位置。
“安彼德先生，你通过控制台直接操控粒子光杀炮，不论剩下多少中子能，听我命今，时机到来时全部打出去，不要有任何节省！”
“卓龄医疗官，你留在这儿，按照刚才的方法，一个个唤醒船员！”
“赵长空，你去中子核心室，叫醒王尔德，而后带着他来储存舱找我！”
尽管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舰长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给出了命令。
清醒的几个人闻言，立刻开始了行动。
斯托姆拖着伤躯，踉踉跄跄的向储存舱走去。
方才苏醒的舰长，顾不得自己喉咙处的疼痛，通过卓龄医疗官了解到鲲鹏号上发生的一切之后，一个大胆到极点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诞生。
他快步来到储存舱，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空间力场中的五颗粒子收集球。
舷窗外忽然出现一股巨大的虫洞能量波动，这股波动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斯托姆不由得向舷窗外望去。
一个巨大的虫洞出现在半空中，蜂群拖着残兵败将哭爹喊娘的离开了这片星空。
很快，虫洞消散，只留下一阵空间波动四散开来。
斯托姆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总算少了一个麻烦。”
“舰长，我们在这！”
王尔德高声呼喊。
“很好，两位终于来了。”
“舰长，究竟有什么计划需要我们到这里商讨？”
赵长空询问。
“我不想说什么鼓励士气的话语，在奎朔这种星体生物面前，一起鼓励的话语都是屁话。”
“但是，我有办法，我们能够逃出去。”
轮机长和大副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
很快，从舰长口中说出的话语就让这二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我们需要发射两个粒子收集球，用粒子光杀炮击碎它们，制造两个相位黑洞，唯有如此，方能阻止奎朔。”
王尔德睁大双眼，仔细看着舰长，他想给斯托姆一巴掌看看他究竟是清醒还是糊涂。
“舰长，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粒子收集球虽然能够阻止奎朔，可是现在的鲲鹏号失去了空间跳跃的能力，我们根本不可能逃脱最小引力范围。一旦我们被粒子收集球的黑洞捕获，所有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才说，我们需要发射两个粒子收集球！”
斯托姆郑重其事的说道。
赵长空似乎明白了舰长的意思。
“斯蒂芬，你是说，用粒子光杀炮同时击碎两个粒子收集球，从而诞生两个黑洞？”
“就是这样。”舰长回应，“两个质量和引力完全一样的黑洞，在它们中间，会形成一道引力桥梁，鲲鹏号可以行驶其中。”
“来自两个黑洞的引力会互相吸引，但是因为它们质量相同，最终谁也不能奈何谁。那座桥梁会成为我们唯一的生路。”
“可是之后呢？黑洞不会凭空消失，它们最终会融合成一个黑洞，到时候引力桥梁消失，我们还是会被卷入其中的。”轮机长显然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王尔德先生，我相信你还记得开德号事件。”
“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的开德号为了保护难民，在黑洞面前并未退缩，反而通过引爆粒子收集球制造第二个黑洞，通过引力桥梁救出了无数灾民。”
“但是，开德号也被黑洞引力所捕获，再也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王尔德回忆着历史。当时的情形和现在的很相似，那起事件也被作为深空应急处理学的标志事件被永久铭记。
“的确是这样，但是，开德号并没有完全消失。”
赵长空很惊讶。当时负责善后搜寻的，正是他当时服役的星舰。
他记得很清楚，他们当时搜寻了50多个光年的距离，并没有发现开德号残骸的踪迹。
“十几年前，我还在盘古星域总部受训，彼时我正在一位黑洞研究学家的手下帮忙。有一天他喝醉酒，无意间同我提起，盘古星域总部在距离开德号两百光年以外的一处小型带中，发现了开德号的残骸。”
“这能说明什么呢？”轮机长还是不解。
“这说明，黑洞似乎并不像我们了解的那样。它并不是一直吞噬，很多时候被吞噬的物体会再一次出现。”
舷窗外，奎朔一声嘶吼，似乎将整片星辰震碎。
几艘来不及撤离的狂蜂飞行舰被卷入黄绿色的液体中，转瞬消失。
一颗骷髅头才刚刚出现，就很快变成碎渣，彻底不见。
奎朔转过头来，空洞的双目锁定了远方的鲲鹏号，一股波动涌来。
斯托姆暗骂一声，而后对着身旁的大副和轮机长说道：“以目前鲲鹏号的能力，根本躲不开奎朔的攻击，与其变成它身上的一滩血水，不如拼一把！”
一抹凶光浮现在他的眼中。
斯托姆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温良恭俭让，他底子里就有一种不畏死的精神。
“设定好相关坐标，两个粒子收集球到鲲鹏号的距离必须一模一样！快去准备！”
大副和轮机长顾不得这许多，快步上前，操纵着空间力场设计好相关坐标。
两个同奎朔比起来微不足道的小球飞出舱外，像是两个婴孩。
“安彼德先生，具体的情况刚才你应该已经通过通讯模块知道了。”
“准备好粒子光杀炮，分双向射击，听我口令！”
安彼德停顿了一下，而后冲着斯托姆说道：“舰长，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无论我们会有何结局，能和你共同航行，是我卡萨多·安彼德这一辈子的荣幸！”
斯托姆笑了笑。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两道来自粒子光杀炮的流光出现，带着宇宙初现时的绚烂，向着停顿在深空中的两颗粒子收集球轰去！
没有任何动静，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巨大的引力波出现，一切都已经扭曲。
斯蒂芬·斯托姆看着满天繁星和那黄绿色的巨兽，口中默念着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的《善恶的彼岸》中的一句话。
命运对勇士低语：你，无法抵御风暴；
勇士低语回应：我，就是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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