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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酒逢知己千杯少

    邓毅闻言不由得呆呆愣住,眼神里充满着不可思议。

    片刻后邓毅回头望去,发现早已不见老者的踪迹,于是戴上面具,走出了巷子。

    老者见邓毅离开,这才现身说道:“老夫不过是吹了个牛逼,这小子不会当真了吧?”

    “不过老夫也说的不无道理,就算传到叶东来耳朵里,难不成他还能亲自过来打老夫一顿吗?”

    季祁安早在邓毅掏出玄检司令牌的时候就离开了,毕竟人家可是玄检司,就算是杀了人,也不过是执法罢了。

    哪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别说杀人了,打人都要进监狱吃牢饭。

    季祁安可不敢胡乱凑热闹,只要一不小心火烧到自己身上,可就欲哭无泪了。

    季祁安一如既往的在客栈二楼雅间偷奸耍滑,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季祁安警惕道:“谁呀?不知道这里正在干活吗?”

    王五道:“季管事,有大事要和您说呢!”

    季祁安听到是王五,这才缓缓开门道:“能有什么大事啊?怎么?那玄检司的抓人抓到红尘客栈里了?”

    王五一脸神秘道:“不是不是,来了一位大客户,上来就点了三瓶醉花酿,还有一大桌子好菜呢!”

    季祁安不耐道:“这跟你有关系吗?”

    王五挠头道:“没关系呀!”

    季祁安又说道:“那跟我有关系嘛?”

    王五道:“那也确实没多大关系!”

    季祁安无语的盯着王五道:“那既然跟我和你都没关系,那管他干嘛?人家再有钱管我们吊事!”

    说着季祁安转头向房里走去,王五连忙追赶上说道:“虽然他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他点名让季管事上去陪酒。”

    季祁安一脸懵逼道:“什么玩意?让我上去,你有没有搞错?”

    王五道:“千真万确,那人连您家的地址都给说出来了!”

    季祁安虽然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什么会认识这种有钱人,但还是朝雅间走去。

    “我啥时候遇到过这么有钱的人了?难不成我在大街上的举动惹得人家不高兴了?”

    “算了算了,既然躲不过,那就面对它吧!”

    说着季祁安轻轻敲了几下门道:“大人,听说您找小人有事!”

    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音:“进来吧!”

    季祁安这才缓缓推门而入,而映入眼前的,正是早上在大街上大打出手的玄检司校尉。

    季祁安连忙跪地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可跟那些人没什么关系!小人生平最恨那种欺软怕硬的人了。”

    “大人今天在大街上出手,真是让我仰慕至极,大人让我见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公正廉洁!”

    邓毅看着季祁安这样不由笑道:“怎么几年不见?骨头就软成这样了?”

    在季祁安不解的眼神中,邓毅缓缓摘下了面具。

    季祁安看着面具下熟悉的脸不由大喊道:“怎么是你?你小子什么时候混这么好了?还当上了玄检司的校尉!”

    邓毅道:“没别的,就是命硬!”

    季祁安站起身来拍拍手说道:“确实命够硬的,被砍了这么多刀,扔河里还能活下来。”

    邓毅道:“还得多亏你那瓶药呢。”

    五年前邓毅和季祁安都是最底层的小厮,天天不是给别人打杂,就是替帮派做事,甚至有时候还要和乞丐抢饭碗。

    有一次有个小混混看上了邓毅的妹妹,想要对邓毅的妹妹出手,最后没打过邓毅,后又叫了三个帮手。

    邓毅再怎么强也终究不过是一个人,更何况,邓毅当时还没修炼武功呢。

    那时的季祁安也是一个底层的小人物,当时也不惜命也不怕死反正也不过是烂命一条,顶多心中挂记了家里的娘。

    脑袋一热就上去帮助邓毅和那几个小混混打了起来,在邓毅和季祁安两个如同疯狗一般的打法下,小混混最终还是没有得逞。

    最后他俩成了好兄弟。从那以后邓毅为了保护妹妹加入了帮派,想要习武。

    而季祁安因为母亲的原因不许练武,更不许考取功名,只能无奈的去某些店家当算账的赚些生计。

    邓毅对季祁安说道:“今天来天水城,我就是来复仇的,顺便来看一下你。”

    “我马上就要调去玄城了,甚至可能被调到中州。”

    季祁安使劲的拍了一下邓毅的肩膀道:“你小子行啊!你现在是什么境界的了?”

    “内劲还是归元?”

    “明窍!”

    季祁安嘴巴大张一脸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邓毅笑着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能被这么重视?”

    三年时间,仅靠进阶功法便能突破到归元,更是在不知经脉图的情况下,阴差阳错的打通了经脉,步入明窍。

    邓毅的天赋当真是恐怖如斯,恐怕就算是那些宗门的天之骄子,也远远不如。

    邓毅拿起醉花酿并递给了季祁安一瓶道:“咱们当年一起约定过,谁将来以后发达了?怎么着也得请对方喝一杯醉花酿!”

    “来,今天不醉不归!”

    季祁安不由分说的接住醉花酿:“够义气,不愧是我季祁安看中的兄弟。”

    说着,两人就靠着窗户开始豪饮起来。邓毅也开始讲起了,他这些年所经历的人和事。

    季祁安一边喝着酒,一边听着,不有感叹道:“你小子运气真好!”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从楼下传来一声:

    “本公子看上的人,还没有带不走的!”

    季祁安和邓毅不由得双双向楼下望去。

    一个姿容较好的女子正跪在地上,在女子旁边躺了一具尸体,女子的身前立着一块卖身葬父的牌匾。

    唉,刚刚大叫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家王公子,这王公子背靠王家在天水城可谓是无恶不作,欺男霸女,逼良为娼,都是常见的事。

    还在王公子对面,则是柳家的二公子柳三,他也不谎多让也是一个沾花惹草的主。

    虽然王家有一个礼部侍郎,王海的哥哥王岳前些年刚考中进士估计马上又要封官。

    但这柳家同样也不简单,柳家有位大伯在玄州知州府当主簿。

    知州相当于最大的地方官了,这可是在大崇是从一品。

    还在玄州的知州府当主簿,未必就不如那礼部侍郎呢?毕竟天高皇帝远,在玄州的一亩三分地上,柳家确实还能算个人物。

    就是这两人为了一个女子大打出手,王海傲然道:“我出十五两银子。”

    柳三不由戳笑道:“哎呦喂,堂堂王家公子,就只有这么点银子,说出去可别让人笑话了。”

    说着柳三大喊道:“我出30两。”

    周围的平民百姓早已膛目结舌,毕竟一个女人在黑市的市价也不过才五两银子。

    卖身葬父本来就还可以再压低一点,没想到两位大少竟豪掷到30两白银!

    王海有点骑虎难下,现在已经不是买不买的问题了,而是关于面子的问题了,但王海想到要花这么多钱,不由得就有点心疼。

    30两银子都够他去昭红楼的头牌潇洒俩个晚上了。但在周围这么多人的围观下,还是为了面子大声喊出:“40两银子!”

    柳三见此,不由笑道:“既然王公子这么有钱,那小弟就卖王公子这个面子,把这个美人让给王公子了。哈哈哈!”

    王海见此哪还不知道自己明显是被耍了,但现在在这么多百姓面前,也不能丢脸只能硬着头皮:“没钱就别出来装孙子,怎么柳家没钱啊?连40两都掏不出来!”

    柳三奸笑道:“柳家哪有王家有钱呀?随便买个女人都能花40两银子!”

    “不知道王公子回家去,会不会挨打呀?啊哈哈哈!”

    王海脸色明显愤怒道:“这点钱毛毛雨罢了!”

    说着就要去拽地上的女子,王海也知道这次花钱到底有多不理智,回家至少要挨一顿训。

    可就在王海要碰到那个女子时,一锭银子突然砸到了王海的手上。

    远处传来一声:“100两银子,我买了!”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样貌俊俏的年轻侠客缓缓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酒壶喝着酒。

    王海不由大怒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命令我?”

    王海的跟班看到男子不由得想到了什么,急忙来到王海耳边,口语了几句。

    王海刚准备骂出去的话,急忙收了回来,看了看年轻侠客,显然有些不愤,最后无可奈何的离开了。

    就在众人对那年轻侠客的身份猜测的时候。

    年轻侠客已经走到女子身旁,把女子拉了起来,并且把地上的100两银子捡了起来,递到了女子手中说道:

    “拿着银子挑个好的地方给你父亲埋了吧!顺便给自己找个容身之所。”

    说着,李笑非转头就要走开,年轻女子立马拽住了李笑非的衣服说道:“我不能要您的钱,恩人给的实在太多了,我只要十两银子就够了!”

    说着,女子就把多余的钱还给了李笑非,其实并不是女子不贪财,还是女子知道这么多银子,她根本守不住,为了防止引来灾祸,还不如直接还给李笑非。

    李笑非显然也是一怔,毕竟这几个月来,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贪财的人。

    不过李笑非也没说什么,收起银子就往远处的茶馆走去。

    女子在后面大喊道:“恩人,您叫什么名字?”

    李笑非没有回头,只是嘴里念叨:“李笑非。”

    而在二楼观看的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李笑非,毕竟像李笑非这种非正常人的举动也就是传说中的那位江湖高手才会做了。

    不然这年头,哪个二愣子会干这种事,这不纯纯嫌钱多吗?

    邓毅转头对季祁安说道:“在我之上,我看不透他的境界!”

    李笑非显然也被震惊道:“还要在明窍之上,难不成是金身?”

    邓毅眯着双眼坦然的:“恐怕不止!”

    邓毅明显也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一座天水城竟有如此之多的高手!

    季祁安问道:“难不成是金身之后?那是什么境界?”

    邓毅回答道:“朝元境!将真气贯通五脏之内,修真五气,五气圆满方为五气朝元!”

    邓毅看了看天色对着季祁安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临走之际邓毅拿起桌子上剩的那瓶醉花酿对着季祁安说道:“这瓶醉花酿我带走了,他日荣归故里时,咱们再来痛饮!”

    季祁安没有说话,等邓毅走后,季祁安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玉呢喃道:“他日再见,我们还会是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