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为何良人不归
赵诺亚看着手机上的今日大条新闻。张鸣终于在四月份的时候，把这个APP发布了出来。赵诺亚当然是第一时间试用一番。可惜没赶上之前的花城案件，不然这个新闻赵诺亚肯定会给今日大条独家放出来。
刷了一会，发现还是上辈子的味道，赵诺亚比较满意。他算了算时间，打算最近找张鸣准备BD的下一款产品。
四月份是赏花的季节。珠江水暖花先知，作为花城，百花对这座城市特别慷慨，只需给一点点春意，各种鲜花就满城绚烂开放，像是千万锦绣信使报春来。木棉、玉堂春、紫荆花、桃花纷纷盛开，只见花开不见叶。
夏纱沫骑着自行车去上课，在道路上，一朵木棉花掉落到她的脚下。木棉是花城的市花，象征着蓬勃向上的事业和生机，花城人还会将之捡起带回家，晒干了煲汤喝。
她下意识把那朵木棉花捡了起来，扯着花瓣，她最近的心很乱。梦想和现实，就像一道残酷的选择题。她本来可以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地度过中学时期，然后按照妈妈的愿望，考一个好一点大学，然后出来工作，和妈妈生活在一起。
但是这几个月就像做梦一样，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先是遇到了赵诺亚，一个虽然可恶但是却一直很照顾她和她母亲的人。然后又遇到了程晓羽，一个将她心底的音乐之梦唤醒的男人。她心乱如麻。如果赵诺亚一开始不是表现得那么混蛋……但是如果他不那样做，两个人也根本不会产生交集。但是为什么她后来又要遇到了程晓羽？
总而言之，对一个花季少女而言，梦想的分量始终还是大于现实。因此她也很清楚自己内心的天平是倾向哪一边，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特别是赵诺亚后来出了车祸，她一直都在怪自己。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僵持起来。
……
下午放学后，夏纱沫打电话来说，她还是像往常一样过来帮忙，但是赵诺亚总觉得她又变了，变回了之前那个不喜欢说话，一遇到事情就缩起来的小兔子，仿佛在身上筑起了一个透明的防护罩，把自己保护在里面。他不喜欢她这样子，但是他知道这是她的心结，没有那么容易打开。而且现在，他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他坐在陈词滥调酒吧的吧台边，身边一个穿着风衣，带着棒球帽的男子递过来一个文件袋。并且说道：“都在里面了。”
赵诺亚拿在手上掂了掂，也没打开，从外套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吧台上推了过去。
那个男子拿到手，打开看了看，向赵诺亚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感觉这些事情，还是专业人士方便。不过感觉狗仔队也能做……嗯，可惜我不认识这种人啊。”赵诺亚在那人走了之后，才慢慢地打开文件袋。
“嗯？有点意思，这样的话……”他好像想到点什么，打了个电话给张鸣。
打完电话，他拿起老陈给他调的一杯鸡尾酒，喝了一口。他今天倒没有喝高度数威士忌，而是和老陈说随便来点别的。
“老陈，你这酒，味道怎么这么像可乐啊？”他又喝了一口，确认了里面的确有可乐，于是问道。
“哦，你今天来得早，我才刚开门，也就随手拿了手边的酒给你调了，主要材料就是朗姆加可乐，还有几滴青柠汁。这是很简单的一款鸡尾酒，叫做自由古巴。”
“哦，还不错，可以当饮料喝。”
“说起这个，还有个很有意思的故事。这款鸡尾酒叫做自由古巴，传说是1900年左右在古巴诞生的。但是那个时候美丽国和古巴的关系非常的差，处于互相禁运的状态，所以一款在古巴诞生的叫做自由古巴的鸡尾酒，居然用的是美丽国的可乐，这就很奇怪。而且他们上哪找可乐去？”
赵诺亚笑了笑，老陈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而且他是真的懂很多关于酒的东西，所以赵诺亚也挺喜欢呆在这里。
喝完了酒，他看了一眼在拉小提琴的那个身影，再次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了台上。
“帮我给她。”
……
四月这段时间，夏纱沫的乐队没有太多的排练，于是她的出勤高了不少。一个周末，赵诺亚带着她去了一趟仙镇市。他要和张鸣讨论公司的下一款产品。
赵诺亚给张鸣带来的想法，是做一款短视频APP，可以嵌入到今日大条里，也可以外链到各种APP里。
“比如说，我的秘书喜欢唱歌，有时候会在办公室里哼哼，这个时候，我可以拿出手机，把她的蠢萌蠢萌的样子拍下来，然后放到网上，给大家欣赏。”
“赵总，我的确喜欢唱歌，但是我从来不再办公室里哼哼，更不会有什么蠢萌的样子！”夏纱沫低头做笔记，很平静地说了一句。
“呃……总之，就是这个概念吧，你们讨论一下，这个不急，主要重心还是放在今日大条上。”
张鸣也没有太在意，但他还是当场安排让人去做一下调研，准备一个可行性报告出来。他觉得这也许是赵诺亚一时兴起的又一个逗自己秘书的主意。毕竟赵诺亚对这个秘书的喜爱是人皆尽知了。但不管如何，合伙人的意见总是要尊重一下的。
见到谈得差不多了，张鸣看了看表，说道：“诺亚，我先去忙了，你上次说的那个供应商，我替你安排好了，你去见一下吧。不过不得不说，他的嗅觉还挺灵敏的，我们今日大条才推出没多久，他就上门来谈广告代理了。”
“嗯，那我就去见见他，你忙吧。”赵诺亚带着夏纱沫，去到了另一个小一点的会议室里。
在进门之前，赵诺亚停下脚步，对夏纱沫说道：“沫沫，待会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当我放屁，但是不要反驳我，我自有安排，好吗？”
看到赵诺亚如此正经地拜托她，她心里感觉很讶异，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会议室里已经有一个中年男子在等着了。他大约一米七几，头发打理的服服帖帖，穿着一套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有一种儒雅的感觉。他看到赵诺亚和夏纱沫走进来，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走了过来，伸出手。
“两位好，我是龙力传媒的龙涛，您是赵总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赵诺亚和他握了握手，三人就了坐下来。
“龙经理你好，我是BD的赵诺亚，这是我的秘书兼情妇，夏纱沫。“赵诺亚用很自然的语气介绍了自己和夏纱沫。
夏纱沫没有作声，只是低着头，脸上像水里滴下了一滴红色墨汁。
龙涛很惊讶，虽然说他也是见过世面的，经常要和各个公司的老总打交道，知道他们有情妇小三的多得是，但是这么直白地介绍给别人的，他还真的没见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而且他身旁这个年轻女孩子娇羞的表情，仿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隐藏了很久的回忆。
“我们公司的今日大条才上线没多久，是怎么吸引到贵公司的注意的？”赵诺亚没有给他细想的时间，直接问道。
“赵总，不得不说，你们的想法是真的好，虽然贵公司的这个今日大条APP才上线没多久，但是我已经每天都在用了。对于我们这种做广告代理的，一眼就能看出你们这个APP的潜力有多大，倒不是我眼光好，只是我跑业务跑得比别人要快一点。毕竟笨鸟先飞嘛，我们小公司，当然想要有生意就要勤快点了。不然等到大公司发现了，我们就没汤喝了。”
龙涛姿态虽然摆得很低，但是语气却让人觉得舒服，也并不会觉得他很低级。但是赵诺亚不想要这种效果，于是他在谈了几句业务后，又开始往别处扯。
“行了，业务的东西我也不懂，我就是今天刚好过来仙镇，就来看看。”
“赵总不在仙镇？那您的业务做得挺大的啊，辛苦了。”
“哎，本来想带小蜜来散散心，对了，龙经理知不知道晚上哪里比较好玩？”赵诺亚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夏纱沫在一旁忍得很辛苦，她的鞋子已经踩到了赵诺亚的脚上，只是没有用力，只是在提醒他自己快忍不住了。
龙涛以为他摸清了赵诺亚的喜好。不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少爷，家里给了一点钱开公司，然后到处去花天酒地的。这种人其实好对付，只要伺候好了就行，不像那些板着脸装正人君子的，其实喜好更特殊。
于是他也卸下了一直表现出来的面孔，开始推荐仙镇本地的娱乐场所以及特色服务，毕竟要和甲方打成一片嘛。
赵诺亚轻轻地在夏纱沫膝盖上拍了拍，示意她再忍耐一会儿，然后赶紧把手收回来，生怕她会错意暴走。
“待我有空去见识见识”，赵诺亚打了个哈哈，和龙涛继续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突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神秘地说了句：“不过，说起来，还是良家好啊。我看龙经理一表人才，帅气又会说话，应该也是个中好手吧？”
“呵呵，赵总，你这么说，那我也没必要装什么正人君子了。我年轻的时候，的确是试过良家……”龙涛顺着赵诺亚的意说道。
“嗯？同好啊，不错不错，来分享一下，你别急，要是精彩，这个单子就是你的了，我一句话的事情而已。”赵诺亚表现出一副猴急的样子，催促龙涛赶紧分享出来。
龙涛大喜，只要单子到手，什么话不能说。就算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赵总不是说了嘛，那是他的女人，说不定他就喜欢让人旁听。于是也不再顾及什么，开始对赵诺亚娓娓道来。
“那是快20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业务员，但是还算是一个文艺青年，而且略懂音乐，所以还是在女孩子面前很吃香的。当时我在花城发展，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在一家小超市工作。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温柔。她也是学艺术的，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所以后来，就自然地在一起了。“
“那后来为什么没在一起？”
“你懂的，就像你说的，良家嘛。我那时其实在仙镇市已经有固定女朋友了，只不过在花城一个人久了，想找点乐子。那个女孩子还是很喜欢我的，可惜后来我要回仙镇了，她又太粘人，我只好不告而别。不过从那以后，我也没有再找过类似的女孩子了。”
“那真是可惜了啊，龙总有小孩了没有？”
“有了，我回仙镇不久就和女朋友结婚了，生了一个儿子。”
“那还是恭喜你了，事业家庭双丰收啊。好了，我还有点事，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就不送你了。”赵诺亚拍手感叹了几句，然后突然就打算送客了。
龙涛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不是聊得有滋有味的嘛，但是舔惯甲方的人他是下意识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么赵总，这个单子？”
“放心吧，我晚点通知你。”
“好的，那我先走了啊，两位再见。”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赵诺亚突然问了句：“龙经理，当年那个女孩子，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哈哈，这么多年了，早就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和夏天有关吧，也许是姓夏？”他突然想起赵诺亚身旁的女孩子也是姓夏，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可是那个女孩子还是低着头坐在座位上，也看不到她的脸。龙涛也没多想，就和赵诺亚再次握了个手，告辞而去。
赵诺亚把门关上，回头坐回位置上，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他自顾自地说道：
“龙涛当年回到仙镇市后，也混得不怎么样。现在的公司是他老丈人，也就是他妻子的父亲支助开起来的。他儿子今年也读高三了，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他的妻子……“
“别说了！“夏纱沫突然抬起头来，扬起拳头，往赵诺亚身上砸去。她一直砸啊砸，拳头打在赵诺亚的胸口，发出沉闷地声音。赵诺亚没有躲，一动也不动。也许是打累了，夏纱沫的拳头慢了下来，最后按在了赵诺亚的胸口，她把头也抵在了他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赵诺亚感觉到有水滴滴在了他的裤子上。他张开双手，慢慢地扶住了夏纱沫耸动着的肩膀。夏纱沫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赵诺亚想了想，还是慢慢地抱住了她。她没有反抗，顺从地缩进了赵诺亚的胸口，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想要找一个避风港躲一躲风雨。
文件夹里的纸张散落了一地。赵诺亚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许久，他开口说道：
“我的母亲，是翡国的一名酒馆女郎，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一名妓女。当年赵青山，也就是我父亲，去翡国的时候认识了她，然后带她回到华夏。我出生的时候，都没见到她一面，因为她因难产而死。然后我生命的17年，都没见过赵青山一面。我一开始以为是我的原因，因为是我害死了我妈。但是就在今年，他突然来找回我。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需要我手上爷爷给的公司的股份和控制权。至于我妈，他早就不记得了。
“因为混血，我从小在黑人区长大，被本地人排挤。但是又因为我身上的白斑，黑人兄弟也不喜欢和我在一起，认为我是个bastard。所以当赵青山来找我的时候，不管我心里怎么想，我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因为不抓住这个机会，我这辈子就会在黑人区慢慢地腐烂。
“其实我认识程晓羽，我也知道他的身世也没有比我和你好多少。所以你看，世界上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有共同的一面。但怎么去面对它，取决于你自己。”
听到那个名字，夏纱沫抬起了头，已经哭肿了的双眼吃惊地看着赵诺亚。
“我猜他应该已经开导过你了。但是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但是我没读过什么书，不会写诗，我也不懂音乐，并不懂得怎么哄女孩子开心。我所做的只有把这个你从小到大背负着的负担，压在心里的石头给找出来，带到你的面前。至于怎么处置他，你说了算。
“我可以让他在接下来的17年，享受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保证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我可以让他的儿子，在接下来时间里面，也尝试一下没有爸爸的滋味……就算你要他今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也能给你这个承诺。”
赵诺亚讲得很慢，他要确保夏纱沫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他的眼睛透露着万千柔情，以及一丝杀意。
“你不再需要自己保护自己了，沫沫，我会保护你的。”
“别说了，你别说了。“夏纱沫再次把脸贴在了赵诺亚的胸口。在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愿去想，她只想抱着他，能多久就多久。
“虽然我不介意你弄湿我的衣服，可是沫沫，我其实不想做你爸爸的啊……”过了不知道多久，赵诺亚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讨厌！”夏纱沫被逗笑了，她趁机推开赵诺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看在你那么努力地份上，我今天就破例一次吧，只有今天哦。
“爸爸……”她突然弱弱地对着赵诺亚说了一句。
说完她的脸迅速地变成了红色，她连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会议室。在推开门准备落荒而逃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偷看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正在仰天长叹，一副失望的表情。
“让你老是要我叫爸爸，满足你！哼。”
刷了一会，发现还是上辈子的味道，赵诺亚比较满意。他算了算时间，打算最近找张鸣准备BD的下一款产品。
四月份是赏花的季节。珠江水暖花先知，作为花城，百花对这座城市特别慷慨，只需给一点点春意，各种鲜花就满城绚烂开放，像是千万锦绣信使报春来。木棉、玉堂春、紫荆花、桃花纷纷盛开，只见花开不见叶。
夏纱沫骑着自行车去上课，在道路上，一朵木棉花掉落到她的脚下。木棉是花城的市花，象征着蓬勃向上的事业和生机，花城人还会将之捡起带回家，晒干了煲汤喝。
她下意识把那朵木棉花捡了起来，扯着花瓣，她最近的心很乱。梦想和现实，就像一道残酷的选择题。她本来可以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地度过中学时期，然后按照妈妈的愿望，考一个好一点大学，然后出来工作，和妈妈生活在一起。
但是这几个月就像做梦一样，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先是遇到了赵诺亚，一个虽然可恶但是却一直很照顾她和她母亲的人。然后又遇到了程晓羽，一个将她心底的音乐之梦唤醒的男人。她心乱如麻。如果赵诺亚一开始不是表现得那么混蛋……但是如果他不那样做，两个人也根本不会产生交集。但是为什么她后来又要遇到了程晓羽？
总而言之，对一个花季少女而言，梦想的分量始终还是大于现实。因此她也很清楚自己内心的天平是倾向哪一边，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特别是赵诺亚后来出了车祸，她一直都在怪自己。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僵持起来。
……
下午放学后，夏纱沫打电话来说，她还是像往常一样过来帮忙，但是赵诺亚总觉得她又变了，变回了之前那个不喜欢说话，一遇到事情就缩起来的小兔子，仿佛在身上筑起了一个透明的防护罩，把自己保护在里面。他不喜欢她这样子，但是他知道这是她的心结，没有那么容易打开。而且现在，他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他坐在陈词滥调酒吧的吧台边，身边一个穿着风衣，带着棒球帽的男子递过来一个文件袋。并且说道：“都在里面了。”
赵诺亚拿在手上掂了掂，也没打开，从外套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吧台上推了过去。
那个男子拿到手，打开看了看，向赵诺亚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感觉这些事情，还是专业人士方便。不过感觉狗仔队也能做……嗯，可惜我不认识这种人啊。”赵诺亚在那人走了之后，才慢慢地打开文件袋。
“嗯？有点意思，这样的话……”他好像想到点什么，打了个电话给张鸣。
打完电话，他拿起老陈给他调的一杯鸡尾酒，喝了一口。他今天倒没有喝高度数威士忌，而是和老陈说随便来点别的。
“老陈，你这酒，味道怎么这么像可乐啊？”他又喝了一口，确认了里面的确有可乐，于是问道。
“哦，你今天来得早，我才刚开门，也就随手拿了手边的酒给你调了，主要材料就是朗姆加可乐，还有几滴青柠汁。这是很简单的一款鸡尾酒，叫做自由古巴。”
“哦，还不错，可以当饮料喝。”
“说起这个，还有个很有意思的故事。这款鸡尾酒叫做自由古巴，传说是1900年左右在古巴诞生的。但是那个时候美丽国和古巴的关系非常的差，处于互相禁运的状态，所以一款在古巴诞生的叫做自由古巴的鸡尾酒，居然用的是美丽国的可乐，这就很奇怪。而且他们上哪找可乐去？”
赵诺亚笑了笑，老陈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而且他是真的懂很多关于酒的东西，所以赵诺亚也挺喜欢呆在这里。
喝完了酒，他看了一眼在拉小提琴的那个身影，再次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了台上。
“帮我给她。”
……
四月这段时间，夏纱沫的乐队没有太多的排练，于是她的出勤高了不少。一个周末，赵诺亚带着她去了一趟仙镇市。他要和张鸣讨论公司的下一款产品。
赵诺亚给张鸣带来的想法，是做一款短视频APP，可以嵌入到今日大条里，也可以外链到各种APP里。
“比如说，我的秘书喜欢唱歌，有时候会在办公室里哼哼，这个时候，我可以拿出手机，把她的蠢萌蠢萌的样子拍下来，然后放到网上，给大家欣赏。”
“赵总，我的确喜欢唱歌，但是我从来不再办公室里哼哼，更不会有什么蠢萌的样子！”夏纱沫低头做笔记，很平静地说了一句。
“呃……总之，就是这个概念吧，你们讨论一下，这个不急，主要重心还是放在今日大条上。”
张鸣也没有太在意，但他还是当场安排让人去做一下调研，准备一个可行性报告出来。他觉得这也许是赵诺亚一时兴起的又一个逗自己秘书的主意。毕竟赵诺亚对这个秘书的喜爱是人皆尽知了。但不管如何，合伙人的意见总是要尊重一下的。
见到谈得差不多了，张鸣看了看表，说道：“诺亚，我先去忙了，你上次说的那个供应商，我替你安排好了，你去见一下吧。不过不得不说，他的嗅觉还挺灵敏的，我们今日大条才推出没多久，他就上门来谈广告代理了。”
“嗯，那我就去见见他，你忙吧。”赵诺亚带着夏纱沫，去到了另一个小一点的会议室里。
在进门之前，赵诺亚停下脚步，对夏纱沫说道：“沫沫，待会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当我放屁，但是不要反驳我，我自有安排，好吗？”
看到赵诺亚如此正经地拜托她，她心里感觉很讶异，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
会议室里已经有一个中年男子在等着了。他大约一米七几，头发打理的服服帖帖，穿着一套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有一种儒雅的感觉。他看到赵诺亚和夏纱沫走进来，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走了过来，伸出手。
“两位好，我是龙力传媒的龙涛，您是赵总吧？真是年轻有为啊。”
赵诺亚和他握了握手，三人就了坐下来。
“龙经理你好，我是BD的赵诺亚，这是我的秘书兼情妇，夏纱沫。“赵诺亚用很自然的语气介绍了自己和夏纱沫。
夏纱沫没有作声，只是低着头，脸上像水里滴下了一滴红色墨汁。
龙涛很惊讶，虽然说他也是见过世面的，经常要和各个公司的老总打交道，知道他们有情妇小三的多得是，但是这么直白地介绍给别人的，他还真的没见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而且他身旁这个年轻女孩子娇羞的表情，仿佛触动了他内心深处隐藏了很久的回忆。
“我们公司的今日大条才上线没多久，是怎么吸引到贵公司的注意的？”赵诺亚没有给他细想的时间，直接问道。
“赵总，不得不说，你们的想法是真的好，虽然贵公司的这个今日大条APP才上线没多久，但是我已经每天都在用了。对于我们这种做广告代理的，一眼就能看出你们这个APP的潜力有多大，倒不是我眼光好，只是我跑业务跑得比别人要快一点。毕竟笨鸟先飞嘛，我们小公司，当然想要有生意就要勤快点了。不然等到大公司发现了，我们就没汤喝了。”
龙涛姿态虽然摆得很低，但是语气却让人觉得舒服，也并不会觉得他很低级。但是赵诺亚不想要这种效果，于是他在谈了几句业务后，又开始往别处扯。
“行了，业务的东西我也不懂，我就是今天刚好过来仙镇，就来看看。”
“赵总不在仙镇？那您的业务做得挺大的啊，辛苦了。”
“哎，本来想带小蜜来散散心，对了，龙经理知不知道晚上哪里比较好玩？”赵诺亚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夏纱沫在一旁忍得很辛苦，她的鞋子已经踩到了赵诺亚的脚上，只是没有用力，只是在提醒他自己快忍不住了。
龙涛以为他摸清了赵诺亚的喜好。不就是不知道哪家的少爷，家里给了一点钱开公司，然后到处去花天酒地的。这种人其实好对付，只要伺候好了就行，不像那些板着脸装正人君子的，其实喜好更特殊。
于是他也卸下了一直表现出来的面孔，开始推荐仙镇本地的娱乐场所以及特色服务，毕竟要和甲方打成一片嘛。
赵诺亚轻轻地在夏纱沫膝盖上拍了拍，示意她再忍耐一会儿，然后赶紧把手收回来，生怕她会错意暴走。
“待我有空去见识见识”，赵诺亚打了个哈哈，和龙涛继续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突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神秘地说了句：“不过，说起来，还是良家好啊。我看龙经理一表人才，帅气又会说话，应该也是个中好手吧？”
“呵呵，赵总，你这么说，那我也没必要装什么正人君子了。我年轻的时候，的确是试过良家……”龙涛顺着赵诺亚的意说道。
“嗯？同好啊，不错不错，来分享一下，你别急，要是精彩，这个单子就是你的了，我一句话的事情而已。”赵诺亚表现出一副猴急的样子，催促龙涛赶紧分享出来。
龙涛大喜，只要单子到手，什么话不能说。就算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赵总不是说了嘛，那是他的女人，说不定他就喜欢让人旁听。于是也不再顾及什么，开始对赵诺亚娓娓道来。
“那是快20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业务员，但是还算是一个文艺青年，而且略懂音乐，所以还是在女孩子面前很吃香的。当时我在花城发展，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她在一家小超市工作。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很温柔。她也是学艺术的，我们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所以后来，就自然地在一起了。“
“那后来为什么没在一起？”
“你懂的，就像你说的，良家嘛。我那时其实在仙镇市已经有固定女朋友了，只不过在花城一个人久了，想找点乐子。那个女孩子还是很喜欢我的，可惜后来我要回仙镇了，她又太粘人，我只好不告而别。不过从那以后，我也没有再找过类似的女孩子了。”
“那真是可惜了啊，龙总有小孩了没有？”
“有了，我回仙镇不久就和女朋友结婚了，生了一个儿子。”
“那还是恭喜你了，事业家庭双丰收啊。好了，我还有点事，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我就不送你了。”赵诺亚拍手感叹了几句，然后突然就打算送客了。
龙涛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不是聊得有滋有味的嘛，但是舔惯甲方的人他是下意识就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么赵总，这个单子？”
“放心吧，我晚点通知你。”
“好的，那我先走了啊，两位再见。”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赵诺亚突然问了句：“龙经理，当年那个女孩子，叫什么你还记得吗？”
“哈哈，这么多年了，早就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和夏天有关吧，也许是姓夏？”他突然想起赵诺亚身旁的女孩子也是姓夏，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可是那个女孩子还是低着头坐在座位上，也看不到她的脸。龙涛也没多想，就和赵诺亚再次握了个手，告辞而去。
赵诺亚把门关上，回头坐回位置上，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他自顾自地说道：
“龙涛当年回到仙镇市后，也混得不怎么样。现在的公司是他老丈人，也就是他妻子的父亲支助开起来的。他儿子今年也读高三了，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他的妻子……“
“别说了！“夏纱沫突然抬起头来，扬起拳头，往赵诺亚身上砸去。她一直砸啊砸，拳头打在赵诺亚的胸口，发出沉闷地声音。赵诺亚没有躲，一动也不动。也许是打累了，夏纱沫的拳头慢了下来，最后按在了赵诺亚的胸口，她把头也抵在了他的胸口，大口地喘着气。
赵诺亚感觉到有水滴滴在了他的裤子上。他张开双手，慢慢地扶住了夏纱沫耸动着的肩膀。夏纱沫硬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赵诺亚想了想，还是慢慢地抱住了她。她没有反抗，顺从地缩进了赵诺亚的胸口，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想要找一个避风港躲一躲风雨。
文件夹里的纸张散落了一地。赵诺亚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许久，他开口说道：
“我的母亲，是翡国的一名酒馆女郎，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一名妓女。当年赵青山，也就是我父亲，去翡国的时候认识了她，然后带她回到华夏。我出生的时候，都没见到她一面，因为她因难产而死。然后我生命的17年，都没见过赵青山一面。我一开始以为是我的原因，因为是我害死了我妈。但是就在今年，他突然来找回我。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需要我手上爷爷给的公司的股份和控制权。至于我妈，他早就不记得了。
“因为混血，我从小在黑人区长大，被本地人排挤。但是又因为我身上的白斑，黑人兄弟也不喜欢和我在一起，认为我是个bastard。所以当赵青山来找我的时候，不管我心里怎么想，我都要抓住这个机会。因为不抓住这个机会，我这辈子就会在黑人区慢慢地腐烂。
“其实我认识程晓羽，我也知道他的身世也没有比我和你好多少。所以你看，世界上所有的悲欢离合，都有共同的一面。但怎么去面对它，取决于你自己。”
听到那个名字，夏纱沫抬起了头，已经哭肿了的双眼吃惊地看着赵诺亚。
“我猜他应该已经开导过你了。但是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但是我没读过什么书，不会写诗，我也不懂音乐，并不懂得怎么哄女孩子开心。我所做的只有把这个你从小到大背负着的负担，压在心里的石头给找出来，带到你的面前。至于怎么处置他，你说了算。
“我可以让他在接下来的17年，享受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保证他每天晚上都睡不好，我可以让他的儿子，在接下来时间里面，也尝试一下没有爸爸的滋味……就算你要他今天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也能给你这个承诺。”
赵诺亚讲得很慢，他要确保夏纱沫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他的眼睛透露着万千柔情，以及一丝杀意。
“你不再需要自己保护自己了，沫沫，我会保护你的。”
“别说了，你别说了。“夏纱沫再次把脸贴在了赵诺亚的胸口。在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愿去想，她只想抱着他，能多久就多久。
“虽然我不介意你弄湿我的衣服，可是沫沫，我其实不想做你爸爸的啊……”过了不知道多久，赵诺亚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
“讨厌！”夏纱沫被逗笑了，她趁机推开赵诺亚，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看在你那么努力地份上，我今天就破例一次吧，只有今天哦。
“爸爸……”她突然弱弱地对着赵诺亚说了一句。
说完她的脸迅速地变成了红色，她连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会议室。在推开门准备落荒而逃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偷看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正在仰天长叹，一副失望的表情。
“让你老是要我叫爸爸，满足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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