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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柳条驱鬼

    索八知道这是胖冬瓜一贯的小伎俩,他又是在吊自己的胃口。

    于是索八懒散的说:“你爱讲不讲,俺还懒得听。”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小墩子从来就没拿住过索八,反而还得凑上去一顿发贱。

    “八哥别的啊!俺给你学学,可有意思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当年俺们部队里还有个太监呢!”

    索八满脸疑惑的说:“小墩子你就胡扯吧!太监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还能打仗?”

    小墩子撇着大蛤蟆嘴:“你还别不信,皇帝没了,太监都成了丧家之犬了,有的就被军阀抓了去充人数,给扔到战场上去了,前方一开火直接就吓尿裤子了。”

    小墩子开始打开了话匣子,一面跟着索八在旁边走,一面侃侃而谈的,真的假的索八也不知道,他就当故事听吧!

    “那个太监跟俺说宫里还有一个假太监呢!他通过宫里一个姓王叫小存子的小太监,买通了皇宫里的大总管,把他送进宫的。这一糊弄就是十来年。起初他还害怕露馅,担心口无遮拦的小太监小存子把真相说出去,可他进宫不到半年,有一天半夜小存子去茅房,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掉进粪坑里了,这小存子被大粪汤子给灌成了个大肚子,第二天早上被发现时已经淹死了。”

    说到此处,小墩子的大南瓜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他接着说:“呵呵!小存子虽然落了个撑死鬼,却也成了遗臭万年。”

    索八问:“那他为什么要当假太监啊?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小墩子笑嘻嘻的说:“没办法,都是生活所迫,当太监只是为了一家老小能活命,可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得留着他的亲兄弟。”

    说着小墩子用手一捂下面,有些难为情的继续说:“万一有天年景好了,再想想办法回家去,他好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呢!”

    一个关于太监的故事小墩子说了一路,离开大屯镇后,走了一天的功夫,来到一个叫小孤树的村子落了脚。

    村子不大,人口稀少,因村子里有一棵孤零零的老榆树而得名。

    村东头有个闲置的空房子,房子年久失修,东倒西歪的,恐怕一股小风就能吹倒。

    听村里人说这座房子原先住着两口人,男主人刘利常年进山打猎,女主人在家务农。

    地虽不多,只有两亩薄田,但也够她一个妇人忙活的了。

    长年累月独守空房,难免招贼人惦记。

    有一天半夜邻村的王二愣悄悄潜进了刘利的家中,王二愣对刘利的老婆做出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刘利的老婆倒也算是烈性的女人,她留下简短的遗书后就在家里悬梁自尽了。

    待数日后刘利打猎回来,悬在梁上的老婆已经腐臭了。

    刘利买了狗碰子准备将媳妇入土为安,狗碰就是特别单薄的棺材,说白了就是狗一碰棺材就开了。

    在收敛尸首时,刘利从他媳妇贴身的肚兜里找到了一张纸条。

    纸上歪歪扭扭,简短写着七个大字:“侮辱俺者王二愣。”

    刘利顿时俩眼珠通红,拎着老洋炮就奔王二愣的家而去,恰巧将王二愣堵在家中。

    王二愣在刘利的拳打脚踢之下供认不讳,杀惯了山猫野兽的刘利杀个人不亚于碾死个臭虫。

    他一洋炮就给王二愣来了个爆头,摊上了人命官司的刘利最后也自己了断了。

    由于刘利的媳妇是在家里上吊死的,这个房子就成了凶宅,故而没人敢住,所以索八与小墩子才能白拣了个栖身之所。

    房子仅有两间,一厨一卧,索八和小墩子只能挤在同一铺炕上。

    两个人躺在炕上,望着棚顶。刘利家穷得连棚都裱糊不起,房梁、椽子都裸露在外面。

    小墩子迷迷瞪瞪刚要闭眼睛,他隐约的感觉房梁上挂着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像是个女人。

    小墩子一骨碌身坐了起来,他用胖手一指上方。

    惶恐的说道:“八哥你看梁上挂着个女人。”

    索八腾的坐了起来,顺着小墩子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虽然屋内没点油灯,由于今晚的月亮比较亮,虽不至于连棚顶上趴着的蜘蛛都能看见,棚顶上的房梁还是能看清的。

    索八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就又躺下了。

    索八打了个哈欠,懒散的说:“你呀!是不是听村子里的人说的,自己吓唬自己,哪里有什么女人?俺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

    小墩子嚷着说:“八哥你看那是啥子噻?你——是人还是——鬼?”

    这次索八没有起来,他看了一眼小墩子,从小墩子的表情上看他不像在说谎。

    于是他侧脸往房梁上一瞧,索八“噌”直接站了起来。

    果然房梁上挂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白眼上翻;口吐一条长舌。

    索八明白了,这是一个吊死鬼啊!

    索八闲来无事常翻阅《九道天书》,天书上有一些诸如此类的记载。

    书中管这种现象叫做“阴魂附体,”也就是说挂在房梁的并非肉身,而是死者一口怨气结成的阴魂。

    因为她是吊死在这根房梁上的,所以她的阴魂就附在了上面。

    虽然真魂都已经走了,但这股怨气满载的阴魂还留在上面。

    所以才能看见一个女人吊在房梁上,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阴魂不散。

    能看到阴魂的大致有两种人,一种是说不了全话的孩子,再一种是阴气重的人,还有一种是与阴魂缘分颇深的人。

    小墩子应该不是这三类里的,他属于童子,他一向孑然一身,看见脏东西倒也不足为奇,但看见的概率却并不多。

    索八当初属于阴气重的人,而今并非当初,自从在老仙人的紫云洞中住过一段时间,他就有了阴阳眼。

    阴阳眼是可以看见脏东西的,不过索八的阴阳眼时而有、时而无,不太稳定。

    索八对小墩子说:“别怕,我在《九道天书》里看见过这些东西,它就是个阴魂,行不起来大风浪。”

    小墩子抓住索八的大腿说:“八哥那你的那本书里写没写怎么收拾它?”

    索八坐下来说:“写倒是写了,不过咱不能那么做,它也没有伤害咱们的心,再说毕竟是咱们住进了它的地盘,所以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

    索八出去找来一段柳树枝,他吩咐小墩子把窗户打开,他在屋内挥舞起柳树枝。

    然后对着房梁说道:“俺手里的柳树枝是打鬼的家伙,你要知趣点阴魂立刻撒去,不然俺就用它打你。”

    小墩子瞪大了蛤蟆眼看着索八,他有些怀疑索八是不是被阴魂吓傻了?

    就凭一根柳条就能将鬼驱赶走,属实有些滑稽。

    在风水学上柳树是桑槐杨柳四大鬼树之一,树阴,不但不能驱鬼,反而吸鬼。

    然而从佛教上来说柳树却能驱鬼,看过观音菩萨像的人,应该都会对观音手中的玉净瓶印象颇深。

    其实菩萨玉净瓶里的就是柳树枝,所以柳条能够驱鬼自然也就不奇怪了,毕竟这和观音是具有直接的关联的。

    如果想通过柳条驱鬼,一般都是把柳条插在自己的门窗。

    这样做的方式主要不是打鬼,而是让鬼感到恐惧从而不敢靠近。

    阴魂比人明白柳树枝的威力,所以索八话音未落,吊死鬼就化为青烟飘出了窗外。

    小墩子不解的问:“八哥为啥让它从窗户走,而不走门?”

    索八用柳枝抽了一下小墩子的屁股,懒散的说:“门有门神,脏东西一般不太敢从门进出,除非门神开小差了,它们才会从门溜进来。”

    索八将柳树枝挂在了窗户和门上,自此再不见有脏东西出没。

    腿肚子贴灶王爷人走家就搬,索八和小墩子住到转年的初夏就离开了鬼屋。

    这个落脚点是石家镇,这个镇子比大屯镇要大很多,相对比较也要富庶一些。

    找了家叫“宾归”的客栈,名字可能取意宾至如归吧!

    客栈分前后两座院落,前院为酒馆,供客人们喝酒吃饭的。

    后院为客房,供远道住宿的,客栈不大但干净利索。

    客栈掌柜的是个妖艳的妇人,原名王恬蛟,三十多岁的年纪,属于风韵犹存少妇级别的。

    人前都叫她老板娘,背地里包括跑堂的伙计都叫她大洋马。

    当然很多熟识的常客当面也叫她大洋马,她对这个别号倒很是受用。

    来往客人络绎不绝,但都只见老板娘却不见老板。

    对王恬娇有些非分之想的人,更是好奇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

    不乏有人猜测,这个老板娘不会是某位达官贵人包养的外室吧?

    据传老板本是个糟老头子,老婆子死后并未给他留下一儿半女,因老头子耐不住寂寞娶了王恬娇做填房。

    王恬娇过门不久,老头子便撒手人寰了,自此这个客栈也就顺利成章的成了她的遗产了。

    这个女人的外观长得有几分像玛丽娅,只是她不像玛丽娅有西方的血统。

    当然王恬娇也不是个小巧的女人,人高马大,前凸后翘的。

    打扮得也偏潮流,鼻梁骨上架着一副大框眼镜,倒也像极了西洋大妞,故而得名大洋马。

    王恬娇的眼角眉梢;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每一个动作,都透着那么一股子风情万种。

    一走起路来扭扭捏捏的样子,吸引无数个好色之徒的目光,外表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的风流寡妇。

    可能基于这点原因,周遭酒馆客人皆是稀稀拉拉的,而她家不论是前院的酒馆,还是后院的客房几乎天天高朋满座。

    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这个性感尤物,偶尔再撩拨几句,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更有色胆包天的,当大洋马从餐桌经过之时,冷不防伸手在她后面摸一把。

    居然把臭手放在鼻孔前闻一闻,闭上眼睛还自我陶醉一番,猥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