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真的疯了
忙了一夜的麻九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家里却一粒米都没存，麻九只好出门找食吃。
刚出院门，他就见一个男人从隔壁白寡妇家出来，正好也朝自己看过来。
看到自己后，那男人加快步伐走了过来，远远地喊道：“麻九，巧了！”
这人五短身材，一张黄皮胖脸，额头上长着颗痦子。
麻九脑中记忆镜面开始清晰，这人是赌坊的常客，自己的牌友，同时也是自己的债主，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反正是老熟人。
“去哪啊？”
“去吃点东西。”
“一起，走，走。”黄皮脸一副熟络的样子，并肩上来。
“听说你还伤得挺重？”
“胸口拉了一剑，还好，捡回条命。”麻九努力回忆着这人名字。
“那就好，你小子命大。”黄皮脸乐呵呵的。
“对了，刚才看你，从白寡妇家里出来？”麻九尝试了问了一句，
“对啊，”黄皮脸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那娘儿们一身细皮嫩肉，确实滋润，多谢了，老弟。”
多谢我？麻九心中疑惑，记忆渐渐变得清晰。
这货居然就是自己介绍给的白寡妇，而介绍的目的，是因为欠了人家的钱又还不上，就介绍了自己的相好给他。
简单地讲，就是拉皮条。
“可惜这娘儿们相好太多，我等她足足等了十天，昨晚才得手，嘿嘿。”
听到这话，麻九脑中关于白寡妇的回忆也更加清晰了些。
原来这女人根本就不止自己一个男人，她勾三搭四，在这片区域就是远近皆知的荡妇。
想到这些，心里一阵膈应，暗自骂着这麻九不是个东西，隐隐觉得还有其他不好的事情要冒头。
二人找了个包子铺坐下，要了两笼包子，黄皮脸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估了一下，你那债还不到一个月期限了，怎么的，等伤好些了还是出去躲躲？”
“这……”麻九有些慌，顿时感到脸皮发僵。
他绞尽脑汁地思索，自己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银子，嘴里敷衍着：“我会慢慢还上，还望兄弟多宽限些日子。”
“嗨，欠我那二十两不着急，况且你不是也送了我个白寡妇吗？”黄皮脸道。
“那是？”
“我说的是你欠张玄贵的钱，利滚利，一个月后怕是要还他一千两，我看你是还不上，那得跑路啦，兄弟！”
黄皮脸疑惑地望着麻九，心想这小子是真忘了还是装的。
听到这话，麻九心里“咯噔”一下，脑中嗡嗡作响，张玄贵，赌坊高利贷，这些记忆突然就出现了，确实无误啊！
见麻九怔怔地不说话，黄皮脸又接着道：“我劝你等伤好一点了，还是出去躲躲吧，不然的话，他们那帮人是不留情面的，剜掉一只眼睛还是剁掉一只手，你自己选。”
麻九这个垃圾……麻九心里一顿咒骂，死的心都有了，这麻九怎么干了这么多破事，留着让自己擦屁股。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死掉算了。
麻九脸上发烫得厉害，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黄皮脸看麻九傻愣愣的，心里后悔不该刺激他，还是先溜为上：
“好了兄弟，你慢吃，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麻九喊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周骡子。”
疯了，怕是真的疯了。
……
麻九在包子铺坐了好半天，等情绪慢慢平静。
一千两是多少钱？
一个月的月俸是二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两，不吃不喝四十年都还不上！
不能这么算，自己在监牢里的索贿其实不少，一个月怎么都有三四两银子，加上月俸，那也得小二十年，况且这是高利贷，还不完的。
麻九想了半天，最后只找到一条道，抓噬灵蝠，兑换赏银，五十两一只，二十只就是一千两！
“老板，再打包三笼包子，一起结账。”
……
包子铺出来，麻九去了一趟城南的虎头局。
虎头局是县衙下辖机构，负责锻造器物，制作机关，建造工事，算得上是官家的大工厂。
虎头局里全是工匠，麻九也没有认识的人，只能在几个工坊间瞎转悠，想看看能否找两件趁手的工具。
转了一圈后，麻九被一个编制竹制品的工坊吸引了。
年龄各异的匠人们坐在一筐筐竹篾片前，手指如蝴蝶般翻飞，熟练地编制出竹盆，竹篮，竹匾，竹椅等各类日用品。
麻九前世时从小就喜欢看这些手工活，别人家孩子漫山遍野地追逐玩耍，他却能看这些看上一整天。
不知不觉，麻九就在这个工坊前待了半天。
工匠们见这个大黑个子只是待在这里看大家做事，并无打搅，也就随他去了。
“你看了很久了。”一个声音在麻九身后响起。
麻九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翁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穿着工匠的麻色短褂，花白的头发留得很短，一根根像钢针般的竖着。
“没吓着你吧？呵呵。”
“呃，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
麻九尴尬地笑笑，自然不好说自己是来顺点工具走的，为了缓解气氛，随意问道：
“大师傅们都好熟练啊，恐怕闭着眼睛都能编出来吧？”
“哈哈，那当然，熟能生巧嘛。”老翁仍是十分和蔼。
“厉害，啧啧，他们不用眼睛看，用手就能摸出竹片的厚薄，进行排列。”麻九恭维着，却也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老翁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你观察得很仔细，不过他们并不是要靠手摸出竹片的厚度，因为这些竹片都是同等厚薄。”
见麻九一副不解的样子，又道：“工匠们之所以用手触摸，是在感灵。”
“感灵？”
“不错，工匠们触摸竹片，静心感受灵力在竹片内的分布和流动，就能判断出每条竹片的韧度，强度，湿度甚至是它的生长年份，然后再结合自己的经验，进行最合适的排列。”
原来是这样，麻九突然就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一时怔住了。
“你应该是感灵境的武修吧，怎么，以前就没听过这种方法？”
老翁从这个大黑个子眼中看到了灵光一现的光芒，心中不由得一凛。
“我，我，老人家，多谢赐教！”
麻九有些语无伦次，心中若有所思，他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告辞离开。
“我叫肖衍，年轻人，没事就过来。”老翁朝那堵小山似的背影喊道。
……
刚出院门，他就见一个男人从隔壁白寡妇家出来，正好也朝自己看过来。
看到自己后，那男人加快步伐走了过来，远远地喊道：“麻九，巧了！”
这人五短身材，一张黄皮胖脸，额头上长着颗痦子。
麻九脑中记忆镜面开始清晰，这人是赌坊的常客，自己的牌友，同时也是自己的债主，叫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反正是老熟人。
“去哪啊？”
“去吃点东西。”
“一起，走，走。”黄皮脸一副熟络的样子，并肩上来。
“听说你还伤得挺重？”
“胸口拉了一剑，还好，捡回条命。”麻九努力回忆着这人名字。
“那就好，你小子命大。”黄皮脸乐呵呵的。
“对了，刚才看你，从白寡妇家里出来？”麻九尝试了问了一句，
“对啊，”黄皮脸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那娘儿们一身细皮嫩肉，确实滋润，多谢了，老弟。”
多谢我？麻九心中疑惑，记忆渐渐变得清晰。
这货居然就是自己介绍给的白寡妇，而介绍的目的，是因为欠了人家的钱又还不上，就介绍了自己的相好给他。
简单地讲，就是拉皮条。
“可惜这娘儿们相好太多，我等她足足等了十天，昨晚才得手，嘿嘿。”
听到这话，麻九脑中关于白寡妇的回忆也更加清晰了些。
原来这女人根本就不止自己一个男人，她勾三搭四，在这片区域就是远近皆知的荡妇。
想到这些，心里一阵膈应，暗自骂着这麻九不是个东西，隐隐觉得还有其他不好的事情要冒头。
二人找了个包子铺坐下，要了两笼包子，黄皮脸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估了一下，你那债还不到一个月期限了，怎么的，等伤好些了还是出去躲躲？”
“这……”麻九有些慌，顿时感到脸皮发僵。
他绞尽脑汁地思索，自己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银子，嘴里敷衍着：“我会慢慢还上，还望兄弟多宽限些日子。”
“嗨，欠我那二十两不着急，况且你不是也送了我个白寡妇吗？”黄皮脸道。
“那是？”
“我说的是你欠张玄贵的钱，利滚利，一个月后怕是要还他一千两，我看你是还不上，那得跑路啦，兄弟！”
黄皮脸疑惑地望着麻九，心想这小子是真忘了还是装的。
听到这话，麻九心里“咯噔”一下，脑中嗡嗡作响，张玄贵，赌坊高利贷，这些记忆突然就出现了，确实无误啊！
见麻九怔怔地不说话，黄皮脸又接着道：“我劝你等伤好一点了，还是出去躲躲吧，不然的话，他们那帮人是不留情面的，剜掉一只眼睛还是剁掉一只手，你自己选。”
麻九这个垃圾……麻九心里一顿咒骂，死的心都有了，这麻九怎么干了这么多破事，留着让自己擦屁股。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死掉算了。
麻九脸上发烫得厉害，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黄皮脸看麻九傻愣愣的，心里后悔不该刺激他，还是先溜为上：
“好了兄弟，你慢吃，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麻九喊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周骡子。”
疯了，怕是真的疯了。
……
麻九在包子铺坐了好半天，等情绪慢慢平静。
一千两是多少钱？
一个月的月俸是二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两，不吃不喝四十年都还不上！
不能这么算，自己在监牢里的索贿其实不少，一个月怎么都有三四两银子，加上月俸，那也得小二十年，况且这是高利贷，还不完的。
麻九想了半天，最后只找到一条道，抓噬灵蝠，兑换赏银，五十两一只，二十只就是一千两！
“老板，再打包三笼包子，一起结账。”
……
包子铺出来，麻九去了一趟城南的虎头局。
虎头局是县衙下辖机构，负责锻造器物，制作机关，建造工事，算得上是官家的大工厂。
虎头局里全是工匠，麻九也没有认识的人，只能在几个工坊间瞎转悠，想看看能否找两件趁手的工具。
转了一圈后，麻九被一个编制竹制品的工坊吸引了。
年龄各异的匠人们坐在一筐筐竹篾片前，手指如蝴蝶般翻飞，熟练地编制出竹盆，竹篮，竹匾，竹椅等各类日用品。
麻九前世时从小就喜欢看这些手工活，别人家孩子漫山遍野地追逐玩耍，他却能看这些看上一整天。
不知不觉，麻九就在这个工坊前待了半天。
工匠们见这个大黑个子只是待在这里看大家做事，并无打搅，也就随他去了。
“你看了很久了。”一个声音在麻九身后响起。
麻九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翁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他穿着工匠的麻色短褂，花白的头发留得很短，一根根像钢针般的竖着。
“没吓着你吧？呵呵。”
“呃，没有，我就是随便看看。”
麻九尴尬地笑笑，自然不好说自己是来顺点工具走的，为了缓解气氛，随意问道：
“大师傅们都好熟练啊，恐怕闭着眼睛都能编出来吧？”
“哈哈，那当然，熟能生巧嘛。”老翁仍是十分和蔼。
“厉害，啧啧，他们不用眼睛看，用手就能摸出竹片的厚薄，进行排列。”麻九恭维着，却也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老翁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你观察得很仔细，不过他们并不是要靠手摸出竹片的厚度，因为这些竹片都是同等厚薄。”
见麻九一副不解的样子，又道：“工匠们之所以用手触摸，是在感灵。”
“感灵？”
“不错，工匠们触摸竹片，静心感受灵力在竹片内的分布和流动，就能判断出每条竹片的韧度，强度，湿度甚至是它的生长年份，然后再结合自己的经验，进行最合适的排列。”
原来是这样，麻九突然就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一时怔住了。
“你应该是感灵境的武修吧，怎么，以前就没听过这种方法？”
老翁从这个大黑个子眼中看到了灵光一现的光芒，心中不由得一凛。
“我，我，老人家，多谢赐教！”
麻九有些语无伦次，心中若有所思，他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告辞离开。
“我叫肖衍，年轻人，没事就过来。”老翁朝那堵小山似的背影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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