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兑现誓言
麻九把早已设计好的理由娓娓道来：
“天黑后，我见竹林里大家都准备得很充分了，就过来这边随便看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崖洞口，我躲在石头后守了一会儿，就听到噬灵蝠嘶鸣着朝外飞出，过了一阵子，又听到它们回来了，我一直躲在洞口的石头后面一动不敢动。”
“等噬灵蝠全部飞进去后，我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臭味，就像臭鸡蛋味一样，这个我知道，是沼气的味道，我们在监牢中当差的，对这种味道也算熟悉。”
麻九咳嗽两声，又道：“这股气味猛地从磨子洞里涌出来，我灵机一动，何不把这沼气点了，说不定能烧死几只噬灵蝠，于是我就点燃了火把，靠近洞口，把火把朝洞里使劲抛去，结果‘轰’的一下，把我震倒在地，我看到沼气被点燃后发出了巨大的光亮，照得这整个洞穴都亮堂堂的，但是光亮很快就暗下来了，我爬进来后发现噬灵蝠没被烧死，反而都震晕在地上，我就赶紧上去一刀一个刺死它们，再然后你们就来了。”
听麻九说完整个过程，大家都陷入沉思，因为几乎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感觉，就是听起来完全不可思议，好像到处都是漏洞，可是又找不出其他的答案。
“沼气炸响的声音我们怎么都没听见？”沈云峰问道。
“你们听不到吗？我在这边可是被狠狠地震了一下，是不是离得太远了？”麻九耸耸肩
“还有，这个崖洞怎么会产生大量的沼气？”封巫医也发出质疑。
可他的质疑没有人能回答，神秘的崖洞，鬼知道里面有什么。
你们自己慢慢猜吧，反正我的解释不会改了，有本事就把这个我这个“电灯案”给破了，麻九暗自得意，余光看向地面，经过刚才众人的践踏，现在什么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不是看到我们衙门的人立了功，心里不痛快啊？”人群中一个阴仄仄的声音响起，正是江黄牙，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就接着道：“嘿嘿，要不是麻九点燃了洞中的沼气，震晕了这么多噬灵蝠，这会大家还在竹林子里抱着元竹哭呢，怎么一个个都好赖不分啊？”不用看，说话的是米耗子。
这时，一个捕快走到姜捕头面前道：“报告姜捕头，我们今晚在此狩猎了噬灵蝠共二百一十七只，如果按市价一百两一只计算，共值白银两万一千七百两，已经算是弥补了竹花案中所有的损失！”
至此，众人才真正地把这次的大捷归因于眼前的这个黑大个子，心中都难免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就是这么一个外形粗鄙猥琐的黑胖子，竟然成为了最终的英雄，以一己之力，狩猎了大群的罪魁祸首噬灵蝠，挽回了全部损失。
“好！”姜捕头高声叫道，放声大笑起来，他在麻九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拍，
“麻九，这次多亏了你，我回去后必定向孙大人禀明此事，为你请功！”
肖衍也乐呵呵地走过来道喜：“恭喜麻九兄弟，此次狩猎噬灵蝠，你当居首功啊！”
麻九对这位老工匠很有些好感，谦虚道：“我也就是运气好，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麻九兄弟不必谦虚，要不是你思维缜密，不放过任何机会，只身一人来这磨子洞巡查，也不会有此遭遇。”
“麻兄福缘深厚，可喜可贺啊！”
“大师傅，你是我们学府的恩人！”
一时间，众人恭贺，赞叹声不绝，几个狱卒更是围聚在麻九身边，生怕别人不知道麻九的狱卒身份。
江黄牙站在麻九身边，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他嘚瑟了半天，看人群中一个身材窈窕的青衫女子正往后闪躲，大声喊住：
“我说郑家大小姐，你家的恩人在此，为何不过来道声谢啊？”
郑婉霜今夜的心情只能用“跌宕起伏”四个字来形容，紧张忐忑了一张天后，在竹林中看着噬灵蝠扬长而去时，她万念俱灰，伤心欲绝。
可是崖洞中发出的巨大光亮仿佛是上天降下的一道福祉，她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跟随众人来到这里，看到满地的噬灵蝠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站一旁看大家斩杀噬灵蝠，自己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激动，她让喜悦的泪水肆意地在脸上流淌。
然而，当她听到众人的议论，发现让她父女二人绝处逢生的救世主就是这个多次欺辱和轻薄过自己的粗鄙狱卒时，心底的情绪再度急剧变化，惊讶、错愕、不甘、难堪甚至是羞恼，百感交集。
江黄牙的声音一出，顿时人群就让出一条路，郑婉霜无可躲避，只好站了出来，她神情扭捏地道了一声谢，就赶紧往郑裕安身后躲去。
麻九对这声道谢倒是无所谓，只是想到这女子曾经下毒杀过自己，而到头来，却反过来救了她一家，虽然自己的目的是为银子，可这白赚来的恩情也不能浪费了。
正想着如何用话语揶揄对方，米耗子又冒了出来，阴阳怪气地道：“哟，这声感谢可真是不容易啊，不过，郑大小姐，你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道声谢就完了吧？”
郑婉霜闻言不知所措，只是满脸羞红，一声不吭。
“那你还想怎样？”
这时李崖站了出来，在他眼中，这群狱卒就如同臭虫一般，又臭又低级，根本就无须正视。
谁知米耗子根本不理睬李崖，只是自言自语地道：“如果真是记性不好，我不妨提醒一句，今天上午是谁对着所有人发下毒誓，只要破获竹花案，追回损失，就要为奴为婢，一生伺候的？”
米耗子的话顿时引得当场一阵哗然，众人纷纷朝郑婉霜看去。
“怎么样？秋水义学学府主事之女郑婉霜，说出来的话不会是放屁吧，如果是放屁也说说看是放谁的屁，是郑主事，还是秋水学府？”
劫狱一事本就得罪了狱卒们，江黄牙和米耗子一唱一和，虽是咄咄逼人，可也句句在理。
这帮狐朋狗友啊，虽说成事不足，落井下石倒是把好手，麻九却不发声，只是冷眼看这郑婉霜到底要怎么回答。
“一人做事一人当，话是我说的，毒誓也是我发的，”
郑婉霜被逼无奈，只得承认，却一时间恼羞成怒，杏目圆睁：“可是，可是委身于你这狱卒，我宁愿……”
“天黑后，我见竹林里大家都准备得很充分了，就过来这边随便看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崖洞口，我躲在石头后守了一会儿，就听到噬灵蝠嘶鸣着朝外飞出，过了一阵子，又听到它们回来了，我一直躲在洞口的石头后面一动不敢动。”
“等噬灵蝠全部飞进去后，我突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臭味，就像臭鸡蛋味一样，这个我知道，是沼气的味道，我们在监牢中当差的，对这种味道也算熟悉。”
麻九咳嗽两声，又道：“这股气味猛地从磨子洞里涌出来，我灵机一动，何不把这沼气点了，说不定能烧死几只噬灵蝠，于是我就点燃了火把，靠近洞口，把火把朝洞里使劲抛去，结果‘轰’的一下，把我震倒在地，我看到沼气被点燃后发出了巨大的光亮，照得这整个洞穴都亮堂堂的，但是光亮很快就暗下来了，我爬进来后发现噬灵蝠没被烧死，反而都震晕在地上，我就赶紧上去一刀一个刺死它们，再然后你们就来了。”
听麻九说完整个过程，大家都陷入沉思，因为几乎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感觉，就是听起来完全不可思议，好像到处都是漏洞，可是又找不出其他的答案。
“沼气炸响的声音我们怎么都没听见？”沈云峰问道。
“你们听不到吗？我在这边可是被狠狠地震了一下，是不是离得太远了？”麻九耸耸肩
“还有，这个崖洞怎么会产生大量的沼气？”封巫医也发出质疑。
可他的质疑没有人能回答，神秘的崖洞，鬼知道里面有什么。
你们自己慢慢猜吧，反正我的解释不会改了，有本事就把这个我这个“电灯案”给破了，麻九暗自得意，余光看向地面，经过刚才众人的践踏，现在什么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是不是看到我们衙门的人立了功，心里不痛快啊？”人群中一个阴仄仄的声音响起，正是江黄牙，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就接着道：“嘿嘿，要不是麻九点燃了洞中的沼气，震晕了这么多噬灵蝠，这会大家还在竹林子里抱着元竹哭呢，怎么一个个都好赖不分啊？”不用看，说话的是米耗子。
这时，一个捕快走到姜捕头面前道：“报告姜捕头，我们今晚在此狩猎了噬灵蝠共二百一十七只，如果按市价一百两一只计算，共值白银两万一千七百两，已经算是弥补了竹花案中所有的损失！”
至此，众人才真正地把这次的大捷归因于眼前的这个黑大个子，心中都难免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就是这么一个外形粗鄙猥琐的黑胖子，竟然成为了最终的英雄，以一己之力，狩猎了大群的罪魁祸首噬灵蝠，挽回了全部损失。
“好！”姜捕头高声叫道，放声大笑起来，他在麻九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拍，
“麻九，这次多亏了你，我回去后必定向孙大人禀明此事，为你请功！”
肖衍也乐呵呵地走过来道喜：“恭喜麻九兄弟，此次狩猎噬灵蝠，你当居首功啊！”
麻九对这位老工匠很有些好感，谦虚道：“我也就是运气好，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麻九兄弟不必谦虚，要不是你思维缜密，不放过任何机会，只身一人来这磨子洞巡查，也不会有此遭遇。”
“麻兄福缘深厚，可喜可贺啊！”
“大师傅，你是我们学府的恩人！”
一时间，众人恭贺，赞叹声不绝，几个狱卒更是围聚在麻九身边，生怕别人不知道麻九的狱卒身份。
江黄牙站在麻九身边，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他嘚瑟了半天，看人群中一个身材窈窕的青衫女子正往后闪躲，大声喊住：
“我说郑家大小姐，你家的恩人在此，为何不过来道声谢啊？”
郑婉霜今夜的心情只能用“跌宕起伏”四个字来形容，紧张忐忑了一张天后，在竹林中看着噬灵蝠扬长而去时，她万念俱灰，伤心欲绝。
可是崖洞中发出的巨大光亮仿佛是上天降下的一道福祉，她怀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跟随众人来到这里，看到满地的噬灵蝠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站一旁看大家斩杀噬灵蝠，自己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激动，她让喜悦的泪水肆意地在脸上流淌。
然而，当她听到众人的议论，发现让她父女二人绝处逢生的救世主就是这个多次欺辱和轻薄过自己的粗鄙狱卒时，心底的情绪再度急剧变化，惊讶、错愕、不甘、难堪甚至是羞恼，百感交集。
江黄牙的声音一出，顿时人群就让出一条路，郑婉霜无可躲避，只好站了出来，她神情扭捏地道了一声谢，就赶紧往郑裕安身后躲去。
麻九对这声道谢倒是无所谓，只是想到这女子曾经下毒杀过自己，而到头来，却反过来救了她一家，虽然自己的目的是为银子，可这白赚来的恩情也不能浪费了。
正想着如何用话语揶揄对方，米耗子又冒了出来，阴阳怪气地道：“哟，这声感谢可真是不容易啊，不过，郑大小姐，你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道声谢就完了吧？”
郑婉霜闻言不知所措，只是满脸羞红，一声不吭。
“那你还想怎样？”
这时李崖站了出来，在他眼中，这群狱卒就如同臭虫一般，又臭又低级，根本就无须正视。
谁知米耗子根本不理睬李崖，只是自言自语地道：“如果真是记性不好，我不妨提醒一句，今天上午是谁对着所有人发下毒誓，只要破获竹花案，追回损失，就要为奴为婢，一生伺候的？”
米耗子的话顿时引得当场一阵哗然，众人纷纷朝郑婉霜看去。
“怎么样？秋水义学学府主事之女郑婉霜，说出来的话不会是放屁吧，如果是放屁也说说看是放谁的屁，是郑主事，还是秋水学府？”
劫狱一事本就得罪了狱卒们，江黄牙和米耗子一唱一和，虽是咄咄逼人，可也句句在理。
这帮狐朋狗友啊，虽说成事不足，落井下石倒是把好手，麻九却不发声，只是冷眼看这郑婉霜到底要怎么回答。
“一人做事一人当，话是我说的，毒誓也是我发的，”
郑婉霜被逼无奈，只得承认，却一时间恼羞成怒，杏目圆睁：“可是，可是委身于你这狱卒，我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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