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巧，我们顺路
栗小满再次见到林悦是在第二天，一个梦里：
他梦见自己考进了美院，大概是自己记忆里没有美院的样子，因此梦见自己在这所房子里。
梦境里，自己在大厅支着画架，在画布上一笔一笔画着色彩。
画架前，桌子上铺着蓝色衬布，衬布上放着一束花。
蓝色的衬布涌动起来，变成了一片海，海水蓝得纯粹。
画布上出现了一幅画，是一个女孩手持花束站在海边的样子，海水变成了她的裙子……
“老公，吃饭了。”
梦境里传来女孩甜糯糯的声音。
意识里，自己结婚了，和一个女孩同居了，女孩正将做好的饭菜端上餐桌。
“来了老婆。”
自己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温存着……闻到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舒适极了。
叮铃铃～
闹钟响起。
美梦破碎。
栗小满意犹未尽，把头蒙进被子里，企图回到梦里。
闹铃再次把他拽回到现实，他带着一丝幽怨，摁掉闹钟，起床洗漱。
大厅外，林悦正拿着花剪给插花剪根，看见他时抬头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栗小满笑着回应，看着她，心想：这个女孩不正是自己梦里的那个“老婆”吗？
这一刻，他心跳加快，不受控制。
“栗小满，谢谢你把房间收拾一遍哦！”林悦看着干净整洁的大厅，心里很是赞赏。
昨天，自己得知这个人叫栗小满之后，在体育课上特地去问了王山河，问他学校里有没有一个叫栗小满的美术生。
王山河把自己带到了画室，给自己看了一个速写本。
这个速写本上有一点污渍和擦痕，自己看着熟悉。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张二次元半身像线稿——少年坐在画架前，画架上的纸上画着城市建筑，少年回眸看向镜头，样子帅酷，眼眸干净澄澈。
画像下写着“小满・绘”。
林悦问王山河认不认识栗小满。
王山河说他们中午刚好打了个照面，然后讲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拿错速写本的经过……王山河对栗小满的画作一顿猛夸，说这个美术生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东云美院。
林悦知道，叶知亲自教的学生，自然是出类拔萃。
“不客气。”栗小满看着眼前分开的两张桌子，说道，“没有经过你允许，我挪用了你一张桌子……我买了新桌子后给你拼回去。”
“没事，你用吧，我用一张桌子就够了。”林悦看见另一张桌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些绘画工具，表示理解——他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没准备。
栗小满走向洗脸台洗漱，回到卧室。
林悦处理完手中最后一枝花，把花瓶里浊了的水倒掉，换了干净的水。
栗小满从卧室出来，又高又酷帅的模样吸引了她的视线，只见他换了身清爽的衬衫，搭配一条简约的长裤，加一双小白鞋。
“哦，那个……”栗小满呆呆地站着，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怎么了，你说。”
“我昨天在这个镇上转了转，找了个工作，那间卧室没打理出来，就……又睡了你的床。”
“……”林悦觉得这个少年要么是故意，要么就是没礼貌。
“我晚上回来铺好床，给你把床单被褥洗一下。”
林悦“哦”了声，突然想到今天周末，自己周末会去山上采花材，再回到这间房子里做花束，累了会在那间卧室里小憩一会儿。
他先睡自己睡过的床，自己再睡他睡过的床，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算不算是间接地同床共枕过了？
栗小满看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淡淡道：“我要去上班了。”
“上班？”林悦才反应过来他说找了个工作，惊讶道，“你现在不上学啦？”
“不上了。”栗小满语气平淡，带上速写本，朝门口走去。
林悦提上花篮跟上，“你画画得这么好，怎么不考美院？”
栗小满不说话，自顾自走着。
林悦追问道：“你为什么不上学了？”
栗小满冷冷道：“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好好生活。”
两人一起下了楼，清晨的阳光淡淡，照在身上很舒适。
林悦问：“你在哪儿上班？”
栗小满回答：“萤火手工铺。”
“是万萤山半山腰那个？”
“嗯。”
“工作待遇怎么样？”
“时间是朝九晚五，工作内容就是做各种手工小摆件，一个月工资两三千块钱左右。”说完，栗小满看了眼她的花篮，问道，“你呢，你去哪儿？”
“我去张奶奶的花田采花，就在万萤山上，在萤火手工铺附近。”林悦抿唇一笑，“真巧，我们顺路。”
两人经过万福街，一起吃了个早餐。
栗小满抢着买单，说是不花女生钱。
林悦白了他一眼，说他大男子主义。
栗小满说，这是传统礼仪。
林悦说，你真传统。
两人穿过一个居民小巷，巷子悠长又寂静，墙外有楼房，阳台上有人在做饭，有人在晾衣服，有人在养花等等，看着挺有烟火气。
林悦走在他左边，只见他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里住着让人沉醉的温柔，他的左眼眼脸下有一颗泪痣，让人印象深刻。
她问：“你随身带一个本子干嘛？”
栗小满答：“闲下来时画一画，慢慢进步。”
“你很喜欢画画吗？“
“画画可以续命。”
林悦觉得这个少年挺难交流的，语气和话里总是透着一股疏离感，让人接不上下文。
她把花篮伸过去，说道：“把速写本放进来吧。”
栗小满把速写本放进去后，顺手把花篮提了过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根据指路牌的指引，踏上了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路。
柔和的阳光穿过树的缝隙，落在她光洁的脸上，看起来干净又明媚。
栗小满时不时侧头看一眼她，唇边轻漾着笑，有时看得出神，移不开眼睛了。
林悦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捂着脸说道：“你们画画的，都这样盯着人看吗？”
“哦……抱歉。”栗小满收起欣赏的目光，望着前方，一脸平静道，“习惯了，美好的画面，我都会多看几眼。”
这句话，林悦听着有点心动，他的意思是自己美好如画？
走完石阶，两人来到了一个半山坡，在溪流旁有一个农家小院，小院旁边是一片花田，一个看着很有精神气的老奶奶正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
林悦停下脚步，面向小院，说：“栗小满，我到了。”
“好。”栗小满拿起速写本，把花篮递给她，“那我上班去了。”
“再见。”
“嗯，再见。”
栗小满向山坡上走去，偶尔回一次头，只见林悦和老奶奶短暂地交流了一会儿，然后走到花田边，把花篮放在花田边上，接着做着热身动作，一副仿佛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他梦见自己考进了美院，大概是自己记忆里没有美院的样子，因此梦见自己在这所房子里。
梦境里，自己在大厅支着画架，在画布上一笔一笔画着色彩。
画架前，桌子上铺着蓝色衬布，衬布上放着一束花。
蓝色的衬布涌动起来，变成了一片海，海水蓝得纯粹。
画布上出现了一幅画，是一个女孩手持花束站在海边的样子，海水变成了她的裙子……
“老公，吃饭了。”
梦境里传来女孩甜糯糯的声音。
意识里，自己结婚了，和一个女孩同居了，女孩正将做好的饭菜端上餐桌。
“来了老婆。”
自己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温存着……闻到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舒适极了。
叮铃铃～
闹钟响起。
美梦破碎。
栗小满意犹未尽，把头蒙进被子里，企图回到梦里。
闹铃再次把他拽回到现实，他带着一丝幽怨，摁掉闹钟，起床洗漱。
大厅外，林悦正拿着花剪给插花剪根，看见他时抬头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栗小满笑着回应，看着她，心想：这个女孩不正是自己梦里的那个“老婆”吗？
这一刻，他心跳加快，不受控制。
“栗小满，谢谢你把房间收拾一遍哦！”林悦看着干净整洁的大厅，心里很是赞赏。
昨天，自己得知这个人叫栗小满之后，在体育课上特地去问了王山河，问他学校里有没有一个叫栗小满的美术生。
王山河把自己带到了画室，给自己看了一个速写本。
这个速写本上有一点污渍和擦痕，自己看着熟悉。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张二次元半身像线稿——少年坐在画架前，画架上的纸上画着城市建筑，少年回眸看向镜头，样子帅酷，眼眸干净澄澈。
画像下写着“小满・绘”。
林悦问王山河认不认识栗小满。
王山河说他们中午刚好打了个照面，然后讲了一下他们是怎么拿错速写本的经过……王山河对栗小满的画作一顿猛夸，说这个美术生的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东云美院。
林悦知道，叶知亲自教的学生，自然是出类拔萃。
“不客气。”栗小满看着眼前分开的两张桌子，说道，“没有经过你允许，我挪用了你一张桌子……我买了新桌子后给你拼回去。”
“没事，你用吧，我用一张桌子就够了。”林悦看见另一张桌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些绘画工具，表示理解——他初来乍到，很多东西都没准备。
栗小满走向洗脸台洗漱，回到卧室。
林悦处理完手中最后一枝花，把花瓶里浊了的水倒掉，换了干净的水。
栗小满从卧室出来，又高又酷帅的模样吸引了她的视线，只见他换了身清爽的衬衫，搭配一条简约的长裤，加一双小白鞋。
“哦，那个……”栗小满呆呆地站着，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怎么了，你说。”
“我昨天在这个镇上转了转，找了个工作，那间卧室没打理出来，就……又睡了你的床。”
“……”林悦觉得这个少年要么是故意，要么就是没礼貌。
“我晚上回来铺好床，给你把床单被褥洗一下。”
林悦“哦”了声，突然想到今天周末，自己周末会去山上采花材，再回到这间房子里做花束，累了会在那间卧室里小憩一会儿。
他先睡自己睡过的床，自己再睡他睡过的床，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算不算是间接地同床共枕过了？
栗小满看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淡淡道：“我要去上班了。”
“上班？”林悦才反应过来他说找了个工作，惊讶道，“你现在不上学啦？”
“不上了。”栗小满语气平淡，带上速写本，朝门口走去。
林悦提上花篮跟上，“你画画得这么好，怎么不考美院？”
栗小满不说话，自顾自走着。
林悦追问道：“你为什么不上学了？”
栗小满冷冷道：“各有渡口，各有归舟。”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好好生活。”
两人一起下了楼，清晨的阳光淡淡，照在身上很舒适。
林悦问：“你在哪儿上班？”
栗小满回答：“萤火手工铺。”
“是万萤山半山腰那个？”
“嗯。”
“工作待遇怎么样？”
“时间是朝九晚五，工作内容就是做各种手工小摆件，一个月工资两三千块钱左右。”说完，栗小满看了眼她的花篮，问道，“你呢，你去哪儿？”
“我去张奶奶的花田采花，就在万萤山上，在萤火手工铺附近。”林悦抿唇一笑，“真巧，我们顺路。”
两人经过万福街，一起吃了个早餐。
栗小满抢着买单，说是不花女生钱。
林悦白了他一眼，说他大男子主义。
栗小满说，这是传统礼仪。
林悦说，你真传统。
两人穿过一个居民小巷，巷子悠长又寂静，墙外有楼房，阳台上有人在做饭，有人在晾衣服，有人在养花等等，看着挺有烟火气。
林悦走在他左边，只见他长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里住着让人沉醉的温柔，他的左眼眼脸下有一颗泪痣，让人印象深刻。
她问：“你随身带一个本子干嘛？”
栗小满答：“闲下来时画一画，慢慢进步。”
“你很喜欢画画吗？“
“画画可以续命。”
林悦觉得这个少年挺难交流的，语气和话里总是透着一股疏离感，让人接不上下文。
她把花篮伸过去，说道：“把速写本放进来吧。”
栗小满把速写本放进去后，顺手把花篮提了过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根据指路牌的指引，踏上了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路。
柔和的阳光穿过树的缝隙，落在她光洁的脸上，看起来干净又明媚。
栗小满时不时侧头看一眼她，唇边轻漾着笑，有时看得出神，移不开眼睛了。
林悦被他看得脸颊发烫，捂着脸说道：“你们画画的，都这样盯着人看吗？”
“哦……抱歉。”栗小满收起欣赏的目光，望着前方，一脸平静道，“习惯了，美好的画面，我都会多看几眼。”
这句话，林悦听着有点心动，他的意思是自己美好如画？
走完石阶，两人来到了一个半山坡，在溪流旁有一个农家小院，小院旁边是一片花田，一个看着很有精神气的老奶奶正坐在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
林悦停下脚步，面向小院，说：“栗小满，我到了。”
“好。”栗小满拿起速写本，把花篮递给她，“那我上班去了。”
“再见。”
“嗯，再见。”
栗小满向山坡上走去，偶尔回一次头，只见林悦和老奶奶短暂地交流了一会儿，然后走到花田边，把花篮放在花田边上，接着做着热身动作，一副仿佛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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