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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雄心壮志 远大少女

    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疾驰在前往襄阳的路上,赶车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只听车把式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夫人,我们离襄阳城不到百里了,放心按现在速度,我们申时就能进襄阳城”

    马车里的妇人听闻,说道:

    “那好,只要在闭门前赶到即可”

    “放心夫人,驾~~”

    此刻马车里坐着三个人,皆为妇孺,一个大人,两个小女孩,看穿着打扮非普通人家。其中妇人穿着打扮朴实无华,穿着一套宽深色荷花绣的粗布松襦衫长裙,梳着螺髻,头戴由迦陵频伽纹样样式发簪修饰,脸庞圆润,五官精致,化着淡淡的妆容,看起来也就三十而已,其气质像是出身官宦世家。虽炎炎夏日,马车内比较燥热,但此刻妇人显的异常的平静祥和,手中不停拨动佛珠念叨着。

    与此同时其身旁的两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就不这么好了,靠在车帷边不停的用团扇扇着风,虽有失得体,但两个小女孩长相甜美,粉嫩圆润的小脸上一对细长的柳叶眉下长着一对灵动清纯俏皮的丹凤眼,小巧玲珑的鼻子,红润的小嘴。

    细看两个女孩居然和妇人有相似之处,看来这两个女孩是这位妇人的孩子,这两个女孩穿着要比自己的母亲鲜艳华丽多了,都是精致带花纹的丝绸服饰,一个穿着粉红金边绣花衣服看起来清纯可爱,另一个穿着浅蓝色绣花服饰,看起来比较稳重大气。二人头顶都扎着根据自己服饰颜色相配套的发带,头顶左右各插着一朵桃花花饰。

    马车虽然疾驰在道路上,带来了风,但吹进来的风是热风,一点也感觉不到凉爽,妇人双目紧闭安详的念叨着,而一旁的两个女儿用团扇驱赶着燥热,可没什么效果,只听穿着蓝色衣服的小女孩对着母亲道:

    “阿娘,好热啊,不如我们停下来,等凉快了些再走好吗?”

    另一个女孩同样说道:

    “是啊,阿娘,这吹的风扇的风都是热的,实在太难受了”

    只见妇人睁开眼看着两个有气无力满头大汗的女儿无奈道:

    “你们两个啊,平日叫你们跟着为娘一起潜心念佛,修身养心,怎会如此,但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粉衣女孩道:

    “阿娘,实在坐不住啊,太热了,这才五月刚到,怎么就这么热啊”

    一旁的蓝衣女孩眉头紧锁,她看着外面,不由道:

    “不切时宜的炎热天色,想必今年会有旱灾”

    妇人见状也不安道:“是啊,看来今年不少的百姓又要受苦了”

    蓝衣女孩道:

    “阿娘,荆州会不会有影响啊,我们离开荆州好些日子了,出来时就发现今年比往年这个时候更加热,会不会荆州也会受影响”

    “荆州,应该不会,荆州水网密布,只会热点,不会有多大的影响,主要还是关中汉中地区,入秋能转好最好,不然,哎……”

    “阿娘不必担心,如今我们的陛下乃英明神武之人,定会解决的”

    妇人摸了摸自己这个可爱的女儿,一旁扇着团扇的粉衣女孩道:

    “阿娘,为什么阿爷一过世,我们就不能继续待在荆州,而要回京城啊,兄长们也没赶我们啊”

    “阿姊你说什么了,怎么没有,他们是怎么对待我们阿娘的,简直可恶,我要是男的,定要他们好看”

    “好了,阿缘,如今我们已经离开,就不要再提了”

    “阿娘,既然我们走了,为何不拿走属于我们那份的田地财物,至少怎么也要拿走阿爷给我们两姊妹准备的嫁妆啊,阿娘,你为什么不拿,便宜了他们”

    看着突然受委屈的女儿,妇人只能安慰道:

    “儿啊,我和你阿爷是半路夫妻,本来也没陪嫁什么嫁妆,要不是太上皇一道谕旨,你阿娘可能至今还在青灯苦佛……钱财这种东西够用就好,多了只会徒真烦恼,像你的长兄堂兄一样视财如命,只会迷失自我,最后迟早遭报应”

    “可也不能把阿爷留给我们的东西拱手相让啊,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啊,有了这些我们日后的生活不是更好吗?阿娘”

    妇人摸着阿缘的脑袋笑道:

    “你阿娘还不至于穷到连你们的嫁妆都置办不了的地步,这次回京城,你外祖父早就给我们准备好了一套院子,你啊就不用担心了”

    “哦~~”

    阿缘乖乖的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粉衣女孩听闻这些后笑道:

    “小妹,你担心这个作甚,我们家又不缺这些东西,外祖父不是每年都给我送礼,你害怕到时候我们流落街头啊,哈哈~~怎么可能~~”

    阿缘撅着嘴小声道:“谁能保证我们一辈子都衣食无忧的……”

    粉衣女孩突然撒娇道:

    “阿娘,不如我们停息来歇息会再走吧,实在颠簸的难受”

    “是啊,阿娘,现在正直日头,不如我们歇息下,即使我们不歇息,至少马要歇息下吧,毕竟跑了大半天了”

    妇人思索了下道:“阿顺,阿缘,再忍忍,如今就剩我们母女三人相依为命,为娘不想在路上出什么事,等进了城阿娘给你们买冰酪冰雪吃”

    一听有冰酪冰雪吃,两个女儿高兴极了这可是夏季必备的饮品,不好吃,还消暑,二人开始满怀期待,阿顺也就是穿粉色衣服女孩看向马车外,她开始祈求快点进城吃好东西,而同样的阿缘眼神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阿顺好奇的问道:

    “阿娘,我们这是到长安了吗?”

    妇人笑道:

    “还早着了,这次我们是到襄阳,过了襄阳还需要坐船,再坐马车,好几日才到”

    阿顺撅着嘴道:

    “啊……还要这么久了,阿顺都好几日没睡过好觉了,阿娘,不如我们到什么襄阳多住几日再出发好吗,反正我们又不急,你说如何小妹”

    阿缘点头同意,妇人见状笑道:

    “你们俩......看把你们俩累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襄阳休息几日再出发”

    二女高兴极了,连续几天的赶路,这下终于可以睡懒觉了,随即阿顺问道:

    “对了,阿娘,长安真的很大很大吗?比荆州还要大吗?是不是有好多好多人吗?真的有长着蓝眼睛,卷头发的怪人吗?真的有吐火的妖人吗?有好吃的零嘴啊……阿娘,我们是不是到了长安,以后再也不走了?”

    粉衣服的女孩天真的问了一堆的问题,妇人微笑的摸了摸自己的女儿,这时一旁叫阿缘的女孩笑道:“阿姐,你怎么还问这些幼稚的话题了,长安乃我大唐的国都,人当然多了,岂是荆州这个小地方可比的,我大唐如今国力强盛,北征突厥,西讨吐谷浑,南平诸部,周围之国无惧怕我大唐国威,万邦来朝,有胡人不足为奇,人多了自然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了啊,至于以后我们会不会在离开,女儿相信不会了,是吧阿娘……”

    阿顺撅着嘴对着自己这个夸夸其谈的妹妹道:

    “你别以为你比我聪慧,就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话”

    “阿姐,人要有志气,我武缘日后定要嫁个不输于陛下的男人”

    “阿娘,阿娘,你看阿缘又来了,十岁还没到,就想着要夫君了,阿缘,我是你阿姐,这怎么也轮不到你啊,我还没嫁了”

    妇人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个天真可爱,讨人喜,没什么心思,一个聪慧过人,心思缜密,妇人无奈摇头她两个女儿为何差距这么大,尤其是阿缘,才不满十岁,却有着和这个年龄完全不一样的成熟与稳重,一个女孩子却对政治颇感兴趣,这有点像其父一样,有点强势啊,缘母眉头一皱,这不太好啊,随即对着二女儿道:

    “阿缘,你是个女孩子,日后要嫁人了,往后不要再谈论这些事了,相夫教子才是”

    阿缘反驳道:

    “女子为何只能相夫教子,就不能像男子一样做一番大事吗?难道阿娘忘记被阿兄欺负的那段时日了吗,要不是阿爷的两个儿子,我们也用不着只身离开”

    看着愤愤不平的二女儿,妇人脸色一沉,就在这时,阿缘突然说道:

    “阿娘,女儿突然想到,就在不久前,女儿见到路边有一个乞儿”

    阿顺疑惑道:

    “乞儿是什么?”

    阿缘对着母亲道:“阿娘,我见那个乞儿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必其父母都没了,如今我大唐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居然还会有这些流离失所之人,阿娘你知道吗,那个乞儿看起来像个女的,一女能独自生活,阿缘真佩服她”

    妇人连忙说道:

    “好了,阿缘别说了,看来阿娘平时疏于管教,让你有这种想法,等回到长安,得好好教你规矩……”

    阿缘立马闭上了嘴,她明白,真惹母亲生气了,日后可就没之前无忧无虑了,也就在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差点让马车里的几人摔倒,只听赶车的老头道:

    “夫人,马好像受不了,不能在这里走了,夫人不如先歇息一会再出发”

    马不能再走了,为了安全只能停下,无奈三人只能先出马车找到一处路边的亭子休息(官道沿途修建供行人休息的亭子),一旁的把式把马也拉到亭子边上的树阴下,让马也休息下,阿缘好奇一看,只见那马不停喘着粗气,身子不停的抖动,把式拿着一个水袋准备给马喂水。

    阿缘上前问道:

    “田叔这马是不是得了卒热症?”

    田把式见状看着这个好奇的小姑娘笑道:

    “如真的得了卒热症,恐怕今日我们进不来城了”

    田把式摸了摸马头继续道:

    “这马的性情我是知道的,卒热症这症状,这家伙会提前告知我的,毕竟这可是一匹有灵性的马”

    看着田叔喂了一袋水后,给马做起了按摩,阿缘疑惑道:

    “不多喂点水吗?看着马儿挺渴的样子”

    田把式笑道:“刚跑了那么久,这家伙还没静下来,这时候不能给它喂过多水,不然这样反而会害了它,容易生病,你看它鼻子是不是急促喘着气,这要等它气息平和了,再去河边给它喂水即可……怎么小娘子,想养马了?”

    阿缘摇头道:

    “不是,以后我要骑马得知道点”

    田把式笑道:

    “哈哈~~小娘子知道自己以后做什么,有抱负,不如田叔再给你讲点秘诀,日后可用的上”

    “好啊,好啊”

    “小娘子想知道点什么?”

    一番思索后,阿缘问道:

    “嗯~~~~对了,阿缘我想驯服一匹不听话烈马该如何做?”

    “小娘子问的好,这烈马有家养的和野生的,家养的马一般都是发脾气,这种处理起来方便的很……野生马就比较麻烦了,由于长期是野外活动,野性十足,十分警觉,对任何人都是不信任,想驯服它很难,这种马就不能用家养的方法对付,小娘子可听说过楚霸王项羽驯服野马乌骓的故事”

    “知道,乌骓被项羽的拔山之力所折服,心甘情愿地供他驱使,可这种在我看来就是蛮力,莽夫之举,没有一点头脑,也难怪最后兵败乌江自刎”

    田把式听闻颇为惊讶道:

    “这可是我们这些养马人十分敬仰的事情,你这么一说反倒是一件愚蠢的事情了”

    “难道不是吗,田叔你告诉阿缘有没有特别的办法,就像我这样的,能轻松驯服野马的”

    田把式看着眼前的女孩,沉思了很久,最后说道:

    “有是有,但这种方法我们并不提倡,有损人道”

    “人道?和马讲什么人道”

    田把式震惊不已,这小女孩,阿缘追问,田把式最后说道:

    “这个,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等你长大点再告诉你,好吧”

    “嗯~~好吧,对了,田叔,这马我看跟了你很久了,也是野马吗?”

    田把式抚摸马儿道:

    “这马是家养的,我家就是养马出身的……自从天下安定后,这马就一直跟着我了,转眼快二十年了,也多亏了它让我没死在战场上”

    阿缘看着一人一马彼此深厚感情,若有所思,她家这个田叔在前朝末年就一直跟着自己的父亲南征北战了,不要看他如今满头银发,一脸褶皱,想当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将军,至于为何变成这样,阿缘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她出身时,田叔就已经是家里的把式又是马夫,父亲走后,田叔就一直服侍她们三人。

    这匹马也是战场上历练过的,是匹战马,阿缘之前就想骑一骑战马,但父母都不同意,田把式看出了阿缘的心思,上前小声对阿缘道:

    “小娘子,等到了长安,田叔教你骑马如何”

    “真的”

    田把式点了点头,这把阿缘高兴坏了眼中放着亮光,就在这时阿缘被母亲叫了过去,看这阿缘哪小小的背影,田把式感叹道:

    “这孩子小小年纪心地可不一般啊,有她父亲当年的气魄,这要是个男孩就好了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只可惜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