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医院，一个人的痛
那人，徐之砚。
徐之楠小时候就说过，她的哥哥风华绝代，若是出道，必是秒杀众人。
徐之楠必然是夸张了，但不可否认，徐之砚确实好看。
李默想，所谓一见钟情无非是见色起意。她对徐之砚，源于见色起意。所以，徐之砚的美貌她认同。
那人一步步向这边走来，李默不会以为他是来找她的，至少她并没有和他说过自己在这里。果然，男人在二十米外停住了，他没有看见她。也难怪，她此刻被旁人的接机牌遮挡，要想发现她着实有些难度。不过，也幸亏了这接机牌，让他发现不了。
李默偷偷摸摸地看向那边，手机震动，李默一看，是母亲询问周日有什么想吃的。这才周几，老太太还真是上心。
李默回了个随便，又翻看其他消息。蓦然向那边站着的某人看了看。
此刻，对话框里静静地躺着一条晚上不用等我的消息，李默想，难得他竟然向她报备行踪，如果这是报备的话。
心中某个地方隐隐又泛起一丝波澜，李默想，还真是贱。
“默姐，不去休息吗？还有时间。”
“你去吧，我在这边坐会。”
打发走小助理，李默坐下，静静地盯着那个人。
李默从小就想要个妹妹，一个可以让她好好打扮的妹妹。13岁前，李默每一次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有个妹妹，但父母总说有一个她就足够了。直到遇见徐之楠，那个长相如瓷娃娃一般的女孩瞬间吸引了李默。
李默主动和徐之楠说话，甚至放学时主动给人家拿书包。久而久之，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成为好朋友的第一周，李默就去了徐之楠家。
徐之楠说她以前都在乡下和爷爷奶奶住。乡下李默也去过，那里有山有水有树林，可是没有城市的冰淇淋大风车也没有空调。李默一方面喜欢乡下的自由一方面又讨厌乡下的落后，所以在她看来，乡下就是父母不管的小孩的聚集地。自然的，她把徐之楠归到她那一类，直到去了徐之楠家，看了她在乡下拍的那些照片，她才知道乡下和乡下的不同。
徐之楠家很大，比她家要大好多好多倍。那是李默第一次到徐之楠家，也是李默第一次见到徐之砚。那个话语温柔，笑起来很温暖的男孩子。
那时李默不懂什么是一见钟情，只知道那一天，那个从楼梯口走过来的男孩，走进了她的心里。
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室友们在一起喝酒，大家随意聊着过往。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彼时，李默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她已经18岁了，她懂什么是爱情。
李默在13岁那一年，遇见一个叫徐之砚的男生，自此，陷入了一见钟情。
有多久没这样看过他了？
结婚后，本以为两人会在日渐相处中越来越好，后来才发现不可能真的是不可能。
新婚之夜的当晚，李默紧张着，忐忑着。虽然和徐之砚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是两人都不清醒的状态下，如今是很清醒，李默难免恐慌。
门锁被转动，李默呼吸一滞，他来了。
是徐之砚。他站在门边，冷冰冰的目光打量着女孩。李默看着他，唇角扬起的笑倏然落了下来。她知道他是不情愿的，也知晓这场婚姻的不堪，但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硬着头皮上又怎样，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谁让那晚偏偏是他。
徐之砚还是打破了她所有的一切幻想，他说，我去客房睡。还没等李默反应过来，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外人面前我们是夫妻。
言下之意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李默设想过无数次两人的新婚之夜，却绝没有这样。
李默那一刻在庆幸，庆幸当初没有听徐母的回家住，不然。不过她也在那一瞬间明白，当初徐之砚为什么坚决不同意在家住，原来是这样。
那天晚上，李默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怜。但可怜之后，还要活着不是吗？
李默不知道他在等谁，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且和工作无关。她知道，如果是工作上的伙伴，不会只有他一个来，也不会让他来，所以，只能是私事。
李默从不是一个会偷窥别人的人，生平第一次，给了徐之砚。
李默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知道当男人向着远方挥手的时候，她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处。
那个人？李默眉头微皱，拿出手机又对比了几下，毫不犹豫地向那边走去。
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李默觉得自己走的很艰难。
三年了，她在他身边，同一屋檐下，他们是夫妻，是这个世界上除父母之外彼此最亲近的人。可是旁人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却是最陌生的那一对。
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却偏偏是那么远的距离。
李默看着男人温柔的将女人搂在怀中，看着他唇边温润的笑，李默再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怜，比三年前还要可怜。
两个人很专注的拥抱，甚至连身边站了个人也没有发现。
终于，男人放开了女人，伸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宠溺。
李默想到，13岁那年，徐之砚也这般揉过她的头发的，只是仅那一次。
“K，你好，我是xx出版社的责编，欢迎回国。”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K。”
李默早就想到会有这般回答，当下也是不着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想必也辛苦了，不如我先送您去酒店休息。”
“不用了，谢谢。”
“K小姐，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我们出版社真的很有诚心为您和您的书服务，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徐之砚眼中，女孩娇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即便说着恳求的话，但眼神中的坚毅依旧无法掩饰。是了，这就是李默，是徐之楠口中的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屈不挠的李默。
还记得三年前那荒唐的一夜之后，李默也是这般笑着跟他说没关系。
没关系，她说的那么轻松，仿若吃饭了一样简单。徐之砚知道这事怪不得他们任何人，没有人想到他们会在酒吧遇见，更无人想到他们会都被下药。他们是成年人，一夜情而已。可看着女孩坚毅的眼神，徐之砚那一句对不起倏然转成我会负责的。
如今，依旧是那般眼神，徐之砚觉得仿佛就在昨天。
他不知道李默在这里，事实上，当看到李默向这边走来时，他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可在紧张什么，他不知道。后来他想，也许是因为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吧。
严丹看着浅笑嫣然的那张脸，还没有说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拿过女孩递过来的名片。
“多谢。”
“不客气。”徐之砚点头，看出李默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图，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上对方灿烂的笑，严丹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礼貌开口，“走吧。”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对徐之砚说的。徐之砚接过她的行李，和女人并肩而行。
“默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没事。”李默摆摆手，还想再说什么，腹部一阵绞痛。再也忍受不住的捂着小腹半跪在地上，额间瞬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她的视线中，女人娇小的身躯靠在男人身上，那么近的距离，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因为三餐不当，压力过大导致的胃病。李默愕然，她一向是最注重身体健康的，也就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才忽略了，没想到身体这就发出抗议了。
“默姐，药都在这里了，你可要按时吃。”
“我记下了，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今天多谢你了，等工作结束，给你几天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默姐，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夜晚11点的医院，依旧人来人往。这是一个悲伤的地方，我们期许一辈子不进医院，却无人能预知未来。无论下一秒是怎样的时光，我们都必须承受。
徐之楠小时候就说过，她的哥哥风华绝代，若是出道，必是秒杀众人。
徐之楠必然是夸张了，但不可否认，徐之砚确实好看。
李默想，所谓一见钟情无非是见色起意。她对徐之砚，源于见色起意。所以，徐之砚的美貌她认同。
那人一步步向这边走来，李默不会以为他是来找她的，至少她并没有和他说过自己在这里。果然，男人在二十米外停住了，他没有看见她。也难怪，她此刻被旁人的接机牌遮挡，要想发现她着实有些难度。不过，也幸亏了这接机牌，让他发现不了。
李默偷偷摸摸地看向那边，手机震动，李默一看，是母亲询问周日有什么想吃的。这才周几，老太太还真是上心。
李默回了个随便，又翻看其他消息。蓦然向那边站着的某人看了看。
此刻，对话框里静静地躺着一条晚上不用等我的消息，李默想，难得他竟然向她报备行踪，如果这是报备的话。
心中某个地方隐隐又泛起一丝波澜，李默想，还真是贱。
“默姐，不去休息吗？还有时间。”
“你去吧，我在这边坐会。”
打发走小助理，李默坐下，静静地盯着那个人。
李默从小就想要个妹妹，一个可以让她好好打扮的妹妹。13岁前，李默每一次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有个妹妹，但父母总说有一个她就足够了。直到遇见徐之楠，那个长相如瓷娃娃一般的女孩瞬间吸引了李默。
李默主动和徐之楠说话，甚至放学时主动给人家拿书包。久而久之，两个人成为了好朋友。成为好朋友的第一周，李默就去了徐之楠家。
徐之楠说她以前都在乡下和爷爷奶奶住。乡下李默也去过，那里有山有水有树林，可是没有城市的冰淇淋大风车也没有空调。李默一方面喜欢乡下的自由一方面又讨厌乡下的落后，所以在她看来，乡下就是父母不管的小孩的聚集地。自然的，她把徐之楠归到她那一类，直到去了徐之楠家，看了她在乡下拍的那些照片，她才知道乡下和乡下的不同。
徐之楠家很大，比她家要大好多好多倍。那是李默第一次到徐之楠家，也是李默第一次见到徐之砚。那个话语温柔，笑起来很温暖的男孩子。
那时李默不懂什么是一见钟情，只知道那一天，那个从楼梯口走过来的男孩，走进了她的心里。
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室友们在一起喝酒，大家随意聊着过往。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彼时，李默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她已经18岁了，她懂什么是爱情。
李默在13岁那一年，遇见一个叫徐之砚的男生，自此，陷入了一见钟情。
有多久没这样看过他了？
结婚后，本以为两人会在日渐相处中越来越好，后来才发现不可能真的是不可能。
新婚之夜的当晚，李默紧张着，忐忑着。虽然和徐之砚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是两人都不清醒的状态下，如今是很清醒，李默难免恐慌。
门锁被转动，李默呼吸一滞，他来了。
是徐之砚。他站在门边，冷冰冰的目光打量着女孩。李默看着他，唇角扬起的笑倏然落了下来。她知道他是不情愿的，也知晓这场婚姻的不堪，但她不想放弃这个机会，硬着头皮上又怎样，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谁让那晚偏偏是他。
徐之砚还是打破了她所有的一切幻想，他说，我去客房睡。还没等李默反应过来，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外人面前我们是夫妻。
言下之意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李默设想过无数次两人的新婚之夜，却绝没有这样。
李默那一刻在庆幸，庆幸当初没有听徐母的回家住，不然。不过她也在那一瞬间明白，当初徐之砚为什么坚决不同意在家住，原来是这样。
那天晚上，李默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怜。但可怜之后，还要活着不是吗？
李默不知道他在等谁，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且和工作无关。她知道，如果是工作上的伙伴，不会只有他一个来，也不会让他来，所以，只能是私事。
李默从不是一个会偷窥别人的人，生平第一次，给了徐之砚。
李默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知道当男人向着远方挥手的时候，她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处。
那个人？李默眉头微皱，拿出手机又对比了几下，毫不犹豫地向那边走去。
不到二十米的距离，李默觉得自己走的很艰难。
三年了，她在他身边，同一屋檐下，他们是夫妻，是这个世界上除父母之外彼此最亲近的人。可是旁人不知道的时候，他们却是最陌生的那一对。
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却偏偏是那么远的距离。
李默看着男人温柔的将女人搂在怀中，看着他唇边温润的笑，李默再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怜，比三年前还要可怜。
两个人很专注的拥抱，甚至连身边站了个人也没有发现。
终于，男人放开了女人，伸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宠溺。
李默想到，13岁那年，徐之砚也这般揉过她的头发的，只是仅那一次。
“K，你好，我是xx出版社的责编，欢迎回国。”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K。”
李默早就想到会有这般回答，当下也是不着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想必也辛苦了，不如我先送您去酒店休息。”
“不用了，谢谢。”
“K小姐，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我们出版社真的很有诚心为您和您的书服务，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
徐之砚眼中，女孩娇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即便说着恳求的话，但眼神中的坚毅依旧无法掩饰。是了，这就是李默，是徐之楠口中的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屈不挠的李默。
还记得三年前那荒唐的一夜之后，李默也是这般笑着跟他说没关系。
没关系，她说的那么轻松，仿若吃饭了一样简单。徐之砚知道这事怪不得他们任何人，没有人想到他们会在酒吧遇见，更无人想到他们会都被下药。他们是成年人，一夜情而已。可看着女孩坚毅的眼神，徐之砚那一句对不起倏然转成我会负责的。
如今，依旧是那般眼神，徐之砚觉得仿佛就在昨天。
他不知道李默在这里，事实上，当看到李默向这边走来时，他竟然有些莫名的紧张。可在紧张什么，他不知道。后来他想，也许是因为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吧。
严丹看着浅笑嫣然的那张脸，还没有说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拿过女孩递过来的名片。
“多谢。”
“不客气。”徐之砚点头，看出李默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图，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你说的话我会考虑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上对方灿烂的笑，严丹也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能礼貌开口，“走吧。”后面这句话自然是对徐之砚说的。徐之砚接过她的行李，和女人并肩而行。
“默姐，对不起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没事。”李默摆摆手，还想再说什么，腹部一阵绞痛。再也忍受不住的捂着小腹半跪在地上，额间瞬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她的视线中，女人娇小的身躯靠在男人身上，那么近的距离，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
因为三餐不当，压力过大导致的胃病。李默愕然，她一向是最注重身体健康的，也就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才忽略了，没想到身体这就发出抗议了。
“默姐，药都在这里了，你可要按时吃。”
“我记下了，很晚了，你快回去吧，今天多谢你了，等工作结束，给你几天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谢谢默姐，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嗯，明天见。”
夜晚11点的医院，依旧人来人往。这是一个悲伤的地方，我们期许一辈子不进医院，却无人能预知未来。无论下一秒是怎样的时光，我们都必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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