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归宿和祠堂（二合一，4k）
看着眼前这数个呆滞的魂灵，卫子云顿觉有些头疼，不管吧，只怕这些魂魄不小心灰灰了去，让人于心不忍。
要是处理吧，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搞，对于这些人来说，侥幸活过了观云老道的算计，已经是鸿运当头了。
结果没想到，命运就这么喜欢开玩笑，让你绝处逢生之后，再给你灭顶之灾，直接遇到了犯病的剑叟。
至于说，像梁成元一样，随手之间，就打通阴间，把魂魄送入阴司，这等手段，是他望尘莫及的。
不过，他也看的出来，那梁成元自己并没有这等本事，是依靠着外力罢了，当日，他记得清清楚楚，此人施法之时，说过一句‘太乙执令’，而这就很明显了。
阅读灵台藏书之后，对于如今的八大派自然不陌生，尤其太乙搜神宫，建立之后，玉完天的部分阴司权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落入到了太乙搜神宫手上。
这就导致，太乙搜神宫对于此界阴司，堪称熟门熟路，借道送个人下去，比谁都轻松。
“……不过，倒是有一个折衷的办法！”
说来，还是灵台藏书之中，记载的其他天宇大界的事迹，给了卫子云信心。
想到这儿，卫子云将在场道人的魂魄，直接收摄于掌心，让他们不必直面阳光的摧残。
稍后，也不再理会此处，径直向着山下走去。
此时，道路基本塌陷，上下的山道多数崩毁为悬崖深垒，再也难以走人，所幸卫子云身手不错，这才顺利下山。
等到了山脚下，岩浆和开裂的缝隙不多见之后，这才注意到，灵窟山周围随着这次变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诸多依附三才观的村子直接倒塌了一片。
百姓更是死伤无数，甚至，相较于三才观内的建筑，老百姓那粗坯土砖搭建的屋舍，更是不堪动摇，震动一起，直接就没了。
也就那些财主豪绅还能多坚持。
此外，事发突然，不少人直接被活埋。
所幸，发生变故的时候，是白天，又是早上，不少人这会儿正在田里劳作，使得不少壮劳力损失不大。
等察觉不对的时候，不少村民已经赶回来，组织着开始救人了。
“生子，你爹真不行了……先让让吧，曹大夫也无可无奈啊！”
村子里，一阵喧嚣吵闹传来。
卫子云循声看去，却见一处废墟前，三四个男女围着一位老医师，跪在地上不肯放手。
而左右，则是一些拄着拐、负伤的村民在一边劝解着。
只是这个名叫生子的汉子，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抓着眼前一位医师不断哀求，见此，众人也是无可奈何。
“这位大哥……这家人是？”
卫子云拦住了一位路过的大汉，不由问道。
“哎！”
这汉子扛着锄头，浑身的汗渍，这会儿打着赤脚，刚从一处废墟里走出来，卫子云注意到，这位脚上长年累月下来，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死皮，走在地上，没有想象之中的不便，反而轻快的很。
“道长好。”
这汉子本来不想理会，但见到卫子云一身道袍，迟疑间，还是行了礼数。
实际上，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灵窟山附近有着三才观存在罢了，使得这儿的人差不多都对三才观有些好感，加上不少人信着，这才有着尊敬。
要不然，很难说别人会不会给你个面子。
“唉……这家人怎么说呢，房子那天塌了后，这生子老爹就被埋在下边，刚好被这几家兄弟挖出来，当时，人还好好的，我们都感慨，多亏这生子爹平日里积善积福了……
结果今天一大早做了顿饭之后，人就直接倒下了，再也没醒来，曹医师都没办法……”
“至于这曹医师，也是本村的大夫，很有威望，只是这人都死了，他也没法子，只有这一家人还不放弃，求人家救命……”
“唉！真是命数到头，无可奈何啊！”
这汉子说着，眼睛也红了一些，显然，自己也有些不可说的苦闷，见此，又告了声歉，扛着锄头径直离开了。
闻言，卫子云不由默叹，再看那边，哭声小了很多，那个叫生子的汉子，没再为难曹医师，而是跪着给人家叩了个头。
毕竟，这当前村子里，不少人家都是伤患等着呢，要不是乡里乡亲的，只怕这曹医师不一定赶过来。
“观云老道，你可真是坏事做绝了啊！”
默默看着这出人间惨事，鼻孔间，一股子乡间土腥气挥之不去，空气之中，还夹杂着些烟火气和臭味，就知道这个村子，这两天并不好过。
不过，一想到观云老道这个罪魁祸首，已经下了无间地狱，卫子云的心里顿时就轻松多了。
走过这家子，卫子云继续观察着。
却见村子里大半人家都有哀嚎传出，其实这些还算好的，那些屋舍残垣前无人应声的，才是真的悲剧，一家子老老少少直接没了。
还是左右邻里出力，帮着人家收拾了尸体，这会儿也是摆放在废墟般的院子里。
在常人看你不见的角落里，这家人的魂灵呆滞的盯着自己尸体。
此外，还有些年轻人忙活着，彼此喊着号子，将一具具棺材抬出来，一一摆放在院子里。
看模样，有一部分是新的，还有一些则是最近打造的。
至于那些老棺材，其实是各家老人自备的，对于不少老人而言，他们并不忌讳死亡，反而都有早做棺材的准备。
要不然一些词语‘棺材本’怎么来的。
此时，不用多考虑，有人直接就用上了，但也有人自己没用上，却给年轻人备上了，所谓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也。
此刻，再看村子中心，还有人搭建着灵棚，看模样，似乎打算集体出葬了。
“道长，等等……”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嗯？”
卫子云闻声，转过身来。
却见之前那个大汉扶着一个老头小步跑了过来，看到卫子云转身后，老头面色一喜，但仍是喘着粗气，着急忙慌的走到近前。
不等卫子云客气，就直接拱手道：“道长，不知山上观里怎么样了？”
“……不太好，基本人都没了。”
卫子云一愣，难道还是一个信众？要是指望山上的人下来，那就属实想多了。
加上死了那么多人，这会儿上去，指不定遇到什么危险呢。
“唉！”
闻声，老头一叹，他可是知道，山上的道长们，本事都很厉害，但旋即，看向了卫子云问道：“不知道，道长会不会捉鬼？”
“捉鬼？这儿有这个？”
卫子云闻声，有些好奇。
听到这儿，似乎是觉得卫子云不相信，或者死马当活马医，老头一时顾不得许多，急忙道：“真的，今天我们村子的祠堂，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得阴冷潮湿……”
“对对对，好多人进去险些冻坏了身子……不知道您能不能？”
一侧的汉子也是小心翼翼说道，言下未尽之意非常明确。
见此，卫子云自是点点头同意了，毕竟手头上，还有一些道人魂灵，正好也需要这些村民的配合。
之前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呢，人家这就主动过来了。
说话间，随着这位的指引朝着祠堂走去，路上，老人这才有时间介绍自己，原来，他乃是本村的村长，这几日间，随着朝廷新税的征收，一直在县城和村子里来回跑。
说来，要不是因为这次大地动，他只怕还在县城回不来呢。
“这次受灾如何？”
闻听他从县城回来，卫子云当即问道。
“唉，不小啊，我从县城过来，一路上不少镇子和村集都没了人了，还有那地面，直接都开裂了，还有地火涌出了出来，就这左近四十里，那儿的乡亲直接无家可归了！”
说话间，老者更是忧虑道：“俺们到这儿也有几十年了，据说当年这儿就是一片不毛之地，现在看这样子，搞不好几十年的辛苦都要荒废……”
对此，卫子云也是无奈。
他知道，随着观云老道手段，灵窟山地脉必然大改，到时候重新回到以往那片山火沸腾的不毛炎热所在，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点，卫子云真的无可奈何，他有办法对付观云老道，但真的没办法解决地理地脉的问题。
除非有那些证就了紫府金丹的高人出手，否则，绝无可能改变地脉，就是当年，只怕也是梁成元暗中助力的观云老道吧。
“道长……你看，到了！”
来到一处庭院前，值得一提的是，这儿也颇有些寒酸，只见周围都是一人高的夯土墙。
而墙根之处，却已经朽坏，流失的泥土堆砌在墙面下，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至于正面的大门前，则几句更简单了，挂着一块木板，作为匾额之用，上面书写着四个字‘德昭于家’。
而一侧，村长看着这几个字自豪道：“这还是俺们花大价钱，请的龙秀才墨宝！”
“……这位龙秀才是？”
卫子云随口问道。
“……说起龙秀才，这可不一般，在我们本地赫赫有名，话说，当年龙秀才祖上，还给一家人作佃户呢，结果那家子不知道怎么的，出来一个求仙的疯子……哎，道长，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
“……嗯，我知道。”
卫子云有些无奈，知道人家村长没有恶意。
实际上现实就是这样的，没办法，玉完天仙道盛世，求仙的人的确很多，但绝大多数基本都沦为了笑话，人家村长嘴上调笑两句，也是属于有现实依据的。
“后来，那家子人的后辈求仙去了，据说是跟了一个疯癫的老道……唉，可惜了！”
“等等，你说疯癫的老道？”
闻言，卫子云心里一跳，怎么觉得这个事，似乎有点熟悉呢，他可是听人说过，这是当年观云老道的招牌手段之一。
“八成是观云老道下山坑蒙拐骗那会儿？”
毕竟，这样的黑历史，知道的人也不多了，能对上的，十有八九绝对是他。
正思索间，有着一个汉子走了过来，对着老者道：“村长，都准备好了。”
闻言，这老者点点头，也不意外，随即，转过身子，对着卫子云说道：“道长，你刚才说啥？”
“……没什么，你继续。”
“哦，这样的……我们这儿黄纸、朱砂、桃木都备好了，不知道，您还需不需要什么东西？”
闻言，卫子云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没有什么可需要的。
当即道：“不必了，我自己见机行事。”
说完，自顾自的走了进去，这一举动直接将身后的众人惊呆了，一个举着帆布的老头捂着头部，阴阳怪气道：“这般托大，只怕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呢！”
“你说什么呢，胡瞎子？”
一旁，有汉子看不惯他，出声教训道。
“别别……我就是一个‘瞎子’，你至于对付我吗？”胡瞎子可不瞎，只所以叫他瞎子，就是因为他装神弄鬼，在城里胡说八道，装成什么盲派相术大师，一手盲派摸骨之术，纵横周边无往不利。
但只有村子里的人知道他的底细，知道这家伙本事不咋精明，像个乌鸦嘴多过于一个神棍。
很不受人待见。
而另一边，进入祠堂之后，卫子云的确是感受了一股阴寒之气。
“有些阴冷，但并不潮湿……”
看着祠堂边上的一排大树，卫子云徐徐走进了中间的一排屋子，刚进来，就是一股扑面飞霜。
卫子云看去，却见整个祠堂内，摆放着无数人本地村民的牌位。
“香火有灵，看来是祖先预警啊！”
说话间，眼前一黑。
忽然，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某处黑暗汇聚的大地之上，却见周遭全部都是一片片的黑雾，唯有天空之中，放出点点光明。
“这儿……怎么有点像阴间？”
不能说像，直接就是，想到这儿，手掌心中一道光华闪烁，诸多呆滞麻木的魂灵顿时一个激灵，眼神都清明了许多。
“看来真的是阴间！”
随后，扫视周边，却见地面上留着一道道车辙。
“似乎有人从这儿路过……”
要是处理吧，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搞，对于这些人来说，侥幸活过了观云老道的算计，已经是鸿运当头了。
结果没想到，命运就这么喜欢开玩笑，让你绝处逢生之后，再给你灭顶之灾，直接遇到了犯病的剑叟。
至于说，像梁成元一样，随手之间，就打通阴间，把魂魄送入阴司，这等手段，是他望尘莫及的。
不过，他也看的出来，那梁成元自己并没有这等本事，是依靠着外力罢了，当日，他记得清清楚楚，此人施法之时，说过一句‘太乙执令’，而这就很明显了。
阅读灵台藏书之后，对于如今的八大派自然不陌生，尤其太乙搜神宫，建立之后，玉完天的部分阴司权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落入到了太乙搜神宫手上。
这就导致，太乙搜神宫对于此界阴司，堪称熟门熟路，借道送个人下去，比谁都轻松。
“……不过，倒是有一个折衷的办法！”
说来，还是灵台藏书之中，记载的其他天宇大界的事迹，给了卫子云信心。
想到这儿，卫子云将在场道人的魂魄，直接收摄于掌心，让他们不必直面阳光的摧残。
稍后，也不再理会此处，径直向着山下走去。
此时，道路基本塌陷，上下的山道多数崩毁为悬崖深垒，再也难以走人，所幸卫子云身手不错，这才顺利下山。
等到了山脚下，岩浆和开裂的缝隙不多见之后，这才注意到，灵窟山周围随着这次变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诸多依附三才观的村子直接倒塌了一片。
百姓更是死伤无数，甚至，相较于三才观内的建筑，老百姓那粗坯土砖搭建的屋舍，更是不堪动摇，震动一起，直接就没了。
也就那些财主豪绅还能多坚持。
此外，事发突然，不少人直接被活埋。
所幸，发生变故的时候，是白天，又是早上，不少人这会儿正在田里劳作，使得不少壮劳力损失不大。
等察觉不对的时候，不少村民已经赶回来，组织着开始救人了。
“生子，你爹真不行了……先让让吧，曹大夫也无可无奈啊！”
村子里，一阵喧嚣吵闹传来。
卫子云循声看去，却见一处废墟前，三四个男女围着一位老医师，跪在地上不肯放手。
而左右，则是一些拄着拐、负伤的村民在一边劝解着。
只是这个名叫生子的汉子，却是充耳不闻，只是抓着眼前一位医师不断哀求，见此，众人也是无可奈何。
“这位大哥……这家人是？”
卫子云拦住了一位路过的大汉，不由问道。
“哎！”
这汉子扛着锄头，浑身的汗渍，这会儿打着赤脚，刚从一处废墟里走出来，卫子云注意到，这位脚上长年累月下来，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死皮，走在地上，没有想象之中的不便，反而轻快的很。
“道长好。”
这汉子本来不想理会，但见到卫子云一身道袍，迟疑间，还是行了礼数。
实际上，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灵窟山附近有着三才观存在罢了，使得这儿的人差不多都对三才观有些好感，加上不少人信着，这才有着尊敬。
要不然，很难说别人会不会给你个面子。
“唉……这家人怎么说呢，房子那天塌了后，这生子老爹就被埋在下边，刚好被这几家兄弟挖出来，当时，人还好好的，我们都感慨，多亏这生子爹平日里积善积福了……
结果今天一大早做了顿饭之后，人就直接倒下了，再也没醒来，曹医师都没办法……”
“至于这曹医师，也是本村的大夫，很有威望，只是这人都死了，他也没法子，只有这一家人还不放弃，求人家救命……”
“唉！真是命数到头，无可奈何啊！”
这汉子说着，眼睛也红了一些，显然，自己也有些不可说的苦闷，见此，又告了声歉，扛着锄头径直离开了。
闻言，卫子云不由默叹，再看那边，哭声小了很多，那个叫生子的汉子，没再为难曹医师，而是跪着给人家叩了个头。
毕竟，这当前村子里，不少人家都是伤患等着呢，要不是乡里乡亲的，只怕这曹医师不一定赶过来。
“观云老道，你可真是坏事做绝了啊！”
默默看着这出人间惨事，鼻孔间，一股子乡间土腥气挥之不去，空气之中，还夹杂着些烟火气和臭味，就知道这个村子，这两天并不好过。
不过，一想到观云老道这个罪魁祸首，已经下了无间地狱，卫子云的心里顿时就轻松多了。
走过这家子，卫子云继续观察着。
却见村子里大半人家都有哀嚎传出，其实这些还算好的，那些屋舍残垣前无人应声的，才是真的悲剧，一家子老老少少直接没了。
还是左右邻里出力，帮着人家收拾了尸体，这会儿也是摆放在废墟般的院子里。
在常人看你不见的角落里，这家人的魂灵呆滞的盯着自己尸体。
此外，还有些年轻人忙活着，彼此喊着号子，将一具具棺材抬出来，一一摆放在院子里。
看模样，有一部分是新的，还有一些则是最近打造的。
至于那些老棺材，其实是各家老人自备的，对于不少老人而言，他们并不忌讳死亡，反而都有早做棺材的准备。
要不然一些词语‘棺材本’怎么来的。
此时，不用多考虑，有人直接就用上了，但也有人自己没用上，却给年轻人备上了，所谓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也。
此刻，再看村子中心，还有人搭建着灵棚，看模样，似乎打算集体出葬了。
“道长，等等……”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
“嗯？”
卫子云闻声，转过身来。
却见之前那个大汉扶着一个老头小步跑了过来，看到卫子云转身后，老头面色一喜，但仍是喘着粗气，着急忙慌的走到近前。
不等卫子云客气，就直接拱手道：“道长，不知山上观里怎么样了？”
“……不太好，基本人都没了。”
卫子云一愣，难道还是一个信众？要是指望山上的人下来，那就属实想多了。
加上死了那么多人，这会儿上去，指不定遇到什么危险呢。
“唉！”
闻声，老头一叹，他可是知道，山上的道长们，本事都很厉害，但旋即，看向了卫子云问道：“不知道，道长会不会捉鬼？”
“捉鬼？这儿有这个？”
卫子云闻声，有些好奇。
听到这儿，似乎是觉得卫子云不相信，或者死马当活马医，老头一时顾不得许多，急忙道：“真的，今天我们村子的祠堂，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变得阴冷潮湿……”
“对对对，好多人进去险些冻坏了身子……不知道您能不能？”
一侧的汉子也是小心翼翼说道，言下未尽之意非常明确。
见此，卫子云自是点点头同意了，毕竟手头上，还有一些道人魂灵，正好也需要这些村民的配合。
之前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开口呢，人家这就主动过来了。
说话间，随着这位的指引朝着祠堂走去，路上，老人这才有时间介绍自己，原来，他乃是本村的村长，这几日间，随着朝廷新税的征收，一直在县城和村子里来回跑。
说来，要不是因为这次大地动，他只怕还在县城回不来呢。
“这次受灾如何？”
闻听他从县城回来，卫子云当即问道。
“唉，不小啊，我从县城过来，一路上不少镇子和村集都没了人了，还有那地面，直接都开裂了，还有地火涌出了出来，就这左近四十里，那儿的乡亲直接无家可归了！”
说话间，老者更是忧虑道：“俺们到这儿也有几十年了，据说当年这儿就是一片不毛之地，现在看这样子，搞不好几十年的辛苦都要荒废……”
对此，卫子云也是无奈。
他知道，随着观云老道手段，灵窟山地脉必然大改，到时候重新回到以往那片山火沸腾的不毛炎热所在，也不是不可能。
这一点，卫子云真的无可奈何，他有办法对付观云老道，但真的没办法解决地理地脉的问题。
除非有那些证就了紫府金丹的高人出手，否则，绝无可能改变地脉，就是当年，只怕也是梁成元暗中助力的观云老道吧。
“道长……你看，到了！”
来到一处庭院前，值得一提的是，这儿也颇有些寒酸，只见周围都是一人高的夯土墙。
而墙根之处，却已经朽坏，流失的泥土堆砌在墙面下，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至于正面的大门前，则几句更简单了，挂着一块木板，作为匾额之用，上面书写着四个字‘德昭于家’。
而一侧，村长看着这几个字自豪道：“这还是俺们花大价钱，请的龙秀才墨宝！”
“……这位龙秀才是？”
卫子云随口问道。
“……说起龙秀才，这可不一般，在我们本地赫赫有名，话说，当年龙秀才祖上，还给一家人作佃户呢，结果那家子不知道怎么的，出来一个求仙的疯子……哎，道长，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
“……嗯，我知道。”
卫子云有些无奈，知道人家村长没有恶意。
实际上现实就是这样的，没办法，玉完天仙道盛世，求仙的人的确很多，但绝大多数基本都沦为了笑话，人家村长嘴上调笑两句，也是属于有现实依据的。
“后来，那家子人的后辈求仙去了，据说是跟了一个疯癫的老道……唉，可惜了！”
“等等，你说疯癫的老道？”
闻言，卫子云心里一跳，怎么觉得这个事，似乎有点熟悉呢，他可是听人说过，这是当年观云老道的招牌手段之一。
“八成是观云老道下山坑蒙拐骗那会儿？”
毕竟，这样的黑历史，知道的人也不多了，能对上的，十有八九绝对是他。
正思索间，有着一个汉子走了过来，对着老者道：“村长，都准备好了。”
闻言，这老者点点头，也不意外，随即，转过身子，对着卫子云说道：“道长，你刚才说啥？”
“……没什么，你继续。”
“哦，这样的……我们这儿黄纸、朱砂、桃木都备好了，不知道，您还需不需要什么东西？”
闻言，卫子云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没有什么可需要的。
当即道：“不必了，我自己见机行事。”
说完，自顾自的走了进去，这一举动直接将身后的众人惊呆了，一个举着帆布的老头捂着头部，阴阳怪气道：“这般托大，只怕又是一个不怕死的呢！”
“你说什么呢，胡瞎子？”
一旁，有汉子看不惯他，出声教训道。
“别别……我就是一个‘瞎子’，你至于对付我吗？”胡瞎子可不瞎，只所以叫他瞎子，就是因为他装神弄鬼，在城里胡说八道，装成什么盲派相术大师，一手盲派摸骨之术，纵横周边无往不利。
但只有村子里的人知道他的底细，知道这家伙本事不咋精明，像个乌鸦嘴多过于一个神棍。
很不受人待见。
而另一边，进入祠堂之后，卫子云的确是感受了一股阴寒之气。
“有些阴冷，但并不潮湿……”
看着祠堂边上的一排大树，卫子云徐徐走进了中间的一排屋子，刚进来，就是一股扑面飞霜。
卫子云看去，却见整个祠堂内，摆放着无数人本地村民的牌位。
“香火有灵，看来是祖先预警啊！”
说话间，眼前一黑。
忽然，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某处黑暗汇聚的大地之上，却见周遭全部都是一片片的黑雾，唯有天空之中，放出点点光明。
“这儿……怎么有点像阴间？”
不能说像，直接就是，想到这儿，手掌心中一道光华闪烁，诸多呆滞麻木的魂灵顿时一个激灵，眼神都清明了许多。
“看来真的是阴间！”
随后，扫视周边，却见地面上留着一道道车辙。
“似乎有人从这儿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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