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矫情
栗小满压制住了心痛，离开了栗子花店。
他仰着头，双手捏着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一脸平淡地离开了花店。
他有预感做彩虹花束的女孩是某人，他还是去了……他们之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相互打扰过对方了。
回到公寓，三千岁侧卧在大厅，栗小满趴在了三千岁身上，降低着刺激。
三千岁知道感情的事无法插手，也无法安慰，只需要默默陪伴就可以了。
栗小满情绪好些了后，躺在了他身上，望着天花板说道：“三千岁，这个随机任务我放弃了……我做不了。”
三千岁说：“你没发现吗，系统给你选的三个女孩，都有个共同点。”
栗小满问道：“什么共同点？”
三千岁说：“系统根据你大脑皮层上的兴奋的神经元，根据你对异性的感知、印象以及美学概念综合作用等等，一直在给你选你认为的一种独一无二、你所认为的完美产物……系统，一直在给你选你记忆中的某人。”
“谢谢。”栗小满明白了，难怪他在小夕和唐糖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三千岁问：“你还放弃吗？”
“随遇而安吧。”栗小满也不确定。
说完，他把手伸向半空，张开五指，眼睛空洞地看着，有气无力道：“我是不是快要变成机器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过了某人这一关，我就再也不会动心了……”
“祝你成功。”
“借你吉言。”栗小满笑了笑。
三千岁评价道：“小满，你这个宿主是我带过最可怜的一个……”
“是吧……”栗小满自嘲地笑了笑，也不否认。
“也是我带过最厉害的一个……”
“你就别捧杀我了。”
栗小满起身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进林悦的朋友圈拿了她一张彩虹花束的图片，发了个朋友圈，评论道：留下姓名，电话，地址，每人一束，仅限前一百名。
很快，朋友圈评论显示99+，他把这些名单整理好了发给林悦，他知道做一束花在半个小时左右，于是要求一天送十束就好了。
那边说“好”。
一包烟抽完，栗小满在沙发上躺尸，想着最初自己和林悦分手那段回忆录：
“在去东云城之前，我回了次流光镇，去了森屿大街，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一直看着你在花店走进走出，就这个距离看着就好了。”
“你的世界，好像有我没我，都没什么两样。”
“我在流光镇逛了一圈，在有过我们回忆的地方，驻足停留，点燃一支烟……”
“林悦，再见了。”
“以后，我们不顺路了。”
“在傍晚，我乘上了通往爱林县城的末班公交车，坐在你坐过的位置，望着窗外那片橘子海。”
“那晚，你给我讲忘潮海，你问我，如果有一天，你淡出我的生命，关于你的记忆，我会把它们放在哪里？”
“我不回答，是因为这个命题不成立，你不会淡出我的生命，永远不会……我就这样想着，微笑着……”
“因为，如果我要把你永远留在我的生命里，就必须连同你带给我的伤，也一起隽永铭刻在我的心上……”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我决定搬去东云城了。”
“东西搬上面包车，我坐在副驾驶上，和司机师傅聊了一阵后，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2013年，我独自一人去到流光镇，就带了一个行李箱，心里想的也很简单。”
“现在，我的东西多到竟然要用一个车才能装走，心，也越来越复杂了。”
“我对即将到达的大城市充满了期待，同时，心里又很恐慌，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变得很安心……”
“东云城又大又繁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豪华轿车，名牌服装……耳闻目睹，皆是欲望和诱惑……”
“我租了一间单间配套，房间面积还不到流光镇那所房子的一半，租金却是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真是寸土寸金。”
“为了尽快在这座城市生存下来，我开始努力工作……”
“我过上了我梦寐以求的独居生活，可……每个夜晚，总有什么在焚烧着我的心……”
“耳机里播放着电台——没关系的，大家都会莫名其妙不开心，走在路上突然会崩溃，但不妨碍我们吃吃喝喝，吹吹晚风……”
“这是第几个不眠的晚上？我不记得了。”
“书上有一句话说，假如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就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
“我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可你不在我身边了。”
“天气冷了起来，岁寒，添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城市不下雪，看‘棉雪’还得去北方。”
“我裹得像个粽子，在这个城市穿梭着，经常在路上看到你的影子。有一天，我在参观一个艺术馆的时候，看见一个路人女孩，长得很像你……我去搭讪了。”
“我和她加了联系方式，她说我长得很像电视剧里的深情男二。我问，为什么这么说。她说，‘你一看就很深情，在你心里啥事儿也没女主重要，但女主通常都有男主，男二这种人设呢，交给观众就好啦’。”
“哈哈哈，遇见她我挺开心的，后来，我和她有空就一起出去玩，几乎玩遍了这座城市……感谢她，温暖了我一个冬天……”
“2017年，我回老家过年，家里的院子扩建了，在冬天，庭院也保持着盛放……”
“村里人开始对我嘘寒问暖起来，问我在大城市的生活，以及情感状态……”
“关于我在大城市的生活，我沉默不答，因为‘没有你’三个字就可以概括完……”
“大年三十，我去给叶校长扫墓，跟叶校长聊了很久的天。”
“我问，叶校长，你是怎么习惯没有林阿姨的生活的？”
“后来我想明白了，叶校长是把对温阿姨的爱转移到了他的每一个学生身上……我呢，对温暖的爱，又该何去何从？”
“过年了，村子里四处都是爆竹噼里啪啦的响声。我串亲戚，跟老一辈聊天，给小朋友发红包，顿顿好吃好喝……年味挺浓的，可我心里却很寂寞……”
“年后，我回到东云城，在没有你的日子，过得不知是好是坏……”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关于你的记忆，在我脑子里越来越模糊……我心里，开始有了一种巨大的恐慌感，这正是我所害怕的，也是必然和注定的……我明白，我就快要忘掉你了，我连带着你的记忆和我生活，都快做不到了……”
“我又失眠了，也哭了，我们在一起的美好画面，像跑马灯一样在我眼前放映，一帧一画，放到了天亮……哪怕带着有你的回忆，我也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
“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就像花植失去了生命力，像一堆模型。包括我也是。”
……
他仰着头，双手捏着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一脸平淡地离开了花店。
他有预感做彩虹花束的女孩是某人，他还是去了……他们之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相互打扰过对方了。
回到公寓，三千岁侧卧在大厅，栗小满趴在了三千岁身上，降低着刺激。
三千岁知道感情的事无法插手，也无法安慰，只需要默默陪伴就可以了。
栗小满情绪好些了后，躺在了他身上，望着天花板说道：“三千岁，这个随机任务我放弃了……我做不了。”
三千岁说：“你没发现吗，系统给你选的三个女孩，都有个共同点。”
栗小满问道：“什么共同点？”
三千岁说：“系统根据你大脑皮层上的兴奋的神经元，根据你对异性的感知、印象以及美学概念综合作用等等，一直在给你选你认为的一种独一无二、你所认为的完美产物……系统，一直在给你选你记忆中的某人。”
“谢谢。”栗小满明白了，难怪他在小夕和唐糖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
三千岁问：“你还放弃吗？”
“随遇而安吧。”栗小满也不确定。
说完，他把手伸向半空，张开五指，眼睛空洞地看着，有气无力道：“我是不是快要变成机器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过了某人这一关，我就再也不会动心了……”
“祝你成功。”
“借你吉言。”栗小满笑了笑。
三千岁评价道：“小满，你这个宿主是我带过最可怜的一个……”
“是吧……”栗小满自嘲地笑了笑，也不否认。
“也是我带过最厉害的一个……”
“你就别捧杀我了。”
栗小满起身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进林悦的朋友圈拿了她一张彩虹花束的图片，发了个朋友圈，评论道：留下姓名，电话，地址，每人一束，仅限前一百名。
很快，朋友圈评论显示99+，他把这些名单整理好了发给林悦，他知道做一束花在半个小时左右，于是要求一天送十束就好了。
那边说“好”。
一包烟抽完，栗小满在沙发上躺尸，想着最初自己和林悦分手那段回忆录：
“在去东云城之前，我回了次流光镇，去了森屿大街，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你，一直看着你在花店走进走出，就这个距离看着就好了。”
“你的世界，好像有我没我，都没什么两样。”
“我在流光镇逛了一圈，在有过我们回忆的地方，驻足停留，点燃一支烟……”
“林悦，再见了。”
“以后，我们不顺路了。”
“在傍晚，我乘上了通往爱林县城的末班公交车，坐在你坐过的位置，望着窗外那片橘子海。”
“那晚，你给我讲忘潮海，你问我，如果有一天，你淡出我的生命，关于你的记忆，我会把它们放在哪里？”
“我不回答，是因为这个命题不成立，你不会淡出我的生命，永远不会……我就这样想着，微笑着……”
“因为，如果我要把你永远留在我的生命里，就必须连同你带给我的伤，也一起隽永铭刻在我的心上……”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我决定搬去东云城了。”
“东西搬上面包车，我坐在副驾驶上，和司机师傅聊了一阵后，望着窗外发起呆来。”
“2013年，我独自一人去到流光镇，就带了一个行李箱，心里想的也很简单。”
“现在，我的东西多到竟然要用一个车才能装走，心，也越来越复杂了。”
“我对即将到达的大城市充满了期待，同时，心里又很恐慌，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变得很安心……”
“东云城又大又繁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豪华轿车，名牌服装……耳闻目睹，皆是欲望和诱惑……”
“我租了一间单间配套，房间面积还不到流光镇那所房子的一半，租金却是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真是寸土寸金。”
“为了尽快在这座城市生存下来，我开始努力工作……”
“我过上了我梦寐以求的独居生活，可……每个夜晚，总有什么在焚烧着我的心……”
“耳机里播放着电台——没关系的，大家都会莫名其妙不开心，走在路上突然会崩溃，但不妨碍我们吃吃喝喝，吹吹晚风……”
“这是第几个不眠的晚上？我不记得了。”
“书上有一句话说，假如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们就不会成为现在的自己……”
“我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可你不在我身边了。”
“天气冷了起来，岁寒，添衣，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个城市不下雪，看‘棉雪’还得去北方。”
“我裹得像个粽子，在这个城市穿梭着，经常在路上看到你的影子。有一天，我在参观一个艺术馆的时候，看见一个路人女孩，长得很像你……我去搭讪了。”
“我和她加了联系方式，她说我长得很像电视剧里的深情男二。我问，为什么这么说。她说，‘你一看就很深情，在你心里啥事儿也没女主重要，但女主通常都有男主，男二这种人设呢，交给观众就好啦’。”
“哈哈哈，遇见她我挺开心的，后来，我和她有空就一起出去玩，几乎玩遍了这座城市……感谢她，温暖了我一个冬天……”
“2017年，我回老家过年，家里的院子扩建了，在冬天，庭院也保持着盛放……”
“村里人开始对我嘘寒问暖起来，问我在大城市的生活，以及情感状态……”
“关于我在大城市的生活，我沉默不答，因为‘没有你’三个字就可以概括完……”
“大年三十，我去给叶校长扫墓，跟叶校长聊了很久的天。”
“我问，叶校长，你是怎么习惯没有林阿姨的生活的？”
“后来我想明白了，叶校长是把对温阿姨的爱转移到了他的每一个学生身上……我呢，对温暖的爱，又该何去何从？”
“过年了，村子里四处都是爆竹噼里啪啦的响声。我串亲戚，跟老一辈聊天，给小朋友发红包，顿顿好吃好喝……年味挺浓的，可我心里却很寂寞……”
“年后，我回到东云城，在没有你的日子，过得不知是好是坏……”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多了，关于你的记忆，在我脑子里越来越模糊……我心里，开始有了一种巨大的恐慌感，这正是我所害怕的，也是必然和注定的……我明白，我就快要忘掉你了，我连带着你的记忆和我生活，都快做不到了……”
“我又失眠了，也哭了，我们在一起的美好画面，像跑马灯一样在我眼前放映，一帧一画，放到了天亮……哪怕带着有你的回忆，我也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
“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就像花植失去了生命力，像一堆模型。包括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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