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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赴宴(二)

    站在李虎身侧的婢女,侧身弯腰,芊芊玉手握住酒壶,动作轻柔的将空樽倒满。

    醇香浓郁的酒味,便扑鼻而来,抬头之时,竟看到了,那宽大的领口出,一片白润春色。

    李虎只是扫了一眼,把腰间的汉剑解开放在了身侧,举起酒樽对着诸位说道:“此先前,因虎晚至,让诸君久等了,这一樽全当赔礼。”

    这个李虎面临女色,只是仅仅扫了一眼。

    如果仅仅只有勇夫之力,倒也值不得我深交了。

    温恢暗暗的观察李虎的神情后不由的点了点头,随后对其他人说道:“共饮此樽。”

    另外两人哪能看出这些,只知道恢兄咋样,自己便跟着做就是了,反正家里给自己的任务也是巴结他,顺从他而已。

    谁让他是太守的乖儿子呢?

    此二人拿起酒樽后说了一句:“同饮”,一口干完,便不再开口。

    温馨则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李虎,优雅的举起要比他们小的酒樽,轻柔的也附和说了一声,便喝下了肚。

    众人身侧的婢女很会来事,刚刚一杯下肚不久,又将空杯满了上来。

    温恢拍了拍手掌,没过一会,橡木门便被推了开来,走进五位奴婢,手中端着呈着吃食的托盘。

    将吃食摆放完毕后,又有两位抱着琵琶的女子走入场内,颇有姿色,随后微微对众人欠身后,便走向了一处布纱之内。

    二位女子将玉手搭在了弦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便传出了悦耳灵动的声音,宛如春雨淋冬笋,犹如秋风起夏至。

    在汉末都能享受如此惬意的生活

    不得不说上一句“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李虎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用膛目结舌的眼神放至在了,被端上来的吃食上。

    一根根羊肋排被烤的色泽黄亮,香气扑鼻,使人垂涎欲滴,只是不知这灶师傅的手艺从何得来,不见上面的黑焦之色。

    而另一个才是让李虎惊讶的地方,八串如女子手臂般大的铁签,串着已被烤熟的大块羊肉。

    这不是前世的烧烤吗?

    温馨见李虎吃了几口后,后又放了下来,便疑惑的问道:“恩公?可是吃食不合胃口?”

    李虎从刚刚的惊讶中缓过神来,一双虎目有些忧愁,随后对温馨说道:“吃食可口,丝竹悦耳,只是……唉!莫让虎扫了诸位雅兴。”

    温恢听罢后,停顿了片刻,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向李虎问道:“虎弟,是何事,让你如此忧愁?”

    李虎闻言并未着急回答,反而举起樽中酒水,一饮而下,感受着口中醇香浓郁略带甘甜的酒水。

    喝完后随意的看了看温恢身侧的两位,便低头看着盘中食物。

    温恢见状,心领神会的给了他们二人一个眼神。

    二人也深知自己只是过来陪同,随后便说道:“我等不胜酒力,望诸君勿怪”。

    在匆匆离场之时,将屋内的婢女带了出去,就连刚刚弹奏琵琶的也没留下。

    只是此二人从李虎进门开始,也只是喝了两樽而已。

    李虎见二者走后,思绪了片刻,面色有些不忍的缓缓道出:

    “先既大疫,百姓流离播越,居无定色,而更逢旱潦,至使粒颗不收。

    以为生计,变卖家田流亡,上无发粟振饥,反增其税。

    世豪藏书岂徒千车?家地又何止千顷?然·先圣之教,抛之脑后。

    不出援手,反之却做血蚊,上者如此,豪世家亦如是。

    大汉之民,岂徒五千万计?岂不知水载舟亦能覆舟哉?”

    温馨与温恢听完李虎的话语后,均都脸色一惊,更是在那一句“水载舟亦能覆舟”背后都微微出了一些冷汗。

    仿佛身后便边站着那些被压迫已久的百姓,怨恨的双眸死死盯着自己一般。

    李虎见二者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便自顾自的拿起了杯中酒水喝了起来。

    温恢看着块大如牛的李虎,不由的想起今天阿翁的话语“此子绝非寻常莽夫,从抓住的匈奴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是块璞玉,莫要失了礼数。”

    这哪里是块璞玉,而是一块美玉啊!

    温恢平复了一下心情,满脸疑惑的问道:“敢问虎弟,日后形势会将变如何?”

    连喝数樽的李虎,因为是第一次喝酒,脸色有些微红,摇了摇有些晕的脑袋,便说道:“虎若猜的不错,近两年将有大变。”

    大变?

    温恢连忙又问道:“是何之变也?”

    “凶也!兵灾!”李虎将配剑系在了腰间,摇晃的站起身来又大笑道:“哈哈哈!温兄,刚刚是弟喝醉了,胡言乱语,望兄勿怪,勿怪。”

    兵灾?

    温恢站起身来,看这有些摇摇晃晃的李虎,便连忙伸手要去扶。

    李虎见状摆了摆手,随后对着此二人,作揖行礼说道:“虎不胜酒力,此先行告退,来日定上门拜访!”

    温馨看这走下阁楼的李虎,随着温恢问道:“大兄,此人如何?”

    温恢并没有吱声,只是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之色,可见还没有从刚刚的事里,完全反应过来。

    李虎从高高的阁楼走下后,便来到了马厩中,将白龙牵出来后。

    刚想开口询问小厮多少钱,却得知来到这里消费的,不需要再付马儿的饲草钱了。

    李虎将怀中的麻布拿了出来,在旁边的水槽里洗了洗,擦拭了有些微微泛红的脸颊,深深的叹了口气想到。

    希望此计能成吧,当时在阁内势力不明,并不能将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但是自己还真得说出一些话,来引起温恢的注意,这样才能让他把话带到温太守的耳边。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样自己在问太守的眼中,地位肯定比一个“莽夫”要强上不少,如此以来,才能施行自己的计划。

    没有办法,自己出生在这摆着呢,只能如此了。

    李虎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的想法,牵着白龙大步的郡县城门外走去,这哪里有一点像喝醉的人?

    如果温恢在此,定会被惊到下巴,大骂一句:此子怎有如此之深的城府?

    李虎从街边的酒肆中卖了不少吃食,放入食盒里后,便系在了白龙的马鞍侧面。

    只是这次的进城,并未看到,那日织席贩履的青年男子。

    不知是不是李虎的错觉,总觉得此男子有种熟悉的感觉。

    李虎从城内走出后,翻身上马,因为有食盒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敢让白龙跑太快,生怕将吃食颠烂。

    糟糕,喝得有点小多。

    李虎正骑白龙行驶的时候,突然觉得小腹下有些胀的难受,便找了一块树荫下。

    解开了锦带,漏出了人羡慕不已的,大器,开始了小解,正当松懈的让人不禁抖动之时,远方传出了阵阵马蹄。

    “哦吼!”远方的赶马师,甩着手中的长鞭,嘴中发出怪叫,恐吓着远离主道的马儿。

    而在头马的身上同样坐着一位赶马师,带领着身后大概五十匹左右数量的幽州马,赶往涿郡县内。

    不得不说此二人配合的还不错,而那位手中拿着长鞭的赶马师,一看到有机会要掉队的马儿,便在它侧面的空气上抽了一鞭子。

    马儿受道惊扰,便会想中间靠拢,既能不会让马儿受伤,也不会让其掉队,这非常讲究手法的拿捏。

    李虎见到人来,连忙提起裤子,系紧后,将白龙拉到侧面的草地上,万一有些冲突这是不明智的。

    一向做人的原则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二人赶着骏马群,只是扫视了一眼,便从李虎的身侧疾驰而过。

    骏马们的极行,不仅带来了阵阵的“啼哒”声音,还带来了大面积的尘土。

    咳咳—

    李虎连忙将衣袍遮住口鼻,却还是吸入了不少,呛的直干咳,一脸有些厌烦的看着灰尘,翻身上马,屏住呼吸,稍微用力的夹了夹白龙的双肋。

    白龙微微吃痛,奋力的迈开四个蹄子,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跑出了尘土中。

    这是幽州第二座养马场所出得吧?

    看样子应该是从郡内做个周转,拉入南面买高价。

    不是每一个地区都可以养马的,凉州、并州、兖州、的马为一等马,耐力长、爆发快、身材高大。

    像西凉铁骑、并州狼骑、兖州虎骑,当中的马匹便产于此地。

    而在第二等的便是幽州马与司州马,无论是耐力,还是爆发要比上面三州略次一等。

    像公孙瓒的三千白袍军,当中的马匹便是来自此地。

    但是一些一等马儿,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便是怕热,畏寒,一年四季都要随着季节,而转移马场,来达到以温养马的效果。

    最后的便是益州的马儿,不仅身材要较小不少,而且在其他方面完全能说被“虐爆”了,也只能拉一些货物。

    南方适于种植,北方适于养马,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李虎坐在白龙的背上,摇了摇头驱散了脑中的想法,随后自言自语道:“若是要大面积的进攻南下,必然要拿下幽州的饲马场。”

    迎下午的阳光,奔向家中的方向,李虎与白龙的身影被拉的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