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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因为是你,一切刚刚好

    余喻显然说谎了。

    也许,马骁也说谎了。

    记得当初马骁介绍他们认识的时候只是说余喻家里有点钱。可眼前,岂是有点钱。

    李默沉着的心又突兀了起来。

    出乎意料的,或者说余喻没有骗她,他的父母很喜欢她。甚至对她很熟悉。

    “默默,是不是觉得我们对你很了解?甚至很熟悉?”

    厨房里,两人边忙碌着边唠家常。其实,主要是余妈妈说,李默听。终于,话说到她一直奇怪的地方。

    “刚知道你的时候还是在三年前。当父母的哪有不了解孩子的,那段时间,每每看到好看的,吃到好吃的,都要记下来,问他干什么也不说。还是有一天我去他房间拿东西,无意中看到他的笔记本。”

    想到过往,余母笑了笑,眼里有心疼,“我从不知道我儿子还有那么细致的一面。那本笔记本上写了两页关于李默的喜好。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姑娘在我儿子心里。”

    “小时候余喻就开始谈恋爱,但如此细心的对待一个女孩还从未有过。我想着,也许,这次他是认真的。我等着他公布好消息的那一天,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主动提出出国。当时我也没多想,直到后来。”

    “后来怎么了?”

    “有一天,他突然回国了。其实我和他爸一开始也不知道,还是管家通知的。当时,他喝的醉醺醺的躺在马路上,嘴里念叨着李默。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于是,我去打探有关你的消息。知道了你是谁,也知道了余喻为什么那么伤心。说实话,当时我是觉得你有点不识好歹,余喻这么好,怎么就没有选他呢?”

    李默在余母的话里目光一点点暗沉。

    无法想象,余喻醉倒在马路上的情景。

    无法想象,那时他该是怎样的痛苦。

    李默一直以为在人生这条路上,她是受伤害的那一个。今日她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有个人,被他伤害。

    “事情已成定局,我们也没有劝他什么。好在他看开了,第二天就走了,这一走,就是三年。”余母笑,“他说要回国的时候,我和他爸还挺意外,毕竟他在国外这几年发展也不错,不过回来也好,毕竟家就在这里。”

    余母看了眼李默,接过她递过来的碗。

    李默脸上带着处淡不惊的笑,但她看得出来她眼里的不敢置信以及心疼。

    是啊,谁能想到呢。但一切确实发生了。

    作为母亲,是该讨厌李默的,因为余喻身上的痛苦是她加诸的。但也正是因为是母亲,她也欢迎甚至感激李默,因为是她带给余喻幸福。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回国是因为你,现在,就是结果。默默,阿姨欢迎你的到来,也希望以后我们能友好相处。”

    李默眨眨眼,有晶莹从眼角滑落。

    她何德何能,能遇如此幸福。

    她多幸运,能得到如此欢喜。

    人生,从来都是有悲伤有幸福。

    幸福的定义有很多,曾经不知,如今可知,她的幸福,是余喻。

    今晚的月亮格外圆。

    李默看着余喻,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都是暖的。

    月光下,一前一后,两个人的影子紧紧相随。

    “等一下。”

    李默叫住余喻,掏出手机。

    “干什么?”

    “拍照。”

    李默从不是爱拍照的人,但此刻,她想记录。

    “我帮你。”

    “不用,拍我们。”

    李默将两人的手举起来,月光下,愈发明亮。

    咔嚓,定格下的幸福,在此刻,简单着。

    入睡前,余喻看着朋友圈的一张照片,久久不能平息。

    他的女孩,向所有人宣布了他的存在。

    余喻觉得自己很幸福,从未有过的幸福。

    放下手机,余喻将李默搂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气息,轻道一声我爱你。

    “默默这是官宣了。”

    阮夏和徐之楠早已经过无数场交流。作为李默的铁杆好友,闺中密友,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们是最清楚的。

    昨晚那个朋友圈横空出世的时候两人就炸了。

    一个说恭喜,一个问具体情况。

    一个问交往进度,一个说请吃饭。

    一个说改天聚聚,一个问什么时候见父母。

    一个说要做好措施,一个问什么时候订婚。

    你一言,她一句,让李默根本无法回答。

    最终,李默只能无视这两个八卦的人。

    但八卦归八卦,第二天,李默还是主动告诉两人昨日之事。

    阮夏和徐之楠一边感叹余家父母的开明大度,一边祝福李默。

    “徐之楠,我们仨可就差你了。”

    “差我什么。”

    “你说什么。”阮夏翻了个白眼,“男人这事可不是纸上谈兵,你要是有心仪的就出手,要是没有,姐姐给你找找,怎么样。”

    “您老就高抬贵手吧。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徐之楠还需要你介绍男人?”

    “不需要介绍你倒是带一个来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阮夏春娇露出一副八卦的笑,“我觉得,韩信就不错,要不你考虑考虑。”

    徐之楠一口水喷出来,好巧不巧,正中阮夏。

    “徐之楠。”

    “不能怪我。”徐之楠一边收拾着自己,一边往李默的方向躲去。“有句话说的好,CP可以乱组,但不能不顾他人死活。我和韩信,绝无可能。”

    “为什么?”

    徐之楠的眉头紧皱,实在是不敢相信,问这话的人是李默。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韩信根本就不是我的菜。”

    “你的菜?”回想徐之楠从小到大交往的男生,似乎都是韩信这种类型的,怎么就不是她的菜了。

    “反正你们就别乱点鸳鸯了,我话放在这里,哪怕天底下就剩他一个男人,我和他也绝无可能。”说着看了眼手机,无奈道,“好了,这天底下最后一个男人又来催命了,姐妹们,我先撤了。”

    “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半真半假吧。”

    阮夏和李默盯着那离开的身影,均是无奈耸肩。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感情的事,哪怕在迷中,也还是要当事人自己解开才好。

    李默的一条朋友圈,炸开的不只是阮夏和徐之楠,还有徐之砚。

    “看来她找到了自己的良人。”

    严丹看着手机,再看站在窗边的人。

    两个星期里,他们都是这样的相处。

    距离不远不近,他的态度不温不火。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平淡交流,不掺杂任何感情。

    可他们不是陌生人啊。

    都说感情里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过往,徐之砚是她的,她没有珍惜。

    而今,徐之砚的心是别人的,她想要进入,却比登天还难。

    放弃吗?不是没有想过。可放弃之后的悔她不想再经历。

    曾经的那一次分手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即便路难走,坚持走下去,也是光明大道。但若放弃,留下的只是无数午夜梦回里的泪流。

    这场仗,很硬。

    但徐之砚,她爱。

    所以,再难走的路她也要走。

    徐之砚终于看向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人。

    严丹对徐之砚来说,是曾经,是过往。

    不可否认,当初她回国时,他的心是动过,却很快平静。他知道,对严丹,他会喜欢,那是因为了解,是欣赏,但要说爱,那是爱过。

    她说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一次,他了解严丹,只有自己碰到南墙方能回头。

    徐之砚终究不是以前的徐之砚了。年少时,他们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也是约定终生的恋人。异国重逢,爱如火燃烧,那段时间,虽短暂,却也值得此生铭记。

    严丹向来是不服输的人,她不相信,她的爱情会这样离开。可那人,似乎正在远离。

    严丹从办公室离开,刚出大厦,就看见不远处的某个人。

    熟悉,至少曾经。

    不过,她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男朋友?

    严丹怀疑着,开车跟上。

    “我说你会不会开车,不然让我来。”

    “你?”

    徐之楠所有的话都在那一眼轻视中。

    “你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心里没数吗?”

    徐之楠开着车,指了指男人的手,“拿开。”

    “拿开就拿开,姑娘家家的,用得着这么狠吗?我可记得某人哭的不能自已,又是道歉又是保证的。”

    “咋的,我没做到吗?”

    徐之楠一个油门,又降下速来,“本姑娘向来敢作敢当,谁像你。”

    “我怎么了。”

    “很有做贼的潜质。”

    “你。”

    韩信还没说完,徐之楠猛地踩下刹车。

    “杀人不犯法吗?徐之楠,你。”韩信捂着脑袋,大怒道,下一秒,却是不知所措地看着那个正在落泪的人,“喂,徐之楠,你没事吧。好了,我不怪你了,你别哭呀。”

    韩信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别看他小说中创造了那么多带雨梨花,但真的遇到了,那也是手忙脚乱。更不要说徐之楠平日里那是风风火火,压根和哭不相干的。

    “谁哭了。”徐之楠擦了擦泪,一脸倔强,“我那是沙进了眼睛。”

    “好大的沙呀。”别人不想说,他也不想问。索性,和他没什么关系。

    徐之楠一路开回韩信家楼下。这段时间,她可是说到做到,贴身照顾。当然,如果没有她的照顾,韩信说不定早就好了。

    严丹看着那两人进了同一个小区,给徐之砚拍了张照片。果然,他的电话来了。

    “什么人?”

    “韩信,李默签下的作家。”

    那边久久传来一个嗯。

    “我知道了。”

    “我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给楠楠把把关,毕竟以前。”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她的,还有我们的。徐之砚清冷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谢谢你的告知,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

    “阿砚,今晚月亮很圆。”嘟嘟的忙音提示着她男人的冷。严丹看着窗外,泪早在不知不觉间落下。

    那又如何?她早已不是会被泪水打败的女人。

    即便有一天遍体鳞伤。

    时间在向前,生活在继续。

    李默的日子因为一个叫余喻的男人,变得有滋有味。

    余喻的时光因为一个叫李默的女人,变得丰富多彩。

    对李默来说,余喻是刚好出现的那个人。多一日太早,迟一日太晚,而今,刚刚好。

    李默结婚了。

    和余喻认识一周年那天。

    她是六月份生日。

    入夏,还是一片凉爽。

    那天,他们如往常一样,在街边散步。

    散步,和爱的人,本就是一件美好幸福的事情。

    李默很享受这样的美好。

    抬头有星光,手中有温暖。

    曾经想要的温柔,此间,就种在心里。

    他们说着日常,说着彼此,说着未来。

    余喻说,我的未来是你。

    李默说,我知道。

    掌心似乎多了点什么。

    李默张开手,是一枚戒指。

    李默不是没有带过戒指,曾经种种,在这一年中早已消散。而今,是新生。

    还需回答吗?

    无需言语。

    李默笑着伸出手。笑着看着那人。

    那份日星光点点,他们的眼中盛满了星河。

    从没有什么不可能,威风吹过,波光粼粼。

    李默看着湖面,抱紧了怀里的人。

    结婚那天,徐之砚来了。

    那天,徐之砚的脸上终于有了笑,那天,他像是许多年前一样,笑着摸着她的头。

    那天,徐之砚说谢谢。

    谢谢此去经年,你爱过我。

    谢谢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

    谢谢你曾是我的。

    李默没有说话,只是叫了一声之砚哥。

    从今以后,他们是年少情谊,是往后亲人。

    那天,韩信和徐之楠一起来了。

    是的,一起。

    李默的第六感终于准了一回,他们成了。

    没有太过问其中曲折,她看到的是她在闹,他在笑,如此便好。

    那天,阮夏和马骁前后脚到。

    阮夏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若不是顾忌着李默的婚礼,她怕是要大闹一场。

    据说,她从马骁手机中看到了别的女人的暧昧信息。

    不管马骁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是他们的日常,阮夏说这是生活的情趣。既然是情趣,外人也无法干涉。

    严丹也来了。

    拟定请帖的时候,李默征询余喻的意见,余喻听后说,礼貌上该请。

    既然他都说该,这份请帖自然该送出去。

    所有的请帖都是余喻手写的。

    所有的伴手礼都是余喻亲自准备的。

    她做什么了?

    她,就安安静静的做一个新娘。

    婚礼那天,李默很漂亮。

    从这头到那头,明明很短但李默却觉得很长。

    遇见他,握住他的手,李默走了很远的路。

    这段路上,她落了泪,受了伤,痛了心。曾经以为自己可悲又可怜,后来才发现,原来,尽头是他。

    因为是他,所以一切的苦都染上了甜。

    每一步,李默都在默念。

    谢谢你的出现,拯救了我的暗无天日。

    谢谢你的爱,温暖我的心碎。

    谢谢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在,让我知道我不孤单。

    “余喻,我爱你。”

    “我爱你,默默。”