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还是那个人
祠堂里族长依旧在念念叨叨的模样，林一不确定这到底对憨娃的异样有没有帮助，但他现在很清楚憨娃不会死，至少那个人说他会救。
可糟糕得是，什么时候救？林一不知道！
那天夜里，他的梦没做完就被吓晕过去了。
林一不知道在梦里晕过去的算不算是一种特殊的经历，但醒来的时候破庙的雨似乎已经停了！
外面依旧一片漆黑，仍旧很冷。
没有等来“仙火”，也没有被“鬼头”吓死，身上的破棉袄和破棉布依旧无法抵挡眼巴前的处境。
他想这会儿憨娃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了吧，有妈疼的孩子还是好！
刚才的梦确实很吓人，现在他还心有余悸，紧了紧身上仅剩的那点“依靠”，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打算再睡一会儿，总也得撑到天亮才行。
就在林一打算往墙角上靠时，从房梁上方幽幽得传来了一句话，“你这小子还真是心大！你就不担心你那位小弟弟出什么事情吗？”
“谁？又是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一“噌”一下站起身来，顺着那声音往上一瞅，那房梁上正横卧着的，又是那个奇怪的人。
“呵呵呵，人非人，鬼非鬼，一支清香供三清，天地逍遥任我走，灵法修身外凡尘！”
对于这个怪人，现在林一有些害怕，他实在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又或者现实还是梦境？
莫非自己还在梦中？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感瞬间袭来，还好，看来不是梦！
“别掐了，再掐就紫了！”
老道人又端起了他那个硕大的葫芦，狠狠灌了一口，随后便一阵轻飘从房顶上下来了！
这个举动让林一又退了几退，直到被逼到墙角。
“别怕，坐，你刚才不是求火吗？”
旦见话音未落，灵指一点，那早已失去燃火物的灰烬居然就徐徐升起了火焰，这又让林一惊奇了一把。
林一的警惕性迫使他满脸惊恐得看着那堆无源之火。
“信命吗？”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对于林一而言，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命数有误，法则亘古，凡人信命不信道，二者参互，终究难清！也对，这些对你来说，沉重了些！”
道人瞥了一眼林一，随后挑起身旁一根稻草，将其送到火焰上，火苗顺着微光一点点向后退却，直至整根稻草燃烧殆尽，接着又是一根。
他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林一似乎想到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碍于两人的敬畏不敢说出口。
道人似乎瞧出了林一的心思，也不说话，只是等。
许久之后，林一终于问出了那句话，“我那弟弟，有事吗？”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道人的神色就着火光的摇曳，林一看得很模糊，但语气中透着一股神秘。
“我……我不知道，我背他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没醒，所以……是你的法术吗？”
那道人却摇了摇头，“和我无关，和那座山有关！”
“那您有办法救救他吗？”林一的焦急让他忘却了刚刚的害怕，迫不及待的开口求救。
他不想让憨娃出事，更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出事！
那道人见林一有些着急的模样，沉吟了一番，随后缓缓说道：“你身后的这座山里不止有吊睛猛虎，还有山野精怪！他这是被迷住了，对我来说不难！不过……”
“不过什么？您说！”
林一扑通一声径直跪下，对着道人无比坚定得说道。
“你真想救？据我所知，他和你并无任何挂碍关系吧？人世间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下跪求人，我想知道为什么？”
林一想了好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他把我当人！”
道人似乎对这个答案并未感到惊讶，只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就够了！不过要救他需要花费一番功夫，而且我们在林子里的交易似乎还没有达成一致，对吧？”
“您想要什么？但凡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做！”
见识过道人本领的林一知道他确实是位高人，无论好坏只要能让憨娃恢复过来，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况且他想来自己其实一无所有，恐怕最值钱的就是他这条命了，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这位“神仙”也不想要自己的贱命。
“你得先去帮我找到一些东西，三尺红绫，一件衣物，还有这小子的生辰八字！怎么样？能办到吗？”
其实红绫和衣物都好弄，就是这生辰八字哪里那么容易弄到？除非自己去问六姑，可是问也未必能问得到。
见林一面露难色，道人又说道：“办不到也别勉强，这孩子也不过就是只能在下半辈子行尸走肉罢了！”
这番言论让林一好一阵心惊胆跳，然后异常坚定地说：“没问题，包在我是身上了！”
“好，我也需要准备一下，半个月后我会再回这个破庙，等你的消息！对了，期间这孩子很可能会不停地往林子里跑，你得尽量拖住他，要不然等我回来也救不了了！”
“记住，一定不能让他在晚上出门，这是本门的安神香，如果实在拦不住就让他闻上一闻，状况能轻上不少！”
说完道人从袖口中取出一根非常奇异的檀香，细小如针，放在掌心都显得很小巧。
“这香非危急时刻不要随意点燃！”
就在林一点头看香的功夫，再一抬头道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堆篝火依旧在无源燃烧着。
“来无影去无踪，即使不是神仙，我想应该也和神仙差不多了吧？”
林一小心翼翼得收起手中的物件，呢喃了一句安慰自己的话，这好像能给他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勇气。
那火应该是灭不了的了，这样起码自己今晚不用受冻了！
就着火，林一再次把那块破棉布盖在了自己身上，此刻他似乎温暖了少许。
一夜过后，村里果然传来了坏消息，憨娃的事似乎成了林一预料中的状况。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那个道人始终没有再出现，而憨娃疯跑到林子里时，这座破庙是他的必经之路，所以林一总能在关键时刻出手。
至于那三尺红绫和憨娃的衣物，林一很快便弄到手了，至于手段那就不怎么光彩了。
红绫是从村里的土地公庙那里偷的，而憨娃的衣物也一样，六姑总是把家里的衣服晾晒在院子里。
然而最难办的生辰八字他始终挠头抓耳，根本无从下手。
总不能冒昧得向村里人打听，莫说他是个招人嫌弃的乞丐儿，就是家里人这玩意也不好打听。
这事就一直这么拖着，直到憨娃的病情似乎越来越重，安神香用得越来越少，以至于最终被族长请到了祠堂里。
可糟糕得是，什么时候救？林一不知道！
那天夜里，他的梦没做完就被吓晕过去了。
林一不知道在梦里晕过去的算不算是一种特殊的经历，但醒来的时候破庙的雨似乎已经停了！
外面依旧一片漆黑，仍旧很冷。
没有等来“仙火”，也没有被“鬼头”吓死，身上的破棉袄和破棉布依旧无法抵挡眼巴前的处境。
他想这会儿憨娃应该已经进入梦乡了吧，有妈疼的孩子还是好！
刚才的梦确实很吓人，现在他还心有余悸，紧了紧身上仅剩的那点“依靠”，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打算再睡一会儿，总也得撑到天亮才行。
就在林一打算往墙角上靠时，从房梁上方幽幽得传来了一句话，“你这小子还真是心大！你就不担心你那位小弟弟出什么事情吗？”
“谁？又是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一“噌”一下站起身来，顺着那声音往上一瞅，那房梁上正横卧着的，又是那个奇怪的人。
“呵呵呵，人非人，鬼非鬼，一支清香供三清，天地逍遥任我走，灵法修身外凡尘！”
对于这个怪人，现在林一有些害怕，他实在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又或者现实还是梦境？
莫非自己还在梦中？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感瞬间袭来，还好，看来不是梦！
“别掐了，再掐就紫了！”
老道人又端起了他那个硕大的葫芦，狠狠灌了一口，随后便一阵轻飘从房顶上下来了！
这个举动让林一又退了几退，直到被逼到墙角。
“别怕，坐，你刚才不是求火吗？”
旦见话音未落，灵指一点，那早已失去燃火物的灰烬居然就徐徐升起了火焰，这又让林一惊奇了一把。
林一的警惕性迫使他满脸惊恐得看着那堆无源之火。
“信命吗？”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对于林一而言，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命数有误，法则亘古，凡人信命不信道，二者参互，终究难清！也对，这些对你来说，沉重了些！”
道人瞥了一眼林一，随后挑起身旁一根稻草，将其送到火焰上，火苗顺着微光一点点向后退却，直至整根稻草燃烧殆尽，接着又是一根。
他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林一似乎想到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碍于两人的敬畏不敢说出口。
道人似乎瞧出了林一的心思，也不说话，只是等。
许久之后，林一终于问出了那句话，“我那弟弟，有事吗？”
“你觉得会是什么事？”道人的神色就着火光的摇曳，林一看得很模糊，但语气中透着一股神秘。
“我……我不知道，我背他回来的时候，他一直没醒，所以……是你的法术吗？”
那道人却摇了摇头，“和我无关，和那座山有关！”
“那您有办法救救他吗？”林一的焦急让他忘却了刚刚的害怕，迫不及待的开口求救。
他不想让憨娃出事，更不想让他因为自己出事！
那道人见林一有些着急的模样，沉吟了一番，随后缓缓说道：“你身后的这座山里不止有吊睛猛虎，还有山野精怪！他这是被迷住了，对我来说不难！不过……”
“不过什么？您说！”
林一扑通一声径直跪下，对着道人无比坚定得说道。
“你真想救？据我所知，他和你并无任何挂碍关系吧？人世间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下跪求人，我想知道为什么？”
林一想了好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他把我当人！”
道人似乎对这个答案并未感到惊讶，只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就够了！不过要救他需要花费一番功夫，而且我们在林子里的交易似乎还没有达成一致，对吧？”
“您想要什么？但凡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做！”
见识过道人本领的林一知道他确实是位高人，无论好坏只要能让憨娃恢复过来，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况且他想来自己其实一无所有，恐怕最值钱的就是他这条命了，可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这位“神仙”也不想要自己的贱命。
“你得先去帮我找到一些东西，三尺红绫，一件衣物，还有这小子的生辰八字！怎么样？能办到吗？”
其实红绫和衣物都好弄，就是这生辰八字哪里那么容易弄到？除非自己去问六姑，可是问也未必能问得到。
见林一面露难色，道人又说道：“办不到也别勉强，这孩子也不过就是只能在下半辈子行尸走肉罢了！”
这番言论让林一好一阵心惊胆跳，然后异常坚定地说：“没问题，包在我是身上了！”
“好，我也需要准备一下，半个月后我会再回这个破庙，等你的消息！对了，期间这孩子很可能会不停地往林子里跑，你得尽量拖住他，要不然等我回来也救不了了！”
“记住，一定不能让他在晚上出门，这是本门的安神香，如果实在拦不住就让他闻上一闻，状况能轻上不少！”
说完道人从袖口中取出一根非常奇异的檀香，细小如针，放在掌心都显得很小巧。
“这香非危急时刻不要随意点燃！”
就在林一点头看香的功夫，再一抬头道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堆篝火依旧在无源燃烧着。
“来无影去无踪，即使不是神仙，我想应该也和神仙差不多了吧？”
林一小心翼翼得收起手中的物件，呢喃了一句安慰自己的话，这好像能给他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点点勇气。
那火应该是灭不了的了，这样起码自己今晚不用受冻了！
就着火，林一再次把那块破棉布盖在了自己身上，此刻他似乎温暖了少许。
一夜过后，村里果然传来了坏消息，憨娃的事似乎成了林一预料中的状况。
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那个道人始终没有再出现，而憨娃疯跑到林子里时，这座破庙是他的必经之路，所以林一总能在关键时刻出手。
至于那三尺红绫和憨娃的衣物，林一很快便弄到手了，至于手段那就不怎么光彩了。
红绫是从村里的土地公庙那里偷的，而憨娃的衣物也一样，六姑总是把家里的衣服晾晒在院子里。
然而最难办的生辰八字他始终挠头抓耳，根本无从下手。
总不能冒昧得向村里人打听，莫说他是个招人嫌弃的乞丐儿，就是家里人这玩意也不好打听。
这事就一直这么拖着，直到憨娃的病情似乎越来越重，安神香用得越来越少，以至于最终被族长请到了祠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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