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怀鬼胎
麻九见气氛有些尬，心里也好奇，问道：“这几天都没有狩猎到噬灵蝠吗？”
江黄牙比出两根手指，笑道：“两只，总共杀了两只，沈庄主出手了，可也才狩猎两只噬灵蝠。”
“那东西太灵活了，根本就碰不着，况且对光线特别敏感，远远地看到火光就飞走了，怎么抓啊？”
“听说，你们在崖洞里布置机关网笼呢，也没用吗？”麻九问道。
“没用，虎头局的工匠都派过去了，布置的机关根本起不到作用。”
米耗子见麻九一脸疑惑，又道：“那个磨子洞，洞里的岩石突兀，横七竖八的，捕网根本不好布置，而且到处有缝隙、死角，最适合噬灵蝠躲藏了。”
“最早一天我们还在那里守了一夜，结果屁都没捞着。后来两夜，大家还是退守在竹林里，用火把驱赶。”
“是啊，可是光守着也不行，竹花花期马上就要过了，噬灵蝠抓不到，之前的竹花都白损失了。”
“所以昨夜沈庄主出手了，才杀了两只噬灵蝠。”
这倒是麻九没有想到，四阶破灵境的剑客出手，竟然也只杀了两只，于是问道：“噬灵蝠不是低阶灵兽吗？剑客都拿它们没办法吗？”
“若是单对单的比拼，剑客自然厉害，可噬灵蝠会飞，而且速度奇快，这并不是剑客擅长的地方。”
“听说他们要去请阵法师或者驭灵师，怎么说了几天也没见请来。”
米耗子被驴肉塞了牙，伸着一根手指在嘴里扣着。
“你知道个屁，”韩辛虎终于开口了。
“请过来分赃啊？现在衙门，名剑云庄还有学府自己，都盯着这些噬灵蝠，多一个人就分走一份，说是要请，说说而已。”
韩辛虎喝了口酒，又道：“况且阵法师，驭灵师，那种品阶的高手不是随便能请得到的。”
阵法师和驭灵师都是的四阶破灵境者，不同的是，前者修工匠一道，后者是方术一道。
阵法师能设置灵阵困住噬灵蝠，而驭灵师专职于驾驭各种灵兽，抓捕噬灵蝠的手段就更多了。
这让同为四阶破灵境的剑客相形见绌，便是术业有专攻的道理。
酒过三巡，米耗子旧事重提：“韩老大，今晚咱们都喝了酒，当不了差，要不就去凝香居过夜得了？”
韩辛虎显然也动了心，眼珠转了转，“不去也行，得找个理由。”
沉吟片刻，他阴险一笑，接着道：“今夜我们能不能去凝香居，取决于麻九老弟明天愿不愿意上一趟九莲山。”
江黄牙秒懂了老大的意思：“我们三人连夜劝说麻九，明天一起去竹林调试机关。因为只有他调过的机关，抓到过一只噬灵蝠。”
米耗子补充：“可麻九因伤势未愈，本不愿前往，我们三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
说罢，三人得意地大笑起来。
三人并不知麻九伤后去过一趟九莲山，都认为他既已完成劫狱案的任务，就懒得再参与竹花案，更何况去了还要面对充满敌意的李崖，冒了一定的风险。
麻九故意装作为难地抓了抓后脑勺，勉强答应下来。
“好！够意思，接下来我们移步去凝香居，再接着说服麻九兄弟，哈哈！”
“到了凝香居，哪还用得着你，找个漂亮的丽人来说服他吧。”
……
九莲山，义学学府。
堂中熙熙攘攘，聚集着各类人士，他们身穿不同样式的服装，旗帜鲜明。
为首坐了五人，左侧三人分别是县衙捕头姜七桧，学府主事郑裕安和名剑云庄庄主沈云峰。
而右侧两人中，有一位竟然是虎头局的那位老翁肖衍，他钢针似的头发根根竖立，十分打眼，身后站着四名身穿麻色短褂的工匠手下。
另一位则穿着黑色长坎，颌下留着长须，是县里回春堂的一名巫医士封准。
今日是七日之约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晚，如果不能抓获盗贼，追回损失，郑主事就要再次打入监牢，查责问罪。
现如今，盗贼是查清楚了，是那磨子洞内的噬灵蝠，可是所受损失却无法追回，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麻九和几个狱卒也在堂中，虽然是衙门所派，却非本职责任，都站着人群的最后面等着点卯。
“近日天气转凉，竹花花期即将结束，今夜恐怕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沈云峰沉声道，他眼睛扫过名剑云庄的一众弟子，目光最终落在大弟子李崖身上，他看了李崖一眼，意味深长。
李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发现了噬灵蝠这种价值不菲的灵兽，师父是不会插手竹花案的，可现在师父毕竟是出了手，虽然于事无补，自己还不得不承这个情。
“方法都用尽了，我们仍然没办法抓捕更多的噬灵蝠啊，这可如何是好？”李副堂站着郑裕安身旁，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
身穿黑色长坎的封巫医道：“副堂大人，最近竹花凋败得很快，昨夜竹林里的噬灵蝠明显变少了，恐怕今夜都没几只了。”
“没错，噬灵蝠藏在磨子洞中不出来，我们更是没办法啊。”底下有学子附和。
“就是，根本就抓不到了。”
众人里有不少叹气的，抱怨的。
姜捕头咳嗽了两声，正色道：“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放弃。”
见自己的声音稍稍镇住了场面，又问道：“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让那些噬灵蝠今夜仍能出洞。”
场下顿时又纷纷议论起来，继而有学子道：“那噬灵蝠喜食竹花，只需将之前采集的竹花再拿出来，安放在竹林各处，必定能吸引这些畜生过来。”
“可如果抓不到噬灵蝠，反而丢了竹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个捕快道。
那学子道：“那又如何，反正是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四个字终于激起了学子们的愤慨，都为郑主事叫屈起来，还有人哭出声，一时场面难以控制。
姜捕头高声道：“既然确认了罪魁祸首是噬灵蝠，郑主事自然脱了监守自盗之罪，至于失察之罪则要在衙门重新衡定，大家不要慌乱。”
喊了几遍，依然无法平息众怨。
沈云峰只在一侧冷眼旁观，并不发声。
“学子们休要喧嚷，且听郑某一言。”
一直沉默的郑裕安终于发声了，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郑某身为学府主事，就必然要为竹花失窃之事负责，你们无须意气用事啊。”
“主事大人，那您会受到什么处置呢？”好几个学子问道。
郑主事苦笑不语，任凭学子再问，也只是双目微闭，轻轻摆手。
姜捕头内心通明，却不好再做安抚，转头向沈云峰问道：“沈庄主，前几日你有说起过可以请来阵法师，驭灵师，可有请到啊？”
郑主事听闻，也转头看去。
沈云峰道：“这个怪我，本以为我们这些人足以应付，就没去外地请人了，事到如今，再去请也来不及了。”
接着他把脸看向左侧的两位，那位封巫医道：“秋水县回春堂中，就我一位三阶蕴灵境的巫医士，要请驭灵师，恐怕得上贺州府，来回起码五天的行程。”
虎头局的肖衍则苦笑着摇摇头：“肖某惭愧，虎头局与上面的关系不能通达，也无法请动阵法师……”
“既然如此，今夜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我沈云峰必能再次手刃这些盗花贼。”沈云峰云淡风轻地道。
郑主事听闻，内心耻笑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果然如此，麻九在人群后面笑了，跟昨天狱卒老大韩辛虎说得一模一样，名剑云庄的人就是一帮伪君子。
江黄牙比出两根手指，笑道：“两只，总共杀了两只，沈庄主出手了，可也才狩猎两只噬灵蝠。”
“那东西太灵活了，根本就碰不着，况且对光线特别敏感，远远地看到火光就飞走了，怎么抓啊？”
“听说，你们在崖洞里布置机关网笼呢，也没用吗？”麻九问道。
“没用，虎头局的工匠都派过去了，布置的机关根本起不到作用。”
米耗子见麻九一脸疑惑，又道：“那个磨子洞，洞里的岩石突兀，横七竖八的，捕网根本不好布置，而且到处有缝隙、死角，最适合噬灵蝠躲藏了。”
“最早一天我们还在那里守了一夜，结果屁都没捞着。后来两夜，大家还是退守在竹林里，用火把驱赶。”
“是啊，可是光守着也不行，竹花花期马上就要过了，噬灵蝠抓不到，之前的竹花都白损失了。”
“所以昨夜沈庄主出手了，才杀了两只噬灵蝠。”
这倒是麻九没有想到，四阶破灵境的剑客出手，竟然也只杀了两只，于是问道：“噬灵蝠不是低阶灵兽吗？剑客都拿它们没办法吗？”
“若是单对单的比拼，剑客自然厉害，可噬灵蝠会飞，而且速度奇快，这并不是剑客擅长的地方。”
“听说他们要去请阵法师或者驭灵师，怎么说了几天也没见请来。”
米耗子被驴肉塞了牙，伸着一根手指在嘴里扣着。
“你知道个屁，”韩辛虎终于开口了。
“请过来分赃啊？现在衙门，名剑云庄还有学府自己，都盯着这些噬灵蝠，多一个人就分走一份，说是要请，说说而已。”
韩辛虎喝了口酒，又道：“况且阵法师，驭灵师，那种品阶的高手不是随便能请得到的。”
阵法师和驭灵师都是的四阶破灵境者，不同的是，前者修工匠一道，后者是方术一道。
阵法师能设置灵阵困住噬灵蝠，而驭灵师专职于驾驭各种灵兽，抓捕噬灵蝠的手段就更多了。
这让同为四阶破灵境的剑客相形见绌，便是术业有专攻的道理。
酒过三巡，米耗子旧事重提：“韩老大，今晚咱们都喝了酒，当不了差，要不就去凝香居过夜得了？”
韩辛虎显然也动了心，眼珠转了转，“不去也行，得找个理由。”
沉吟片刻，他阴险一笑，接着道：“今夜我们能不能去凝香居，取决于麻九老弟明天愿不愿意上一趟九莲山。”
江黄牙秒懂了老大的意思：“我们三人连夜劝说麻九，明天一起去竹林调试机关。因为只有他调过的机关，抓到过一只噬灵蝠。”
米耗子补充：“可麻九因伤势未愈，本不愿前往，我们三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说服。”
说罢，三人得意地大笑起来。
三人并不知麻九伤后去过一趟九莲山，都认为他既已完成劫狱案的任务，就懒得再参与竹花案，更何况去了还要面对充满敌意的李崖，冒了一定的风险。
麻九故意装作为难地抓了抓后脑勺，勉强答应下来。
“好！够意思，接下来我们移步去凝香居，再接着说服麻九兄弟，哈哈！”
“到了凝香居，哪还用得着你，找个漂亮的丽人来说服他吧。”
……
九莲山，义学学府。
堂中熙熙攘攘，聚集着各类人士，他们身穿不同样式的服装，旗帜鲜明。
为首坐了五人，左侧三人分别是县衙捕头姜七桧，学府主事郑裕安和名剑云庄庄主沈云峰。
而右侧两人中，有一位竟然是虎头局的那位老翁肖衍，他钢针似的头发根根竖立，十分打眼，身后站着四名身穿麻色短褂的工匠手下。
另一位则穿着黑色长坎，颌下留着长须，是县里回春堂的一名巫医士封准。
今日是七日之约的最后一日，过了今晚，如果不能抓获盗贼，追回损失，郑主事就要再次打入监牢，查责问罪。
现如今，盗贼是查清楚了，是那磨子洞内的噬灵蝠，可是所受损失却无法追回，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麻九和几个狱卒也在堂中，虽然是衙门所派，却非本职责任，都站着人群的最后面等着点卯。
“近日天气转凉，竹花花期即将结束，今夜恐怕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沈云峰沉声道，他眼睛扫过名剑云庄的一众弟子，目光最终落在大弟子李崖身上，他看了李崖一眼，意味深长。
李崖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发现了噬灵蝠这种价值不菲的灵兽，师父是不会插手竹花案的，可现在师父毕竟是出了手，虽然于事无补，自己还不得不承这个情。
“方法都用尽了，我们仍然没办法抓捕更多的噬灵蝠啊，这可如何是好？”李副堂站着郑裕安身旁，一副焦急万分的样子。
身穿黑色长坎的封巫医道：“副堂大人，最近竹花凋败得很快，昨夜竹林里的噬灵蝠明显变少了，恐怕今夜都没几只了。”
“没错，噬灵蝠藏在磨子洞中不出来，我们更是没办法啊。”底下有学子附和。
“就是，根本就抓不到了。”
众人里有不少叹气的，抱怨的。
姜捕头咳嗽了两声，正色道：“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放弃。”
见自己的声音稍稍镇住了场面，又问道：“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让那些噬灵蝠今夜仍能出洞。”
场下顿时又纷纷议论起来，继而有学子道：“那噬灵蝠喜食竹花，只需将之前采集的竹花再拿出来，安放在竹林各处，必定能吸引这些畜生过来。”
“可如果抓不到噬灵蝠，反而丢了竹花，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个捕快道。
那学子道：“那又如何，反正是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四个字终于激起了学子们的愤慨，都为郑主事叫屈起来，还有人哭出声，一时场面难以控制。
姜捕头高声道：“既然确认了罪魁祸首是噬灵蝠，郑主事自然脱了监守自盗之罪，至于失察之罪则要在衙门重新衡定，大家不要慌乱。”
喊了几遍，依然无法平息众怨。
沈云峰只在一侧冷眼旁观，并不发声。
“学子们休要喧嚷，且听郑某一言。”
一直沉默的郑裕安终于发声了，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郑某身为学府主事，就必然要为竹花失窃之事负责，你们无须意气用事啊。”
“主事大人，那您会受到什么处置呢？”好几个学子问道。
郑主事苦笑不语，任凭学子再问，也只是双目微闭，轻轻摆手。
姜捕头内心通明，却不好再做安抚，转头向沈云峰问道：“沈庄主，前几日你有说起过可以请来阵法师，驭灵师，可有请到啊？”
郑主事听闻，也转头看去。
沈云峰道：“这个怪我，本以为我们这些人足以应付，就没去外地请人了，事到如今，再去请也来不及了。”
接着他把脸看向左侧的两位，那位封巫医道：“秋水县回春堂中，就我一位三阶蕴灵境的巫医士，要请驭灵师，恐怕得上贺州府，来回起码五天的行程。”
虎头局的肖衍则苦笑着摇摇头：“肖某惭愧，虎头局与上面的关系不能通达，也无法请动阵法师……”
“既然如此，今夜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我沈云峰必能再次手刃这些盗花贼。”沈云峰云淡风轻地道。
郑主事听闻，内心耻笑一声，又把眼睛闭上了。
果然如此，麻九在人群后面笑了，跟昨天狱卒老大韩辛虎说得一模一样，名剑云庄的人就是一帮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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