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坏孩子
挂断了电话，迟雨落啪叽一声躺倒在床上，修长的双腿慢慢伸直，呈大字型。
一下听不到他声音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可妈妈和小姨马上就要上来了，让她们，尤其是小姨瞅见，一准儿又要逗她，迟雨落最应付不来那种了。
盯着天花板上的轻音少女海报，冷静了两分钟，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翻了个身侧躺着，拿出怀里的手机，翻看刚刚给秦世恶录的视频。
没错，录屏的可不止是秦世恶，她也是一早就准备好了。
作为勇敢落落露脸的奖励，这不过分吧！
拖动进度条，暂停，画面里的他，那双黑亮深邃的双眼至始至终都是直视着镜头的，或者说，一直在看着她。
仿佛要把眼睛变成相机，贪婪地拍下她的所有。
看着看着，迟雨落嘴角浅浅地抿成一条线，勾着笑，用两指放大视频，目光落在他的大手上。
骨节分明，修长又好看。
看着视频里的他，她不由得又想起来傍晚放学时，被他抱着的感觉......当时就是这只手......
“呜——”
心潮起伏，迟雨落忽地扔下手机，抬起两只小手捂住泛红的小脸，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并时不时发出水壶烧开的声音。
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那样抱住呢，单纯青涩的少女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忍不住浑身发烫，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煮熟大虾一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呢，就敢这样抱我了，要是以后在一起，岂不是要天天亲亲举高高？还有，还有......
不敢再想下去了，少女滚动的频率更快了。
胡思乱想间，楼下传来一阵桌椅拖动的声音，还有交谈告别的声音，心虚的迟雨落连忙止住动作，呼吸停滞了片刻，一个裹粽子大法把自己包到被子里头。
接着束起粉腻的小耳朵观察情况，可听了半天，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还有喷吐在被子上反弹回自己小脸的温热呼吸。
又过了几分钟，随着陌生人的声音渐远，只剩下小姨和母亲的说话声时，她才从被子里爬出来，麻溜坐到书桌前，假装自己在学习。
她感觉躺在床上很容易让别人误会，也不知道误会什么东西啦，反正她就觉得自己不能躺着......
和大多数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少年一样，在奖励自己的时候对周围感知会异常敏感，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大惊失色。
就算实际上别人啥也没发现，也会下意识因为做贼心虚，迫切地想做点能自证清白的事情。
“——”
“喜多，你为什么老喜欢爬笼子呀，是跑轮不好玩吗？”
“——”
“那妈妈过几天帮你换个大点的房子，上次我在网上看到那种用亚克力板做的城堡，等攒够钱就给你买。”
可惜鼠鼠不会说话，喜多听了她画的大饼，果真不爬笼子了，还吭哧吭哧跑到自己的小窝里抱了颗玉米粒丢出来。
迟雨落笑呵呵的把玉米粒拿走，假装吃掉，然后又给喜多倒了点小零食。
陪它玩了十几分钟，转眼已到十点半。
迟雨落望了眼被藏在被子底下的大白熊，若有所思。
她撑着小脸，嘟着嘴：“喜多喜多，你说爸爸现在在做什么呢。”
都已经半个多小时没找她了，虽然是自己说的困了吧，但他怎么能连句晚安都没说就不理她了！
迟雨落很烦恼，但烦恼只能说给喜多听。
“你说妈妈现在去找他，会不会被当成撒谎的坏孩子呀，说了想睡觉，结果过了这么长时间还去找他聊天......”
“——”喜多又扔出一粒瓜子，没剥壳的。
迟雨落捏起瓜子，想了想，对小仓鼠说：“我决定了，如果喜多你下次扔出来的是瓜子，我就去找他，扔出来的是玉米，我就......”
“我就等你再扔一次！”
“——”喜多站立着，露出肚子上白白的毛，两只粉色的小抓抓放在身前，一脸懵逼的模样。
这女人怕不是来骗它粮食的吧！
喜多躲回窝里不出来了，迟雨落只好捡起床上的手机，调到静音，重新打开秦世恶弹琴的视频，闷闷不乐的趴在桌上看，还时不时斜着眼观察身后。
没有水喝的时候，望梅止渴也是好的嘛。
视频刚开始播放，屏幕上方就弹出来条消息。
【落落，你睡着了吗？】
迟雨落惊喜地点开聊天框，正打着字呢，秦世恶又发来一条。
【要是没睡的话，能不能陪我聊聊天啊，哭唧唧.jpg】
落：【被你的消息吵醒啦，算了，一时半会儿我也睡不着了，就陪陪你吧。】
落：【叉腰.jpg】
恶：【猫猫磕头.jpg】
恶：【你弹吉他多久了，感觉你弹的好好，我的意思是，你拨弦的动作特别好看，像是手指在跳舞似的。】
听他这样夸自己，迟雨落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看前半句的时候，还以为他在奉承呢，今晚除了那首小星星，其他都是在弹空音，怎么看的出好不好。
但后半句很快就打消了少女的疑虑，他是真心实意在称赞自己，她怪开心的。
落：【初三暑假开始到现在有一年多啦。】
恶：【是因为遇到你之前说的那个师傅才开始弹的吗。】
落：【是也不是......】
落：【想弹吉他是我很小时候就有的梦想，那时候喜欢唱歌，就想着以后能不能自己写歌，自己弹自己唱。】
落：【正式开始学才是因为我师傅。】
落：【因为我不太想浪费妈妈的钱去报班嘛，然后就在网上问别人，自己学，后面碰到我师傅，我才能真正入门，我特别谢谢她！】
消息发送，那边很久都没有传来回复，秦世恶靠在床头，被子盖住下半身，双手打字。
斟酌和犹豫了半天，打了删删了打，半晌，他才回道：
恶：【要是你师傅是男生的话，你会不会喜欢上他？】
迟雨落盯着这个问题发了会呆，心跳不知不觉就加快了。
哎？？他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难道是吃醋了？不对不对，我们还是普通朋友呢，他吃哪门子醋。
纠结了好一会儿，迟雨落回：
【说实话，就算师傅是男孩子，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对他产生的可能不一定是喜欢，而是依赖。】
恶：【依赖？】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秦世恶的意料。
落：【嗯，我现在就是一直把她当成姐姐的。】
恶：【那你对我也是依赖吗？】
迟雨落差不多是秒回。
落：【不是的不是的。】
【我......】
差点就自爆了，她颤颤止住将要点击发送的手指，喜欢和依赖她还是分得清楚的，虽然对他也有依赖，但绝不只是依赖。
只是她该怎么解释呢？她可不希望秦世恶误会。
好在善解人意的少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眼看时间差不多了。
恶：【逗你的啦，早点睡吧。】
他的头像下方又多出来一条消息，这次是语音。
【晚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和你都是。】
...
迟雨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回床上的了，只知道她在睡前重复听了很多很多遍他发来的语音，然后紧紧抱着大白熊，嘴角勾着笑进入了梦乡。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能感觉到日子在一天天变好，只是从他口中说出来，让她更安心了就是。
怀揣着旖旎的心情，就连做梦都甜蜜了许多。
她好像看到了好多年后的自己，和他一起买了个大房子，早上时候她教他弹琴，还唱歌给他听，下午他握着她的手教她画画。
两人一起继承妈妈的面馆，到了晚上她给他做饭，然后两个人一起躲进被窝里看番，她喂他吃菠萝蜜，他再用嘴喂她吃柚子，等夜深了以后，再一起......
再一起......不知怎得，画面突然就模糊了起来，最后定格在他托着她的腿把她抱到鞋柜上，亲吻她的脖颈，少女猛地睁开眼睛。
“......”
静谧的黑暗里，她感觉被子好像盖的太多了，捂的好热。
耳畔传来喜多跑轮子的嗡嗡声，迟雨落掀开一层被子，裹成一团夹在双腿之间用力夹紧。
翻来覆去了半天还是睡不着，她干脆拿出耳机，躲进被窝里重新点开秦世恶弹琴的视频，急促的呼吸在屏幕上起了一层薄雾。
她又关掉视频，去听语音，企图催眠自己快快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星星眨了眨眼，月亮羞红了脸躲到了云后面。
楼底下传来水龙头的声音，几分钟后，少女小心翼翼的从妈妈和小姨的床边走过，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甩甩湿哒哒的小手，用被子蒙住小脑袋，只露出眼睛和一点点小鼻子，望着喜多喃喃道：
“呜呜，妈妈真的变成坏孩子了。”
一下听不到他声音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可妈妈和小姨马上就要上来了，让她们，尤其是小姨瞅见，一准儿又要逗她，迟雨落最应付不来那种了。
盯着天花板上的轻音少女海报，冷静了两分钟，终于放松了下来，她翻了个身侧躺着，拿出怀里的手机，翻看刚刚给秦世恶录的视频。
没错，录屏的可不止是秦世恶，她也是一早就准备好了。
作为勇敢落落露脸的奖励，这不过分吧！
拖动进度条，暂停，画面里的他，那双黑亮深邃的双眼至始至终都是直视着镜头的，或者说，一直在看着她。
仿佛要把眼睛变成相机，贪婪地拍下她的所有。
看着看着，迟雨落嘴角浅浅地抿成一条线，勾着笑，用两指放大视频，目光落在他的大手上。
骨节分明，修长又好看。
看着视频里的他，她不由得又想起来傍晚放学时，被他抱着的感觉......当时就是这只手......
“呜——”
心潮起伏，迟雨落忽地扔下手机，抬起两只小手捂住泛红的小脸，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并时不时发出水壶烧开的声音。
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孩子那样抱住呢，单纯青涩的少女现在回忆起来也是忍不住浑身发烫，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煮熟大虾一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我们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呢，就敢这样抱我了，要是以后在一起，岂不是要天天亲亲举高高？还有，还有......
不敢再想下去了，少女滚动的频率更快了。
胡思乱想间，楼下传来一阵桌椅拖动的声音，还有交谈告别的声音，心虚的迟雨落连忙止住动作，呼吸停滞了片刻，一个裹粽子大法把自己包到被子里头。
接着束起粉腻的小耳朵观察情况，可听了半天，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还有喷吐在被子上反弹回自己小脸的温热呼吸。
又过了几分钟，随着陌生人的声音渐远，只剩下小姨和母亲的说话声时，她才从被子里爬出来，麻溜坐到书桌前，假装自己在学习。
她感觉躺在床上很容易让别人误会，也不知道误会什么东西啦，反正她就觉得自己不能躺着......
和大多数荷尔蒙分泌旺盛的青少年一样，在奖励自己的时候对周围感知会异常敏感，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大惊失色。
就算实际上别人啥也没发现，也会下意识因为做贼心虚，迫切地想做点能自证清白的事情。
“——”
“喜多，你为什么老喜欢爬笼子呀，是跑轮不好玩吗？”
“——”
“那妈妈过几天帮你换个大点的房子，上次我在网上看到那种用亚克力板做的城堡，等攒够钱就给你买。”
可惜鼠鼠不会说话，喜多听了她画的大饼，果真不爬笼子了，还吭哧吭哧跑到自己的小窝里抱了颗玉米粒丢出来。
迟雨落笑呵呵的把玉米粒拿走，假装吃掉，然后又给喜多倒了点小零食。
陪它玩了十几分钟，转眼已到十点半。
迟雨落望了眼被藏在被子底下的大白熊，若有所思。
她撑着小脸，嘟着嘴：“喜多喜多，你说爸爸现在在做什么呢。”
都已经半个多小时没找她了，虽然是自己说的困了吧，但他怎么能连句晚安都没说就不理她了！
迟雨落很烦恼，但烦恼只能说给喜多听。
“你说妈妈现在去找他，会不会被当成撒谎的坏孩子呀，说了想睡觉，结果过了这么长时间还去找他聊天......”
“——”喜多又扔出一粒瓜子，没剥壳的。
迟雨落捏起瓜子，想了想，对小仓鼠说：“我决定了，如果喜多你下次扔出来的是瓜子，我就去找他，扔出来的是玉米，我就......”
“我就等你再扔一次！”
“——”喜多站立着，露出肚子上白白的毛，两只粉色的小抓抓放在身前，一脸懵逼的模样。
这女人怕不是来骗它粮食的吧！
喜多躲回窝里不出来了，迟雨落只好捡起床上的手机，调到静音，重新打开秦世恶弹琴的视频，闷闷不乐的趴在桌上看，还时不时斜着眼观察身后。
没有水喝的时候，望梅止渴也是好的嘛。
视频刚开始播放，屏幕上方就弹出来条消息。
【落落，你睡着了吗？】
迟雨落惊喜地点开聊天框，正打着字呢，秦世恶又发来一条。
【要是没睡的话，能不能陪我聊聊天啊，哭唧唧.jpg】
落：【被你的消息吵醒啦，算了，一时半会儿我也睡不着了，就陪陪你吧。】
落：【叉腰.jpg】
恶：【猫猫磕头.jpg】
恶：【你弹吉他多久了，感觉你弹的好好，我的意思是，你拨弦的动作特别好看，像是手指在跳舞似的。】
听他这样夸自己，迟雨落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看前半句的时候，还以为他在奉承呢，今晚除了那首小星星，其他都是在弹空音，怎么看的出好不好。
但后半句很快就打消了少女的疑虑，他是真心实意在称赞自己，她怪开心的。
落：【初三暑假开始到现在有一年多啦。】
恶：【是因为遇到你之前说的那个师傅才开始弹的吗。】
落：【是也不是......】
落：【想弹吉他是我很小时候就有的梦想，那时候喜欢唱歌，就想着以后能不能自己写歌，自己弹自己唱。】
落：【正式开始学才是因为我师傅。】
落：【因为我不太想浪费妈妈的钱去报班嘛，然后就在网上问别人，自己学，后面碰到我师傅，我才能真正入门，我特别谢谢她！】
消息发送，那边很久都没有传来回复，秦世恶靠在床头，被子盖住下半身，双手打字。
斟酌和犹豫了半天，打了删删了打，半晌，他才回道：
恶：【要是你师傅是男生的话，你会不会喜欢上他？】
迟雨落盯着这个问题发了会呆，心跳不知不觉就加快了。
哎？？他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难道是吃醋了？不对不对，我们还是普通朋友呢，他吃哪门子醋。
纠结了好一会儿，迟雨落回：
【说实话，就算师傅是男孩子，我觉得那个时候的我，对他产生的可能不一定是喜欢，而是依赖。】
恶：【依赖？】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秦世恶的意料。
落：【嗯，我现在就是一直把她当成姐姐的。】
恶：【那你对我也是依赖吗？】
迟雨落差不多是秒回。
落：【不是的不是的。】
【我......】
差点就自爆了，她颤颤止住将要点击发送的手指，喜欢和依赖她还是分得清楚的，虽然对他也有依赖，但绝不只是依赖。
只是她该怎么解释呢？她可不希望秦世恶误会。
好在善解人意的少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眼看时间差不多了。
恶：【逗你的啦，早点睡吧。】
他的头像下方又多出来一条消息，这次是语音。
【晚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和你都是。】
...
迟雨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回床上的了，只知道她在睡前重复听了很多很多遍他发来的语音，然后紧紧抱着大白熊，嘴角勾着笑进入了梦乡。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能感觉到日子在一天天变好，只是从他口中说出来，让她更安心了就是。
怀揣着旖旎的心情，就连做梦都甜蜜了许多。
她好像看到了好多年后的自己，和他一起买了个大房子，早上时候她教他弹琴，还唱歌给他听，下午他握着她的手教她画画。
两人一起继承妈妈的面馆，到了晚上她给他做饭，然后两个人一起躲进被窝里看番，她喂他吃菠萝蜜，他再用嘴喂她吃柚子，等夜深了以后，再一起......
再一起......不知怎得，画面突然就模糊了起来，最后定格在他托着她的腿把她抱到鞋柜上，亲吻她的脖颈，少女猛地睁开眼睛。
“......”
静谧的黑暗里，她感觉被子好像盖的太多了，捂的好热。
耳畔传来喜多跑轮子的嗡嗡声，迟雨落掀开一层被子，裹成一团夹在双腿之间用力夹紧。
翻来覆去了半天还是睡不着，她干脆拿出耳机，躲进被窝里重新点开秦世恶弹琴的视频，急促的呼吸在屏幕上起了一层薄雾。
她又关掉视频，去听语音，企图催眠自己快快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星星眨了眨眼，月亮羞红了脸躲到了云后面。
楼底下传来水龙头的声音，几分钟后，少女小心翼翼的从妈妈和小姨的床边走过，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甩甩湿哒哒的小手，用被子蒙住小脑袋，只露出眼睛和一点点小鼻子，望着喜多喃喃道：
“呜呜，妈妈真的变成坏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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